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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儿颓丧地走出珂瑞的办公室,脑袋中不断回响着珂瑞的话。
现在只是最初阶段,实验者只是呕吐恶心,越往后,出现的并发症,副作用会越来越明显,熬不过去等待的只有死亡这一条路。
熬过去?要什么时候才能熬过去?要受整整一个月的折磨!
而这折磨的结果并不一定能救飞扬的生命!
回到病房中,安琪儿委屈地走到病床旁,妈咪因为太疲累而睡着了,她的眉头深深锁着可以看出她还在承受着病魔的折磨。
安琪儿心疼地爬上病床,掀开被子和秦筱安睡在一起,安琪儿伸出小手,从秦筱安的眉毛滑到鼻子,在到小巧的嘴巴,安琪儿安静地将脑袋枕在秦筱安的肩膀上,眼睛一刻不移地望着秦筱安的容颜。
多久了啊?似乎从两岁自己记事以后就再也没有和妈咪一起睡,妈咪平常很忙,和自己相处的时间不多,他也有自己喜欢的东西,这样一来,他和妈咪在一起的时间更短了。
想到妈咪以后会离开自己,安琪儿就觉得和妈咪在一起的时间竟然是那么的短。
“妈咪,可不可以不要离开安琪儿,其实安琪儿很害怕!”闭上眼睛,安琪儿哽咽地在秦筱安的耳旁轻声祈求着。
妈咪清醒的时候她不敢说,因为她知道妈咪对飞扬的爱和愧疚有多深。
欧玄冽所在的VPI病房中,欧玄冽苍白着脸半躺在病床上,深邃如海的黑眸微沉,他的身体还很虚弱,连续两次超负荷的抽血对他的身体产生严重的伤害,上次抽血后一个星期就能下床,这次居然在病床上整整呆了半个月。
病床旁边的沙发上,端木肆双腿放在面前的茶几上,一手抱胸一手拿着苹果“喀嚓喀嚓”地咬着。
眼角时不时瞥向躺在病床上不言不语的欧玄冽,懒懒地换了一个姿势继续翘着二郎腿,“喀嚓”一声啃下最后一口苹果,将苹果壳随意一扔,苹果壳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度掉进垃圾桶中。
端木上拍拍手上的果皮屑,“我说冽,你就打算将命交代在这里吗?我可是听说了,你那儿子的情况可不好,再没有更好的治疗可只剩下一个月的生命了!为了一个病……好,我不说,但是你还年轻,以后还有更多的孩子,没有必要。”
端木上本想说飞扬是病秧子,半只脚都踏进棺材了,但是在欧玄冽吃人的目光下硬生生咽下对飞扬的评论。
欧玄冽沉了沉眸子,对于飞扬,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感情,飞扬出生时不知道他的存在,生病治疗时候不知道他的痛苦,现在他有生命危险,如果他还无动于衷,他还算是个男人吗?
说到底,对与飞扬的喜欢不仅来自于对他的愧疚,还是因为,飞扬是秦筱安的儿子,是秦筱安为他生的孩子!
“不会,珂瑞不会让我死的!”即使是为了飞扬,珂瑞也不会让他死于失血过多,他的血可是飞扬的救命血。
端木肆翻翻白眼,佩服地向欧玄冽拱了拱手,“我服了你了。”顿了顿,沉声继续,“俞贝儿回来了!这次她回来是将你告上法庭,告你家庭暴力,重婚,还有杀人未遂。”
“什么罪证?”欧玄冽沉声,声音中带着危险的味道,此时此刻他对俞贝儿的最后一点情义也在知道飞扬的存在后消失殆尽,有的只有恨之入骨。
端木肆尴尬地扯扯嘴角,“重婚,家庭暴力,婚内强歼等数十道罪证。”
欧玄冽深深皱眉,不解地望向端木肆,“证据?”
