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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代号姑娘伸手接过饮料以后突然笑着对我说道,“既然早有贵客到此,何不请出来见见呀?”
我心中一动,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莫非代号姑娘已经料到郑浩奎就藏在旁边的房间里不成?
见我没有开口回答,代号姑娘倒也并没继续追问我,而是看着旁边的房门说道:“指责人家鬼鬼祟祟,自己却藏头缩脑地躲在房间里面不肯出来,这样不太好吧?”
我和爷爷面面相觑,心里面很是震惊:这个邪巫妖女果然很不简单,居然会料到郑浩奎就藏在房间里面;万一郑浩奎不是她的对手,那我们胡家可就麻烦大了!
郑浩奎只好推门走了出来,一张老脸有些难堪也有些愠怒,一身正气地冲着代号姑娘朗声说道:“哼哼,螳螂喜捕蝉,却不知还有黄雀在后面;有我郑某在,你的害人诡计休想得逞!”
“嘻嘻,黄雀自以为很高明,却不知还有弹弓在瞄准。”代号姑娘毫无惧色地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贝齿,很是好看。
“你?”见代号姑娘丝毫没有惊慌之色,而且还说什么“黄雀自以为很高明,却不知还有弹弓在瞄准”,郑浩奎的神色马上有些凝重了。
“我早就知道有人鬼鬼祟祟地跟踪我暗中窥视偷听,却不料那人还好意思厚着一张老脸指责人家鬼鬼祟祟,真是好好笑呀!”代号姑娘露齿一笑,很是鄙夷地瞥了郑浩奎一眼。
“老夫跟你这种邪巫传人不一样,我所做的都是为了济世救人,而不是明明自己驱使邪物害人还敢装出一幅好人的样子,”
郑浩奎老脸一红,继而正色说道,“少说废话,老夫今天倒是想要见识见识,你这小女娃子究竟有几斤几两、多大的本事!”
“那行,你不妨尽管出手试试好了。因为这次毕竟是在别人家里,所以我可以让你几分,不会叫你太过灰头土脸没有面子的。”代号姑娘依旧淡然平静,丝毫没有把郑浩奎放在眼里。
郑浩奎不再说话,右手猛地一扬,从袖管里面飞出个一拃多长的东西直奔代号姑娘的俏脸而去。
郑浩奎的动作很快很突然,也很是让人猝不及防,但代号姑娘的反应速度也是快得惊人。
我根本就没有看清她是如何伸手的,但郑浩奎抛出的那个东西已经被代号姑娘轻轻托在了手上。
我和爷爷见状大吃一惊,急忙后退闪开,只怕那个东西误伤到了自己。
因为,托在代号姑娘白白嫩嫩手上的,居然是一条一拃多长、很是狰狞的黑色大蝎子。
一般的蝎子不过五六厘米长,而郑浩奎抛出的这条黑漆漆的大蝎子,看上去竟然差不多有二十厘米左右。
我小时候曾经被蝎子给蜇过,那种疼痛怎么说呢,虽然不致命,但好像火烧一样疼得肌肉一跳一跳的,就连大人都会忍不住哭天喊地。
更何况郑浩奎抛出的这条大蝎子浑身黑黢黢的,差不多有一拃来长,一看就知不是俗物,说不定它一蜇之下会要人命。
我心里面暗暗佩服郑浩奎的手腕儿之妙:他往对手脸上猛地抛出这等大蝎,对方就算用手挡住了,也会被那只大蝎子尾部的长针给狠蜇一下注入毒液。
但是,那只硕大的蝎子虽然高高举着带有毒刺的长尾,却好像遇到天敌一样在代号姑娘白生生的手掌上服服贴贴老老实实的,并没有进行攻击。
“这么大的蝎子很罕见呀,我就不夺人所爱了,还是还给你吧。”
代号姑娘一边依旧淡然平静、温婉有礼地说着,一边把手上的那条大蝎子轻轻抛给了郑浩奎。
郑浩奎伸手一抄,把那条大蝎托在了手里。
不过,郑浩奎还没有来得及把那条大蝎子给藏起来,就见那条大蝎子突然长尾一闪,一下子蜇住了郑浩奎的手背。
“哎哟......”郑浩奎疼得右手猛地一甩,把大蝎子摔到了地上,同时迅速抬脚一踏,把自己豢养好久却胆敢反噬主人的大蝎子给当场踩烂踩死。
我心里面猛地一紧,直替郑浩奎感到疼痛--一般的蝎子蜇一下子还会让人疼得受不了,郑浩奎他被这一拃长的大家伙给狠狠蜇了一下,肯定很痛苦很难受,甚至会有性命之忧的。
“这就是自诩正派道流之人所用的手段,真是不知羞耻!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你自己养的毒物,就自己好好享受一下吧。”代号姑娘淡然平静地轻声说道。
“嘶--”郑浩奎顾不得跟代号姑娘斗嘴,急忙咬着牙从口袋里取出几粒药丸样的东西塞进了嘴里。
既便如此,郑浩奎也不知是疼的还是吓的,已经脸色惨白,额头上汗珠直淌,双手更是微微颤抖着。
