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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莫祈寒俊脸发绿了,咬牙道:“你这么盼着本公子走?好啊,我先去瞧瞧莫离轩,顺手让他明早不要醒来了!”
“什么?不许不许不许!”凌雪漫慌忙抱住了莫祈寒的腰身,可怜巴巴的道:“好不容易救了,就不要麻烦了吧?”
这一抱,又让凌雪漫突的想起了她对莫祈衍的情不自禁,也是这般的抱住了他,一时竟涌上了一股犯罪感,这感觉…是对眼前这个淫贼的!
俏脸微微红了,极不自然的抿了抿红唇,竟下意识的想弥补莫祈寒,便稍稍的又抱的紧了些,讷讷的低语道:“求你别伤害离轩好不好?”
莫祈寒心情又愉悦起来,俊脸一低,邪笑道:“可以不用麻烦的,亲我一下就行。”
“哼!占我便宜!”凌雪漫耳根一热,双颊瞬时染上醉人的红晕,忙放开了莫祈寒,并偏过了小脸。
“你这便宜我不是早占了吗?”莫祈寒忍不住轻笑起来,扳正凌雪漫的脸,灼灼的问道:“到底亲不亲?”
“亲…亲一下是可以,不过你不可能真的在这里…兽性大发,要是让巡视的守卫进来看到,我们就都可以去死了!”凌雪漫结结巴巴的说道。
莫祈寒满脸黑线,重重的吐了一口气,“我跟你欢好,怎么到你嘴里就变味儿了呢?你把我当什么人了?饥不择食的饿狼啊?”
“我,我也没说错啊,谁跟你欢好了,是你强暴我的。”凌雪漫挺了挺胸,表明自己的立场。
“我没有。”莫祈寒皱眉。
“就是你强暴的!”
“我没有!”
“你敢不承认?”
凌雪漫怒了,莫祈寒也怒了,“你见过哪个强暴犯会那么温柔的对待女人吗?何况到后来,你自己还抱了我!”
“我…我没抱!”
“还敢不承认?那要不要现在试试,看你是不是会抱我!”
“不用!不用试!”
莫祈寒看着凌雪漫一脸讨好的笑,气不打一处来,往下一躺,命令道:“快点亲!”
“亲就亲,反正亲一下又不会少一块肉!”凌雪漫抱着这样的态度,往下一趴,上下瞅了一遍,挑眉道:“你全副武装了,我亲哪儿?唯一能看到的就是你眼睛了,难不成要我亲你眼睛吗?”
这一提醒,莫祈寒也郁闷了,面巾拿下肯定是不行的,这月光照进来,起码可以看个五分清楚,他不能冒险,那么…
然而,此时,耳力极佳的他却听到两道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禀七王爷,现在已经快二更天了,四王妃怕是睡着了,王爷现在去探视,如此不避嫌,万一传到皇上那里,奴才担当不起啊!”
“哪儿来那么多废话?给本王滚出去!记着,不许任何人进来!”
“是,奴才告退!”
最后一句话,那跟在莫祈毓屁股后面的守卫是提高了八成音调的,目的便是用来提醒先前进去还没出来的那一位神秘主子!
而凌雪漫已然吓坏了,嘴唇不断的哆嗦着,莫祈寒移开了唇,锐利的眸子迅速向四周扫视了一遍,听声音莫祈毓还在第一条过道走着,脑中灵光一闪,声音压的极低道:“稳住别慌,想办法快些打发走七王爷,我先躲起来。”
语落,身子一跃而起,掠到牢门外,速度飞快的上了锁,然后闪入了第二条过道的空牢房里。
凌雪漫简直看傻了,她都没看清楚莫祈寒是怎么走的,就不见人影了!
莫祈毓那重重的脚步声转眼便到了跟前,凌雪漫吓的慌忙躺下装睡,身子还止不住的哆嗦着,该死的淫贼!她就担心哪天被他玩死嘛,结果还真应验了!该死的小七,早不来迟不来,偏偏这个时候,一会儿就算她打发走了他,那死淫贼又要找她算帐了!
唔唔!悲催的化身!
“哗啦”一声,牢门被打开了,莫祈毓抱着昨夜那块锦被迈了进来,立在床边唤道:“漫漫?漫漫?”
凌雪漫死咬了牙关,此刻恨不得直接把莫祈毓给凌迟了!
该死的,这个时候叫漫漫,那淫贼准能听到,这不是把她的脑袋往铡刀底下推嘛!
一生气,凌雪漫便死装着听不到,谁知,莫祈毓不死心的在她身前坐了下来,还伸手推了她一把,继续唤,且嗓门儿也提高了,“漫漫?漫漫,我给你送被子来了,快醒醒!”
“你喊什么啊?”凌雪漫气晕的睁开眼,坐起身一把夺过被子,嗔道:“你喊那么大声,是想让人听到误会什么吗?”
