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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岑隔着帷幕瞧着外面的人仰马翻,看来,还真是羽箭啊?
就是不知道,这要刺杀的对象,是她苏岑呢,还是九王爷的侧妃这个身份?!
如果是前者的话,那牵扯的可就广了,可如果是后者,那就是有人想要用她威胁墨修渊,亦或者,是想要墨修渊的命。
一想到有人想杀墨修渊,苏岑觉得她骨子里有热血再沸腾。要杀墨修渊啊,她怎么能不配合呢?
马车外传来刀剑碰撞的声响,极为刺耳,夏竹一张脸煞白煞白的。
“娘、娘娘,这要怎么办啊?墨统领能不能应付的了啊?”夏竹带着哭腔的声音,身子抖得像是筛糠,尤其是她们现在所在的马车,不时会有羽箭射在上面,每一下,都带动夏竹的神经,生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刺穿了她的身体,一命呜呼……
“担心什么,不是有墨统领么,他自然会尽心尽力保护我们。”
所以,她并不担心。
苏岑心态够好,可夏竹这小心脏快因为外面的纷乱喧哗给震出来了。
偏偏一道破空的声音,“撕拉”一声,一根羽箭刺穿了马车的帷幕,带着半边的帷幕射向了苏岑。
苏岑一眼不眨地瞧着,在夏竹的尖叫声中,墨白一边应付着刺客,回头的瞬间瞧见这一步,心脏差点跳出来:“娘娘,小心!”
一脚踹开刺客,就要飞扑上前。
可依然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羽箭朝着苏岑刺去。
就在墨白以为完了的时候,一只手徒然从马车的一侧破空抓了过来,直接攥住了那射向苏岑的羽箭,掌心被羽箭的倒刺刺伤,血顺着羽箭流了出来。
苏岑顺着那只手往一侧看去,对上齐逸风的脸,轻轻吐出一口气。
他这是何苦?
她离开茶楼这么久了,他竟是一直尾随着?
涌入心底的担忧被她强压下去,看来,她绝不能再放任他继续如此了,以前一直觉得不忍心做的,如今也不得不下了狠心,眉眼一转,带了几分似笑非笑。
“多亏了齐将军了,否则这箭刺到本郡主,都不知道要怎么办好了。”视线一转,仿佛没有看到他受伤的手。
扫了一眼外面纷乱的九王府守卫和刺客,凉凉道:“既然跟来了,那就劳烦帮忙解决这些刺客吧。”深层次的意思,就是让他直接来当帮手利用了,帮她解决麻烦罢了,他的作用,也就是这样而已。
齐逸风自然听出了这层意思,垂眼,目光落在还在流血的手掌上,眼底飞快掠过一道黯然。
苏岑即使不去看他,也能感觉到他周身强烈的落寞。
四周的打斗声变得虚无了很多,手腕上突然一凉,被什么尖尖的东西不动声色地磨了磨,苏岑回过神,对上了小金蛇略带不满的金瞳。
苏岑这才恢复了冷心,不着痕迹扫了一眼:“怎么,齐将军不愿意?那就算了!”
“没有不愿意。”齐逸风咽下心底的苦涩,最后深深看了一眼苏岑,抬起手里的剑,就朝着四周的刺客杀了过去。
苏岑并不担心,齐逸风算是南诏国难得的将才,能打得过他的也没几个,就算她不说,齐逸风也定然会去斩杀那些想要刺杀她的人。可这话,由她说出来,和齐逸风自己愿意去做,却有着千差万别的区别。
齐逸风在和那些刺客敌对时,还没有从刚才苏岑那冰冷无情的声音里回过神,她竟然半分对他都没有担心吗?
她明明看到了自己手上的伤口,可……
心里像是被塞进了无数的棉花,堵在那里,吐不出气,憋得心窝都疼了。
可对苏岑的关心却又超过了那些心情,刚想尽快处理掉那些刺客,一个不注意,有两个刺客从他背后飞杀过来,招招致命,而他手里的剑刚好刺入了一个刺客腹部,那刺客看到了他身后的两人,徒手握住了剑不让齐逸风拔出来。
身后的命门完全大白于敌人之下,这种情景如果是平时根本不可能出现,可偏偏今日受了刺激,失了偏差。
苏岑脸色一变,担忧的话脱口而出:“齐逸风!小心!”
突然后悔自己刚才不应该乱了他的心神。
脑海里似乎只有一个想法,不能让齐逸风出事,她已经对不起苏岑了,如果再连累了齐逸风,她自己都不可能原谅她自己!反应过来之前,她手里的小金蛇已经被她扔了出去。
小金蛇全程围观,直到被扔出去还没反应过来。
瞪大了蛇眸,气得快要爆炸了!
这女人,竟然敢把他扔出去?
可看到她眼底真切的担心,心里涌上一股不舒服,却还是怒瞪了她一眼之后,小小的蛇身飞快一掠,在两个刺客脖颈上咬过,毒液瞬间要了他们的命,在齐逸风面前一步倒了下去,毒发身亡。
不甘不愿地把两颗森白的毒牙在两个刺客身上磨了磨,离渊气得盘所在刺客的背上,金色的蛇身映衬着黑衣,格外的醒目。
好!很好!相当好!
他堂堂蛇尊千百年来都没有再动过口了,她倒是好,一来到直接让他喝了这两个人恶心的血液!心里有气,蛇眸极沉地盯着这会儿才反应过来的苏岑。
苏岑当时也是担心,这会儿反应过来,尤其是看着离渊几乎泛着红意的蛇眸,从马车上下来,亲自把小金蛇托起来,放到手臂上,拿出帕子细心的清理着他森白牙齿上的血渍,低声道:“失误,绝对是失误……”
不过,不得不说,齐逸风安然无恙,让她松了一口气。
齐逸风原本以为自己这次不死也要吃点苦头了,可没想到竟然被救了,再想到刚才那明显担忧的一声,心里暖暖的,再次升腾起的希冀,却在看到苏岑对那小金蛇的关心时,荡然无存。
他差点命丧刀下,她竟然只是担心自己的宠物吗?
一种不甘心与晦暗的情绪在心底滋长,却最终消失的无声无息,不愿意真的指责于她,终究,如今的自己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