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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灵儿看看安以然又看看西格,忽然发现西格这小子身份不简单,出声问:
“喂,臭小子,你似乎很了解那老头子。”
西格愣了下,没料到官灵儿会突然这么问,转头看过去,对上官灵儿探究的目光,顿了下,盛气凌人道:
“我也是氏族出身,知道当权者的险恶,伯爵公是什么样的人,在整个王室各大氏族中都不是秘密。再说了,伯爵公与娅赫公爵是死敌,从娅赫公爵出身就注定了敌对关系,你们不要妄想他们有朝一日会化解这种仇恨,那是不可能的。”
官灵儿耸了耸眉,她也猜到了西格不是普通人,不然不会被送到那种地方去,原来也是达官贵族。怪不得小小年纪就心狠手辣,想必也是在那种环境下耳濡目染受的影响太深,以至于小小年纪心术就不正。
“那现在是走还是不走?”官灵儿问,这情形她看不明白,只有让他们局中人来判断,对于他们的恩怨,她是没办法理解的。
“我就是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伯爵公大人的话,才来跟你们商量的,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安以然拖着脑袋愁苦道,脑子还有点犯晕,病还没好全,坐在椅子上晃晃悠悠的,迷糊了,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知道的,不比官灵儿多多少,沈祭梵就算说这些事,也是她问了才偶尔跟她说一两句,而且都是捡好的说,不想她参与过多的纷争,所以她知道的事情并不多。
而且,她笨啊,平时就不聪明的人,这时候能指望她能折中出什么好办法?
习惯了一切由那个男人安排,不管是被迫还是自愿,从跟了他之后,她就没真正动过脑子想问题。事情摆在眼前了也视而不见,不用她做任何事,自然会有人给她摆平。哪里会遇到现在这样,需要她拿主意的?
有点棘手呀,安以然双手托着尖尖的下巴,圆溜溜的眼珠子不停的转,以示她是真的在思考。官灵儿转头无语的看了眼安以然,很不待见,非常不待见,特别不待见,忍不住伸手往安以然脑门儿用力拍了下道:
“你就不能放聪明点?你这傻样儿迟早小命玩儿完!”
“碍……”安以然吃痛,赶紧伸手揉了下头,恼怒的瞪着官灵儿,“我也在想啊,你别着急嘛。急也没用,我就是想不到嘛。”
她又不是算命的,算得出来伯爵公的话是真的还是骗她的,她也很苦恼好不好?
“有一点是应该是可能的,我婆婆会在马德里设下埋伏。灵儿,我逃走的事,无人岛发现后肯定会告诉我婆婆的,她不会放过我。”安以然瞪了眼官灵儿,脸色又平静下来,把自己想到的全都说出来:“我不确定沈祭梵在不在马德里,他如果不在市里,如果他不在,我们就不能现在出去,至少相比之下,这里是安全的。”
官灵儿挑了挑眉,总算看到这笨女人有点进步了,伸手又朝安以然脑门儿去,安以然偏了下躲开,官灵儿直接往她身边靠近,摸了下她的头笑道:
“不错,有进步,知道思考了,再来,继续,再深一步想,再进一步就有结果了。”
安以然想不到了,这就是她合计的,可在官灵儿和西格期待的目光下没出声,绞尽脑汁继续想,再进一步想却还是在这里止步不前。官灵儿出声引导道:
“现状你分析了,你得分析出路,列出几种方法,找出最可行的哪一种。”
安以然有种错觉,觉得此刻的官灵儿像沈祭梵,总想牵引别人的思路。
“要么走,要么留,留在这暂时是安全的,走的话,可能下一刻就有危险。但是不是真如你猜测的马德里被你婆婆设下了埋伏等着我们自投罗网,这都不是一定的。所以,得先打探虚实。记住,在任何情况下,不能让假设性的条件左右我们的判断,影响我们的行动,懂吗?”官灵儿见安以然懊恼的神色就知道她不乐意了,索性也不跟她兜圈子,现在不是上思维发展课的时候,没那么多时间跟她耗。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安以然出声问。
似乎恍然大悟,是她以己度人了,以为官灵儿跟沈祭梵一样,是故意刺激她的。官灵儿这么一说,事情似乎就明朗多了。
官灵儿不耐烦的“啧”了声,道:“难道你对有疑问的事情不先弄清楚的?”
