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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霍恩无懈可击的回答让尤金教授感到挫败,为了让霍恩露出破绽,他允许霍恩与方杨杨单独见面。
打开门,霍恩没有见到方杨杨。
环视一圈后,走向洗手间,这才在角落里看见蜷缩在地,抱膝瑟缩的她。
才半个月不见,她整个人都变了模样,从前那个活泼明媚的女孩子消失不见,留给他的,只有眼前如破碎布娃娃一般失去光泽的方杨杨。
方杨杨看见霍恩,显然一愣。
霍恩以为,她会跑过来抱着他大哭一场。
方杨杨只是眼圈微红,继续低下头,缩成一团。她原本就对霍恩充满了防备,经过这一场变故后,更加丧失了对霍恩的所有信心。
霍恩已从修斯那里知道方杨杨经历过什么,更加能理解方杨杨的所有反应,他慢慢走过去,蹲下身子,想要将方杨杨抱在怀里。
方杨杨用力退了霍恩一把,想要往后缩,她已经退无可退。她已经躲在了墙角,仍然想后退,拼了命也要与霍恩保持一段距离。
“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用怕。我说过,会保护你的。”
方杨杨摇头,“霍恩,我不需要你保护。”
霍恩再次向方杨杨伸出手,“过来,我给你力量。”
这一次,方杨杨的眼神里充满了犹豫,霍恩抓住机会,将她用力的抱住。
被霍恩抱在怀里,连日来担惊受怕的方杨杨,好像找到了靠山,眼泪忍不住簌簌的往下掉。
“方杨杨,别怕,我回来了。”
“霍恩,你怎么才来,你怎么才回来。”
然而下一秒,她想到了更可怕的事,歇斯底里的哭了起来,“你走开,不要碰我,你快走开……”
霍恩捧住了她的脸,问:“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方杨杨闭上眼睛,可是,尽管她闭上了眼睛,眼泪还是没有止住。
虫子,我身体里有好多虫子,霍恩你别靠近我。方杨杨闭上眼睛,要紧牙关,忍住了倾诉的冲动。
当她睁开眼睛后,恐惧慢慢消失,眼睛里冒出了恨意,“霍恩,你老实告诉我,水田秀之是你杀死的吗?”
“不是!”霍恩回答得很干脆。
方杨杨继续逼问,“你别骗我。我没有杀他,尤金教授也没杀他,不是你杀的还会有谁?”
“他真的死于自杀。”霍恩说:“我只是对他进行了一次催眠,让他想起了你所有的好,他出于对你的愧疚和后悔,才会了自杀。”
方杨杨歇斯底里的咆哮道:“如果你不对他强行使用催眠术,他会自杀吗?那天我进入水田秀之的办公室,听到了一阵脚步声,其实是你在里面对不对?如果不是小艾及时出现,你是不是还打算杀了我?”
“不!我会使用催眠术,删除你这段记忆。”
“你以为你是谁?你是上帝吗?你想操控谁的记忆就操控谁的记忆?”方杨杨忽然激动起来,对霍恩拳打脚踢的,“你快走,我不想再看见你!”
就算方杨杨再怎么不可理喻,霍恩始终保持平静:“无论我杀死谁,或者操控了谁的记忆,都有我的初衷。但请你记住,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
“我凭什么相信你,你这个杀人凶手!”方杨杨忽然看到了洗手池里还放着两个水晶玻璃杯,杯子上还有酒渍,她立刻移动到洗手池旁边,拿起杯子往霍恩的头上砸过去,第一个没有瞄准,杯子落在了地上砸开了花。
霍恩站着不动,于是第二个杯子砸在了霍恩的额头上,鲜血瞬间汹涌而出,流了满头满面。
方杨杨走过去,摸摸霍恩的头,似乎受到了强烈的惊吓,惊惶之中,她抱住自己的头躲在了洗手间的墙角,将头埋在膝盖中间,手一直在晃,她不停的喃喃自语:“埃文娜,我没有杀你,我没有杀你。”
霍恩看着她浑身发抖,看着她哭喊不止,却无能为力。
他没办法立刻带走方杨杨,只能用迂回的方式,改变尤金教授的想法。
“好,既然你不想看见我,那我走就是了。你放心,从现在起,没有能伤害你。”
说完这句,霍恩打开了门,走出去。
门口的雇佣军看见霍恩这样大为惊讶,他知道霍恩是尤金教授的得力助手,却不知道屋子里关的疯女人和霍恩是什么关系。
他见霍恩受伤,表现得极为愤怒,“先生,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居然敢伤害你,我这就去帮您教训她。”
霍恩冷冷的看着雇佣军,“尤金教授是怎么交代你们的?”
雇佣军看了霍恩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尤金教授说,让我们守在这里,不准踏进房间一步。”
“如果你敢动她,我一定会让你们承受不可想象的灾难。”
霍恩轻飘飘的一句话,有如彻骨之寒,让雇佣军们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尤金教授似乎知道这些雇佣军的德行,特意交代他们,不准踏入方杨杨的房间半步,一日三餐,也是让玛尔塔亲自过来照应。
这些雇佣军看着方杨杨,就像狼看着羊,想吃又没办法吃,已经馋了好几天。
刚才房间里发生了冲突,那个雇佣军正想找个借口,进去开点小荤,没想到却被霍恩给识破。
霍恩前脚刚走,色胆横生的雇佣军语气不屑,“同样是女人,难道她更特殊一些吗?什么样的女人咱们没玩过?说老子没资格碰,那我更要找机会试试才行。”
他的同伴冷冷的说:“想要活命的话,还是别碰她。”
“为什么?”
“周德说,尤金教授在她体内注射了红晶虫。”
“红……红晶虫?”
雇佣军听完这话,脑中的淫念瞬间散去,连房门都不敢再碰。
霍恩与方杨杨见面时的场景,一直被尤金教授所监控。
监视器装在大门处,正对着方杨杨的卧室,看不到洗手间内的情形,但却能清晰的听见里面传来的声音。
看着霍恩满头是血的从洗手间里走出来,尤金教授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也不知是愧疚更多,还是后悔更多。
“周德,你说我是不是老了?原以为抓住了方杨杨,就等于抓住了霍恩的把柄。可是我精心布置了一场,非但什么都没有得到,反而失去了埃文娜,也让霍恩对我失去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