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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秦若素晕倒后,元是非终于正常了。
半月以来,他一直在自己的小院尝试炼制各种药材,为了方便秦若素吃药,他把那些药材都提炼成了药丸。
整个后院都充斥着浓浓的药材味。
有时候任鸳飞也去帮忙,晒晒药材,烧烧火。
后院堆满了各色各样的草药,白天元是非出去采药,买药,她就在小院帮他熬药,家丁们都笨手笨脚的,不是打翻药罐子,就是把自己给烫伤了,整个小院鸡飞狗跳的,她看不下去,只好亲自上阵。
经过大半个月的调理,素素终于可以下床了,气色也比之前好了很多,这让众人很是欣慰。
为此,秦老板心情大好,特意在晚上准备了丰盛的晚宴,犒劳大家。
司徒君也在受邀之列。
晚上,秦若素盛装出席,许久不见天日的她,激动的差点哭了。
大家围成一桌,任鸳飞看着桌上的山珍海味,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玉带虾仁、油发豆莛、红扒鱼翅、白扒通天翅、孔府一品锅、花揽桂鱼、纸包鸡……
她捏着筷子,不得不惊叹秦家的富硕殷实。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闻着酒香,突然道:“这是—桑落酒。”
她父亲生前最喜欢喝的酒,但是太名贵,也只有过年的时候娘亲才会买上一壶。
“不知桑落酒,今岁谁与倾,色比凉浆犹嫩,香同甘露永春。十千提携一斗,远送潇湘故人。”元是非举着酒杯,唇边缓缓飘出美词,眼神迷醉。
这次秦家可谓下了很大手笔,等众人都入座后,秦老爷站起来倒了酒,首先敬司徒君,道:“感谢大人一直以来对小女的关怀以及帮助,大人为官清廉,是难得一见的亲民好官,草民无以为表,以酒水敬之,请干了这杯。”
任鸳飞看着司徒君迟疑了一下,眸中感情十分复杂,她正疑惑,就看到司徒君干净利落的将酒水一饮而尽,她心中黯然,这杯酒他喝的是当之无愧,
自他上任以来,减免赋税,扩修官路,开通水渠,兴建土木,督办学堂,都是动用私产。
以前她还好奇这么多的开支,他是怎么运营的,后来才听元是非提及他的柳叶山庄,对于富可敌国的他来说,虽然这些开支都是小数目,但他身为父母官,做到这个份上,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确实让人钦佩。
司徒君喝完酒,秦老板又敬元是非,言辞恳切,一脸动容的道:“虽然之前小女和你有些不愉快,但元公子海量不与她计较,这杯水酒我先代表她给你赔个不是。”
“秦老板言重了,这杯酒理应我敬你收留照顾之恩才是。”说着两人碰杯饮酒。
看着这庄严肃穆的场景,任鸢飞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似乎……
是了……
这倒更像是告别酒,又或者是划清界限?
这猜想让任鸢飞不禁背脊一凉,有些毛骨悚然。
眼看秦老板还要倒酒要敬任鸳飞,司徒君出声打断道:“秦老板,本官有个问题,想请教你,不知可否为本官解惑?”
秦老板捋了捋胡须,坐下笑吟吟道:“大人,请说。”
司徒君把玩着手里的酒杯,目光深邃,漫不经心的道:”据本官所知,秦老板两日前就在悄悄的变卖名下资产,今日就连钱庄的钱财也阵地转移了,秦老板这是要离开本镇了么?”
司徒君此言一出,满座皆惊,尤其是秦若素,她慌忙收回落在元是非身上的目光,投向她的父亲,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紧张地连桌上的酒水都打翻了。
看她这幅茫然的样子,想必也是不知情了。
任鸳飞暗暗心惊,这难道是真的?
她看向司徒君,他目光一直落在秦老板身上,不曾离开,而元是非则是单手杵着下巴,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显然早已知情,任鸳飞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一股寒意正从四面八方朝这里涌动,酒桌上僵硬沉闷的氛围十分很诡异。
直到司徒君手里把玩的酒杯掉落桌上,秦老板才打破沉默,突然站起身,皮笑肉不笑的道:“大人掌握请报的本事真是让人叹为观止,不错,草民确实打算离开这里了。”
“爹,你在说什么,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开?”
秦若素显然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当场就有些崩溃了。
“我要带你去一个能治好你病的地方,你的病情不能在拖了,你是我的一切,我不能失去你。”秦老板红了双眼,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双手紧紧握住,微微颤抖。
“不,我不离开这里,哪怕是死,我也要死在这里。”
“由不得你!”,秦老板脖子上的经脉抖抖地立起来,脸涨得通红,从脖子一直红到耳朵后,声音更是怒气勃勃。
任鸳飞吃惊的看着秦老板,今晚的他似乎有些冲动,凰游镇谁人不知素素是她的心肝宝贝,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如今,却当着众人凶她,想必一定出了什么大事。
这时司徒君站起来,眸色晦暗道,“既然秦老板决定离开,又何必为难我们?”
