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深思熟虑后的提议

阿竺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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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可能是小飞搞的鬼,这小子对你一直不死心。”岳素芬说着就按下免提,拨通了贺鹏飞的电话。

    丁一有些尴尬,说道:“岳姐,不用……”

    丁一的话还没说完,里面贺鹏飞就接通了电话。

    “小飞,你在忙吗?”

    就听贺鹏飞扬声说道:“表嫂,不忙,你说。”

    岳素芬看了一眼丁一说道:“小丁在我办公室,想参加主持人大赛,今天特地回家报名来了,可是报名处告诉她,已经有人替她报了名,是不是你干的?”

    贺鹏飞在里面“嘻嘻”地笑了两声,说道:“呵呵,表嫂,是我干的。”

    “你呀,给人家报了名,也不告诉一声,想做好事还不留名,你可真够雷锋的。”岳素芬埋怨道。

    贺鹏飞说道:“我本来想今天回家,晚上去她家,告诉丁教授。”

    “你今天回来?”

    “是啊,表嫂,你把话筒给小丁,我跟她说几句话。”

    岳素芬说:“好吧。”说着,拿起话筒,取消了免提键,递给了丁一。

    丁一有些不好意思,接过话筒说道:“鹏飞,谢谢你。”

    贺鹏飞听了这话,稍稍沉了沉嗓子,说道:“丁一,我给你打过无数电话,你都是关机,我想去你家老房子找你,又怕打扰你,还好,你终于肯出门了,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丁一看了岳素芬一眼,说道:“我没事,挺好的。”

    贺鹏飞叹了一口气,说道:“丁一,对不起,我替你做主报了名,你不怨我吧?”

    丁一笑了,说道:“怎么会,我刚才就表示感谢了。”

    贺鹏飞又说:“那天表妹找我有事,我就去他们单位了,当时就看到他们大门口贴着海报,我就问了下情况,让她陪着我去报名处,给你报了名,本来我今天晚上回家,想先把这事告诉你爸爸,呵呵,没想到,你自己主动来报名了。好,太好了。”

    丁一笑了,说道:“鹏飞,再次表示感谢。”

    贺鹏飞说道:“丁一,你在表嫂那里等我,我马上回去,晚上我请你们吃饭。”

    “呵呵,不用了,要请也是我请,感谢你给我报了名。”

    丁一原本是客套话,没想到贺鹏飞却说:“那好,丁一,不瞒你说,我这个月买了一台电脑,把所有的钱都花光了,连饭都吃不上了,你请我合适。”

    丁一笑了,想了想说道:“我先问问岳姐,如果她晚上不方便就改天……”

    “你不能反悔,她方不方便你都要请我,要说话算数。”

    丁一笑了,说道:“好,那我们在这里等你。”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放下贺鹏飞的电话,岳素芬给丁一沏了一杯咖啡,立刻,满室就散发了咖啡特有的浓郁香味。

    岳素芬定定地打量着她,半天才说:“小丁,你瘦了。”

    丁一笑了,说道:“我哪敢胖?”说着,就用小勺搅了一下咖啡,想喝一口,又烫。

    岳素芬说:“还回亢州吗?”

    丁一抬头看着她,没有说话,心想,可能岳素芬知道自己的事了。

    果然,岳素芬说道:“我都知道了,听说你请了长期病假,是温部长代你请的,我给你打了好几次电话,你的电话都是关机。”

    丁一笑了一下,说道:“现在身体没事了,但是我爸他担心,不让我回亢州了,如果我在阆诸找不到工作,还得回亢州,因为我要上班吃饭呀。”

    岳素芬见丁一表情里有故作的轻松,就叹了口气,说道:“小丁,有些事你不愿说我也不问。如果你这次参赛获得名次,肯定会被电视台留下的,这对你是个机会。你要抓住,好好发挥,好好表现。”

    丁一说:“我爸爸也这么说,弄得我好紧张。”

    岳素芬说:“我是认真的,没问题,我相信你的实力。”

    丁一说:“我心里没有底,阆诸卧虎藏龙,尤其是有京州大学本部在这里,有那么多新闻系和广播电视专业的学生们,他们一来,就把我这半路出家的和尚比下去了,在他们面前,我是什么实力都没有了。”

    “你要有信心,那些学生可能比你年轻漂亮,也可能比你专业,但是他们没有从业经验,报名简章里还有这么一条,有从业经验者优先考虑,所以,你要鼓起信心和勇气。”

