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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大宝和凡凡挑了一条2斤多的鲤鱼,厨师处理干净之后,配上料,放在铁锅里,凡凡又点了些蔬菜,和鱼一起炖了起来。
东北铁锅炖鱼,不是用液化气,也不用电磁炉,而是烧木材。人坐在炉子跟前,挺暖和。这让大宝想起了农村的土炕,炕连着锅台,冬天特别的暖和。
炖鱼需要十几分钟,凡凡想和弟弟多说说话。
“弟弟,你今年虚岁27了吧?”
大宝没想到姐姐还记得他的年龄,他高兴地点点头。
“我听说你已经结婚了,是吗?”凡凡在公司道听途说。上次她听大宝说,现在还是租房子,时间久了,恐媳妇不高兴,所以她想送给弟弟一套单元楼。
大宝郁闷地点点头:“三年前就结了,去年刚离了。”
凡凡嘟嘟嘴,挤挤眼睛:“不会吧?因为啥离婚啊?”
大宝沉思了片刻:“多种原因吧。”
“那你养父母知道了吗?”
“离婚8个月了,还没告诉他们。姐,你呢,有男朋友了吗?”大宝忙转移话题,他不想在离婚问题上停留太久。
按理说姐姐问他离婚的理由,他应该坚定地说是老婆出轨所致,但他觉得这样说也不完全可观。如果他同意早点要孩子,如果工资高一些,或许张婷婷也不会走出轨路线。
凡凡微微一笑:“正努力谈着呢。”
鱼炖好了,凡凡挑了块肥肉放到弟弟盘子里。姐弟俩深情地讲述了这20多年的生活,凡凡劝弟弟不要总生活在仇恨里。现在的爸爸不再是年轻时的暴夫,他希望一家人重归于好。
两人吃了半条鱼,伍建国嬉笑着走过来。于大宝瞪了他一眼,这厮真是阴魂不散,哪里都能遇到他。
“呦,李总,您也来吃炖鱼啊?”伍建国瞥了于大宝一眼,他愈发奇怪,怎么这小子又和李总在一起?上次他就看见大宝坐李总的车。他们俩到底什么关系?
“是建国啊,来,坐着一起吃吧。”凡凡并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李总,不用了,我和几个朋友去那边吃。”伍建国俯视着大宝,其实他倒是想和李凡凡一起吃饭,只不过于大宝碍事。他一直猛追李凡凡,可苦于无计可施。
“那行,你们去吧。”李凡凡只管吃着手中的黄面饼。
“李总,您过来一下,我有句话想对您说。”伍建国对大宝只有嫉妒恨。
李凡凡却懒懒地回应:“有啥事明天去公司说吧。”
“李总,这……”伍建国很不甘心。
“快吃去吧,别让你朋友等急了!”李凡凡有些不耐烦了。
“好吧。李总,你要小心。”伍建国斜视大宝,大宝却不带看他一眼。
待伍建国走后,凡凡叮嘱大宝:“这个伍建国不是省油的灯,大宝,你以后可得小心点。”
“姐,我知道,你放心吧。”
两人吃了两个多小时,凡凡再次提出让弟弟搬到单元楼里,但大宝说他要慢慢来,他不想在父亲的光环下生活。
凡凡把弟弟送到村里,并进了她的出租屋。屋内简单的设备,潮湿的空气还是让凡凡有些心疼。
“大宝,你每天自己做饭啊?”凡凡看到了屋内的电磁炉和碗筷。
“嗯,自己想吃啥做啥,比外面也干净。”其实大宝是为了省钱。
“你可真会过日子!”
大宝刚给姐姐倒了杯水,高子晴就进来了,于大宝的脸上顿时发烫起来。想起昨天中午和她激战的情景,他心里到现在还是澎湃的。
“大宝,这位是……”子晴一看李凡凡的穿着,就知道她不是一般人。
“哦,这是我姐。”
李凡凡微笑着和子晴打招呼,大宝向凡凡介绍了子晴。
三人聊了一阵,子晴和大宝一起把她送出去。
凡凡一走,子晴就跟大宝进了屋。
“老弟,没听说你还有个姐姐啊?”子晴很惊讶,姐弟俩的生活反差如此之大。
“这是我亲姐。”
“你姐干嘛的?一看就是有钱人啊!”子晴的脸上满是羡慕。
“给别人打工呗。”
子晴转着黑眼珠,鼓着酒窝说:“那她一定是领导,一看那气场就不同。”
“高姐,你可真会说话。”
子晴凑近于大宝:“老弟,能让你姐给我某个工作吗?你看我一天在家里坐着,实在无聊。”
大宝细想,自搬入东关村以来,高子晴对他一直不错。昨天还和她发生那个了,如果一口拒绝,子晴肯定不高兴,这天下啊,真没有白日的女人。
“好吧,我让她给你打听打听。”
“那真是太谢谢你了!”