这时任鸢飞也站了起来,司徒君很自然的将她护到身后,看着院墙上伏动的数量惊人的黑衣人,蹭亮的银白箭头在黑夜里如有寒星,闪着让人窒息的光辉,黑衣人全都搭弓上箭,任鸢飞屏住呼吸,不等她看清形势,嗖的一声,一只利箭突然射来,司徒君身形灵活的带着任鸢飞,躲过了致命的来击。
一旁呆若木鸡的秦若素终于反应过来,“啊……”的尖叫一声,接着天空下起了箭雨,秦老板趁着众人抵抗箭阵,将她拉至一旁,躲起来。
秦若素失声大喊:“是怎么回事,他们是谁?”
她话刚落,就注意到那些黑衣人全是冲着司徒君和元是非去的,她所在的地方完全成了一个被忽略的阵地,纵然再愚笨她也猜到了一些,不禁尖叫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秦老板冷哼一声,目光森冷,带着冷冽的仇恨和厌恶,冷冷的看着他们道:“因为他们是我们的敌人!”
秦若素摇头哭泣,“不,爹你一定是搞错了,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突然就这样了?”
任鸢飞在箭阵里和司徒君背靠着背,元是非将桌子掀起来,庇护他们,三人一起往大树底下撤退,任鸢飞看着密密麻麻的黑衣人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元是非先于司徒君抢答道:“你还没看出来吗?这秦老头和夜魅的杀手是一伙的!”
“一伙的?那素素的病?”任鸢飞望着远处被擒制住的素素,露出一丝悲悯。
“所以,我们都被这老家伙骗了!他竟然连自己女儿都下得了手,更何况我们?”元是非满眼不屑。
“你的意思是说,素素的毒是他自己下的?为什么?”
“你傻啊,那样夜魅就可以控制住他,让他给夜魅卖命!”元是非云淡风轻的说,口吻平淡的似乎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儿。“他以为他帮着夜魅对付了我们,他就可以得到解药,今日我才算明白了。”
“明白什么?”
“素素的毒根本就没有解药!”
元是非的话刚说完,那些黑衣人便发起了更凶猛的射击,冷箭嗖嗖的划过它们的耳边,远处的秦老板眉梢一挑,冷冷哼了一声,弯弓搭箭,嗖的一声朝着任鸢飞直奔,还没等她的声音发出喉咙,又一波箭羽密集而来,夜魅夜视能力非同寻常,眼神锐利,手段狠辣。
司徒君挥剑斩断直射任鸢飞的箭弩,腹背受敌,手臂却被一只厉箭割伤,元是非立刻补上空缺给他挡箭。
就在众人抵抗不住的时候,府衙的官兵到了,六子和师爷穿着铠甲一拥而上,众人找好地点就开始反击,天地间一片撕嚎。
司徒君朝着六子使了一个眼色,趁着任鸢飞还未反应过来,她就被司徒君劈晕交给了六子,六子点头,将她驮在背上撤离了危险区域。
眼看渐渐占了上风,元是非拿了一块盾牌就跑到院子中间冲着那些黑衣人大喊道:“实话告诉你们,你们每日服的毒根本就没有解药,魅主给你们吃的解药不过是任何一个药师都能配置出来的,那只能延缓病情,根本就不能根治,不信下次你们不服解药,去找个大夫开药吃了试试,一试便知!不要再为魅主卖命了!你们上当了!”
元是非吼完,那些黑衣人果然开始迟疑,箭雨渐渐少了许多,元是非趁热打铁:“你们是不是感觉身体大不如前了?是不是前几年服过解药的杀手都渐渐失踪了?你们自己回去好好想想!”
“你根本就是妖言惑众,大家不要相信他!射死他!你们不想要解药了吗?不想活着了吗?”
秦老板在一旁心急如焚的狡辩,然而他的卖力出演并没有得到多少认可,一时之间,那些黑夜杀手竟然调整了方向,朝他射击!
元是非大吃一惊,幸好师爷那一队先一步赶了过去将秦老板捉住了,秦若素也被护在了一旁,黑衣人见讨不着便宜,立刻撤退了!
秦老板被捕后像失去了理智一般,不停地挣扎嘶吼,师爷被吵得烦,只好叫人将他打晕拖到了牢房。
涉及这种江湖黑暗组织,原本秦若素也该一并被带走,但司徒君念她并不知情,身体又弱只是将她软禁于府中,由元是非看守。
说是看守,司徒君的用意元是非又岂能不知,他是怕后半夜并不安宁。
然而事实证明,他的猜测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