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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很快从眼前消失,苏雨晴慢慢地走出来,还能听到那女生的声音:“瑶瑶,你今天下午有空吗?我们一起去逛街吧。”
“没空,我要去接男朋友。”蒋瑶瑶道,似有似无般往回看,眉眼里有的是得意,却没有甜蜜。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找到了新男友。
苏雨晴摊摊肩,回身,沿着隐蔽处走向图书馆。她知道,外面的那些人都是席慕风派来保护她的,目的在于将余秋实阻挡在学校外。
不想让席慕风担心,她在学校也小心翼翼起来,每次,都躲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看书,只是不想给余秋实找到自己的机会。
在图书馆借了几本专业相关的书,她没有停留,快步离开,朝着学校后面的那片林子走。那里,是学校最偏僻的地方,偶尔会有谈恋爱的男女去约会。
“哟,苏雨晴,你这是去哪儿呀。”对面,常和蒋瑶瑶一起玩的乔美丽撇脸看她,似无意般问道。她也懒得答,直接朝林子里走,在跃过学校特意围的一个铁丝网时,回头看到乔美丽掏出手机打电话,脚步匆匆,却还不时回头朝她这边张望。
勾勾唇,她已懒得理睬。铁网极高,恋爱的男女们一般到这里都会止步,另一边是深深的林子,仍属于学校的范围,却绝对不会有人打扰。
苏雨晴选了一棵大树,爬上去,靠在树杆上,悠然地看起书来。耳边,传来风吹草叶的沙沙声,温馨而舒适,她忍不住想起在森林里过的那些日子。
那些日子,除了偶尔要面对危险,生活也算是自由滋润,每天游荡在树丛间,快活无忧。野人爸爸经常会给她带回鲜美的肉块,这些有的是他猎到的,有的,则是从虎口下盗来的,每次看着她大口大口地撕肉吃,他都会特别地兴奋。
有时候,她也会和他一起出去,追兔子,挖地鼠,或是用简易工具做一些陷阱,猎捕大型动物。生活简单而快乐,每天只需要为了肚子奔波即可,根本不需要想别的。
她不知道自己的妈妈去了哪里,从和动物差不了多少的爸爸那里,也没有得到过任何有关妈妈的消息。其实,那时的她根本没有妈妈的概念,她只是一个快乐的小野人,不会关注肚子和玩乐以外的任何事情。
只是,此时,脑海里,却划过了一道浅浅的影子,是孙母的脸。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她,虽然和她见面的次数不多,但她那温和的笑,轻柔的语气,总令她感觉温暖。
想到孙母,理所当然地想到了孙浩成,她的情绪一时低弱。耳边,沙沙的风声带了些沉重的味道,因为想着孙浩成的事,她的敏锐性一时降低,当意识到有入侵者时,目下,已经停下了一道身影。
她的目色一凝,在让认清眼前的人时,脸色一时发白。
余秋实静静地站在树下,有如最沉稳的杀手,眼里泛的全是杀意。他不抬头,手里闪亮的刀已经握紧,沉沉出声:“你以为,躲在这里,我就找不到了吗?”
“你怎么……”苏雨晴张唇,眼底的不可置信明显浮出。明明外面有那么多的人把守,如果他要硬闯,势必引起学校保安部的注意,也会惊动席慕风。如果偷偷进来,又根本没有机会啊,门外的那些ISO的成员可不是普通人物。
她抬眼,张望,铁丝网外,并没有任何ISO成员的踪影,也没有学校保安部的人,却只有蒋瑶瑶那张冷淡得意的面庞,看着她,唇角拉开,盛满讽刺。
苏雨晴猛然想起了她说过的话,终于明了了一切。
“苏雨晴,这是我送给你的大礼!”蒋瑶瑶在铁网外叫道,唇角勾得更加得意。
“不会出事吧。”乔美丽出现在蒋瑶瑶身边,有些紧张地问。又接着道,“可是我打电话告诉你们她的行踪的,到时候不会……”
“不会牵涉到你的,我们两个什么都没看到,苏雨晴发生什么事我们也不知道,走吧。”蒋瑶瑶率先抬步,走了出去,乔美丽迟疑了片刻,还是跟上了蒋瑶瑶的步子,慌张离去。
苏雨晴眯了眯眼,看看树下的余秋实,再看看蒋瑶瑶的背影,点了点头。
那晚,余秋实要杀她时,藏在现场而后慌忙逃走的,原来是蒋瑶瑶。她显然恨自己恨到了骨子里,才会冒着危险、顶着害怕去找余秋实,并告诉了他自己的行踪。
余秋实完全没有等待的耐心,蒋瑶瑶两人离开后,他一个翻身,轻易地跳上了树。手里的刀闪着锐利的冷光,他嘴唇噙上了一抹残忍,指极快地从刀面上滑开,冷冰冰地道:“现在,我就送你上西天!”