既然都心存疑问了,那就应该弄清楚。因为事实,永远不会是你想当然的那样。
安以然心里微微一震,微微张着唇看着官灵儿,大有一种“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感觉。是啊,她就是,很多时候明明心里有疑问,却一直压着不说,这样,是不是真的不好?不要让不假设性的情况左右思维的判断,她从来就没做到。
安以然佩服官灵儿的就是这点,对每一件事情都拎得特别清楚,不像她。她就是个糊里糊涂的人,糊里糊涂的性子,很多事情,沈祭梵一糊弄,就那么过去了。即便后来想起来,想想似乎没什么大不了,也都算了。
碍,有点,自愧不如。看看人家的生活态度,再看看自己,简直一团糟。
“灵儿,我以后,会努力让自己好一点的。”不会再那么糊里糊涂了。
官灵儿冰冷的目光转向安以然,这傻妞儿又傻了吧?
“说什么呢?我发现你总是在说正事儿的时候跑神儿,你能不能尊重下我们?”官灵儿指指自己又指西格。
西格表示没听懂,谁知道她们说的是什么鸟语?
不过从官灵儿偶尔冒出的几句洋文,西格还是挺佩服这个女人的。
“那,现在该怎么办?”安以然是想到了,可,这么说会不会不好?
官灵儿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戳了下安以然脑门儿,女人啊,这差别能不能别这么大?有些女人天生就是本人保护的,有些女人天生来就是保护别人的。就如同她跟安以然,她是后者,安以然是前者。真他么,憋屈!
“真不能指望你做什么,等着,我试探试探去。”官灵儿起身往卫生间外面走,三人挤在卫生间里说话,比在外面屋里要隐秘得多。
在门口官灵儿微微侧身道:“想知道那老头子说的是真是假,马上就有结果。”
官灵儿大摇大摆的往庄园外走,事情应该没这么简单,外面好几拨人都在找安以然,她又不知道都抱着什么目的,最好是直接找到那位爷,她的计划也好实施。
官灵儿是想进市里看看动静,却在门口就被玛罗拦住了,两人打了起来。官灵儿终于在转身时候看到藏匿在暗处的士兵,怕被射成马蜂窝,立马举双手投降:
“得,姐姐,我不跟你打了,不让出就不出,我就是闷得慌了出去走走而已,既然你们有你们的规矩,入乡随俗嘛,我就不硬来了,反正庄园里好吃的好喝的不少,别动怒哈,我这就回去。”官灵儿打着哈哈边往回走边说。
K--跟她玩儿躲猫猫呢,他么藏得隐秘,怪不得她晚上走夜路都没撞见一只。别想走了,那老头子铁定有鬼,让他们在这住半个月,没准儿这半个月那老头子就在筹划别的事。这些老奸巨猾的人啊,谁都不能信。
那傻妞儿也挺可怜,怎么就撞上了这些破事儿了?一个不小心小命都玩儿完。
官灵儿进了安以然的房间,直接往洗手间去,顺手带上门。
“怎么办?”这是西格问的,无疑刚才外面的情形都看到了,不过他们没看到隐藏的亲卫队,只看到官灵儿被拦了下来。
“这里不能留,留下来就中了那老头子的计。”官灵儿靠着门框出声,心里在合计着,顿了下再道:“晚上走吧,趁天黑溜出去。”
安以然微微张了嘴,没出声,这时候她脑子就转动不了,怎么说就怎么做吧。
西格点点头,看来这样最好,他是迫不及待想见到娅赫公爵,就算见不到,先进市里也好,那么大个马德里市,难道还怕没有藏身之处吗?
