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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事后,我们谁也没再提起过,刚发生后的几天,我的精神状态一直很差,夜里也总是容易惊醒,李兆那几天的晚上便没出去应酬,早早回家陪我,每天晚上总是摸着我的发头,一直到把我哄睡着。
但起初的几天,我晚上经常失眠,有时候眼睛一闭就是那道丑陋的刀疤,李兆便会强制让我睁开眼看着他。
我一看见他后,心情又会莫名的放松下来,他会心疼的吻上我的唇,可每当想有下一步动作的时候,我都会有点抗拒,他便也不继续进行,搂着我睡觉。
只是我能感觉出他急促的呼吸和紊乱的心跳。
如此过了半个月,我在李兆的陪伴下心情逐渐恢复,也慢慢有了笑容,不会再整晚的失眠。
自从我出事后,李兆对我比以前更加小心翼翼,有时候就连我去门口超市买个东西,他都会特地丢下手上的事情陪我一起,如果我要忙工作室,他一天也会来好几个电话,问问我的情况。
只是半个月后的一天李兆却很晚都没有回来,我打他电话也没人接,于是就十分担心,怕他出什么事!
后来外面开始打雷闪电,声音特别恐怖,我趴着窗户往外看,那巨大的闪电亮在天际,随即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让我吓得赶紧拉上窗帘,钻进被窝,心里直发毛!
我干脆把家里的灯都打开了,不一会就听见屋外响起了大雨声,八月天的暴风雨总是来的如此猛烈,我忽然有点担心李兆回来会不会被淋湿!
车库虽然就在院子对面,但照这个雨量,下车走回来肯定浑身都潮了。
我又打了几次电话都没人接,在家踱了半天,拿着伞就出了门。
本想着不早了,他可能开车没听见,不过也应该快到家了,于是就站在门檐傻傻的等他。
担惊受怕的看着天上时而闪过的惊雷,害怕的搓着膀子,等到后面有些无聊了,就伸手去接屋檐上滴下的雨帘。
不时伸头看看远处有没有车灯,感觉自己都快成望夫崖了!
夜已深,冷风飕飕,我跟自己说,回去吧,说不定他看雨太大了,迟会回来,可我又总是怕自己前脚刚进屋,他后脚就回来了,于是,一等再等。
就等了快两个小时,终于看见两道光束透过雨帘照了过来,当看到熟悉的车子后,我立马打开雨伞冲进大雨中!
李兆透过车玻璃看见我后,有些吃惊,他忙从车上下来有些责备的说:“不在家待着跑出来干嘛?”
“等你啊。”
他眸色动容,接过伞把我揽进怀中冲回了家!
一进家门,他就握住我冰冷的双手放在唇边问我:“等了多长时间?”
我笑眯眯的说:“没多长时间。”
我望着李兆,他的样子让我一怔,凌乱的衬衫,疲惫的神情,那一双幽潭中透着一种莫大的悲恸,只稍看一眼就被他那悲痛欲绝的气息所感染着,仿佛有什么瞬间击垮了他,我伸手抚上他的脸。
他却握住我的手一把揽我入怀不停的叫着我:“小婉,小婉...”
我说:“我在!”
他的手臂越收越紧,仿佛要把我揉碎在他怀中,我抬手抚上他的背缓缓的拍着他,他的声音里藏着无尽的痛苦:“他走了…”
我的手在李兆后背顿时僵住,立马挣脱出他的怀抱抬头看他:“你爸?”
他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垂着,没说话,整个人都仿佛被一种无边的悲恸笼罩着。
我心疼的抚着他的脸,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随后靠在他怀里说:“你还有我。”
……
那一晚,李兆失落的像个孩子,我把他拉坐到饭桌前,然后为他下面条,他吃的很干净,连汤都喝了。
我看他那样,估计一天没吃饭了。
然后又拉着他的大手,进了浴室,把浴缸放满水,又笨手笨脚的帮他脱衣服,学着他平时照顾我的样子来照顾他,结果弄的他满脸都是泡沫,不停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帮你擦干净。
然而李兆的身体却不停下滑,直到整个人都淹没在浴缸里,我吓坏了,撩起袖子就跳进浴缸想把他拉上来,可他死沉死沉的我根本拉不动!