“铁一般的证据,我和煜明知道那些东西是假的全部都是伪证,但是我们没有办法证明。”
端木肆也知道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对于女人,欧玄冽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但是事实就是,俞贝儿拿着铁一般的证据将欧玄冽告上法庭,就在今天,人命法院将律师函发到欧氏,俞贝儿聘请的律师也找上门来。
因为欧玄冽的官司,欧氏的股市开始震荡,舆论的反面影响严重,连带着与欧氏交好的裴氏,端木集团也陷入了危机。
人的八卦精神自古有之,即使欧玄冽是冤枉,但是在没有澄清之前欧玄冽的头上依旧高高悬挂着“罪人”两个字,这给欧氏,给裴家和端木家带来的影响可不是小打小闹。
顿了顿,端木肆还显欧玄冽不够打击,嘴角的尴尬转化为戏谑,“冽,俞贝儿现在还是你的妻子,法律上你们还没有离婚,所以俞贝儿还向法院提起离婚诉讼,而且要分得你至少一半以上的财产。”
“俞贝儿她疯了吗?我和她不是早就离婚了?这些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难道她以为法院的人都是吃干饭的?”
欧玄冽几乎傻眼,先不说重婚,就数家庭暴力和婚内强歼,自和俞贝儿结婚后,他和俞贝儿上床的次数屈指可数,如果他想要的话,多的是女人排着队抓上他的床,他有必要强迫俞贝儿吗?
“说到这里,我不得不申明一下,法律上,你和俞贝儿还是夫妻,你们还没有离婚。”端木肆说到这件事不禁感到好笑,向来严谨的欧玄冽有一天也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连自己有没有离婚都不清楚,他到底该说欧玄冽笨呢还是欧玄冽笨呢?
欧玄冽的眸子顿时沉了下来,乌黑的瞳眸几乎可以滴出墨汁来,马上想到了事情的关键,“我和俞贝儿签了离婚协议后便将后续的一切都交给陈律师,你也知道秦筱安的情况,根本就没有时间也没有那个精力去问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所以问题出现在欧氏专用律师上,陈律师呢?”
“死了!”端木肆的眸子也沉了下来,这一连串的事情连起来就是一个蓄谋已久的阴谋,目的就是欧玄冽!“自俞贝儿离开后陈律师就失踪了,直到今天查了他的行踪,他自两个月前死在自家的厨房,死因煤气中毒!警察初步判定意外死亡。”
“俞贝儿?”
端木肆摇头表示不解,“俞贝儿的态度强硬,就算不是她,帮凶逃不掉,因为她的背后有更强大的靠山。”
“谁?”欧玄冽终于正视端木肆。
端木肆更是疑惑不解,“意大利黑手党,和我们八辈子打不到一起的黑社会组织。”
一个中国,一个意大利,一个白道,一个黑道,两边不说井水不犯河水,总是桥归桥路归路,端木肆想不通对方有什么理由对付欧玄冽,他们的意图是什么?
欧玄冽也沉默下来,更想不通他的敌人是谁?欧氏做到这么大说没有敌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但是那都是自己国家的仇恨,如果他们联手外国,那么,那些人就真的丧心病狂无药可救了,这种人死不足惜!
“这里是华夏,或许黑手党在意大利可以只手遮天,但是华夏是欧,裴,端木三家的天下,想要告到我,也要看他们够不够分量!”
“你想做什么?”端木肆惊讶地看向欧玄冽狠厉的神色。
欧玄冽的嘴角勾起一道嘲讽冰冷的弧度,“她想告我就奉陪,我欧玄冽还没怕过谁!”
顿了顿,欧玄冽的视线移到病房门上,似乎想要透过房门看向外面,官司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一场官司打下来至少也要几个月,他耗得起,欧氏耗得起,但是飞扬呢?
他不担心意大利那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唯一担心的是自己如果死了,飞扬怎么办?珂瑞找到适合飞扬的血液和器官了吗?
“什么时候上法庭?”欧玄冽沉声问道。
端木肆看了看欧玄冽,知道在多说什么也是无用,轻轻叹息一声摇头,“俞贝儿的态度很强硬,可能就在这两天,你的身体能不能出庭?如果不能的话,我们申请延后……”
“不用了!”端木肆的话还没有说话欧玄冽就打断了,“越快越好,我需要速战速决!”
端木肆摇头,“这恐怕很难,俞贝儿摆明了要打持久战!”
“这可不是由她说了算!”
欧玄冽和俞贝儿的官司很快就开庭了,俞贝儿的证据很充分,人证,物证准备得相当齐全,即使欧玄冽和律师都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假,但是没有人能证明,想要打赢这场官司似乎还要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其中有一段高清视频,看角度应该是在大床旁衣柜的死角处拍摄的,当这段视频送到欧玄冽的面前时,就连本人都震惊了,如果不是他确定自己没有做过这些事,绝对不会认为那是假的!