此话当然是说给那个淫贼听的,所以凌雪漫的语气理直气壮了许多。
但莫祈毓可郁闷了,“漫漫,我是叫不醒你,才大声的。”
“好了,我现在醒了,你被子也送到了,就赶紧回去吧,我好困,还要继续睡觉。”凌雪漫强扯出一抹笑,然后故作困意袭来的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道。
闻言,莫祈毓心中明显不快,脱口便道:“我来看你,你便赶我走,那如果是二哥来看你呢?”
凌雪漫感觉脖颈处凉飕飕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颤了几颤,她的小命就要丧在莫祈毓手里了吧!
结果,还没等凌雪漫缓过气来,莫祈毓又接着说道:“今天豁出脑袋去救你的,可不止二哥一人!别人的情你就不领吗?若没有我们三个一起去,只怕二哥非但救不出你,还会把自己搭进去!”
“嗯?领啊,谁说我不领情了?要感谢起码也得等我能活着走出这天牢吧?毓毓,呃,不是,七王爷,你行行好,先走吧,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凌雪漫歪着脑袋一副痛苦的模样,说话都有些有气无力了。
然,莫祈毓一听,不自觉的紧张起来,“漫漫,你生病了?哪里不舒服,我去找太医来!对了,太医也都被父皇关在天牢了,我去叫人!”
话音一落,莫祈毓便匆匆起身要出去,急的凌雪漫忙叫道:“站住!”
“漫漫,有病得治病啊,你别担心,就算父皇知道了,有我担着,父皇不会开罪于你的。”莫祈毓担心的回过头,大手探上凌雪漫的额头,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还好,没发烧。”
“七王爷…”
“叫我名字。”
“毓毓…”
莫祈毓满脸黑线,叹口气道:“算了,今天不跟你计较了,随便你叫什么,先看病要紧。”
“不用了,我,我的病太医看不了。”凌雪漫憋的满脸通红,使劲儿的想着理由。
莫祈毓一听皱紧了眉头,“漫漫,你别灰心啊,我告诉你,轩儿的病有起色了,说不准什么时候突然就醒了呢,只要轩儿醒了,我们兄弟肯定会再求父皇放了你的。你现在不看病,到时病情加重了,不是亏了吗?”
“我…我不是,我是…我的病是,是女人病,你叫太医怎么给我看啊!”凌雪漫终于憋出了一个理由,而脸也红的跟苹果似的了。
“什么女人病?”
莫祈毓先没听明白,疑惑的问着,然一问出口,突然反应过来了,他虽未娶正妃,但他的毓坤宫里早在三年前便纳了侍妾了,所以,自是知道凌雪漫说的意思是什么,这会儿一张俊脸青红交错,尴尬无比,眼睛都不敢直视着凌雪漫了,只口吃的说道:“那,那要不要我派个嬷嬷给你送些…送些你需要的东西过来?”
“不用了。”凌雪漫微扯了扯唇角,“那什么,你真的先走吧,我躺会儿就好。”
“哦,那被子你盖好,千万别着凉了,你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就叫外面的守卫,我会吩咐他们一声的。”莫祈毓恢复了些神色,关切的说道。
凌雪漫点点头,感激的说道:“哦,我明白了,谢谢你啊毓毓。”
“我可不需要你的感谢,我是心疼我的琉璃扇可别毁在你手里了!”莫祈毓极不自然的蹦了一句,转身向外走去,到了牢门口又回过头道:“我听说女人那什么来的时候,如果不舒服可以多喝些红糖水的,你要不要?”
幸好牢房里比较黑暗,莫祈毓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脸又红又烫了,该死的,他何时为这些破事儿操心过?
而凌雪漫的脸也霎时又红透了,“你,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我不需要,不用费心了。”
“你管我怎么知道的?你不要,我就走了!”
莫祈毓气急败坏的说完,逃也似的离开了天牢。
凌雪漫怔楞了好半天,自言自语道:“这小七莫不是被我整傻了?赔了扇子还送被子给我?”
“傻什么?”
一道冷冽的嗓音响起,凌雪漫一个激灵看向牢门口,莫祈寒那高大的身子便没发出一点儿声响的立在那儿了!
“你…你是人还是鬼啊?怎么走路都没声的。”凌雪漫愕然道。
“哼,看不出来啊,你还挺有能耐的,竟能让四个王爷为你与皇上公然作对,还能让他们半夜不睡觉的偷着来天牢看你,凌雪漫,我当真是小瞧你了啊!”莫祈寒不阴不阳的说着,那语气有着他未察觉的酸意。
“姘头,你冤枉我了,我什么也没做啊,我本性就是这样,我哪儿知道会招惹这么多事啊,再说这个七王爷,我是看他挺好玩儿的,我看中了他的琉璃扇,我又没钱,就只好使手段抢过来了,谁知他就盯上我了。唔唔,你也听到了嘛,他是担心他的扇子,才送被子给我的,我可没那么好的桃花运。”
凌雪漫扬起小脸,很是郁闷的解释着,说完,又本能的捂住了脸,“姘头,真的不是我的错,要是你能给我一万两,让我还债的话,我就可以理直气壮的赶人了!不过,人家好歹还是我的救命恩人之一嘛,你不能太那个什么了!”
