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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侵床,粉绡凌乱,轻解孺罗裳。雪裹琼包堆玉丘,初荔染脂红。素手微掩,羞转半颊,未语声却传。花阴走马莺初啼,无处不萋萋。
这晚既应了官人,称了娘子,自要行那美妙事。便将彩荷主仆在玉砚房中安置了,蝶儿打来热水,就内房摆了木桶,洒下晾干的花瓣,伺候着沐浴香汤。
岳大官人独卧房中,听着外面水声淅沥,心中激动之余,却忽有些迷茫。成家了,自己也是有娘子的人了。
想想后世之时,也曾夜眠花丛,恣意纵情。只是那时全是一种发泄,追求不过是霎那的快感。曾几何时,多少次夜半而起,呆坐半宿,痛快之后便是数不尽的落寞。
但是今晚,他知道,再也不一样了。上一世苦求不得的东西,这一世竟如此容易的拥有了。是老天的补偿吗?还是否极泰来的轮回?他搞不清楚。他只知道,眼前拥有的一切,让他深深的沉醉。便算是穿肠的毒药,自己也会义无反顾的饮下。
外面有低语轻笑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中,花棱子木门轻响打开,蝶儿眼儿笑成了弯月,扶着一个曼妙的身影,袅袅走了进来。
岳陵翻身坐起,深情的看着,眼前人儿,如出水芙蓉一般。卸去了淡雅的妆容,却更多了一种清爽的娇丽。
奶一般的肌腴,若有荧光,白瓷儿也似。偏身坐在榻上,大红的缎面儿被上,衬着两截月白小衣,鸦发如云,娇靥如火。微微轻颤中,甜香满室,霎那间,心底便如引爆了干柴,熊熊燃烧起来。
“老…老爷,婢子为你宽衣,该歇了….”蝶儿扶着玉砚上了榻,转身靠到岳陵身前。面上的笑容已然消去,代之而起的,却是难言的紧张。
按规矩,自家小姐嫁了,她身为贴身丫鬟,便也需在一旁侍寝。这称呼,自然也要变成老爷和夫人的。
可怜小丫头年方十五,纵然出身风月之处,平日明白的再多,这一朝轮到自己身上,虽也是心中千肯万肯,但想想那羞人处,也是恐慌大过于欢喜了。
岳陵见她颤抖着春葱般的手指靠了过来,微微一笑,伸手握住,摇摇头,柔声道:“傻丫头,叫什么老爷?便还如平常一样就是,我也是喜欢的。我与砚儿自己就行了,你也去休息吧,不必去守那劳什子破规矩。”
蝶儿原本正自心头鹿撞,听了这话,呆了一呆,红晕的脸颊却瞬间转为苍白。
玉砚也诧异的抬起头来,看着岳陵,轻呼道:“官人,你…..”
岳陵苦笑着摇摇头,将蝶儿拉了过来,轻轻拥了拥,叹道:“你二人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我对蝶儿,难道还需发个誓不成?今日不让她在,只是顾虑她年纪尚小。要是早早要了她,对她身子伤害太大。”
玉砚这才松了口气,只是心中却微微诧异。女子初葵过后,便可嫁人。多少都是十二三岁,已然嫁做人妇的。蝶儿如今已然十五,怎么还说小了?自家这位官人,想法总是异于常人,古里古怪的。
想必大才之人,总是与众不同的吧。玉砚如是想着,又碍于尊卑,自是不能违逆了夫君,便低下头去,不再多言。
蝶儿也满面迷惑,不过既然大坏蛋不是不喜欢自己,那便什么都好。只是非说自己小,却不知哪里小了?
偷眼往小姐那处瞅了瞅,又低头看看自己的,终是小脸儿垮了下来。
“人家还能长的嘛……”心中不忿,忍不住低声嘟囔了出来。岳陵不由大汗,抬手拍拍她头,示意她出去。
蝶儿无奈,只得撅嘴应了,怏怏不乐的出去,又将门关好。那大坏蛋定是天生淫人!不然怎么连那里小了些都要挑剔?哼,当姑娘好稀罕你吗?回头总要多吃些,待养的大了,便馋死你却不给你吃。
蝶儿姑娘暗暗发狠,走出两步,忽的眼珠儿一转,又猫腰踮脚的转了回来。小心的趴到门缝上,侧耳听去。
以前常听园子里的人说那事儿如何如何快活,却不知究竟是个什么样子。蝶儿姑娘知其然不知所以然,既然不必马上面对了,这恐慌一去,那八卦之火,便熊熊燃烧而起。
只是她伏在门上,虽偶有断断续续的声响传来,却好似是里面在说着什么,并无平日听闻那般,心中大觉奇怪。
左右不见动静,只得悻悻直起身子,又迈着猫步,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屋中两人哪知外面还有那听墙角的,眼见蝶儿出去了,这边玉砚才想起自己将要面对什么。一颗心砰砰砰的,跳的直要蹦出嗓子一般,浑身上下都如火烧一般的燥热起来。
岳陵见她紧张模样,不由好笑。移过去身子,轻轻一拉她,玉砚不由浑身大震,两手死死揪住小衣,一个身子僵的木头一般。
“娘子可是不愿跟为夫同榻而眠?”感受到怀中人儿的僵硬,岳陵嘴角勾起,调侃着笑道。
玉砚一慌,急急摇头。
岳陵又道:“既如此,那为何这般模样?”