视频上的内容很简单,就是一段暴力强歼的画面,男女主角真是这场官司的当事人,角度隐秘,画面清晰,就像拍电影一样分毫不差。
你说这是假的?但是里面的人明明就是你,视频也没有经过处理,声音也是原版,你说是假的就是假的?证据呢?法院看的可是真真确确的证据而不是模拟两可的人品。
所有人都蒙了,就连自小和欧玄冽一起长大的端木肆和裴煜都蒙了,看向欧玄冽的目光那个叫精彩啊。
“一审结束!”
随着法官宣布一审结束,法庭上的人陆陆续续地离开。
欧玄冽的脸色依旧苍白,缓缓走出法庭,低头与身边的端木肆和裴煜说着什么。
对面,俞贝儿一身靓丽的保守服装趾高气扬地朝欧玄冽走进,她的身后跟着两个人高马大的黑衣男子,两人均是带着墨镜,脸色严肃不言苟笑,亦步亦趋地跟在俞贝儿身后,隐在墨镜下的眼睛不断地扫射周围,以确保俞贝儿的安全。
欧玄冽摔先看见迎面而来的俞贝儿,顿了顿脚步停下,脸部线条因为不悦而刚硬起来,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嘴角的弧度拉得更长。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俞贝儿这次回来,手段更狠更毒,完全没有给人一点喘息的机会。
俞贝儿妖娆地走近欧玄冽,离他两步远停下,定了定神,用眼神示意端木肆和裴煜,表示她有话和欧玄冽说,可是两人均是睁眼不瞧她一眼,眨眨眼转开,他们什么都没有看到。
俞贝儿狠狠地跺了跺脚,这个两个混蛋,从十年前欧玄冽交往开始,他们两个就没有当她是一回事,活该跟着欧玄冽一起倒霉!一路货色!
俞贝儿忍忍火气,身后挽挽做得漂亮的发髻,“欧玄冽。”
“俞贝儿,你想做什么?”欧玄冽也不和俞贝儿废话,直接询问,对于俞贝儿,他没有什么话好说,也懒得跟这个前妻废话。
俞贝儿怔了怔神,扬起得意的笑容,“很简单,我们离婚,将你的百分之七十的财产给我,我马上向法院撤销对你的诉讼。”
“你认为有可能吗?我就是将钱烧了也不会给你一分!”欧玄冽侧身,用眼角的余光鄙视俞贝儿,态度强硬,摆明了俞贝儿了痴心妄想,“你以为拿着那些为证就能告得倒我?谁给你的自信?”
“谁给的?”俞贝儿抿唇轻笑,伸出洁白的手指,涂着红艳艳的指甲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折射在那双垂下的眼牟中,阴冷,狠厉,恐惧,害怕,复杂万分。
她的脸上画着厚厚粉,遮盖了之前因为营养不良而导致的蜡黄皮肤,自被雷延霆抓住定死后,她的生活条件又回到了从前,当然忽略了雷延霆那个变态在她身上施展的暴虐行为!
她现在穿的是从来没有过的保守,为什么?因为雷延霆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那个变态,阉人,他不是人,他是魔鬼!
“欧玄冽,你耗不起!这场官司不用我说也知道影响有多大吧?你确定你能耗的下去吗?”俞贝儿轻顺了一下头发转身,傲慢地欣赏着自己的手指,与其毫无所谓。
“今天的证据只是开胃菜,我手中还有成千上万个这样的证据,如果你答应我的条件,这些东西全部交给你,我们以后老死不相往来,但是如果你执迷不悟的话,那些你犯罪的证据将会一个一个送到法官的手中,其中还包括秦筱安的,蓝若依的,到时候不要说欧氏,还是是整个欧家,就连秦筱安或是蓝若依,也得陪你将牢底坐穿!你也知道,那些东西我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俞贝儿说这话的时候绝对的虚心,只有她自己清楚她话中的水分有多少。
她手中的证据很多是没错,但是永远没有她所说的那么严重,至少不会判欧玄冽无期徒刑,至于秦筱安和蓝若依更不要说了,雷延霆可是警告过她的,可是没办法她必须这么说,她的命可全部掌握在她的话能让欧玄冽相信多少,能不能震得住欧玄冽,能不能在这场官司中得到最大的利益!
“那又如何?凭你那些伪证吗?”欧玄冽直接无视转身,和俞贝儿那是话不投机了。
裴煜和端木肆相视皱眉,他们都不解俞贝儿手中到底握有欧玄冽的哪些证据,能做到华夏商业第一把交椅,其中涉及的人事物可不是那么简单,试问站在这么高的地方,谁的手是干净的?
