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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一度非常地混乱,医院方面在查到这个跳楼轻生的人是谁之后,就直接联系医院留下来的家属电话,周厉接到电话的时候,整个人还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他匆匆赶到医院,就看见警车围在周围,记者也都赶到了现场,整个人群围得水泄不通。
周厉疯一样地冲进人群中,“先生不好意思,这里面不能够进去。”围在一旁的警察拦住了往前冲去的周厉。
“那里面是我妈!”这一声吼出来,警察的手缓缓松开,而众人显然也被这一厉声给吸引过来,记者更是察觉到重大新闻价值一般按,围着上面。
周厉冲进人群的时候,母亲已经被盖上了一层白色的布,地上血迹斑斑刺痛了他的双眼,他疯一般地跑上去,双拳狠戾地握起,跪伏在地上,头垂得低低的,让人看不清此时他的表情。
夏天确定了这个人就是周厉之后,她没有想到再见到他竟然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心里一丝的钝痛,一直怀着希望等待母亲醒过来,如今却是等来她真正的死亡,想必他的心一定很痛苦吧,夏天看着周厉跪伏在镜头前的身影,心底慕然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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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明路正在医院办公室,突然有人冲了进来,他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脸上露出痛楚,“哥。”
周厉不理会他的套近乎,直接向前抓住他的领子,而同时,办公室的门也打开了,身后进来不少的保安和护士,“先生,请你放开余医生,有话好好说。”
周厉生得高,余明路被抓住拽起了领子,整个人不自觉地踮起脚尖,不过面上依旧温润,摆摆手,“你们先出去,不许进来。“
“可是余……”余明路可是这家医院的少东家。
“我说了出去!”余明路板起脸来冲着站在门外的人吼道。
门应声关上,周厉面带狠戾地说道:“余明路,别跟我说你跟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关系!”
余明路难受地咳嗽了两下,“哥,早上我看了新闻报道,我也很难过,但是这件事情,这件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
“呵。”周厉缓缓地松开了他的领带,余明路得到放松,像是鱼儿得到了水,剧烈地咳嗽起来,眼里闪过一丝得意。
周厉居高临下地看着弯着腰的余明路,讽刺地笑道:“余明路,你这点小伎俩骗骗女人都不够格。”
余明路的脸上一僵,整个人愣在原地。
谁知下一秒,周厉幽幽地说道:“既然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留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周厉直接起身往外走去。
余明路的心在胸腔剧烈地跳动着,他快速地拿起电话,“帮我盯着他,一举一动都要给我汇报!”
“是。”
余明路挂下电话之后,心情颇为不顺地揉着眉心,旋即睁开眼睛,打了一个电话,电话很快就接起来了,“夏天,是我。”
周厉重新赶到警局的时候,警察跟他说当天凌晨五点左右,整个医院断了一次电,所以没办法查到监控,也没办法知道周曼到底是如何跳楼的。
周厉沉默,对这个结局他并不意外,他捏了捏在口袋中的关于周曼被带走的监控,最后缓缓地松开手,“嗯,我知道了。”
“周先生,人死请节哀顺变。”
周厉走出警局的时候,拿出口袋中的监控带子,余明路,我们之间的债现在才开始,说着重新把监控带子放进口袋。
夏天坐在咖啡厅,双眼无神地望向窗外,右手拿着勺子转动着,她听到门推开的声音,下意识地朝着门外看过去,就看见余明路一脸疲倦地走进咖啡馆。
“学长,你看起来好像很累?”夏天看着余明路眼圈下的深紫色,忍不住问道。
余明路摆摆手,“嗯,最近手术还是医院的事情,哎,现在才发现很多事情自己根本无能为力。”
余明路说得黯然,夏天看着余明路,早已不是年少时阳光对任何事情都运筹帷幄的少年,“学长,是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了吗?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夏天知道言语在此刻显得很单薄苍白。
余明路看着夏天,浅浅一笑,“真好,我发现周围变了这么多,你还是跟当初一样,一点都没变。“
夏天的脸上微微窘迫,“人总是要成长的,变化也不完全都是坏处。”
“是吗?我倒是宁愿回到当初,这样的话,也许很多事情都会不一样。”余明路的声音带着悲切,恰到好处地回过头来,深深地锁住夏天的眉眼。
夏天的眼睛闪烁了一下,“学长,你今天找我出来有什么事情吗?”说着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微烫,皱起眉心。
“还是那么着急,等一会儿再喝。”余明路温柔的语气,让夏天有点恍惚。
“夏天,我这次来主要是为之前青青对你的态度向你道歉。”余明路开口道。夏天从雾气袅袅的咖啡中抬起头,眸子染了一层水光,显得无辜迷离,随后渐渐变得清明起来,“没事,我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我不想看到你被人再次污蔑。”余明路因为激动,脱口而出的话不自觉加重了音量。
再次污蔑。
夏天的一颤,“学长,我……”
“夏天,这些年来,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时没有在你被误会的时候挺身日出,我告诉自己如果还有这样的事情,我一定会站在你的身边。”余明路略显激动的,向前探身,抓住了夏天的手。
夏天一惊,手微微挣开,“学长,这些事情我已经放下了,你也不要再提起了。”
“你放下了就好。”余明路的表情略带着落寞,“但是我却错过了。”
夏天的脑子猛然炸开,余明路的意思是,夏天不是单纯不谙世事的高中生了,也自然明白余明路这话的意思,可是这太过突然,抬起眸子,发现对方也正亮着眼睛笑着看她。
夏天低眸,心跳得飞快,“那个,学长,我还有点事情,我先走了。”
“我送你吧。”
“不,不用了,你医院待会还有事情的吧。”夏天连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