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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气运消失
“这就是无中生有得丹成功的奖励？还是道钟鸣响后的又一次考量？”听着那回荡在脑海之中的声音，石三生微微心里喃喃，并未立刻作出回答。
问道塔既然要他自己来选择，那便就证明此事，并不简单。
“咔嚓！”
还在迟疑，突然，他手中那枚透明的丹药轻响了一声，而后重归虚无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石三生微微一愣。
随即他便又明悟到，此丹虽是无中生有而来，但却什么都不是。
刚才炼丹，也完全是为了炼丹而炼丹，他根本就没赋予这丹明确的定义，好比无根浮萍，只能随风飘散。
丹是如此，他的道也是如此。
在此之前，他根本就没想过什么是道，为何要寻道，所以即便问道于天，也只能得到朦胧的感悟，并不能将其化为己有。
石三生深吸了一口气，平静的开口道：“丹不成，道不稳，不问也罢。”
说出了这句话，他的心里也是豁然开朗，周身细胞随之雀跃起来，说不出的轻松惬意。
“知进退，明取舍，你……要强于之前那人。”
半响后，那声音再次响起，而也就在这声音响起的同时，一道白光从头顶的虚无中降落而下，将其传出了道塔。
“既是如此，那等你丹成道稳之日，再来一趟吧，好自为之！”
好自为之？
莫名的，石三生感觉到了一阵不安的情绪，正想问个明白，但他的身体却早已化成了光华，消散而去……
道塔之外，丹道榜前，也就在雷劫消散的那一瞬，一群老家伙同时抬头望榜，石三生的名字后面的介绍，又有了变化。
“石三生，排名第二，识草木千万，记丹方十万，改良丹方一千，改良炼丹术法五十次，自创炼丹之术一种，无中生有得丹十息，炼无暇玄丹一枚，暂弃问道于天，鸣道钟七次。”
而也就在他们看到“无中生有得丹十息”这几个字的那一瞬，欢呼声爆发而开，仿若闯榜成功获得荣誉的，就是他们一般。
至于石三生最终的名次，此时此刻，他们都是直接将其忽略。
因为丹鬼后来也说了，推演和实际操作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只要石三生得丹成功，哪怕是一息，也要比那圣院败类司徒不哭更有天赋。
“嗡！”
一群老家伙还在欢呼，石三生却已经从道塔里传出，听到外面嘈杂的声音，他愣了愣，而后便又察觉到丹道榜前有着几十道惊人的气息。
每一道，都不比他师傅北冥长老差多少，集合在了一起，有让人心惊动魄的威压扑面而来。
小心翼翼的，石三生走到了一边，然后忐忑的探头而望。
一群头发花白的老头老太，正围着一个眉毛长得跟胡子似的老家伙，异常兴奋的嚷嚷着，而那眉毛长得跟胡子似的老家伙，乐呵着一张脸，就跟捡了钱似的。
至于北冥长老和残暴老头，都是冷眼站在一旁，面面相觑之间，北冥长老的眉间有愁意在不断的聚集。
这是什么情况？
该不会是师傅和那长眉毛的老头儿打赌输了吧？
石三生还在瞎猜，打着哈欠的祖觉恰好看了过来，立马就敞开嗓子喊道：“那块烂石头出来了。”
“唰！”
一群老家伙立刻顺着祖觉的目光望了过来，吓得石三生头一缩。
“咻！”
而也就在他缩回石碑后面的同时，北冥长老瞬移而至，卷起了石三生轰鸣而去。
“咻咻咻……”
十几个不比北冥长老弱上多少的老家伙拦了过来，瞬间又把北冥长老给逼回了地面。
石三生彻底懵了。
懵圈的同时，心里还在打鼓，不由心惊胆战的望向了北冥长老，心想师傅啊，您打赌输了自己跑路就行了，何必要来连累徒弟我？
逃跑失败，北冥长老快要哭了，他有些委屈的看向了自己的宝贝徒弟，然后憋屈的开口：“三生是老子的徒弟。”
“我们又没和你抢徒弟。”有老头淡淡的回应。
“你们是没抢，但丹鬼那老不死的……”北冥长老道，声音低沉到了极致，还带着哭腔。
“我也没和你抢徒弟。”丹鬼皇甫仲景走了过来，“以三生在丹道榜的表现，我根本就教不了他什么，最多只能分享点经验给他而已。”
丹鬼的声音有些黯淡。
可北冥长老，却随即由悲转喜，连忙放下石三生，挤出一张笑脸拉着石三生走向了丹鬼，乐呵呵的道：“来来来，乖徒儿，快来跟皇甫老师见个礼，这老不死的好东西可多着呢。”
还在懵圈状态的石三生觉得……莫名其妙，有些机械的朝着这个或许并没有和师傅打赌的长眉毛老头作揖道：“皇甫老师。”
“好，好……”丹鬼眉笑颜开，仔细打量着这个或能超越司徒不哭的丹道天才。
可也就在这个时候，有慎重的声音传了过来：“石三生，你刚才在道塔里做过什么？”
石三生一怔，有些疑惑的闻声转头，看向了那正疾步而来高深老头，顿时便觉得周遭的夜色，都被驱散了不少，让人敬意自生。
还没来得及开口答话，北冥长老却抢先问道：“玄苍老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听到北冥长老喊出的称呼，石三生心头一震，随即便意识到这个面相和蔼的红脸老头，就是玄灵圣院的院长，荒域有数的涅盘境大能之一，于是连忙见礼：“石三生见过玄苍院长。”
玄苍院长点了点头，继续盯着石三生问道：“三生，你刚才在道塔里到底做过了什么……或者说，你在道塔里，经历了什么？”
石三生疑惑，北冥长老更急了，再次问道：“玄苍老鬼，把话说清楚。”
“他身上的气运在消失。”玄苍院长回答。
老家伙们耳尖，闻言后，纷纷聚集了过来，“气运消失？怎么可能？”
“是啊，这小子不过是闯个榜而已，又没得罪天道，怎么可能……”又有人说道，话还没说完，随即便想到了丹道榜上的介绍，而后喃喃：“暂弃问道于天？该不会是……”
玄苍院长脸色一变，连忙拿出一个玉佩递给了石三生，“把这个玉佩炼化到体内，一个月之内，千万不能走出玄灵圣院。”
说完，玄苍院长大手一挥，化成了长虹暴掠而出，“通知下去，修为达到神通境的，一刻钟后来天机楼，谁若迟到，重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