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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警察叔叔坐了教导主任的位置,一边问话一边作着笔录,教导主任在旁边也着急,一插话就被警察同志打断,“您别说话,让孩子自己说,我们知道您想护着他们,但您这样对他们没好处。”
教导主任只好闭着嘴站到一边。
警察见马阳洋进来,笑着说:“小同学,警察叔叔们这边有点事,你待会再来。”
马阳洋摇摇头,说:“警察叔叔您好,我也是他们的同伙。”说完还指了指谢添他们。
马阳洋那张脸怎么看都是乖宝宝,警察可不相信他会干啥坏事,何况他一开口就差点把一屋子人都逗笑了,但见他一脸严肃的样子只好让他先进来说话。
有马阳洋在事情就顺了很多,马阳洋向来是讨长辈喜欢的,他声音软软说着事情发生的经过,警察忍不住就把天平偏向他们了。不过事实上也确实是那几人不对在先,如果不是谢添最后那一手太残暴,这事都怪不到他们头上。
马阳洋算是受害者,徐振和刚子说起来还是见义勇为的,但还有个人受伤进医院了,总要有人负责的,动手最狠的谢添自然是当仁不让了。
警察要谢添打电话给监护人,谢添沉默半天不肯打,倒是陈月梅闻讯赶来,但她毕竟不是谢添的亲人,最后还是给谢添的外婆打了电话。
外婆来的比较慢,一进门就冲上来甩了谢添一巴掌,打完这下还不算,抄起墙上挂着的三角板就一阵抽,边抽边骂:“就知道你不是个省心的,你是不是要像你妈一样被抓进去才安心。”
马阳洋听着心头一颤,警察和陈月梅已经上前去劝了,马阳洋想上前安慰谢添,却在看到他眼中一潭死水时却步了。
外婆打不到人更生气了,手在桌上上拍得啪啪响,“当初就不该让你回来,让你直接进去陪你爸还省心了。”
谢添咬着牙,把所有的情绪都往肚子里咽,双手却克制不住的颤抖着。
陈月梅是这里最清楚他们家情况的,听到这里已经停不下去了,但看在外婆是长辈的份上只得好言相劝:“您你消消气,刚警察同志已经说了,这事不能全怪谢添。”
外婆冷哼一声,“不能全怪他,就是他还是有不对的地方的。”
陈月梅也知道外婆的脾气,只能继续劝:“孩子已经被教育过了,您回去要再教育也行,这里这么多人看着呢。”
外婆也是在气头上,被她这么一劝就冷静了一些,又问:“那这事怎么解决?”
警察接话道:“本来这事确实不是谢添同学的错,不过对方伤的比较严重,所以如果是要私了的话,还是得赔点医疗费的。”
外婆听了很不高兴,但也知道人警察这已经算很帮衬了,也就没再多说。
送走了警察,教导主任才说,这事按以往是要给谢添记个大过,但责任毕竟不在他们,所以记个小过,交个书面检讨就算了。
其实教导主任是觉得自己学校的孩子被外人都欺负上门了,还要吃处分,那以后还不是让校外的或是社会上那些不良分子逮着劲欺负,何况谢添这孩子一看就是心重的,看看刚才那情景实在是不忍心再在这孩子身上施压了。
事情都处理完已经过了第二节课的时间了,教导主任让他们先回去上课,陈月梅自告奋勇去送外婆回家,临走前拍了拍谢添的肩,才叹着气离开了。
去教学楼的路上几个人都有一肚子话想说,却又都说不出口,等两组人马分开了,马阳洋才小心的问:“你都伤在哪?要不要先去医务室看看?”
谢添却一把拉住他,盯着他语带凶气的说:“马阳洋,我告诉你,以后不管遇到什么情况你他妈都别管我。”
谢添的手上用了挺大的力,马阳洋肩上本来还有点小擦伤,被他一抓更疼了,咬着牙忍着痛,却忍不住心头的话:“我看到了就要管。”
“你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吗?”
“我不是救世主,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别人欺负你。”
这句话一出口,两人都呆住了,谢添的一句为什么没法问出口。
这话太暧昧,仿佛有什么要呼之欲出,马阳洋没办法把这话收回再吞下去,只好别开头去。
放开死扣着他的手,谢添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卸光了一般,只是用嘲弄的眼神看着他,“我会被人欺负?你刚才不也挺怕的我吗?”
马阳洋一滞,刚想反驳说只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他没有适应并不是怕他,还没开口谢添却闲闲的一笑说:“所以你别管我了,我不要你管。”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身后的马阳洋在他离开的瞬间眼泪就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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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阳洋过了好一会才回班上去,他的伤基本都是脸上,比谢添的伤明显很多,已经教室就被人盯着看了一路,王跃雷见他这样急得不得了,但李姥姥在上面盯着,他实在不敢有动作,只好对着马阳洋挤眉弄眼。
马阳洋的眼睛有些红,对着他摇了摇头,差点没把王跃雷给急死。
谢添看着马阳洋红红的眼睛,都知道他刚才哭了,有些自责自己刚才把话说得太重了,想想却又觉得如果重来自己应该还是那样说。
他实在是无法承受自己在意的人为了自己受伤,他宁愿不去伸手接那缕阳光,也不愿意那微弱的光芒被黑暗侵蚀。
他是不是真的不配拥有光明,即使他再怎么努力挣扎也无法改变那些阴影给他带来的一切。
那还要去试图改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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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添把自己捂的太紧,但马阳洋已经把他的心墙撬开一些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