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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用尽力气想要站起来,手上的铁箍把我的手腕割出了血痕。
看着挚爱的亲人倒在自己面前,而我连伸手抱她地能力都没有,我暴躁地像一头狮子,“姨,姨,你不要丢下我,你不能死!别死……”
姗姗姨死都没有瞑目,血从她的身体里缓缓流出来,极大的刺激了我的眼睛。
“颜阵,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我疯狂地喊着。
“你要杀的人怎么会是我呢,你该杀的是裴庄。”他道,“没用的东西死了也好,省的让我动手解决她,颜三,用最大的电流,快点把命令输进她的脑袋。”
颜三哦了一声,继续捯饬。
我握紧拳头,指甲陷入肉里,他没把姗姗姨他们送出去,那监控录像肯定是假的,也许只是一个拍摄的视频,那我妈和书信一定还在他手里。
不,我不能再失去他们任何一个人……
颜三给我喂了一颗药,吃完了之后我就狂吐,跟那几天里的状况一模一样。
“装作凶狠的模样,把所有的情绪收起来。”他在我耳边小声道,然后才大声说出命令,“记住,要杀了裴庄,他是你的仇人,是他杀了你的亲人,你看。”
他指着地上姗姗姨的尸体,我确实涌起了很大的恨意,如果不是颜三被掉了包,或者我没把颜三拉出去,那现在的我肯定变成了一个要杀裴庄的疯子。
就算有一天我得救了,恐怕也会恨死自己的。
时间一点点过去,每一分每一秒对我来说都是无比的煎熬,我能领会伽轩的意思,所以正渐渐地朝他的方向发展,等到颜阵进来的时候,我脸上只剩下凶狠的表情了。
“爷爷,短时间内,只能做成这样了。”颜三缩着脖子。
颜阵指着姗姗姨的尸体,朝我问道:“她是谁杀死的?”
“裴庄,我要杀死裴庄。”我机械性的回答,眼含杀意。
“好,很好。”他笑了,“小三,你去休息吧,以后再敢动背叛我的心思,你九姑姑就是你未来的下场。”
颜三躲了躲,不敢说话,绕着颜阵走出了房间。
颜阵让人把我给放了,松开我的那一瞬间,我就恨不得上去杀了他,但是我不能,妈妈和书信还在他手里,我不能打草惊蛇。
所以,暂时能杀了他的每一个机会我都忍下去了。
“走吧,我带你去找你的仇人。”颜阵对我说道。
我跟在他后面,一直走,走到外面,颜如玉也跟了上来,她一看我,我就瞪她,她就不敢再打量我了。
到了颜家门外,颜阵对着天空放了一枪,裴庄不见到我是不会走的,所以他肯定在离这不远的地方,不一会儿,他开车出现了,只有他一个人。
颜阵递给我一把枪,“他杀了你姗姗姨,杀了他。”
我结果枪,看着车里的裴庄,我此刻很庆幸自己没有被真的洗、脑,否则凭着恨意,我肯定会开枪的。
“你杀了姗姗姨……”我呢喃着,一小步一小步地移动。
裴庄从车上下来,看着我,“我没有。”
“是你,就是你!”我吼道,“我要杀了你。”
“小七,我是小庄,我是你的丈夫。”他靠近我一步,我就喊一声别过来。
“你不是我的丈夫,你是我的仇人。”我扣动扳机,心里不断地祈求,伽轩的动作能快一点。
再快一点……
颜阵不满我拖延时间,中气十足地命令道:“小七,动手。”
动手?好,我忽然一回头,毫不犹豫地把枪口对准了他,他大惊,几乎是下意识地把身体地颜如玉拉过来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颜如玉的胸口中了一枪,她惊愕地看着我,想回头又回不了,“爷爷,你怎么可以……”
“这是你应该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过什么,你敢说你从来没动过背叛我的心思?”颜阵发狠的问道。
“我没有……”
“我把许子琳这条线放出去的时候,你给颜七发匿名邮件,通知她说许子素是回来报仇的,你和裴贤见面,裴贤让你就颜七,你也答应了,虽然你悬崖勒马,但是你绝对动过背叛我的心思,要不是我用药物控制你多年,你会对我忠心吗?”
颜如玉摇摇头,“我真的没有,我做那些,是为了让她按照我们的计划走,可是她完全不在我的掌控之中……”
“哼,你现在说什么都行,你是我一手栽培起来的孙女,却连一个废物都不如,你让我的脸往哪搁。”颜阵生性多疑,他除了相信自己意外,谁都不信,“你找雇佣兵杀他们,嫁祸给高宁这件事,我让你去做了吗?没有脑子,只知道做点事跟我邀功,我怎么会养你这种傻子的。”
他一把把她推开,那眼神,嫌恶得就好像在看路边的垃圾一样。
颜如玉大口地吐着血,在地上蠕动,她再也开不了口为自己辩驳,她花了自己短短的一生,连一点信任都没换到,真的很悲哀。
颜阵掏出枪对准我,我一枪打在了他的腿上,裴庄开枪打中了他那支拿枪的手,我们身后忽然多了人,把颜家能看得到的保镖全部都打到失去行动能力。
“我妈和书信还在里面。”我抓住裴庄的胳膊。
“相信伽轩,他会救出妈的。”他搂着我,捂住我的耳朵。
我还是不放心,想去里面看看,裴庄带着人跟我一道进去,他还顺便拎起来已经成废物的颜阵。
“我死了,你们也不会好过的,不是在乎你妈吗?我让她给我陪葬。”颜阵胡子都在抖,却还是嘴硬。
我拿枪打在他的脸上,“闭嘴。”
这种不是人的人怎么会跟我有血缘关系的?我都开始怀疑人生了,他一开口,我毫不留情地就开打,加注在我身上和我亲人身上的,我一定百倍偿还。
走了没多久,我们已经打死了不少人,找到地下房间的入口,裴庄打算开路来着,就看到“颜三”扶着我妈和书信上来了。
“妈。”我冲上前去抱她。
我妈也抱着我,眼睛很红,“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伽轩,谢谢你。”我看向颜三,他皱了皱眉,脸上的妆容有点变形。
颜阵这才发现,颜三根本不是颜三,“你……”
“以为我是你的小三?别天真了。”伽轩拿枪指着他的头,恨不得把他的头指出一个窟窿来。
之前我们所压抑的愤怒与恨意突然爆发出来,这是颜阵所不能承受的。
“九妹呢?”我妈问道。
我咬咬牙,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只能盯着颜阵,用枪抵住他的胸口,“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杀了你,但是我不会让你死的那么痛快的,我要让你剩下的生命里充满痛苦!”
“是吗?我怎么不相信呢。”颜阵露出被血染红地牙齿,我忽然觉得腰上一紧,他扯住了我炸弹的引线。
我们所有人都呆住了,情绪在那一瞬间绷成一条直线,有的只有对死亡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