“行,你等着,老夫是不会放过你的。”郑浩奎冲着代号姑娘咬牙切齿地迸出了几个字,然后不顾我爷爷的送医建议与挽留,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郑浩奎惨败而逃,这下子我和爷爷就尴尬震惊了。
我们配合郑浩奎暗中对付这个代号姑娘,现在郑浩奎不是人家的对手狼狈逃走,代号姑娘她肯定是不会跟我家善罢甘休的。
“是这样的,我......”我搓了搓手赶快率先开口,免得代号姑娘冲我爷爷下手发难。
“你不用解释什么的,你们只不过是被那个道貌岸然的家伙给蒙骗了而已。”
代号姑娘轻轻摇了摇了头,丝毫没有责怪恼怒的样子,“水管在外面是吧,我先去洗洗手,那大蝎子也太腥气难闻了。”
“哦,水管在那边,我领你去吧。”我愣了一下,连忙迈步在前,领着代号姑娘朝外面的自来水管走去。
爷爷咂了咂舌,则是拿过笤帚和铁锹,把那条被郑浩奎踩死的大蝎子给清扫出去。
代号姑娘连着用香皂把手认认真真地洗了好几遍,直到把白生生的玉手都给搓洗得有些微微发红了,这才从我手中接过毛巾慢慢地擦了起来。
“还欢迎我进屋去坐一会儿么?”代号姑娘把毛巾还给我以后,忽闪着又密又长的睫毛看着我。
“当,当然,当然,要不我们去那屋坐吧,刚才那间还有点儿死蝎子的气儿。”我咂了咂舌,赶快把她领进了旁边的另外一个房间里。
爷爷和爸爸也一块走了进来,脸上都是有些尴尬和不安。
“不好意思啊,刚才我太冒失失礼了。”代号姑娘很是客气有礼地跟我爷爷、老爸他们打了个招呼。
“哦,你坐,先坐嘛。”我爷爷一边请代号姑娘坐下,一边从旁边冰柜里拿出几罐饮料放在了桌子上。
我赶快又打开一罐递给了代号姑娘。
“谢谢!”代号姑娘接过去以后,抬头看向了我爷爷,“想必刚才那个姓郑的已经给您说了很多很多,我也不想反驳什么;不过,我只有一句话可以奉告,那就是,其实魔鬼多是以天使的面目出现的。”
“那你?”我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
“我不是魔鬼,也不是天使,我只不过是一个上古巫术的传人而已,因为碰巧发现了黄河异象,碰巧发现你这人心底儿还算不错,一时想要帮助你一下试试,成与不成,我提前就跟你讲过的,我不能保证;
只是昨天我意外发现你家竟然有那种六面玺,所以才决定就算拼上这条命,也会确保你家躲过一月双棺的劫难;当然,前提是,作为交换,我想要得到那个六面玺。”
代号姑娘一脸平静而真诚地表示,人性本自私,举手之劳的善举小事谁都可以做,不过要是让自己为了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而拼命相护,极少人会有那份圣贤之心;而且,她也不会勉强我们的。
“不好意思,我想冒昧问一句,问错了的话还请你不要生气怪罪才好。”我试探着说道。
“没事,你尽管问。”代号姑娘表示自己不会怪罪我的。
“就是,那个抱着石缸的骷髅,究竟跟你有没有什么关系啊?”虽然这个话题很尖锐,但我还是说了出来,因为这个问题才是核心关键。
“我只能告诉你,古巫门的始祖是女娲娘娘,我虽是古巫传人却并不是什么邪教教徒,更是与邪物不是一路的,”代号姑娘好看的细眉微微蹙了蹙,继续说道,“你可以不相信,但我确实与那个邪物并没有什么关系,更不是一伙的。”
“这个?”我与爷爷、老爸他们相互看了看,都是一脸的茫然疑惑。
毕竟一身正气的郑浩奎说得很有道理,而且我爷爷也始终坚信镇河宗是个正统道家的流派分支。
而现在这个代号姑娘又全部否定了郑浩奎的说法,我们全家一时弄不清究竟谁对谁错,到底是谁包藏祸心。
“这样说吧,你们那个六面玺原本是我巫门之物,所以我想要拿回它;但是,它毕竟是你们从黄河河底得到的,我也不能强人所难、无理硬要,”
代号姑娘倒是显得相当的通情达理,“如果你们愿意把它还给我的话,我言而有信,就算拼上这条小命也一定会阻止那个邪物为祸你家。”
爷爷和老爸他们相互瞧了瞧,一时拿不定主意。
因为郑浩奎说得斩钉截铁而且符合逻辑、很有道理,我们一时实在是无法确认这个来历神秘的姑娘究竟是不是在花言巧语地欺骗我们。
“这样吧,反正还有几天的时间,你们不妨好好考虑考虑、商量一下;如果实在是不想把六面玺给我的话,我也决不无理取闹、夺人所爱。”
说罢这些,代号姑娘就起身告辞......
送代号姑娘来到门外的大路上,看她拦了辆出租车绝尘而去,我和爷爷、老爸一时感到很是茫然无措。
我正打算问问爷爷,当年文化大歌命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一切到底与古庙古井又有什么关系时,却见一直守着收款柜台的我妈神色很是紧张地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