只是为不为人知而已!
俞贝儿狠狠地瞪着欧玄冽的背影,一齿贝牙几乎咬碎,显而易见的,欧玄冽对于她的话一个字都不相信,或者说即使相信也不会妥协,欧玄冽是打算跟她死耗到底!
她心里清楚地知道,最耗不起的就是她了!
欧玄冽失败了还有欧家,还有端木家和裴家,他们三家是世交,顶多就是花钱消灾,但是她要是失败了,等待她的不仅是牢狱之灾,还有来自雷延霆的变态手段!她的下场比生不如死还要惨!
不行!绝对不行!她不能这样被动下去!主动权必须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俞贝儿眯起眼睛,嘴角勾起狠毒的弧度!欧玄冽,雷延霆,这是你逼我的!
“走!”俞贝儿扬起“虚弱”的微笑跟上欧玄冽的脚步。
欧玄冽和端木肆一走出法院,门口豁然冲出一大群的记者,镁光灯,闪光灯闪烁不停,大批大批的记者推搡着将话筒凑到欧玄冽的面前。
“请问欧大总裁,你的前妻告你重婚,婚内强歼等是几条罪是否属实?你真的这么对你的妻子吗?”
“欧玄冽先生,听说在把你的妻子俞贝儿之前还有一为不为人知的妻子,你们离婚是不是也是你的前妻受不了的残暴行为而离开的?欧玄冽先生,请你回答好吗?”
“欧先生,你什么时候和你的妻子俞贝儿小姐离婚?六年前的那场婚礼可是前所未有的隆重,一点也不比十年前的那场没有新娘的婚礼差多少,欧先生也宣布过俞贝儿小姐是你此生的至爱,现在却这样残忍地对她,对于你相爱了十年之久的妻子你有什么话可说?”
“听说你打算让俞贝儿净身出户,欧玄冽,对于妻子你就是这样的态度?难道你就不怕受到广大男人你的鄙视吗?”
“欧先生,请你回答问题吗?”
“欧大总裁?你回答问题!”
欧玄冽的瞳眸黑得发冷,面对无孔不入的记者噤声不语,寒着一张俊脸在拥挤的记者群中艰难地前进着,对记者的话一概不理。
这种时候面对记者,沉默就是金!要不然只会越解释越黑,记者狗仔队们对擅长的便是捕风捉影的事,没的说成有的,黑的说成白的,添油加醋让你防不胜防。
而对于那些光灯,欧玄冽选择直接无视。
欧玄冽三人艰难地在记者群中移动着,太多拥挤的人群让本就心情不好的欧玄冽怒红了双眼,深邃如海的瞳眸微微眯起,刚想说些什么,突然感觉到身边的人群散去了一点。
正感疑惑,人群中一个年轻的声音高声响起,“俞贝儿!俞贝儿出来了!”
一部分人见在欧玄冽三人身上套不出什么有用的新闻来,一见到俞贝儿出来,赶忙向那身着保守的人影冲去,欧玄冽的身边顿感轻松。
转身看着被记者团团围住的俞贝儿,欧玄冽的双唇抿紧,眼中迸发危险的精光,“肆,煜,我们走。”
端木肆惊讶地睁大双眼,赶紧拉住转身离开的欧玄冽,“冽,那是俞贝儿啊!你就不怕她和记者乱说吗?我们的形象已经够惨了,如果再被俞贝儿乱说一通,我们还要不要脸在商场上混了!?不行,冽,我要过去阻止那个女人!”
“你过去就能阻止她吗?”欧玄冽没有说话,裴煜冷沉着脸看着远处惺惺作态的俞贝儿,语气充满讽刺的意味,“你去了反而掉进俞贝儿的圈套,俞贝儿的口才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最擅长的就是装,大家都是同情弱者的,你一过去,什么事情都说不清还要拉冽下水!”
裴煜的话让欧玄冽的脸色又黑了几分,俞贝儿的为人端木肆和裴煜看得比他通透多了,当初,他到底被什么蒙了心,居然相信这种女人?
“难道就这样放任这个女人对外胡诌吗?”端木肆狠狠地握紧拳头,恨不得冲上去讲泫然欲泣的俞贝儿碎尸万段。
名声,欧玄冽的名声彻底地被俞贝儿搞臭了!俞贝儿的脸皮到底有多厚,才会做出这种畜生都不如的事情来?