我对他喊:“你出来啊!别憋坏了!”
他才突然探出水面,湿漉漉的水珠顺着头发滴落在长长的睫毛上,又顺着好看而刚毅的轮廓不停滑落。
他猛的伸手揽住我的腰把我按在浴缸边,铺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如繁星陨落在人间,让人迷失方向。
他单手托起我的身体,褪去了我身上的衣服,我们坦诚相见,他眼神迷离中透着感伤,吻遍了我的全身,仿佛我是一颗随时会消失的流星。
我依偎在他怀里,贪婪的嗅着那在他身上却属于我的味道,他捧起我的脸很认真的问我:“小婉,可以吗?”
我勾着他的脖子点点头。
他得到了我的允许,顿时化身成为一条缠人的巨蟒,我感受到他的柔情,他的缱绻,他的占有,他的依恋,我在他身下如花般绽放着。
我彻底打开了心扉,抛却了那留在心底的阴影,把自己交给了李兆。
他从一开始的轻柔到后来的疯狂,我们都疯了,不知道是在发泄什么,还是为了宣泄心中的痛苦。
只有把这一切化为彼此的纠缠,不死不休。
我把脸埋在他的肩膀,感受着他的一次次侵袭,身体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刻上了他的烙印!
我紧紧搂住他的背,红唇微启:“我爱你!李兆,我爱你!”
他疯狂的身体为之一震,湿漉漉的大手从我的额头滑到我的脸颊再到我的下巴,轻轻一提狠狠吻上:“你总是能轻易勾住我的心,唐婉,我整颗心脏都快装不下你了,怎么办?”
我无助的说:“我不知道。”
他终于露出浅笑把我双腿提起,结束了最后的战斗,然后抱着我躺在浴缸里闭上眼,水温浅浅退去温度。
他长臂一揽连同我一起抱出浴缸。
那一晚,李兆一直搂着我,他和我说,他那时候很小,一直希望他爸能带他去趟游乐园,但他爸总是不回家,他压根没机会和他说。
本来以为生日的时候他爸会回来,但是那年生日他一直等到12点,都没有等来他爸。
后来终于有机会和他说了,他爸便让他考试考第一就带他去,他高兴极了,每天跟打了鸡血一样!
李兆本来脑袋瓜就聪明,稍微认真很容易就拿了第一,他打电话跟他爸说,他爸答应周末带他去。
可是到了周末,佣人带着他到游乐园,他非要等他爸到了再进去,结果从早上一直等到下午,他爸打电话给佣人,说有事赶不过去了,让佣人带着他进去玩。
他最终没有去过那个游乐园。
后来大了后,李兆突然跑去混社会,没事跟一群地痞流氓混在一起,就是我总觉得我是大哥的女人那段时间。
他惹了不少事,准确来说是惹了很多事,他说那时的他的确混账,因为各种事,带人打出过脑震荡,断腿断膀子,还有次差点把一个男的弄死。
然后别人家长就各种找到李家要说法,还有人报警什么的,李兆便三天两头被警察带走,他爸就得硬着头皮三天两头去局子里保他出来!
李兆说,那大概是他和他爸关系最差的一段时间,但他每次看见他爸头疼的样子,就会有种叛逆的快感!
直到他决定重振富润后,才突然收心开始逐渐走上正道,他爸也是在看到李兆过人的商业头脑和异于常人的手腕后对他的态度才逐渐好转。
只是父子之间的那种亲密无间,这辈子在他们两身上都不会有了…
李兆说他恨他爸,因为他爸从他没出生起就不想他存在于世,出生后更是一点也没爱过他,可真当有一天,他离开了,他却觉得一时无法接受…
我妈虽然从小没有陪伴我长大,可我算是有个很幸福的童年,我爸给了我所有的爱,比起李兆,起码我爸出事前,我的生活一直是无忧无虑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紧紧抱着他,给他微弱的温暖,李兆说如果以后他有自己的孩子了,不管再忙也一定要经常带他出去玩,去遍世界各地的游乐园…
他的话让我突然又想起了小格桑,不免伤感,李兆翻身在我上面,深情的看着我说:“唐婉,我想要个孩子,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我含着笑说:“好,只要你要,只要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