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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没说完,我就扶着桌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了,那个自称展睿的家伙大约是怕我摔倒,连忙绕开桌子,过来扶住了我。我倒在他怀里,咧着嘴呵呵傻笑,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暧昧地勾/引:“这么多天没见,想我了没?”
那货像是很害羞似的,刚开始没回答我,我不悦地撅着嘴,催促道:“说嘛!想我了没有?”
“想!”他恨恨地吐出一个字。
我哈哈大笑,很没下限地挑着眉头说:“来,让我看看,哪儿想我了?”话没说完,我就抖着手往他的那个地方摸了过去。
突然,一把大力抓住了我的手腕,他的语气突然变得特别严厉:“方圆!你看清楚!我他妈真的不是秦亦恒!”
我撇嘴,满满的都是不乐意:“跟我玩角色扮演啊?调皮!那好啊,我也不是方圆,我是……”我扶着天旋地转的脑袋,眯着眼睛想了半天,呵呵傻笑,“我是村东头的小寡妇,你是送温暖的村支书,这总行吧?”
“你!”那人像是被我调/戏得有些窝火,愤愤地瞪了我一眼,“别闹了!”
那目光原本应该是挺严厉的,但我醉得爹妈都认不出来了,哪还看得出什么严厉不严厉啊?被酒精麻痹的大脑彻底错乱,居然把那个眼神看成了欲拒还迎。
我张开双臂扑了过去,大笑大叫:“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支书这温暖,送得还真是时候!”
我一把抱住他,在他怀里各种磨蹭,很快,我就听到了意料之中的粗喘,他咬着牙,沉沉地吼:“方圆!别闹!否则你会后悔的!”
“我最后悔的,就是爱上你!”我闷闷地回了一句,踮起脚尖,吻/住了他的唇。
如果可以,我宁可不爱秦亦恒,这样我就不用为他牵肠挂肚;不会因为他不接我的电话,我就要死要活,又哭又笑;我就不用患得患失,在狂喜与大悲之间无缝切换。再这样下去,我非精神分/裂不可!
这一次,我的吻得到了回应,他很用力,侵占着我口腔里的每一分每一寸,我的舌尖都快被吸麻了。
他抱起我,大步往卧室走,用力把我扔在床上,而后重重地压了上来,疯狂地吻我的脖子,撕扯我胸前的衣服。
我抓住他的手,欲拒还迎:“哎呀!你好讨厌啊!急什么?”
他喉咙里挤出粗重的喘息,就像一口气耕了十八亩地的老牛似的,唇齿间的力度特别大,好像要把我嚼碎了吞下去似的。
“温柔一点啦!急/色/鬼!”我剧烈地喘息,手脚绵软地推他,“要洗鸳鸯浴啦!”
我还记着我前几天在网上淘的情/趣内衣呢!不洗澡,我怎么穿给我心爱的男人看?怎么诱/惑他?
人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明明已经糊涂到连最爱的人的眉眼鼻唇都认不出来了,却仍旧固执地记得那些很想很想做的事情。
他把我抱起来,嘶吼着冲进卫生间,把我丢进浴缸里。
浴缸里没放水,我伸手去开,刚流出来的水是冷的,但我还穿着衣服,倒也没啥感觉。慢慢的,水温热了起来,浸透袜子和裤子,挺舒服。
“脱/衣服!”他冲我吼,自己发了疯似的撕扯自己的衣服。
我傻笑着看着他,只觉得那个已经朦胧到完全看不出是个啥玩意儿的一团影子怎么看怎么帅,帅到还没开始做,我就腿软骨头酥了。
我软着手脚脱衣服,衣服太难脱了,我没那本事弄开,于是伸手去扯袜子。袜子刚一扯下来,我腿一蹬,脚丫子伸到了水龙头下。
神志不清的人总是爱干些傻逼事儿,以此来证明自己的智商已经彻底掉线了,比如我。
我直接打开了热水龙头,管道里的冷水出完了,八十多度的热水倾泻而下,正好浇在我脚上,烫得我尖叫一声,猛地缩回脚,用力过猛,膝盖磕在浴缸边沿上,痛到我直接飙泪,屁股底下一个打滑,我整个人都躺下了,后脑勺重重地磕了一记还不算完,整个小腿都挨着了浴缸底部。
小腿肚上的裤子一沾水,水迅速被吸进布料里,昨天才缝合的伤口顿时进了水,那个疼啊!我心口一抽,呼吸一颤,连骂人都没力气骂了。
我捂着小腿,痛苦地直哼哼,这时,一双有力的大手将我整个人抱起来了,快速把我的裤腿卷了上来,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句什么,立即把我抱出了卫生间。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我已经彻底不记得了,唯一的感受就是疼,撕心裂肺的疼。等我清醒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医院,一只左脚被包得像粽子一样,左边小腿上的伤也重新包过了,刺心刺肺的疼。
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穿的是医院的病号服,病号服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我有点慌,撑着床铺坐起来,无措地叫着“亦恒”,心里挺自责的,昨天是情人节,那么美好的烛光晚餐,愣是被我搞砸了,也不知道秦亦恒得郁闷成什么样。
病房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我按了床头的铃,很快,护士进来了,见我醒了,叮嘱了几句“不要沾水”“不要下地”之类的话就走了。
我刚想问秦亦恒去哪儿了,护士就出去了,我还没问出口的话卡在嗓子眼里,瞥了一眼正在挂水的左手,真是好气又好笑。
方圆啊方圆,你可真是能扫兴啊!