    丁一说:“我那一点经验还叫经验,可能也就面对镜头脸皮比他们厚这一点优势吧。”

    岳素芬笑了,说道:“脸皮厚也是优势,如果面对镜头紧张羞涩,那评委打分肯定不会高过你这厚脸皮的。对这次报名的人员构成我一点都不知道。我调到广电局后,一边在电台这边,尽管电台和电视同属一个单位,但你知道,电台相对于电视就闭塞的多了,电视那边的事几乎什么都不知道,人还认不全呢,改天打听一下。”

    “谢谢岳姐。”

    岳素芬又定定地看着她,说道:“小丁啊,小飞……”

    “呵呵,对了岳姐,他说让我请客,你说咱们去哪儿?”丁一截住了她的话。

    岳素芬乐了,说道:“我晚上就不去了,你们俩去吧。”

    丁一一听,说道:“那怎么成,你要是不去,我就不请他了。”

    岳素芬说:“我晚上要给一老一少做饭,我拿什么跟你们比呀?你们现在正好可以享受打好的青春时光。”

    丁一垂下眼睛,低头去喝咖啡。

    岳素芬见丁一有心事,就说:“小丁,我知道有些话你不愿听,不过我还想说,你爸不让你回亢州你就别回去了,在阆诸,怎么都能找到工作,即便电视台不行,还能找到别的工作,你有学历又年轻,还怕找不到工作?”

    丁一抬起头,说道:“眼下,除了电视,我不会干别的。”

    “呵呵,你太低估自己了。”岳素芬打量了她一眼,说道:“说说看,这段时间在家干什么?”

    丁一说道:“我呀,被我爸爸抓了差,天天在他的压迫下写字。现在,除了写字还是写字。”

    “哦,为什么呀?”岳素芬笑着问道。

    “他要办书法展,也逼我写字。”

    “哦?你爸是大书法家,他要是办画展,我们是要报道的。”

    “他不在这里办,是去北京办。”

    她们俩人正说着话,岳素芬办公桌上的电话又响了,岳素芬拿起听筒,刚“喂”了一声,随后就哈哈地笑了,看了丁一一眼,对着话筒说道:“我告诉你啊,我可是比你更加期盼晚上能有人请我吃饭。放心,她不请你我请你,哈哈,好好,她不会走的,正格的了,你帮她报了名,她正发愁没有机会感谢你呢,哪能说好的事违约呢?我们等你,你抓紧回来就是了。”

    丁一笑了,说道:“他从省城到家,最快也要一个半小时,咱们还真等他呀?”

    岳素芬眼睛一瞪,说道:“你什么话,现在小飞已经在半路上了,一听你请他吃饭,高兴的连班都不上了,放下手里的事就往回赶。”

    丁一笑了,说道:“呵呵,好,没问题。”

    贺鹏飞果然在一个半小时后赶了回来,当他在楼下给岳素芬打完电话后,岳素芬笑着对丁一说道:“走吧,他就在楼下等咱们呢。”

    晚上,岳素芬照例是接到了家里的电话后,提前离开了。丁一不知她是故意为之还是有意将时间留给她和贺鹏飞。

    贺鹏飞看着丁一,说道:“丁一,你前些日子不但把你父亲吓着了,也把我吓着了,真的。”

    丁一看着贺鹏飞那炙热的目光,低下了头,她说:“鹏飞,咱们不说我好吗?”

    “行,那就说我。”

    丁一笑了,说道:“电视台那个于笑然是你同学?”

    “不是,是我远房的一个表妹,比我小三岁,对外总是跟别人声称我是她同学,久而久之我也就成了她同学了。”

    丁一笑了,说道:“我说要是高中和你大学时期的同学我该认识。但是这个名字没有听说过。”

    贺鹏飞说:“我听说你们那里的江市长去支边了?”

    丁一有些幽怨地看了他一眼,说道:“贺鹏飞同志——”

    贺鹏飞笑了,端起啤酒杯,碰了一下她的酸奶,说道:“丁一同志,对不起——”贺鹏飞喝了一口,放下酒杯,看着丁一,说道:“丁一,我一直有个愿望,就是想做你的男朋友,想给你快乐,想保护你,想和你一起乐,一起痛……”

    贺鹏飞本来想放松自己表达的心情,想尽量制造出一些幽默气氛,使丁一不要那么敏感,对他也不要那么紧张,但他天生就不是一个幽默高手,说着说着,语气就深沉了起来。

    丁一看着他,笑了,说道:“你什么时候也练得会耍嘴皮子了,是不是喝多了。”

    贺鹏飞说:“不多,我和表嫂俩人才喝了一瓶啤酒,对了丁一,我现在正在死命学喝酒。”

    丁一瞪大眼睛看着他,说道:“为什么?还死命?”