刀子,快如闪电般刺过来,苏雨晴将手里的书全部甩出去,砸向余秋实,而身体,极快地翻下,落在地面。
出于各种考虑,席慕风不准她再研究跟麻药、毒药有关的药物,所以,她的身上,已经没有够自保的药粉。余秋实靠着蒋瑶瑶的掩护进来,没有任何人知道她此时的危险,苏雨晴知道,要想自保,只能逃离。
她不顾一切地冲向网栏,背后,余秋实已经跟了上来。他的脚步比她的还要快,一伸手扯上了她的肩衣,另一只手握刀精准地刺向她的颈动脉……
苏雨晴急切间一低身,刀子切过她细卷的发尾,一缕发无声掉落。紧接着,哧啦一声,她的衣服从肩部拉破,露出了一大片皮肤。此时的她,狼狈里带着恐惧,又是另一番的娇媚,然而,余秋实连看都不看,刀子划出一片片刀花,再次扎了过来。
苏雨晴勉强避开,身上难免不被刀尖碰上,已划出了数道伤口。她一边闪,一边朝铁丝网靠近,嘴里喊了起来:“强奸啊,快救命!”
她的声音惊动了附近一对谈恋爱的男女,女孩啊啊的尖叫声马上传了过来,而男人边叫着边掏手机打电话。余秋实嘴角扭紧,狂傲地叫道:“还是省省吧,警察来的时候,你已经死了!”
他有力的臂一把将她揪住,轻易地将她抡起,丝毫不顾外围的反应,将她用力甩在了铁丝网上。她感觉到了剧烈的疼痛,身体撞在铁丝网上,撞得内脏几乎要滚出来,她痛苦地压紧了眉。刚要被反弹回去,一只粗臂已经压上了她的肩头,将她压回了铁丝网。
她的大半个身体落在半空,背靠着冰冷的铁丝网,脚已离地,由他一只单臂撑着,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也没有了逃跑的机会。
咬咬唇,任由脸色苍白,她闭上了眼睛。只是,指掐紧,含着一丝不甘。
余秋实眼里带上了胜利的笑意,举高了刀……
“住手!”
一声沉呼传来,苏雨晴还来不及睁眼,只感觉身后的铁网忽然朝后飘开,她的身体,随之重重地落在地上。马上,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她抱住,紧接着,传来叱一声。
她睁开眼,刚好看到余秋实的刀从保护她的人身上划过,刀尖,挂着耀眼的血滴。她忙低头,看向保护自己的人,脸,一时又白得彻底,叫了出来:“席慕风!”
眼前的铁丝网一侧被人生生切断,歪在一边。正是因为它的突然破裂,她的身体才会往后落开,也才能避过余秋实的那致命的一刀。
显然,这些都是席慕风的功劳。
席慕风的背部滚下鲜红的血水,却将她更紧地拥在怀间。余秋实还想动手,外面,已经跑来了数名ISO成员,还有学校的安保人员。
他一咬牙,刀再次举高,席慕风压眉低呼:“秋实,你已经没有机会了,我不想关押自己的兄弟,快走吧!”
他这才狠狠一瞪眼,转身,进入铁丝网的范围,一纵身,抢在追捕的人到来前消失。
救援的人到来,他们欲追上去,席慕风已出声:“不要追了,大家都回去吧。”
席慕风的眉头压得极低,抿紧了唇,脸上一片凝重。苏雨晴明白他的心思,他不希望和自己的兄弟成敌,又担心她的安全,内心正无比煎熬。
抬脸,装出若无其实的样子,她低声道:“不用担心啦,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她本欲伸展四肢表明自己的健康,破烂的衣服却已滑下,露出几道带血的伤。席慕风一把将她抱在怀里,挡住了她的风光外露的同时,心疼地抚上了她的伤口:“怎么会伤到这么多地方!”
他的背上还流着血,伤口明显比她的深,却全然不顾,却只关心自己!苏雨晴心底涌起一阵感动,听话地窝在他怀里,只轻声道:“我没事,真的没事。”
“怎么回事!”保安队长带着保安赶了过来,急声问。席慕风抱起苏雨晴,轻描淡写地道:“没什么,是劫匪,我们没有受什么伤害,不要追究了。”
他答得轻淡,抱着她的臂却越缩越紧,几乎要将她桎梏,压得她呼吸不畅,伤口发痛。然而,她却咬牙,一声不吭。他是在后怕,她知道。
不过,在看到他背上还在涌血的伤口时,她终于不忍,轻声道:“你弄痛我了。”席慕风这才有些不知所措地松开手,她的身子一扭,他没有勉强,她滑下地面。还未站稳,她就伸手去捂他的伤口,心疼地道:“伤得这么重,该有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