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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毫无回旋之地
两人聊到半夜说了一些可能的方向需要去追查，就各自休息去了。
冷墨轩回到房间见到睡觉还算安稳的沈清芷，轻轻把她拢进怀里，抱着睡了一夜。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冷墨轩因为和陆秋韵两个人有事商量，就早早的赶去了军区。
沈清芷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了。
伸手摸摸被窝，也已经凉了多时。
她想起昨晚半夜迷迷糊糊转醒，还听到他在阳台上不知道和谁讲电话。
想想发个短信过去:注意休息。冷墨轩可能是太忙了没有回她。
快中午的时候编辑小白又在Q上使劲敲她，沈清芷在用电脑画最近给杂志接的插画，看到小窗一直抖个不停。
退出页面看看小白，发的都是一堆废话什么要她快出来之类的。
沈清芷莞尔，双手放在键盘上打了两下，发过去:有什么事？
“有有有！”小白几乎可以算得上是秒回了。
“你的合作已经定下来了，而且不久后就要开机了噢，超开心的有没有！”沈清芷几乎能想象到小白在屏幕后面那张爱笑的脸。
沈清芷这才想起这茬，当初沈清雅在她耳边说的话都历历在目，想了一阵，不知道该怎么回小白，最后还是敲出一行字:但愿吧。
沈清雅是不会放过她的，她很清楚。
两个人的矛盾向来是日积月累。小时候沈清芷意识不到自己在家里是不同的，但凡沈清雅抢她东西，她就一定张牙舞爪地欺负回去。
最严重的一次是当时顾宥辰的生母给他的一块脖子上的玉被沈清雅抢了，沈清芷追着她打，最后在树下揪着她的头发才逼迫沈清雅把东西还了回来。
那次沈清芷被沈父沈母罚了一天不许吃饭。说什么要尊重姐姐之类的不能打架。
估计沈清雅也是“印象深刻”，所以才这么多年还是要和她作对。
沈清芷想到这里，摇摇头站起来，自己的那部作品，绝对不能毁在沈清雅手里。
她打电话给顾宥辰，那边接到电话有点意外，沈清芷这么久没去骚扰他，他还真有点不太喜欢。
沈清芷的声音冷清，“顾宥辰，我们今天中午一起出来讨论一下这个漫画改编的事情吧。”
对面的顾宥辰静默了一秒，转而皱着眉问道，“你想耍什么花样？”
沈清芷低低的嗤笑出声，笑够了，这才抬起头，看向窗外的景致，“得了，别把自己想的那么优秀，我现在是冷墨轩的人，没那么多心思去喜欢一个讨厌我的人。”
这话说得顾宥辰直皱眉，偏偏又挑不出什么毛病。
“得了，”沈清芷抬起眼看见外面的山峦，高低有致，照应着山下错落的建筑群，倒是很漂亮。
“顾宥辰，今天中午谈个事，你放心我不会多事的，就是商量一下，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就毁约吧。”
她的语气风淡云轻，好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不错一样轻松。
顾宥辰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然而耳边切切实实的声音在提醒他，沈清芷居然宁愿解约，也不愿意再和他有什么合作。
“行。”顾宥辰心情复杂地应付了一句，接着还是防备地说，“就今天中午，两个小时，不能再久了。”
“没问题。”
沈清芷说完就挂了电话。
自从前两次彻底对顾宥辰死心后，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已经不能让沈清芷的心里泛起任何涟漪。
那些感情都被她埋在了心里刻意不去想起。关键时刻却又爆发出来让人措手不及。
化好妆穿戴整齐，沈清芷就去赴约了。
地点是顾宥辰订的，一家意大利高级餐厅。沈清芷进去的时候，顾宥辰按照他的绅士礼仪，已经等候了十几分钟了。
顾宥辰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今天天气很好，外面的阳光透过玻璃斜斜地落在他的身上，店里放的是古典乐，是巴赫的降E大调长笛鸣奏曲。
沈清芷仿佛想起了一个漫长的雨季，顾宥辰在雨中的另一岸等着她奔跑过去。
低低地笑了一声，沈清芷走过去，跟他打招呼，“早。”
“你先吃什么？”顾宥辰将菜单递过去，好似她只是一个普通不过的女人，和路上他能见到的千千万万的人没有什么不同。
随便看了两眼，沈清芷没有食欲，也就随意点了些东西。
服务生记好菜名去报给后厨，剩下沈清芷和顾宥辰听着音乐四目相对。
“我来是想问问，可不可以把女主角换掉。”沈清芷开门见山，显然也是不想和顾宥辰多说些什么。
顾宥辰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把眼中的一点奇怪给隐匿进了黑色的眸子里，想到沈清雅，他沉声，犹豫了一会儿。
本来他投资的那个公司是把剧本送去了认为可以胜任的几个当红小生的手里去的，还给了一个知名的导演，要他帮忙找一些实力不错的演员来定妆试角，哪想到最后不知道怎么，居然到了沈清雅的手里。
沈清雅回来的时候只是轻描淡写的和顾宥辰说这个剧本很有意思自己就接下了。
说起来，也是无意中的吧。
顾宥辰收回思绪，轻轻的摇头，“这个不是我能决定的。而且合同里写的清清楚楚，你不能干涉公司选角。”
沈清芷听到这儿已经心下了然了。当即说，“那我们直接解约吧。违约金我看了，是十万，我能赔偿。”
意外的抬起眉眼看了一眼沈清芷，顾宥辰脸上的神色十分复杂，他盯着沈清芷半响，最后还是在她的注视下败下阵来，掏出手机给沈清雅打电话。
“喂，清雅……嗯，我找你问一下能不能不接《时光旅途》这个剧本……不是，没怎么啊……我现在在外面……”顾宥辰忽而抬头看了沈清芷一眼，“是和沈清芷在一块儿……不是，你听我说，只是和她谈合作，是她找我的，你别生气啊……行行行你要演就演，不闹，乖……”
电话到这儿顾宥辰显然是还想说什么，但是电话滴的一声挂断了。顾宥辰听着茫然嘟嘟嘟声音没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