晚上,官灵儿享受了顿美食,准备就寝了。也没告诉安以然和西格有什么行动,她睡得倒是很好,可愁苦了另外两个人。都半夜了,还没有任何动静。
西格就担心官灵儿会先走了,不管他们两人。安以然也急,但表面上看起来还算安静:“灵儿不是那样的人,她说会带我们一起走,就一定会的。”
“你就那么相信她?那贼女人根本不是好人,本来就是看中娅赫公爵才救你的,安安,她有目的的。现在觉得麻烦了,肯定会自己先逃了,你别把她想得太好。”西格在屋里不停的走动,情绪非常焦躁。
他不想再被送回无人岛,好不容易出来了,他不想再回去,他的事情,一件都没做,不能让开切尔和曼德王妃发现他。
“就知道你这死小子会背后诋毁老娘。”官灵儿从窗台上跳下来,冷哼道。
其实她完全可以从大门进屋,因为无论她走哪都是被人盯着的,不过她习惯了爬窗不走门。外面人似乎比白天多了不少,官灵儿出来时候就刻意留意了下。
“灵儿,你终于来了,我们该怎么办,你说吧,我们都会尽力配合的。”安以然急急出声,这是迫不及待想走了。她身上的衣服又换回了医院的病服,因为怕这里的衣服上会被植入芯片啊什么的,会泄露行踪。
到底是经历过这么多事,开始变得谨慎了。
官灵儿拉着安以然耳语了几句,西格在一边显得有些紧张,立马出声道:“贼女人,你要敢不带我走,我现在就出去告密,要你们谁也走不了。”
官灵儿低声说完目光凌厉的转向西格,伸手搭在安以然肩上,道:“看到没,本性暴露了。笨妞儿,谁是好人谁是伪善的,现在看明白了?”
“灵儿。”安以然无奈的出声,走向西格,说:“没有不带你走,我们是伙伴呀,还需要你的配合。”
官灵儿再低声交代了几句,又拿出庄园的地图给安以然看,让她记清楚小路和她动过的地方。安以然点头,西格也探出脑袋记路,官灵儿推了下西格的头道:
“你就算全记住也没用,我们不走这里。”敲山震虎,再调虎离山,应该能成。
可官灵儿还不想这么快走,她就惦记着那间密室,不知道里面是些什么东西, 要是有价值连城的宝贝,那她就发了,不用冒着危险送笨妞儿去找那位爷,再谈条件,她直接拿着宝贝就走。可她已经进去了不下十次,但入室密码是随机的,她根本就打不开,真是郁闷头顶。
一箱子宝贝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却拿不到,没有别这样更闹心的事情了。
官灵儿一咬牙,得,还是先走吧。没准儿他们逃了,这里的警戒就松了呢,到时候再回来拿她想要的东西就更容易。
“笨妞儿,你要记好了这些点,盆栽的位置不能轻易移动,这一棵和这一棵移开就有路过去。你要小心点,碰到别的就会拉响警铃,也会掉进陷阱里。”官灵儿忍不住再叮嘱了几句,几十盆树,动错一棵都走不了。
“我记住了,放心吧,我在外面等你。”安以然点头。
西格没忍住,又问:“安安从这边走,那我们怎么出去?”
“急什么?又不是不带你走。”官灵儿下重手拍了下西格的头,西格也没跟她多计较,一心想早点出去。
官灵儿将地图烧了,手势划了个数字,安以然点头。然后官灵儿拧着西格出去了,猫着腰避开晚上巡视的警卫,往大门走去。把西格急得不行,不想跟着走却又不得不跟着,抓着官灵儿的衣服不停道:“女人,你有没有搞错?走大门不是送死吗?你是不是故意的?那么警卫在大门附近守着,你看不到吗?”
“我看到的比你看到的多,大门守的人就那么些人,你知道别的出口暗处藏了多少人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懂不懂,蠢蛋!”官灵儿回头低声道。
西格没再出声,他只是不放心,其实没必要担心那么多,他要是走不了,官灵儿同样走不了,跟着官灵儿是最明智的。安以然那边虽然隐秘安全,但不一定能走得出去,那边是最多警报系统和陷进的一边,那等于是在刀口上走。
官灵儿把西格推上了铁门,西格气得肠子都青了,“贼女人,你是怕人看不到吗?”
警报果然即刻拉响,官灵儿几步往上爬,伸手把西格推了下去:“还傻着干什么,跳下去啊,等着人来抓是吧?”
