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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时罗女士几次看着晚秋欲言又止,有心想问问她关于和豆豆的传闻的事情,但是又怕她不高兴,最后忍了忍,还是决定先不问了,她刚愿意回家,自己也不能太操之过急了。
吃完饭后,晚秋帮着罗女士将饭桌收拾了,就准备回去了,罗女士就试探着问:“要不然搬回来住?你一个人在外面我也不是很放心。”
“我还是想要一些自己私人的空间。”晚秋眼睛也不抬一下,淡淡地说。
罗女士愣了愣,立刻就难过了起来,但是又不敢在面上表现出来,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了。
晚秋离开后,她一个人呆坐在沙发上,半天都没有过回神来,最后还是郑父实在看不下去了,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慢慢来吧,你不能让她刚想通了一些,就马上要变成以前听话的样子,凡事都有一个过程。”
罗女士听着眼眶就红了,叹了口气说,“哪里想得到,晚秋都这么大了,才开始叛逆,我原来还一直觉得自己幸运,女儿没有像其他孩子一般,有什么青春期,让人头疼,但是谁料到她偏偏要在人生最关键的时候来叛逆,这可让我怎么办才好啊。”
“孩子大了,有她自己的世界,你也控制不住,由着她吧,看个人的造化了。”
罗女士摆摆手,“虽说吃一堑长一智,但是为人父母的,难道真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去吃亏而不管吗?”
郑父有些无语,“你呀,到现在了还不知道问题的根本原因在哪里,晚秋已经这么大了,你继续这样只能把她越推越远。”
罗女士却像是没有听进去的样子,径直换了个她最关心的话题问他:“你问了她和倪豆豆是怎么回事没有?”
“问了,晚秋说的没有什么,她们只是好朋友的关系。”
“我原来就说不要开什么工作室,谁知你们哪个都不听我的,还和倪家那个丫头搅在一起,说不定晚秋现在这么叛逆就是那个丫头带的。”罗女士责怪地看了郑父一眼说。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你不要把事情都推到别人身上去了,现在局势本来就紧张,我也在最关键的时候,既然晚秋和豆豆没什么,你也不要再甩脸色给她妈妈看了,免得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误会。”郑父白了她一眼,提醒了她后就进书房去了。
“整天只知道局势局势的,也不管管女儿,也不知道是你女儿重要,还是你的官位重要。”罗女士虽然不服气地念叨着,还是站起身来去给他泡茶了。
晚秋坐在出租车上,手机短信提示突然响起,她低头查看了一下,是一个系统自动派发的短息,内容是恭喜她中奖了,请她30内凭短信验证码到海洋公园领取亲子奖品一份。
盯着短信内容看了半天,晚秋才想起来,原来是当初带欣然去海洋公园时,填写的抽奖卡,没有想到居然会中奖,她苦涩地笑了笑,也不知道那个小丫头现在怎么样了,手指划过短信,本想就这样删除了的,但是指尖却久久在删除键上徘徊,过了好一阵,她还是将短信转发了许辉,然后补上一句:有时间去J市出差就领了给欣然吧,希望这份幸运能一直伴随她快乐成长。
许宅里,欣然蹬蹬蹬地从楼上跑了下来,冲到许辉面前,抱着他的手摇啊摇地说:“舅舅,原来你和晚秋阿姨答应春天了要带我去游乐园玩的,你们什么时候带我去啊?”
许辉的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到她那张粉扑扑的小脸蛋上,摸摸她的头说:“等欣然周末放假了,舅舅和奶奶带你去好不好?”