玉砚颤声道:“妾…妾….只是,只是紧张…..”
岳陵将脸贴过去,轻轻在她玉颊上蹭着,柔声道:“紧张什么?夫妻一体,重要的是相知相爱,如你没准备好,那咱们便就只这样抱着好不好?”
玉砚被他贴上,听着他温柔的安慰,大是感动。不由的渐渐心中安定,身子也慢慢的软了下来。
随着放松,鼻息间嗅着全是男子阳刚的体息,心中柔情蜜意又再涌上。轻轻扭动下身子,让自己靠的更舒服些,一手轻抚岳陵前胸,低声道:“妾本颇为怨怼,只觉人活世上,百般苦难折磨,无穷无尽,只盼那临头一日,实是早来早好。哪知上天垂怜,竟而得遇官人,又对妾这般疼惜。如今想来,便前番之苦再多百倍,也是不怨了。妾现在心思,却只盼这一世长一些,再长一些,也便让妾能多伺候你一些,不然何以报夫君对妾之情?可如今有了这念想,又觉一世何其之短?若只能一世与君相守又怎么够?怎么够!官人,妾是不是太贪心了?菩萨会不会怪罪?若是怪罪了,会不会……不不不,菩萨恕罪,菩萨恕罪,小女子不敢贪心,只求菩萨庇佑,求这一世让小女子永伴夫君,便任何苦都不怕的…..”
岳陵抱着她柔软的身子,听着她絮絮轻语,初时只觉好笑。可是听到后来,听她那虔诚到了极点的祷告,却是不由鼻子阵阵发酸,只两臂用力,恨不得将这痴情的女子揉到身子里去。
窗外月华如水,房中也微有凉意。岳陵怕她受了凉,将大被扯开,揽着她倒在榻上,又用被子盖好。
从头到尾,玉砚都静静的任他摆布,双眼只是眨也不眨的注视着他,眸子里那柔情,浓的化也化不开。
岳陵心中激荡,一手轻抬她圆润的下巴,在她花瓣似的唇上吻了吻。玉砚两眼微阖,抖颤着婉转相就,待感觉他退开,再睁开眼来,却是满眼的欢喜满足之色。
“傻丫头,你求的什么木胎泥塑?幸福要靠自己去把握!天长地久自是好的,但天下事,哪有事事如意的?只要珍惜咱们在一起的每一天、每一刻,便刹那也是永恒。与其费那精神去求那些,用来好好的去爱彼此岂不更好?”
“刹那便是永恒,刹那便是永恒….”玉砚听的痴了,喃喃的念着,眼中却是越来越亮。
忽的紧紧搂住岳陵,颤声道:“夫君说的是,玉砚便想夫君都来不及,哪还有时间去想别的?夫君啊,求你疼惜砚儿吧,砚儿….不怕了,砚儿什么都给你。”
岳陵一呆,哪成想一句劝慰,竟尔会有这种效果。愣了愣神儿,立马反应过来,忙不迭的低笑应道:“好好好,好砚儿,夫君这便来了。”
口中说着,便凑过嘴去,就那粉颈玉颊上吻着。待得玉砚身子轻颤,转过头来,将那花瓣儿叼住。舌头微微用力,便破开玉津,卷住了那条香滑柔嫩,轻吮慢吸起来。
玉砚处子之身,何曾受过这般手段?不过三两息,已是鼻息咻咻,美眸迷蒙起来。
岳陵再接再厉,一只手游走不停。时而在高山平原巡梭,时而轻抚玉脊,探上翘挺之处。
待到几下散手过后,玉砚已是晕乎乎如坐云端,这才解开绣孺,将那内里一具粉嫩嫩、肉润润妙物剥出来。
烛花跳了一下,随即化作一股青烟腾起,屋中陷入一片黑暗。锦罗帐中,如横着羊脂白玉,莹然有光。贴身斯磨之际,玉暖香滑,如要消魂蚀骨。
雪峰颤颤,乳珠如豆,骄傲的挺立而起。待到探手一片泥泞,岳陵微挺腰身,随着一声婉转轻啼,便陷入一片紧窄湿滑之中。
纱帐带着奇妙的韵律簌簌抖了起来,眼前两粒红豆,衬着莹白也似的雪,黑暗中宛如两颗猫儿眼,划出道道炫目的波浪中,声声浅吟低唱,便如天籁般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