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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弘和张勋去了皇宫没多久,袁耀就见到了袁膺。
没人知道袁耀和袁膺谈了些什么,当天下午袁耀就在张勋的护送下离开了寿春。
跟随袁耀一同离开的,还有袁膺与他的一众心腹。
当然,寿春皇宫里的宫女、常侍也都追随着袁耀离开这座袁术曾经营多年的城池。
吕布驻军的地方离寿春不过一二十里。
消息很快传到了军中。
得到消息,吕布立刻召来张辽等人。
荀攸和徐晃、李典也应邀而来。
众人落座,吕布说道:“斥候才送来消息,张勋护送袁耀离开寿春,往庐江方向去了。你们认为我是该追还是不该追?”
张辽等人得到的消息往往都比吕布更晚,听说袁耀离开寿春,几位将军都皱起了眉头。
坐在荀攸身旁的徐晃问道:“温侯认为该不该追?”
“徐将军踢的一手好球,我才问的问题,随后又甩给了我。”吕布笑着摇头。
虽然不太明白踢球是什么意思,徐晃的脸色还是有些难看。
吕布也没直接作出决断,而是看向荀攸:“荀公认为我是该追杀袁耀,还是该攻打寿春?”
“袁耀不过是个黄口小儿。”荀攸回道:“杀不杀他并不重要,要紧的还是寿春。”
“荀公的意思和我不谋而合。”吕布笑着点头,对张辽等人说道:“明天一早大军挺近寿春,我亲自领兵攻打,文远和子龙带兵为我压阵,叔至暂时只要在军中观战就好。”
“陈将军忠义我早有耳闻。”已经没办法说服陈到投效,荀攸干脆又来了一招落井下石:“可我却怎么也想不明白,既然投了温候,为什么不肯带兵攻打寿春?”
“并不是我不肯……”陈到试图辩解。
他刚开口,荀攸就把话给堵了回去:“既然不是不肯,为什么温侯只让将军留在军中观战,却不令将军出战?”
陈到被问的哑口无言。
吕布却撇着嘴插了一句:“难道荀公认为我麾下没有能人?”
“当然不是。”被吕布这么问,轮到荀攸辩解:“我只是有些疑惑,想把事情弄明白而已……”
“没什么不明白的。”吕布说道:“叔至才离开淮南投我,我派他去攻打寿春,见到杨弘岂不是难堪?何况我身边无论文远还是子龙,都是万人敌。区区淮南,难不成还要劳师动众,连曹公都给请来?”
吕布搬出曹操,荀攸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他还在盘算着措辞,吕布接着又说:“我这个人,大毛病也没什么,就是有些傲性。曹公要打淮南,还把攻打这里当成件正经事。可我却觉得根本没必要费心。淮南要兵没兵,要粮没粮。更没有智虑过人的谋臣,也没有武勇冠绝天下的将军。拿下寿春,简直比折断一支筷子还简单。实力悬殊,我可是有着十成的任性资本。既然能够任性,要是我再不把事情做的张扬一些,岂不是对不住上天送给我们的优势?”
明知吕布是在说歪理,荀攸却偏偏找不到辩驳的理由。
他眉头皱着,向吕布问道:“温侯果真觉得寿春容易拿下?”
“弹丸小城,有什么不容易?”吕布说道:“张勋护着袁耀离开,带走的兵马不少。守卫寿春的只是杨弘,在我眼里,他可什么都不是!”
“虽然我军实力强横,温侯还是不要太自大才好!”荀攸提醒:“要知道,猎犬也有咬死猛虎的时候。”
吕布没有回应,而是看向陈到,脸上笑容变得有些猥琐:“叔至从寿春来,知不知道寿春城里美人怎样?”
没人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么个问题。
陈到也是一愣,下意识的回了句:“江淮一带十分滋养,寿春美人温润如玉,温侯应该会喜欢。”
“美人如玉就好!”吕布站了起来:“文远、子龙听令!”
不仅张辽和赵云起身,包括荀攸在内,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离座站起。
“我曾答应三军将士,进了寿春任由他们抢掠财货,城内美人由着他们带回徐州。”吕布说道:“答应了将士们的事情绝对不能言而无信,可节制他们又只有我一人可以。你俩坐镇,阻截城内逃出的敌军。我则亲自领军攻城,务必在七日之内击破寿春!”
从来没有哪位将军会给自己立下几天内攻破城池的目标。
吕布不仅立下了,还是当着荀攸等人说出口。
张辽、赵云领命,荀攸倒是没说什么,李典却插了句嘴:“温候说七日之内攻破寿春,是不是有些太张扬了?要知道寿春虽然不比洛阳、长安,它也是昔日楚国都城,楚将项燕可就是在这里击破强秦十万大军。末将虽然不才,还是想多说一句……”
自从送物资去了钟离,李典对吕布就很不待见,说话的语气也不是太好。
“我觉得李将军还是什么都别说的合适。”吕布直截了当的打断了他:“我不是李将军,李将军也不是我。当年项燕虽然勇猛,最终不还是败在白起手中?李将军觉得攻不破的地方,对我来说恰恰就是可以信马由缰到处观光的去处。不同的人本事不同,看待事情也不同。以将军的能耐,打寿春确实难,可我打寿春……”
吕布笑着摇头。
他的笑容带着蔑视,让李典感觉十分不爽。
李典正要发作,荀攸向他使了个眼色。
发现了荀攸的眼色,李典才没有把话接着说下去。
他懊恼的在荀攸身旁坐下,脸偏到一旁,看也不想多看吕布一眼。
“李将军也是好心。”不想让气氛变得太古怪,荀攸对吕布说道:“想必温侯还有要紧事和几位将军商议,军中要务,外人听多了也不合适。我与徐将军、李将军还是先告辞!”
“我是为曹公打仗,荀公也是为曹公办事,都是一家人,哪有这么多客套话说?”吕布说道:“既然荀公觉着在这里不合适,我送你们出去。”
荀攸当然想听完吕布的部署,只要吕布稍做挽留,他就有足够的理由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