“可是我想你和晚秋阿姨带我去,我好久都没有看见她了,很想她。”欣然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似乎有些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见不到晚秋阿姨了。
许辉怔了怔,没有料到欣然会这样喜欢晚秋,原以为小孩子的记忆都比较短暂,一段时间见不到应该就会忘记了,现在她提出这样的要求,自己一时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了。
“欣然,不许缠着舅舅,快和阿姨上楼去洗澡睡觉了。”许母看见这一幕,不由走上前来替许辉解围。
欣然不高兴地堵起了嘴,正欲再开口,被上前来的阿姨抱起来哄着上楼了,她不停地挣扎着,哭闹了起来,许辉有些不忍,但是却又不知该怎么去安慰她,只好无力地叹了口气,歉意地看了自己母亲一眼说:“该怪我,是我没有信守承诺。”
“小孩子的话你那么放在心上干嘛,”许母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倒是你,这么长时间了,该过去的也过去了,人还是要向前看,你也老大不小了,什么时候再交个女朋友带回来?”
许辉默默低头,将刚才收到的晚秋的短信又看了看,然后回复了一个好字,摇了摇头说:“我现在暂时还没考虑好,以后再说吧。”
许母叹了口气,虽不再说什么了,但是她心里却忍不住自嘲地想,是自己对两个孩子都太放任自流的缘故吗?所以他们才一个个都不让自己省心。要是早像其他父母一样去多干预一些,是不是现在就没有这么烦心了......
不过她也只是想了想,没有谁比自己更了解这两个孩子了,从小就都太有主意了,丝毫容不得别人插手自己的事情,许母苦笑了一声,算了,还是随着他们自己折腾吧,壁碰的多了,自然也就知道好歹了。
晚秋刚到小区门口,就收到了许辉简短的回复,不知怎么的,心里突然就有些不是滋味起来,她叹息了一声,其实自己又在希冀什么呢?不是早就知道了和他已经彻底结束了吗,在发短信时为什么又隐隐希望他能主动一些呢?
“师傅,去宁泰中心吧。”她没有下车,有些疲倦地对司机说着,突然间就不想在这种时候回到寂静无人的公寓了。
BW酒吧里,四月将这几天的营收统计完,然后再算了算够付哪一笔账的,默了默后,她突然就烦躁地将笔往桌上一扔,长叹了口气,这简直是杯水车薪啊,这点钱根本就连塞牙缝都不够,真不知道自己能撑到哪一天了,她开始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了。
“怎么了,一脸愁眉苦脸的,出什么事儿了吗?”晚秋进门就刚好看见这一幕,走过来后就关切地问她。
“没什么,酒吧的烦心事,你怎么有时间过来了?”四月抬头看见是她后,笑了笑说。
“不想回家,就过来坐坐。”晚秋一边回答着一边坐到了她对面,对上前来的服务生说:“给我一杯自由古巴。”
服务生点点头后就离开了。
四月看了她最近明显好了不少的气色,打趣着说:“你现在这状态就对了,多来坐坐,也好替我吸引一些狂蜂浪蝶来,凑凑人气。”
“没问题啊,那你可得免我的单,不然我多亏啊。”晚秋笑吟吟地说。
四月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免呗,就你那小酒量,能喝得了多少。”
“还说我,你上次还不是喝趴下了。”晚秋哈哈一笑,忍不住取笑她。
四月翻了一个白眼,“我那是才苦战了一番下场,不然你以为能把我喝趴下?我当年在酒坛还是有一定地位的。”
晚秋被她逗得发笑,心情顿时好了不少,服务员将酒端了上来,她轻轻啜了一口,才切入今天来找四月谈心的主题:“其实直到今天,我才发现真正的考验似乎才来到,之前浑浑噩噩过的那些日子,其实根本就不算什么。”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现在清醒了,却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放不下,可是你能怎么办呢?感情的事情又不能勉强,他不爱你了,就是不爱你了,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改变,你只得不断地压抑自己,不去多想,不去做让自己丢人的事情,反而这样,才是最难熬的时候。”
四月静静地听她说着,并没有插话。
“四月,你说,为什么有人可以说不爱,就不爱了呢?转变来得如此地让人猝不及防。”晚秋看着自己面前的酒杯,有刹那间的失神。
“只能说,他爱的不够坚固,不够深吧。”四月叹了口气,眼底也闪过一丝涩然来。
晚秋怔了怔,她想起来似乎许辉也这样说过,当时似乎是提起他姐夫出轨的事情,她问他男人为什么会出轨,他就是这样回答自己的,原来,问题竟然是出在这里吗?