西格直接砸在了外面,浑身剧痛传来,警卫的脚步声传来,西格连哼都没哼一声在地上滚了两圈爬起来就跑了,也没管后面的官灵儿。
官灵儿跳下地,被人围住了。咬牙,那臭小子,果然没让她失望啊,紧要关头自己就跑了,能指望他什么?眼底冷意一闪而过,立马扬起笑意,打着哈哈道:
“嗨,玛罗小姐,晚上好啊,哎哟,这都干什么呢,收起来收起来,枪口无眼啊,这要是一不小心擦枪走火怎么办?误伤好人啊。”官灵儿在闻讯赶来的玛罗身边嬉皮笑脸的出声,心里念了句来得还挺快,早就防着了吧。
跑不了还傻得硬拼?只有蠢货才拿鸡蛋砸石头。你自己不自量力,还指望别人手下留情?别他么傻了。
官灵儿被枪支抵着,心里多少还是发虚,毕竟这些人眼里杀个人什么都不算,她在中间的空地上转了两圈,估摸着时间,然后自己往庄园里走,潇洒的出声:
“晚上吃得太撑,消消食啊,回去睡美容觉去,各位帅气英勇的警卫偶吧们,晚安喽。”尽可能的扭着水蛇腰,恨不得要把腰肢扭断似地,风情万种的走进庄园。
玛罗的目光阴冷,看着官灵儿进去这才侧目,旁边的警卫队长出声道:
“那小子逃了,玛罗管家,要追吗?”
“小的逃了,”玛罗冷笑了声,“不用追了,无关紧要的人。”
无疑玛罗是以为官灵儿是来试探水深的,看到这么人还敢硬拼吗?
“可是,玛罗管家,要是那小子找到娅赫公爵,将少夫人的消息带过去,恐怕,会坏了伯爵大人的事。”警卫队长担忧道。
玛罗侧目,目光极其阴冷,语气极尽的嘲讽道:
“怎么,你认为公爵大人身边的暗卫都是水货?什么人都接近得了公爵大人?”
“不是,不敢。”警卫队长赶紧带着人撤了,庄园大门口再度恢复了平静。
玛罗直接去了安以然的房间外,逃了个小子无所谓,只要官灵儿这个女人和少夫人还在就行。官灵儿这女人心思不少,要放了她出去没准儿就会坏事。
玛罗看了眼屋里,里面的人还在安睡,确认人还在玛罗这才离开。她一直在这里守着,所以官灵儿进进出出的动作她都看得清清楚楚。
果然很快,玛罗看见官灵儿鬼鬼祟祟的从另一边过来,从走廊上的窗台跳进了屋里。屋里很快亮起了灯,两个人影出现。玛罗笑了下,放心的转身离开。
官灵儿“呸”了声,要骗过那丑女人还真不容易。外面玛罗离开后官灵儿直接快速的换了衣服,从卫生间里排很口跳了出去,身体就跟壁虎一样紧紧贴在屋檐侧边,手上的钢丝直接射向园子里另一栋建筑,唾了口唾沫子戴上皮手套一跳,双手抓住钢丝就吊了上去,直接滑向令一栋建筑。
让她就这么走,她不甘心啊,总得看看那间密室里藏了什么东西。不拿,她就看看,看看过把眼瘾也行啊,不然也白来了。
官灵儿顺着建筑外身,从管道的空隙中爬进去。空隙太小,但这比爬墓穴简单多了。跟她想的一样,果然里面的监控很松,比外面松懈多了。
官灵儿身体像软体动物一样攀在斗拱上,带上夜光视物的眼镜看清了室内,接着才跳下去。官灵儿那个失望,里面满满的情趣工具,K--心底低咒了声,就着刚线爬上了斗拱,紧跟着翻出去了。
官灵儿在玛罗房间外放了个针孔摄像,监控室的所有画面全部切换成了玛罗的房间。官灵儿眨着妩媚的双眼,嘴角微微翘起漂亮的弧度,瞟了眼屋里用工具玩弄自己身体的玛罗后,大摇大摆的跳上屋顶,调整好角度钢绳飞了出去,敏捷身姿如黑蝙蝠一般从钢绳上滑下去,攀上靠在院里的树干上后收回另一端绳子,再扔向院外,几起几落终于出去了。
监控室里的男人目不转睛的盯着画面看,真是没想到平时冰冷的玛罗管家竟然这么放荡,果然是伯爵的下属啊。个个都喷碧血了,实在够刺激,看得到弄不到,心痒得不行。
官灵儿直奔树林去,安以然已经在那边等了。官灵儿一身黑,悄无声息的摸到安以然身后,轻轻拍了她后背一下,吓得安以然直接从地上弹跳了起来。
“啊……”一半的尖叫被自己捂了回去,连连后退,官灵儿“咯咯”的笑出银铃般的声音,吓到人她倒是开心得很。
安以然听见官灵儿的声音后这才放下心来,狠狠皱着眉,分外严肃的声明:
“我觉得这并不好笑!灵儿,这样的玩笑真的很过分!”