    “丁一啊,你不知道,男人如果不会喝酒,就会被女孩子认为缺乏一种英雄气,或者是阳刚之气吧,所以我正在学喝酒,不过每次和同事出去都喝多了,看来,我的确天生不胜酒力。我一个很要好的同事,他跟我说,解决失恋最好的办法就是喝酒,喝晕乎后倒床大睡,醒来后就不那么心痛了。我也曾经尝试他说的那种感觉,但是不行,人家喝了酒后睡觉,我是喝了酒后不但睡不着不说,反而兴奋,敲了这个门后敲那个门,后来他们就都不敢让我喝酒了,最起码是不敢晚上让我喝了,因为我喝了酒后就不让他们睡觉,哈哈。”

    丁一看着他故作轻松地说道,心里有些不说滋味。尽管贺鹏飞没有什么让她挑剔的地方,但是爱情这东西是不能勉强的,勉强对于自己来说是痛苦,对于别人来说就是不尊重,她想了想说道:“鹏飞,我……真是对不起,你真的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们是……”

    贺鹏飞冲她摆了一下手,说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是不是要说我们是同学的关系,呵呵,丁一,你别那么敏感行不行,不要搞自己把别人搞得那么累行不行,我说我的,你愿意听就听,不愿意听就不要听,不要总是提醒我咱们是同学关系。那次下着雨,从你们单位回来后,我一人开着车,冒雨在高速路上行进,那个时候我就告诉自己,我们可能这辈子都做不成别的关系了,就像你说的,我们是同学。我已经不再奢求我们能有什么进一步的关系了,我原来认为,在你往回调的这个问题上,我能帮到你,但是,在这个问题上,我和我父亲……”

    “鹏飞,我理解,不说这个问题好吗?”

    贺鹏飞睁着微红的眼睛,看着丁一说道:“丁一,尽管我劝丁教授说要给你时间,其实我心里……”他顿了顿又说道:“我不管你遇到了什么,也不去探究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关键是分别了这么多年后,再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是我心目中的样子,这一点让我既幸运又欣慰,我,还是那句话,给你时间,给你充分的时间考察、接受我,我有足够耐心和信心等你。你说,我这样定位行吗?”

    听了这话,丁一低下了头,贺鹏飞这句话让她有些感动,尽管贺鹏飞跟自己是同龄人,但是他的胸怀要超过他的年龄。她抬起头,看着贺鹏飞说道:“鹏飞,我谢谢你,谢谢你的理解。但是,真的但是……”

    贺鹏飞冲她摆摆手,说道:“丁一同志,有些话不能总说,说一遍就够了,对于你,说出来是表明立场和观点,但是对于别的同志就会是不一样,所以,别说了,我心里有数还不行吗?记住,以后再见面,如果非要你再次地反复地重申的话,你只许重复一遍,不能有第二遍,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只能听一次,好吗?”

    丁一有些不好意思,红润的唇慢慢弯起一个月牙状,最后慢慢开启,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她歉意地笑笑,说道:“对不起,以后保证一次都不说了。”

    看着她带着羞涩的歉意表情,贺鹏飞有了一种冲动,冲动的想将她抱在怀里,想给这个正在饱尝痛苦的心爱的女孩力量和关爱,但是他不敢,他知道如果自己真的做出什么过激动作的话,那么他贺鹏飞可能什么希望都没有了。于是,他推开了喝剩的半杯酒,自言自语地说道:“这酒不能喝了,酒壮怂人胆也不行。”

    丁一听了咯咯笑了。

    贺鹏飞痴痴地看着她,她的笑,在他眼里有着无限的美好,这样的笑,就应该绽放在她美丽的脸上,可是,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少了这种笑,尽管他不完全清楚,但是他坚信,和爱有关。

    不久,备受社会广泛关注的葛氏黑恶势力犯罪团伙的审判大会,在三源体育场召开。偌大的体育馆内,座无虚席,数千名干部群众参加公判大会,在体育场的外面,不时还能听到老百姓自己燃放的炮竹声。