“走吧,俞贝儿就是故意挑衅你的情绪,没有我们的戏,俞贝儿迟早唱不下去!”欧玄冽深深望了一眼唱泪具佳的俞贝儿,转身钻进轿车中,手掌握拳抵在下巴,眼睛盯着前方不知道在看什么。
车后座上,裴煜和端木肆一人一边地坐着担忧地看着欧玄冽,欧玄冽向后视镜中的两个好友投了一个安心的眼神,望着前方陷入了沉思。
俞贝儿准备的证据比他想象中还要充分,似乎不将他告到倾家荡产身败名裂誓不罢休,这似乎不像是俞贝儿的手段,他自认为没有将俞贝儿逼到两败俱伤的地步,他唯一做的就是离婚了!
退一万步讲,俞贝儿就算真的恨不得他死的话,净身出户的她根本就没有资本告法庭!法院这种地方就是法律和吃钱的地方,她那里来的资金?
再退一万步讲,俞贝儿勾搭上意大利黑手党中的大佬,欧氏和意大利没有什么利益和仇恨冲突,黑手党凭什么对付他?黑道上的人最忌讳的便是政府,那些大佬除非是脑抽了,否则对政府能避则避,更不要说国外的政府了!
这种不要命的手段,似乎有某个人的影子。
俞贝儿,意大利,黑手党,幕后黑手……
他想不通是什么原因。
“煜,肆,你说,雷延霆真的死了吗?”轿车飞快行驶,窗外的景象不断后退着,欧玄冽的视线固定在半空中的某点沉思着,问出的话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雷延霆不是已经死了吗?报道都已经出来了!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没亲眼所见,但我怀疑!”被欧玄冽这么一提,裴煜感觉到事情的严重与复杂,如果雷延霆没有死的话,那么事情就名正言顺了!
但是,那些证据呢?那些证据又是怎么回事?
端木肆猛然震惊地坐直身子,睁着大眼看着欧玄冽沉思的侧脸,“没死?煜,有时候人的眼睛也会骗人!不要说我们没有亲眼见到雷延霆的尸体,就算见到了,那人就真的会死雷延霆吗?他会不会像小依儿那样,弄个假尸体迷惑警方?当初雷延霆被小依儿劫走以后可是连骨灰渣都没有留下?难保他金蝉脱壳假死迷惑警方。”
“雷,延,霆。”欧玄冽一字一顿地叫着雷延霆的名字,眼中的精光闪烁。
雷延霆确实有理由即使付出生命也要搞垮欧氏。
前脚刚回到别墅中,吼叫凌秘书的电话就打来了,“欧总,请你打开电视!”
欧玄冽的眼眸一沉,大步跨进客厅,坐下,随手拿起遥控打开电视,不用换台,现在各个台都在直播关于“欧氏黑绯”新闻。
法院门口,一大群记者舍欧玄冽而追俞贝儿,俞贝儿本“害怕”见到记者,更“羞涩”与面对镜头,“怯弱”地将“祈求”的目光投向远去的欧玄冽,但是欧玄冽头也不回地钻车离开。
这回可“彻底”伤了俞贝儿的心,鼓起勇气坚定地面对镜头,神色泫然欲泣。
“俞贝儿小姐,你和欧玄冽先生因为什么愿意离婚?真如你所说的,欧玄冽先生对你实施惨败强歼吗?”一个冲到最前面的记者赶紧将话筒凑到俞贝儿的面前,努力站稳身子瞪着俞贝儿,那副“你不说我就堵死你”的狠辣表情,
俞贝儿先是垂下眼帘,漂亮微白的双唇紧抿着,犹豫害怕的神情崭露无疑,小心翼翼地开口,“不……不是这样的……欧……欧玄冽他很好!我和他不是因为这个离婚。”
明显的,俞贝儿说到欧玄冽的名字的时候剧烈的颤抖着,摆明了事实就是这样,你们没有猜错。
记者们恍然大悟地点头,赶紧记录下来,“中国商业龙头老大欧玄冽性格暴躁,对待妻子犹如发泄玩具”。
端木肆和裴煜瞪直眼睛,记者么你还可以再无耻一点吗?你们那只耳朵听到欧玄冽性格暴躁残暴不仁?