“好了好了,真是小气,玩笑都不能开,小家子气。”官灵儿哼声道,“走吧,再不走就得被人发现了。”
“等等,”安以然抓着官灵儿问:“西格呢?他没跟你在一起?”
“你管他干什么?他好得很。”官灵儿直接拽着安以然就走,安以然不肯走,甩开官灵儿说:“我不能扔下他不管,我答应过他的。”
“喂,笨妞儿,你去哪?”官灵儿愣了下,转身看安以然竟然真的往回走了,这给官灵儿气得不轻,真是愚蠢至极。
“我去找西格,我答应过他要带他去见沈祭梵,我不能食言。”安以然头也不回的出声,官灵儿一跺脚,转身直接拽着安以然离开:“我真是败给你了祖宗!”
安以然有些火了,连连甩开官灵儿的手,官灵儿也有上火了:
“喂,蠢女人,你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要回去就是羊入虎口,你别指望我还会好心去救你。这次逃脱是玛罗那个女人轻敌才让我们钻了空子,再被抓,他们的警惕心就更强,谁都救不了你!”
“那又怎么样?就算被抓我也要回去,我答应过西格……”
“你别他么在关键时候犯傻!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害死你自己?蠢货!你真以为那小子是一般人?在无人岛避开了那些精明的士兵装疯卖傻那么久,你真以为他就是个普通的少年?普通少年用得着口口声声要见你男人?蠢女人,你能不能多用用脑子不要那么意气用事?别说他先逃了,就算真被抓了你也得确保自己安全后才能去救他,不然就是送死,明白?”官灵儿也不管安以然能不能接受得了,噼里啪啦一通吼,这女人曾经就是生活得太安逸了,谁都能相信。
安以然被官灵儿吼得脸色一阵白一阵青,张张嘴巴,却没发出声音来。
要她像官灵儿这样她做不到,答应过的事就一定要做到,这是信用问题,不是能力的问题。她也知道这样可能会再入囹圄,可让她丢下西格自己走,她做不到。
“你答应别人之前一定要客观的评断自己的能力,自己有没有能力帮。你自己都没本事帮别人还答应,你不是傻的吗?”官灵儿无奈的出声,“你不是救世主,你没有理由帮助任何一个有困难人……”
官灵儿觉得自己疯了,这时候个她掰扯这些人生信条有毛用?
松手,大步朝前走:“得,你爱怎么着怎么着吧,我不管了,你死也好活也好跟我毛钱关系都没有。西格那小子扔下我早跑了,他但凡有一点良心就不该在我被抓的时候头也不回的跑掉。当我们在这里担心他的时候,指不定他已经跑远了。安以然,你就是个蠢货,我跟你走一块我觉得丢脸,我火大。”
安以然不再说话,默不作声的跟在官灵儿身后。
心里还挺委屈,灵儿她刚才,也没说西格自己逃了呀,要是先说,她至于这样嘛。
安以然摸摸脸,感觉自己走哪里都是最弱的那个,身边的人每出现一个都比她强,真是够伤心的。她就是笨啊,她妈把她生成这样了,那还有什么办法?
