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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再活十年
晚上的手术都十分的顺利。
“记住，少抽一点烟。您肺部难受就是因为抽的烟太多了。而且还是那种土烟。”何凡送着一个老伯走到手术室门口。
“听到小凡医生说的没有啊。叫你少抽一点，少抽一点。偏偏不听。“老伯旁边的老伴则是不断的对自家老头唠叨着。
“好了。你们大晚上的回家小心一点，注意安全。”何凡摆了摆手，就在他准备走回手术室的时候，楼道口传来了声音。
“伯伯。这个医生真的可以嘛。”
“其他我不敢保证，这个何医生绝对是没有问题的。你看，那些大爷大妈都是冲着这个何医生的名头来的。”
“可是……大半夜行医看病，总感觉有一点怪怪的。”
“人家很辛苦的。每天下午都要从大城市里面坐火车过来，凌晨鸡还没有打鸣就要离开。所以大家都说他是深夜大夫，也有人叫他深夜神医。”
“那我奶奶的病……”
“你奶奶的病。实在是有点特殊，他也不敢保证。”
楼道里面的声音是乔大夫还有一个女孩的。
何凡咽了口口水，直接就是关上了手术室的门。
“何医生你怎么了？”正在整理手术工具的小翠，疑惑的看着何凡。
何凡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他开始感觉找了一个口罩套在自己的脸上。
“咳咳。小翠，等一下千万注意。叫我何医生，不要叫我何凡。”
“我一直都是叫您何医生的啊。”小翠还是第一次看着这样子手忙脚乱的何医生。
“那没事，那没事。”何凡听着门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深呼吸了一下。
此时他的心跳很快，比刚才做手术的时候都还要紧张。
咔滋
手术室的大门被打开了。
“这是你的下一个病人，就是我跟你说的老年痴呆的。”乔大夫的声音首先传了过来。
何凡摆出平静的样子抬起头。
乔大夫的旁边有一个老妇人，老妇人的样子有点奇怪，眼神飘忽不定。
而旁边一个少女正搀扶着老妇人，而此时那个少女的眼神也同样在何凡的身上打量着。
陶芳颖！
何凡真的没有想到，在这里竟然会碰到陶芳颖。
没有错，刚才在楼道的声音，何凡很快便认出来了，是陶芳颖的声音。
本来他心里面还带着侥幸，或许只是声音很像而已。
但是看到人的时候，何凡发现，世界上真的就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咳咳咳、那就把老婆婆扶到这边来吧。我来检查一下。”不过，陶芳颖应该没有认出自己来，毕竟自己带着口罩，更何况谁会相信自己同校的学渣同桌会在大老远的地方当医生呢。
“小凡你声音怎么了。”乔大夫注意到何凡声音的异样。
何凡摆了摆手：“可能是昨天吃上火了，没事，没事，先给病人看病吧。”
“奶奶。慢一点。”陶芳颖的眼神只是在何凡的身上打量了一下之后，就又回到了自己奶奶的身上。
陶芳颖搀扶自己奶奶的动作很小心，也十分的细致。
何凡看着这个白天的学霸校花。
他的脑海里面浮现了之前乔大夫说的那话。
“其实。我有一个远房亲戚。八十多岁了。早年的时候儿子儿媳妇都因为在外地打工出声死了。就留下了一个孩子。她一个老人家一个人带着还是十多年，就靠着捡垃圾，种种田养活她了。可是就在两三年前，她的脑子突然出现了一点问题，什么都不记得了。并且经常会做出古怪的举动。”
原来她的家庭情况这么不好，父母双亡，被年迈的老奶奶带大。
“医生。您看看我奶奶的情况，能不能治啊。今天下午她又刚刚犯病了，乱砸东西。”陶芳颖看着何凡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祈求。
对于她来说，她奶奶就是她的全部。
但是她也清楚自己的能力，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以优异的成绩利用奖学金考取好的大学，然后挣钱给奶奶治病，奶奶是她在这个世界上面唯一的亲人。
她在学校里面一直都是按照最严格的要求来要求自己。但是……她害怕，她害怕奶奶不等他，她害怕奶奶等不起。
所以当她在医院里面接到家里面邻居打的电话的时候，她二话不说就跑回来了。
听自己的伯伯说，最近镇上面来了一个神医，而且费用特别的便宜。
她听乔伯伯的话，就过来了。
“我要先看看。”何凡低下头，看着此时已经躺在手术台上的老奶奶。
他观察了一下五官，又用手按压了一下经脉。
期间他还用听诊器在老奶奶的身上详细的探查了一遍。
何凡直起身。
“医生。我奶奶的情况怎么样。”陶芳颖眼巴巴的看着何凡。
何凡沉咛了片刻，摇摇头说道：“情况不太好。老人家的心脉很乱，心神也很杂。可以这么说，她这个身体已经如同一个被蚂蚁掏空的堤坝，能支撑到现在就很不错了。至于老年痴呆，这个是因为心理原因，或者是她的脑袋曾经是不是遭受过某种撞击什么的？”
撞击？
陶芳颖的脸色一变，她想了一会儿低声说道：“那应该是在我五岁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和奶奶大雪天在外面捡垃圾，可以没有想到一根铁棍突然从半空中砸下来，奶奶为了保护我被铁棍砸中了脑袋。但是流了很多血，可是她说没事……我没有想到……”说到这里，陶芳颖的眼眶已经湿露了。
“芳颖姐姐。你不要哭。何医生一定有办法的。”小翠递着一张纸巾给陶芳颖。
乔大夫的目光也是落在了何凡的身上：“小凡。你看看还有没有办法。”
小凡……
何凡内心一震，他连忙说道：“办法是有。”
陶芳颖猛地抬起头看着何凡：“医生，只要您能救我奶奶，多少钱的医药费我都愿意付。”此时陶芳颖的心都放在了何凡刚才说的能救自己奶奶病的话上面，没有注意到之前乔大夫对何凡的称呼。
何凡看着陶芳颖脸上的表情，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己同桌这么焦虑的样子：“你奶奶的病可以治。她的老年痴呆多半是因为脑部损伤造成的，只要把脑袋里面的旧伤治好了，老年痴呆的症状至少也能缓解很多，再调理好身体，少说也能再活个十年。”
十年？
或许对于一个年轻人十年不算什么，但是对于老年人，十年时间那就是用金钱都换不来的啊。
扑腾
何凡话刚说完，陶芳颖竟然就是直接跪在了地上。
一下子让何凡都有点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