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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阳洋出院是谢添背着回去的,回到家就闻到大棒子汤的香味,厨房里传来噔噔噔的切菜声,李诗琴把钥匙往鞋柜上的盒子上一放,对着厨房喊:“姐,我们回来了。”
厨房里的大姑立马就放下菜刀跑出来了,脸上乐呵呵的,“阳洋回来了啊,先等一会,大姑今天给你包饺子,你最爱吃的玉米猪肉馅的。”
马阳洋趴在谢添背上也乐呵呵的,“谢谢大姑,我最喜欢大姑了。”
大姑大笑:“就你嘴最甜,先去休息会吧。”又对谢添说,“这就是谢同学吧,真是辛苦你了,太感谢了。”
谢添说:“不辛苦。”
“我算着时间说你们回来就能吃的,结果你们回来早了。”大姑笑着说,又冲马奶奶说:“妈,您得赶紧来帮帮我了,不然阳洋和同学都饿了。”
马阳洋说:“姑,我不饿,您要保证质量不要着急。”
大姑佯装生气说:“大姑的手艺你还信不过啊?再说了你不饿,还不让你同学饿啊。”
谢添只好说:“我也不饿。”
大姑嘿了一声,说:“行,那你们先玩一会。不过,我妈还是得帮我。”说着就拉着刚换好鞋马奶奶走了。
谢添闻着关都关不住的香味,觉得其实有点饿了,这就是马阳洋家啊,果然处处都透着明亮和温暖。
李诗琴边换鞋边对谢添说:“你先不用换鞋了,快把他放房里去,背这么久累了吧。”
谢添摇摇头说:“不累,他挺轻的。”又侧头问马阳洋:“你房间在哪?”
马阳洋指着客厅的沙发说:“别回房了,回房也是躺着,我都躺腻了。”
李诗琴说:“不躺着你还想怎么着啊?”
马阳洋说:“就在客厅沙发上休息一会嘛,躺着太无聊了。”
李诗琴戳了戳他的头说:“这不也是躺着吗?”又对谢添说:“就先扔沙发上吧。”
马阳洋爬在谢添背上回头说:“在床/上躺着跟在沙发上躺能一样吗?”
李诗琴也不理他,提着从医院拿回来的东西就去整理了。
谢添把马阳洋放到沙发上,仔细的拿了几个抱枕给他垫好腰背,又把他的腿架高,轻声问:“要盖点东西吗?”
马阳洋点了点头,指着沙发边上的草藤柜子说:“毯子在里面。”
把马阳洋安顿好,谢添才开始环顾起来,房子很亮堂到处都是绿色的植物和毛绒的饰品,客厅里随处可见各种大小和形态的相框,里面的马阳洋一张比一张笑得晃眼。
马奶奶端了刚煮好的热豆浆出来,对谢添说:“来,先喝点豆浆。”又把电视帮忙打开了说:“别拘束,就跟在自己家一样。”
谢添点头说好。虽然是第一次来马阳洋家,却并没有曾经臆想过的尴尬和不适,反而觉得这个家给他的感觉很安宁,就算在那个所谓的自己家,他也不一定有这么放松。
马奶奶转身又进了厨房,李诗琴又拿了一竹盘的零食过来,饶是谢添不喜欢吃零食也拒绝不了这样的热情。
马阳洋看着一盘子的杏仁开心果和山楂片感觉口水都要流下来了,伸着手说:“他又不喜欢吃零食,应该给我啊。”
李诗琴把垃圾桶推到他旁边,又用桌上的小盘子份了一些出来递给他,嘴上却说:“你还有没点主人样了?”
马阳洋冲着谢添做了个鬼脸,又装模作样的说:“虽然我是主人,但我也是病人啊,房里那小孩还整天磕零食,我都快馋疯啦。”
李诗琴顺手拍了他一下说:“德行,好意思跟小孩子比。”
谢添把自己刚剥好的开心果放进他的小盘子里,说:“之前怎么不说想吃?”
李诗琴笑着说:“他就随口一说,谢添你别当真了,你自己吃,别管他。”
谢添嗯了一声,等李诗琴走了又把刚剥好的几颗放进马阳洋的小盘子里,马阳洋一颗一颗的吃着,总觉得每一颗上面都裹了蜜,他吃一颗就看谢添一眼,越看越心动。
谢添又剥好几颗,抬头又准备放进他的盘里,却见他抿着嘴吃着坚果,眼里笑意盈盈,向着偷到食物后幸福得不着边的小老鼠,心头的涟漪也一圈一圈的荡了开去,他说话的声音却比春水还要柔和,“好吃吗?”
马阳洋又塞进一颗杏仁,鼓着嘴巴嗯嗯嗯的点头,谢添忍不住在他头上摸了一把。他的头发长长了不少,蓬蓬的很柔软,谢添把手放下来就舍不得拿下来了。
四只眼睛不自觉的就溺到了一起。似乎越来越不知道什么是害羞了,仿佛这样看着对方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如果不说破就能一直这样,那就一直这样也挺好的。
谢添的手在马阳洋头顶揉了揉,收回手,轻声问:“还吃吗?”
马阳洋摇摇头,把自己的小盘子也递了过去,谢添结果盘子放好,又随手拿起遥控器递给他。
马阳洋接过遥控器随随便便换了几个台,正好看到一个关于摄影的记录片,就问谢添:“看这个吗?”
谢添点点头也窝进沙发里,离马阳洋躺的U型区近了不少,两人就一边看纪录片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天。
纪录片中间插了的广告,公益的,马阳洋突然想起了谢添画稿的事,心里顿时一惊,谢添最近来来回回的给自己补课,肯定没时间画稿了,那他的生活来源怎么办,忙担心的问:“你最近画稿怎么样了?”
谢添大概也知道他的意思,便把自己的计划说了,“画稿基本停了,去年签的那家是年稿,按签约的数量交稿就行,等高三就可以完全停了。”想了想,又觉得还是直白点说,“存了些钱,没意外是够到大一的学费的。”
虽然也没太好,但暂时也不用那么急,马阳洋点点头,笑着说:“等高考完了我们一起打工挣钱。”
谢添心有一暖,又靠近了些,说:“好。”
纪录片里的主题是“光”,从摄影的用光衍生到了生活之光,人性之光,谢添侧过头看看他的光,他的光也有感知的回过头看他,一脸春光。
谢添心头一激,说:“我们上同一个大学好吗?”
马阳洋一愣,心里一阵翻涌,也不知是高兴还是激动或者还夹杂着别的什么,和谢添上同一个大学是他的梦想,他为了这个梦想努力着,只希望填志愿那天能有资本和他填同一个,却没想到这个梦想从谢添嘴里说出来了。他觉得快要控制不住心头的激荡,很想冲过去抱着谢添哭,可是他现在是断腿翻身都有些困难,只好低着头把快要溢出来的眼泪拼命的往回缩。
谢添说完后就没敢看他了,等了半天没回应便看了过去,却见马阳洋肩头微微颤抖着,谢添默默的看了一会,伸出手搭在他手上。
免费章终于还完了,要开始还双更的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