    在后来的新闻报道中,是这样描述这次大会宣判内容的:“葛氏黑恶势力犯罪团伙,长期以来为非作歹,祸害百姓,严重影响社会和谐稳定,人民群众无不深恶痛绝,在这次矿山恶性械斗中,造成两死一百多人受伤的严重局面。今秋以来,在上级政法机关开展的打黑除恶行动中,该犯罪团伙成员纷纷落入法网。公判大会上,团伙头目葛建国,被以组织领导黑恶势力团伙罪、故意杀人罪、故意伤害罪、开设赌厂罪、非法持有枪支罪、非法侵入他人住宅罪等多项罪名,依法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其他20余名团伙成员分别被以故意杀人罪、故意伤害罪、流氓罪、寻衅滋事罪、非法侵入他人住宅罪、敲诈勒索罪、强买强卖罪、妨碍执行公务罪、窝藏包庇罪等罪名,依法判处无期徒刑和20年到1年不等的有期徒刑。该犯罪团伙所涉及到了另外一些人的案件,也正在审理中。”

    早在锦安市做出关于在三源召开公判大会决定的常委会上,还讨论通过了另一项决议,那就是完善三源县委、县政府班子的决议。

    讨论研究完公判大会一系列有关决定后,翟炳德把手里的笔放在笔记本的夹缝里,然后合上笔记本,这个动作是大家非常熟悉的,每当他有这个动作时,就预示着会上的结束,于是,其他常委也都纷纷扣上笔帽,合上笔记本,把笔别在本的封皮上。只等待着翟炳德说散会。

    但是,这次翟炳德出乎意料,没有说散会,却说道:“既然公判大会要在三源召开,那么我们再用些时间,讨论一下三源班子的问题吧,这个问题也拖了这么长时间了,到了该解决的时候了,这样,三源的干部也好名正言顺地配合工作。”他低下头,捏了捏合上的笔记本的一角,没有闭合的笔记本因为他这个动作,被迫闭合了一下,他抬起头,继续说道:“自从邬友福被双规后,三源班子出现了一段时间的空缺,但是,三源的工作并没有因此停滞下来,继续按部就班地往下推进着,三源的干部队伍也很稳定,人心很齐,一心扑在工作上,使各项工作没有因为人事的动荡而瘫痪,而停止不前,社会局势也很稳定,没有因为给二黑的事件受到影响。经过这次大地震后的三源,能出现这样稳定、安宁、积极向前迈进的局势,是很难得的,应该说这里面彭长宜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彭长宜功不可没!”

    说到这里,翟炳德没有给大家思考的时间,紧接着说道:“所以,我提请常委会讨论研究,由彭长宜同志接任三源县委书记的职务,康斌同志接任三源县的县长,三源县委副书记和三源其他职务的人选请同志们再进一步讨论决定。”

    他说完后,会场上出现了片刻的沉默。

    这个沉默现象,早就在翟炳德意料之内。他事先也是经过充分的思忖和准备才做出的这个决定,他事先没有和任何人商量,甚至连一向配合默契的谢长友都没有说过,更别说市长董兴和其他常委会的成员了。

    他这个提议,看似是在研究三源公判大会的事后随意提出的,但却是翟炳德经过一段时期以来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三源县委书记之所以空缺了这么长时间,他也是在思考、观察。按说,有的是县委书记的人选,组织部有一大批处级和后备干部的名单,但是,县委书记,一方诸侯,往往在这个问题上,地方组织还是比较谨慎的。樊文良、邬友福在某种程度上已经造了相对的独立王国,他不能捣毁一个再造一个。

    彭长宜是个肯干事,勤干事,善于干事的干部,如今,这样的干部不多见,但是,他由于资历浅,唯恐提出后会遭到大家的微词。在是否提拔彭长宜这个问题上,翟炳德也是颇费了一番思量的,首先,彭长宜的成长背景,始终有一个人的影子贯穿始终,那就是王家栋,王家栋的身后,又是樊文良的影子,这不得不让翟炳德有些心不甘。如果单单凭彭长宜这个人,兴许他也不会犹豫这么长时间,彭长宜在基层干部中,的确是佼佼者,在这个干部的身上,的确有着别人无法比拟的执政魅力,他所散发出的独特的执政魅力,有的时候翟炳德解析后,也经常忍俊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