“四月姐,卡座有桌客人有点问题。”正在二人都各怀心事地想着自己的事情,没有说话时,一个服务员走了过来,在四月耳边低低地说着,打破了这种安静。
四月回过神来,朝晚秋笑了笑说:“你先坐着,我去处理一下是事情。”
晚秋点了点头,让她去忙自己的,别太在意自己。
四月站了起来,往里间走去,一边问服务生具体情况是怎么样的。
“那个人要签单,说认识我们老板,核对他说的信息不对,就没让他签,没想到他就闹了起来。”服务生有些委屈地开口说,“可是我真不知道咱们酒吧还有位徐总啊。”
“嗯,这不怪你,你先去忙,我来处理。”四月听完就安抚他道,然后朝吵闹着的那桌走了过去。
刚走到跟前,就发现这个人自己原来也见过,开业时来过几回,确实是徐媛媛的朋友。
“不好意思,过来晚了,我是这里的老板,听说你找我,请问有什么事吗?”四月站到了他面前,尽量让自己保持得体的笑容问。
这个男人看见四月就冷笑了一声,“不是今天来还不知道,这酒吧现在只认识祝老板,而不认识徐老板了。”
“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来过了,服务员不认识她也是正常的,”四月淡淡地说着,瞟了一眼他面前的那些酒瓶,“况且我们酒吧是有规定的,每个股东签单额都是有限额的,按你今天的消费来说,已经超额了,超出部分还请你先结清。”
说完她就把刚服务员给自己的结帐小票拿出来,看了看金额,“你总共超出部分的金额是1630元,现金还是刷卡?”
那人听了就嗤笑一声,”她可没给我说过这些,只要你认她是老板之一就行,反正今晚她说了我可以签单的,这钱,我还就是不给了。”
四月看着他,眼睛里充满了怒火,但是仍然强制自己冷静下来,冷冷地说:“如果你要这样耍无赖的话,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个男人看着她,就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一般,“你能怎么办?报警吗?你们这里有营业执照吗?”
四月突然就明白了过来,这人今天就是来找茬的,也许还是得了某人的授意,不然怎么会对酒吧的情况这么了解,之前确实因为一些纠纷没有办理下来,但是前段时间她托人去办了,刚好就才拿到执照不久。
“你可以试试,看我敢不敢报警。”她懒得再和这人废话,掏出手机来,就要拨打110。
看她较真的模样,那男人才开始紧张起来,连忙也拿出电话给徐媛媛打了过去。然后说了几句,就将电话拿给四月,“你先别急,她来和你说。”
四月面无表情地接过电话,“喂,”
“四月,不好意思哦,他是我一朋友,来之前就给我打了个电话,我也忘记告诉你了,这次就别难为他了吧,算在我的头上,让他走吧。”
“你知道我们的规定的,不能这样轻易地违反,以后再来些人说是你朋友,然后就不给钱,我该怎么办?生意还做不做了?”
“就仅此一次吧,我下次也会和我的朋友们说清楚的,这次你就别较真了。”
“希望你能记住。”听她这么说,四月也不好再说什么,将手机递回给那个男人,然后对一旁的服务员说:“让他走,把账记在徐总头上,以后这个人再来,就说没位置了,他看见空桌就说有人订了。”
她这句话说的声音很大,一点也不怕背后的人听见,那人听后脸气的涨红,但是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哼了一声后就离开了。
四月从里间走了出来,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这种害人害己的做法徐媛媛是怎么想出来的?就这么笃定自己不会报警吗?
”四月姐,那位徐总也太好笑了吧,难道她不实酒吧的股东吗?这样做对酒吧有什么好处啊?”刚刚来找四月的服务员看见那人离开,有些不解地问。
“她可以这里签单,然后让她的朋友直接把钱转给她啊。”四月叹了口气,有些无语,看来大家是都对现在的酒吧现状绝望了,想方设法地能捞些是一些了。这种奇葩的办法也用了出来,简直让人无法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