“行了,我没想打你,把手拿开!”莫祈寒阴着脸,不悦的道。
“哦。”
莫祈寒抿着薄唇久久不再言语,气氛沉默的令凌雪漫有些胆寒,按惯例,这男人该好好收拾她一通的,一个离轩都让他不满,何况还多了几个大男人呢?
忍了好久,凌雪漫终于忍不住开口,“你,你要是没钱或者不想给我,就算了,反正这个七王爷也不见得会这么好打发,何况多一个朋友也不算坏事。”
“你怎么叫小七毓毓?至于这么亲密吗?还有漫漫?他叫的比我还亲热啊!”莫祈寒淡淡的开口问道。
凌雪漫乐了,“呵呵,你也叫他小七?他说只有他父兄才这样叫他的。”
莫祈寒抿了抿唇,没有应声。
凌雪漫讨了个没趣,撇撇嘴道:“我是逗他玩呢嘛,就因为叫他毓毓,他差点儿没被我气死,嘻嘻,看他抓狂的模样特搞笑…”
激动的声音再次消弥,凌雪漫对上那双凌厉的眸子,咽了咽唾沫,“他叫我漫漫,就是因为气我叫他毓毓,所以才…”
“以后让他叫你四嫂!”莫祈寒唇角微掀,勾起了一抹深沉的弧度。
凌雪漫脑袋不自觉垂下了,“我管不了他,人家是王爷,我这个四嫂没他四哥做靠山,谁认我呀?”
“那是你没有合理利用一下四王爷的名头!”莫祈寒阴沉沉的提醒道。
“哦,那我试试。”
“还有,不许请柳梧桐来四王府。”
“啊?”
莫祈寒倏的起身,背对着凌雪漫,淡淡的道:“我得走了,你睡一会儿吧。”
“啊?”
凌雪漫除了张嘴,再就是呆滞了。
莫祈寒走到了牢门口,又突的顿住了步子,毅然折回身,将坐在床上的凌雪漫紧紧的揽入了怀中,下颚抵着她的发丝,右手轻抚着她柔嫩的脸颊,出口的嗓音里带着浓浓的落寞,“雪漫,不要负我,不要离开我,不然我真会狠心杀了你的。”
凌雪漫大脑“嗡嗡”作响,反复咀嚼着莫祈寒话,待回过神来,那男人不知何时已经走了,只留下空荡荡的牢房给她,和一室的寂寞。
莫祈寒走了,劲装的黑影在深浓的夜色中肆意的飞驰着,夜风吹起冰冷的发丝拂在脸上,扫过眼角,将哀伤染浓,染重…
似是漫无目的,又似轻车熟路,举目黑暗中,那道颀长的身影缓缓落在了一处高宅大院的屋顶上。
纷乱的眸子定定的瞧向一处屋子,漆黑中看不到曾经爱恋过的人儿,但他却知道,她在里面安睡着。
抬头望月,墨发在夜风中肆意张扬,扫过唇畔,滑过耳际,散乱在墨黑的衣衫上。微涩的眸开始迷蒙,迷乱了谁的眼,迷乱了谁的心…
今夜无眠,为她,也为她…
长相思,欲与卿同在,别情依稀长入梦,嵩山秋月明。空蹉跎,何处觅芳踪,但得江山成大业,杯酒映烛红…
“梧桐,只要你幸福就好,入了戏,也终是要回到现实世界里的,戏过…便只能散了…”
萧声起,淡淡的响起在夜风中,浑浊的眸紧紧闭着,只有十指和喉间在动…
沉睡中,熟悉的萧声,熟悉的曲子声声入耳,柳梧桐猛然惊醒了,细细的聆听着,才惊觉自己不是在做梦,真的有人在吹萧!
“是…是寒哥哥,是寒哥哥!”
柳梧桐惊喜连连,只着中衣便下了床,推开门朝院中跑去,对着夜空大喊着,“寒哥哥!寒哥哥,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啊?你出来!”
那立在屋顶的男子身子一震,萧声止,痴楞的盯着院中的女子,任凭她撕心裂肺的喊着他,始终未曾言语一声,良久,一个决然转眸,纵身离去…
“寒哥哥!他们说你的魂魄回来过,你现在是不是回来看我了,是不是啊?寒哥哥--”
“寒哥哥,你回来--”
“小妹!”
柳少白披着外衣奔了出来,抱起半蹲在地上的柳梧桐,急切的说道:“你在做什么?是不是做梦了?赶紧回屋,一会儿要着凉了!”
“大哥,你听到萧声了没有?是寒哥哥的萧声,我听到了,一定是他回来了,可是我看不到他,他不来见我,他在生我的气…”
柳梧桐伤心欲绝的哭着,趴在柳少白肩上不停的哭泣着,柳少白下意识的抬眸四下看去,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刚才那萧声,他确实也听到了,但那四王爷明明下葬都近两个月了啊!
难道…真的是魂魄归来了吗?
柳少白打了冷颤,暗吞了下口水,“小妹,大哥送你回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