“没啥。”
“老弟,昨天你可是把我弄得老舒服了!以后你寂寞想要的话,还可以找我。”高子晴再次拉住了大宝的手。
大宝忙挣脱开:“子晴,我们不能再那样了。我不想伤害你。”
“切,有啥伤害不伤害的?我们自相情愿。实话告诉你,你可比我老公厉害多了!”子晴还在回味昨天中午的疯狂一战。
于大宝的脸上愈发烫的厉害,子晴还想和大宝说什么,几个姐妹找她打麻将,她匆匆跑出去了。
这是个月朗星稀的夜晚,皎洁的月光倾泻到窗台上。大宝躺在床上,心里却矛盾起来。在张婷婷和林雨涵之间,他犹豫了:是和林雨涵重新恋爱还是和张婷婷重归于好?他不得不承认,他对张婷婷的爱比雨涵更深,更有根基。他曾想给婷婷一次机会,只要她离开程小伟,他还可以和她生活。女人嘛,思想比较简单,哪有不犯错的?可婷婷没有迷途而返,他彻底对她失去了希望,失去了爱恋。
现在看到婷婷这个样子,大宝心里很不好受,他也说不清,现在对婷婷到底什么感觉,反正那种恨是诡异地减少了。
当晚,大宝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第二天一上班,伍建国就跑到李凡凡办公室。
“李总,我有重要事情禀告。”
“啥事?快说,我马上要开经理办公会。”
“李总,于大宝已经结婚三年了。”
“这个我知道,怎么了?”李凡凡明白了他的意思。
“李总,你可不要被这小子蛊惑啊!这小子骗了林雨涵,林雨涵已经和她分手了。没想到他又找你……”
李凡凡怒了:“行了行了,忙你的去吧!”
伍建国碰了一鼻子灰,很不甘心,发誓一定要给大宝点颜色看看。
下午下班后,大宝因要去见之前的老丈人和丈母娘,所以早早地下了楼。没想到就要走出大门时,林雨涵叫住了他。
“大宝,有时间吗?我请你吃饭。”
于大宝万万没想到雨涵会主动和他搭话,他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暖流,难道雨涵原谅他了?不过,他的心里立刻矛盾起来:是去见张婷婷爸妈还是和雨涵吃饭呢?
林雨涵在主动和于大宝搭话之前,也经历过了一番思想斗争。她想,如果大宝还是不主动怕拒绝,她就得站出来,不然两人老这么沉默,也不是办法。她也曾试着忘记他,毕竟于大宝是已婚过的男人,父母肯定也不会同意。她金枝玉叶,什么样的男人不好找?可她发现自己已经深深地爱上了于大宝,这份爱她抹不去,扔不掉。
感情就是如此,一旦陷进去,这张情网就会越收越紧,越拉越实。
雨涵满怀期待地看着大宝,她想大宝一定不会拒绝。然而大宝的话还是让她有些意外。
“雨涵,不好意思,我今晚有事……”大宝想,既然答应了张婷婷,就得言而有信,不能让两位老人失望。至于雨涵,只要她能想开,能原谅他,他一定还会找她解释一番的。
林雨涵嘟嘟小嘴,失落刻满了粉嫩的瓜子脸:“能问问你什么事吗?”
“我要见一个朋友。”
林雨涵刚想问是男朋友还是女朋友,但欲言又止了。她想,不能过问那么多,要不大宝会烦的。人,都有自己的私人空间。
于大宝说了声再见,挥挥手,就坐上公交离开了。雨涵看着公交远去,心里竟然有说不出的难受。
在公交车上,大宝也一直望着雨涵。他能感觉到,雨涵对他的感情是真的,是纯的。不然,她不会主动来找他,请他吃饭。他心里莫名的激动起来,眼眶竟然湿润起来。他在憧憬着两人未来的美好生活。
天气预报说今天有中雨,可阴了一天,老天也挤不出一滴泪来。就当大宝下车来到以前居住的小区时,雨滴突然从天空依依不舍飘落下来。只一小会,雨滴就变大,密集的雨网扑到人身上,凉凉的,爽爽的。
当大宝跑到那排法国梧桐树跟前时,张婷婷拿了两把雨伞跑过来。
“大宝,晚饭已经做好了,爸妈等着你呢!”婷婷把伞递给了前夫。
于大宝一看,这两把伞也是他们结婚那年买的,还是情侣伞。看来,婷婷是想用过去的东西努力让他回到从前,让他亿起那段甜蜜而幸福的日子。
两人上楼一开门,婷婷爸妈就微笑着迎了上来。
“哎呀,大宝啊,又一年多没见了啊!”老丈人虽然已经六十多岁,但依然精神抖擞。他热情地上来和女婿握手,并拉着他的手一直到沙发跟前。
来之前,大宝已经想好了,既然是演戏,那就演好点,演得真实点,不能让两位老人看出任何破绽。他要让老人高高兴兴地来,平平安安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