官灵儿边走边骂,愣是把安以然当自己生的,骂人不要本钱似地。安以然安安静静的听着,一句话也不回应。官灵儿骂够了就停了下来,觉得安以然这性子,要是暴躁的人遇到真是够折磨的,太令人火大了。
“你当我是小丑啊?好歹你也‘吱’一声儿吧。”官灵儿忍不住怒道。
安以然抬抬眼皮子,撇了下嘴,她这不是,不想打扰她嘛,“吱--”
官灵儿真是无语了,好气又好的回头瞪着她,安以然还挺无辜的跟她对视。姑娘那眼神儿吧,可怜又无助,就算身为女人自认样貌不输电影明星的官灵儿都不忍心再吼她,无奈道:“我绝对上辈子欠了你的钱。”
这不,这辈子讨债来了。她好歹也是盗墓界的一姐吧,怎么就对这女人没辙呢?
两人往市里走,只能从小道饶,从山上过境,进了市里再想办法。她们现在在郊区,消息什么的都很闭塞,很多事情得进市里才知道。
天亮的时候沈祭梵一行人回马德里了,沈祭梵在玫瑰小镇住了一段时间,对外是宣称调养身体,放松了一段时间就得赶回去。
要处理的事情还很多,要不是身体扛不住了,也不会修养这么久。
昨晚上伯爵夫人就接到沈祭梵今天回来的消息,所以一大早就准备上了。
上午十点,娅赫公爵的车队开进了马德里市。伯爵夫人已经起身出去迎接,莎尔急急出现,在伯爵夫人耳边低语:“……少夫人出现了。”
伯爵夫人面色一慌,手里的佛珠掉在了地上。伯爵夫人并没有跟其他贵族夫人一样信奉天主教,而是从了东方的佛教,这无疑也是讨好儿子的途径。
站在公爵府门口,眼底目光极狠:“杀!”
莎尔点头,当即连线顾问同时让亲卫准备,一旦目标出现,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莎尔刚离开,凯露和娅菲尔都来了,莱希夫人也来了,都在娅赫公爵府外站着,等着沈祭梵回来。伯爵夫人现在看凯露越看越满意,似乎,曼德王妃比她更想促成这桩婚事。也是啊,她的宝贝儿子如今可是民心所向的政要人物,随随便便一句话,都会动摇王室在民众心中的信用。
“来了,凯露过来,站在我身边。”伯爵夫人和蔼的出声道。
凯露含羞带怯的走过去,莱希夫人和娅菲尔在伯爵夫人身侧站着,两人低低说着话,伯爵夫人想把婚期提前,越快越好。
莱希夫人想了想,觉得提前靠后没什么区别,兴许还正和王室的意。曼德王妃也有这个意思,一旦成婚后,娅赫公爵可就是正式的王室中人。
凯露在旁边站着,知道两位夫人说的是她的事,脸上有些红,她也挺愿意的。
市区
安以然和官灵儿从早餐店走出来,她们只在宾馆睡了一小时就走了,吃了东西已经过十点了。安以然不认识路,这城市太大,就算以前来过这里也不记得方向。安以然坐公车,公车安全,因为人多,可她不识字。
官灵儿跟她一样,睁眼瞎,勉强会说,却不认字,大部分还是用英文交流的。
安以然站在公交站台便,在问人去西郊坐几路车。公爵府在西郊,得穿过大半个城市才能到。官灵儿没拦着安以然,因为她在看报纸。
不识字但认识人啊,抽了一份报纸问老板问:“你好,马德里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这个,这一位,中间这个,是一位王室外亲,叫什么公爵的吧?”