“俞小姐,听说你的儿子雷飞衡不是欧玄冽的孩子,前段时间欧玄冽已经将雷飞衡逐出家门了,你是否是因为被欧先生发现你给他带了绿帽子而伺机报复欧先生,你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旁边的记者挤开第一个记者冲到俞贝儿的面前,话筒几乎凑到俞贝儿的脸上去了。
俞贝儿心里咯噔一声暗叫不好,但是她脸上却一点慌乱都没有,轻轻扯出一道悲怆的表情,“飞衡不是欧玄冽的儿子,欧玄冽他知道。”至于是事先知道还是事后知道她就无话可说了!总之欧玄冽他知道,到底是“知道了”还是“知道的”,记者们,你们自己想象。
“俞小姐,欧先生在你之前还有一个妻子,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离婚的?听说那个小姐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外面还欠了一屁股的债,那位小姐因为还债所以才出卖自己的身体嫁给欧玄冽做妻子的吗?”这位记者刚得到想要的答案,另一个记者乘胜追击提问,话说是提问不如用逼问来解释。
俞贝儿很想开口乘机抹黑秦筱安,但是一想到雷延霆警告过她不许雷池冷绝的一切,秦筱安又是绝对不能触碰的底线,只好恨恨地闭口,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那位提问的记者,“你不要乱说,绝对没有的事情!”
“欧氏企业总裁欧玄冽对两任妻子都实行残暴行为。”
“SHIT!那些记者在写什么?这又关筱安什么事情?秦筱安真倒霉,躺着也中枪!”端木肆彻底无语了,如果不是他们身上的麻烦已经够了多,盯着他们出错的狗仔八卦们可以排地球赤道十圈,他真想冲上去撕了那些记者!
“你现在才知道吗?筱安的情况还是好的了,你听听他们对我们的报道,一丘之貉,半斤八两,和冽在一起的所有人都人以类分,不要说欧氏的股票动荡不安,连我们的客户都毁约要求我们赔偿!”
裴煜坐在欧玄冽的身旁两指摸着下巴,蹙长的眼睛盯着屏幕中俞贝儿得到表演,俞贝儿的演技可以拿奥斯卡金像奖了,不了解情况的人谁会怀疑俞贝儿的话都是胡扯的?
欧玄冽冷静地按下手中的遥控,随手一扔,手指柔柔疲惫的每间,“所以我们要尽快结束官司,只要将俞贝儿手中的证据全部拿回来不能再曝光下去,或者想办法证明那些证据都是伪证,一切都可以解决。”
“说的容易!”端木肆郁闷地将自己的身子狠狠摔进沙发中,昂头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我们怎么想办法证明那些东西都是假的?那些东西表面上去都是真实的,连时间地点都清晰可辨,除非俞贝儿亲口承认,要不然,你就拿出你不在场的证据。”
裴煜唏嘘地摇摇头,无奈地耸耸肩,“不在场?那些时间正是冽在家里睡觉的时间,而佣人也下班不在场,谁证明冽只是和俞贝儿单纯的盖被子纯睡觉?”
欧玄冽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抬头看了看端木肆,张张嘴想要说什么,最后却噤声不语。
端木肆敏感地坐直身子回望欧玄冽,“整容?当初筱安将蓝帮的人带来的尸体人做是小依儿,用的就是整容,可是这个世界上我们所知道的整容技术没有那么先进,将一个人的脸部完全整成另一个人,视频我们也分析过,那人,和你一模一样,动作,神情,声音,完全就是你的翻版。”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只要将那个人找出来就可以了,完全像一个人,我们或许不知道,但是蓝若依一定知道。”裴煜肯定地说到。
端木肆苦笑一声,沮丧地摇头否定,“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小依儿现在将我们视为拒绝往来用户,不要说请她帮忙,就是见一面她都难,你也不要想着冷绝,因为筱安和飞扬,冷绝可不见得会帮我们。”
“除非我们误导俞贝儿,将筱安拉下水,冷绝这个人绝对护短,为了筱安也会将俞贝儿解决。”裴煜附和。
“不!我不会让这件事牵扯到筱安身上。”欧玄冽肯定地拒绝,虽然这件事交给冷绝最合适不过,冷帮和意大利黑手党同属于黑社会也是死对头,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对方,意大利黑手党吞下欧氏会给冷帮带来利益上的冲突,但是,秦筱安不同。
这也是原则问题,怎么说也不会求到“情敌”的头上。
“那我们只能这样耗下去了。”端木肆无奈摊开手掌表示他无能为力了,那种技术还没有在市场上流通,绝对是黑社会自己的产品,他们怎么可能会知道怎么做?