过了没多大会儿,病房的门开了,我惊喜地叫了一声“亦恒”,不料,走进来的居然是展睿。
他手里提着打包盒,沉着脸一步一步走进来,步子特别重,见我靠着床头坐着,磨着牙冲我吼:“谁让你坐起来了?你那脚不要了啊?”
“你怎么会在这儿?”我疑惑地问,“你不上班啊?不是,你怎么……”
“知道我住院”这几个字还没说出来,我就自动吞了回去。昨晚好像一直有人在说“我不是秦亦恒”“我是展睿”,难道……
我悚然一惊,冷汗倏地起了一层,难道昨晚那个人,真的是展睿?!
我不可置信地瞪着眼睛看着展睿,结结巴巴地问:“你……我……你别告诉我,是你送我来医院的……”
“不是我,还能是谁?”展睿翻了个白眼,气冲冲地把打包盒放在床头柜上,“指望着你那个最爱的男人秦亦恒吗?呵呵,他现在不知道在哪儿逍遥快活呢!”
我瞬间心凉如水。
昨晚的那个男人,真的是展睿。
真的不是秦亦恒,秦亦恒,他真的没有回来。
我们在一起之后的第一个情人节,秦亦恒不但没有陪我过,并且连个电话都没给我打,甚至,我的电话他不接,我的信息他不回,他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彻底消失在我的生活里。
你知道心死的滋味吗?
就像整颗心被放在液态氮里,瞬间冰冻到零下一百八十三度,接着被人用大锤子狠狠地、重重地、拼尽全力地砸了一下,整个儿碎成渣,然后被一把火烧成灰,又被一阵风吹得连灰都不剩,一点儿痕迹都没留下。
我僵在原地,整个人都傻了。
“方圆,你醒醒吧!他真的不爱你,你这又是何必呢?”展睿叹口气,瞥了我一眼,把打包盒拿出来,放下简易餐桌,“吃点东西吧!你昨天喝了那么多酒,很伤身体的,又吃着西药,简直是不要命了!”
展睿的话,我完全没听进去,眼睛好像失明了似的,甚至根本没看见他。我呆呆地靠着床头,蓦地笑了。
真的,我真傻,我居然会沉沦在秦亦恒的柔情里不可自拔,我居然会交付身心,从头到尾彻底爱上他!
可我只是一个情/妇啊!有什么资格去爱金主呢?不自量力的后果,不就是生不如死吗?
可是秦亦恒明明对我那么好,为我下厨,为我忍耐欲/望,大半夜的乘私人飞机,就为了安抚我的小矫情。这么宠着我顺着我的男人,怎么会突然变得那么冷酷无情?
我茫然抬头,看见展睿坐在床边,皱着眉头看着我,那眼神既同情又愤怒,简直像极了鲁迅笔下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吃点东西吧!别想了,你跟他本来就不是一路人,早点看清也好,长痛不如短痛。”展睿把打包盒往我面前推了推,“喝点粥吧!”
我呆呆地看着那碗白粥,没动弹,仿佛失去生命力和行动力似的,整个人都是僵的。
“圆圆,别难过了。”展睿抬手摸了摸我眼睛下面,“你这样,我看了心疼。”他叹口气,期待地看着我,“我会好好爱你的,你别再想着他了,好不好?”
我冷然一笑,爱?什么玩意儿?这见鬼的东西,真的存在吗?
初恋为了出国,离我而去;前夫滥赌,拉着我陪他一起死;秦亦恒在给了我无数温暖与心动之后,一声不响地从我生命中消失。
真的有爱?如果有,那么,爱到底长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