官灵儿问指的正是沈祭梵,那是接见外国领导人的照片,前一周的新闻,都被压在最下面了,却被她抽了出来。
老板不怎么高兴,这个女人竟然连他们伟大的娅赫公爵大人都不知道,语气冷冷的说了几句。官灵儿看出了那人的维护,赶紧解释道:“我是从Z国来的游客,早就听说了这位内阁大臣的丰功伟绩,很,崇拜,这位大人还在马德里吗?不知道有没有荣幸见到他,在我们Z国,很多大人物都很崇拜他的。”
官灵儿不停比划着说,这话倒是让老板高兴了,官灵儿总算得到个比较准确的消息,那位爷确实不在马德里,据说修养去了。不过,这里头似乎藏了很多讯息啊。
“笨妞儿?”官灵儿转身找人,安以然人却不见了,官灵儿忍不住底念了句,赶紧去找人。
安以然看到沈祭梵的车了,旁边人还在说话呢,她就自顾自的追了出去。
“沈祭梵,沈祭梵,沈祭梵你等等我,沈祭梵……”安以然追着车子跑了一条街,可惜车队还是离她越来越远。
“沈祭梵……”她确定那就是沈祭梵的车,她虽然没关注过他的车子,可他们的车,魏峥的车,他们的车她都记得很清楚是什么样的。
满脸的泪,累得气喘呼呼还是没追到,蹲在街角放声大哭。
是疯子吧,身上的衣服虽然没标注清楚是哪个医院,可清清楚楚写着“精神”的字样。若是正常人,也不会追着娅赫公爵的车队跑吧。
官灵儿觉得那个丢人啊,狠狠唾弃了声儿,左右看看,到底还是走了过去。真不想认识这样的人,好歹她当初也风光过吧,顿大街上哭,你真当这儿的人都不认识你,你就可以随心所欲的来呢。官灵儿磨磨蹭蹭的挨过去,得,她只是好心,路过的,不是认识的,她不认识这样的人。
“唉,不是我说啊,你真的很,丢人!”官灵儿到底是挨过去了,围着安以然绕圈圈,看猴戏似地。不耐烦的扯动了下嘴巴,又在一边站着。
“我看到他了,我看到了,他在这里,没走。”安以然哭出声来,心里的委屈就跟被剜了个大洞一样,心忽然空了,什么不剩,就觉得好疼,拉扯着疼。
官灵儿翻翻白眼,看到又怎么样?你也没追上啊,大不了晚上找过去呗。
“得了,大小姐诶,我们晚上找他去成不?你别蹲这儿哭了,影响市容啊。”官灵儿低声劝着,就不肯伸手拉一把,嫌丢人呗。
安以然哭得两眼通红,她也不知道突然哭什么,伤心来得莫名其妙。
拍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吸着气,强迫自己稳定下来。总算意识到自己丢人了,刚才自己做了什么她也不知道,就下意识就追上去了,哪里经过大脑呀?
“我太冲动了对不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对不起。”安以然低声道,吸着鼻子,忍着心底的难过。
官灵儿无奈的翻着眼皮子,总算还知道丢人,还没失心疯到多严重的地步。目光挑剔的看向安以然,真是可怜的女人,爱情呐,你是个神马玩意?
“算了,走了走了,找个地儿先住下,等晚上再行动。”实在是干她那一行的,不习惯光天化日下行动,晚上才是她的世界,“本来想着隐秘点,瞧吧,指不定被多少人盯着了。”这可真是高调了一把,追着车队跑,你还听本事啊。
官灵儿拧着安以然的衣服大摇大摆的走在大街上,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应该不会发生流血事件吧。左右看了圈儿,似乎还挺安全。
这两人一走,各个方向开出了车辆跟上来。
舒默拍了下方向盘,想让车子从空中飞过去。莫名其妙的,这时候车子出奇的多,这个点儿上这么宽的道,竟然堵上了?
车子直接掉头靠边,下车了。摔上车门踢了鞋子,赤脚追了上去。
“K--你个变态,至于急成那样?”后面车里的霍弋呸了声,他也是看着舒默开车出门他才跟着出来的。
舒默是有个庞大无敌的信息源,基本上能第一时间知道想知道的事,可霍弋不同就不同了,舒默知道的事他不说,霍弋就不知道。所以霍弋这厮压根儿就不知道舒默忽然又发生什么神经。可看那样子,无疑是那小胖妞的事情。
舒默跑在车队刚才开过的街道,人已经走远了。舒默即刻开了通讯装置查看人在哪里,即便知道这时候开始开启通讯仪很危险,因为他的信号暗卫营的人也搜索得到。但是他管不了那么多,必须开启程序,接收红鼠传来的信息。
沿路追上去,发现的人当然不止是他,街道上不少的车出处不明,这样的车无疑是氏族亲卫的车队。如果没看错,那应该是伯爵夫人的人。
舒默岔开道,从另一个方向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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