“或许,我知道怎么做。”欧玄冽沉声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不到最后一步,他不会动用那个东西。
“冽,你想怎么做?”裴煜和端木肆相视一眼惊讶地看着欧玄冽,他还有后招吗?他想要做什么?
“很晚了,你们回去休息吧,我自有分寸。”欧玄冽闭上眼睛,昂头靠在沙发上。
端木肆和裴煜还想说什么,但是欧玄冽苍白的脸色告诉他,长时间的斗争他很疲惫了,为了接下去的战斗,为了有精力随时在飞扬危险的时候输血,他需要休息。
端木肆和裴煜离开后欧玄冽猛地睁开眼睛,起身上了楼,停在秦筱安原先住的小房间前推开门,房间中六年如一日的布景,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和一张桌子,一如秦筱安一般简单,一目了然。
衣柜中地隔层抽屉中端端正正地摆放着一张两寸合照,那是他和秦筱安结婚证上的合照,也是唯一一张合照。
照片上,秦筱安的嘴角噙着幸福的弧度,干净清澈的眼眸似乎可以将你吸进去,欧玄冽想,那时候的秦筱安为什么会觉得幸福?他们之前没有交集不是吗?她只是他在民政局外的大街上随便拉住的一个替代品而已。
秦筱安说,在那之前他们见过三次面,他也救了她三次,可是印象中没有这样的画面,欧玄冽有时候会想,是不是秦筱安认错人了?那个人,不是他?
不管怎么说,秦筱安,总算还是和他登记了结婚。
放下照片欧玄冽躺倒小床上,侧着身看着窗外的景象,天很蓝,云很白,微风吹动着窗帘呼啦啦作响,午后是宁静的,如同他的心一般,没有一丝的波澜,似乎在这里还有秦筱安的影子,一切都没有的温馨。
可是,这份难得温馨却是被他一手毁灭了。
秦筱安,这就是老天给我的惩罚吧!
医院中,秦筱安惊讶地看着电视上的直播,被俞贝儿的演技佩服到,从很久之前就知道俞贝儿是一个人会演戏的女人,可没想到她可以做到这样!
安琪儿趴在秦筱安的怀中,眨眨可爱点的大眼睛,不屑地瞥瞥嘴,这就是害的飞扬受这么多苦的罪魁祸首?看起来真讨厌!
“妈咪,今天天气很好,珂瑞叔叔说要保持好心情,我们出去散散步吧。”安琪儿将电视关上,猛扑到秦筱安面前甜甜地叫道。
秦筱安低头,想要伸手摸摸安琪儿粉嫩的脸颊,可一想到她那双几乎不能见人的手,秦筱安不安地缩了缩手,轻声一笑,“好。”
秦筱安的声音沙哑难听,安琪儿的眼泪几乎要涌出来,可是安琪儿却狠狠转头不让秦筱安看见,走到后面推着秦筱安所坐的轮椅出了病房。
珂瑞的医院很大,里面自备病人休息的草坪,安心推着秦筱安的轮椅出来时,三三两两的病人家属陪着病人在草地上晒着阳,或者聊天,或者欣赏夕阳。
安琪儿推着秦筱安来到无人的地方停下,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飞扬所在的病房。
“妈咪,你今天感觉怎么样了,还疼不疼?”安琪儿走到秦筱安面前,伸出小手摸摸秦筱安的脸蛋,本来白皙嫩滑的皮肤现在变得暗黄粗糙,一点也不复之前红润,看得安琪儿直心疼。
秦筱安将安琪儿的小拳头包在手掌心摇头,声音依旧沙哑,“妈咪不疼,宝贝不要担心,妈咪可以坚持得下去。明天飞扬的干细胞就要移植到妈咪的体中,到时候宝贝就不能再见到妈咪了。你的冷绝叔叔和夜叔叔呢?”
安琪儿哭丧着一张脸,直接坐在草地上,小手扯着身旁的小草无比郁闷,“冷绝叔叔和夜叔叔去帮妈咪找适合当培养皿的人了。”可是都半个月了还是没有找到。
飞扬的情况特殊,血腥特殊,连基因都特殊,宝贝真怀疑飞扬是不是被打了什么激素导致基因突变了,要不然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出现飞扬那样的体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