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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问暗自叹息,良久靠近魏峥低声道:
“魏老大,我们同样是死里逃生,给舒默个机会吧,他那样子,也回不来了,对任何人构不成不了威胁。”
到底顾问是了解魏峥的,魏峥能拉他一把,让他顺利回来,但舒默,绝对没有这个机会。魏峥忌惮舒默,舒变态向来不把人放在眼里,但凡一个掌握权势的人都容忍不了这种嚣张狂妄的作风。顾问是承了魏峥的情,如果魏峥此刻并不打算救舒默,他无疑不会违背魏峥的命令。
约克站在魏老大身后,听清楚了顾问的话,心里有些怅然。舒变态哪能威胁到魏老大什么?也就是他自己在那狂着了,他自以为牛气,就算魏老大逊他一筹,上头还有爷呢,爷能看不清楚形式?要是魏老大是谁都能替代的,爷就不会再用魏老大。
约克暗暗叹气,可这话,他又不能说。兄弟几人之间,个个都有猜忌,谁会相信谁?所以他跟査士弭是属于一丘之貉,再看重跟谁的情分也不会轻易开口求情。
就说舒变态这事吧,眼下他要是开口说话,这当下是过去了,没准儿回头他就成为魏老大打压的目标。他没那么仗义,命还是为自己留着的好。
瞧瞧査士弭那厮,跟没事儿人一样,完全就置身事外,装作没看见。这种人你能说他没心没肺?不,要这种人才活得久。人就一条命,还是小心着为好。
顾问的话倒是直击魏峥心底,也是,救回来就算是活的,对任何人都构成不了任何威胁。
魏峥侧目,査士弭在那悠哉乐哉呢。
魏峥出声道:“査士弭,这里的事情交给你,务必办妥了,我们走。”
査士弭瞬间满脸黑线,果然是乐极生悲。魏峥说完,转身也走了,这算是推卸责任?
魏峥离开,顾问自然也不会再多管闲事。就剩査士弭和约克在,约克回头看看魏老大,自己在掂量着到底要不要留下,他留下并没有多大作用。要是救人,这个事儿交给査士弭就是最好不过的,救了人顺便扔颗火药弹子轰了一了百了。
霍弋起身,看着僵持不动的人,都想丢手是吧?那就同归于尽好了。
霍弋带来的人已经恢复了自由,霍弋招手,让通差过来,低声耳语了几句,通差点头。霍弋也不忙,陪葬的人这么,死了也值了。
査士弭蹲地上画圈圈诅咒魏老大,这事儿他该怎么着呢?回头看约克,这里也就约克能命令他,这是一心盼着约克赶紧滚蛋呢。
约克那边乐了,笑道:“査士弭,拆弹不是你专长?去吧,拆了顺手就把那地儿给轰了,爷不定会嘉奖你呢。”
“呿,你当是去玩呢,看到那边地势没有?全方面戒备中,我有那本事靠近就不错了。”査士弭唾了声儿,以为那人就只是突突的挂在那嘛?骗小孩儿呢。
约克乐呵道:“小事情,这不就更能体现出你的能力?”
査士弭嘴角挑出丝憎恨笑意,冷飕飕的望向霍弋道:“喂,那边那个,贩毒头子,那叫什么来着?老子要去当勇士,你有什么能搭把手的本事?”
霍弋回头,左右看了眼,说:“有,马上来了。”
査士弭站起身,抬脚踹了踹脚下的土,扭着脖子身体关节在做热身。
霍弋转身,通查已经从另一边走了过来,坐在他肩膀上的不是沈昱谦是谁?合着霍弋这厮是想用小家伙来威胁人的,可又没料到人家已经松口了。
几惆怅,霍弋立马舔着笑脸上前,握着沈昱谦肉嘟嘟的手打招呼:
“哟,辛苦了不是?小少爷被关了一天一夜滴水未进,看起来还是那么神武不凡啊,果然有你父亲的样子,来来,快下来,叔叔抱下,累了吧?”
沈昱谦鼻子气儿朝天,又是个阿谀奉承的家伙,眼都不带正眼儿的。不过,说他像父亲,这话他还是喜欢的。
“约克叔叔,我爸爸呢?”沈昱谦瞪着小短腿儿大声喊。
约克食指在嘴巴上比划了下:“小点声儿,小子,看清楚现在的局势没有?”
沈昱谦乐呵呵的点头,看清楚了呀。不说话了,眼珠子亮得耀眼。
査士弭走过去,抬手搭在霍弋肩上,目光扫了下霍弋那张男女不辨的脸,心里嗤了声儿,他么这男人是人妖吧?一张脸弄得男不男女不女的,难不成东亚流行这样儿的?
“我说这位,你是想用小爷来要挟人是吧?”査士弭乐呵着道,该死的毒贩子,你要敢点头,老子立马崩了你。
霍弋笑得那叫个风华绝代,拨了下脸侧的发丝,笑道:“哪能啊,小弟这不是想着请小少爷出来长长见识不是?为小少爷好呢。”
査士弭贼兮兮的笑,忽然正色道:“能在两分钟内把这区的电断了不?”
霍弋愣了下,断电?査士弭啐了声儿:“问你话呢,紧着说,能还是不能?”
霍弋抬眼忘了下从空中划拉过去的高压电线,陆上的事情他没有头绪,这空中的就没头绪了。他是很想出力来着,但还是,唉……
摇头,査士弭抬手“哌”地一声拍在霍弋脑门儿上,“说说你都有什么用?”
无能,太无能了,这有什么难的?暗卫营的人,随便指一个都能办到。
査士弭回头还真随便指了个人出来,暗卫身上别了几把枪,査士弭看了眼,推开身前的人道:“回去,你过来,狙击部队的,射个鸟而已,队长就不老你大驾了,随便拧个人出来。”端着狙击枪的人出列,快步跑至査士弭跟前,査士弭指着上头的高压电缆线道:“瞅见没?在我让断的时候给连着给几下,火弹,子弹都成。”
电缆线只要一处受损,相连通的其他电路就会相继跳闸。不用太多时间,他只需要在检视外面一切的人惊慌的那片刻时间就足够了。
庄园看起来是很平静,但各种枪械,高射炮,自动狙击系统都上线了,别说是人,就算是生物靠近都会即刻被射成马蜂窝。可这些设备只要断电,就没法运行,一切监视程序会罢工。待里头的人迅速出击,人已经被他救走了。
査士弭要做的,就是在停电后里头人惊慌的那瞬间后,第一时间引爆炸弹之前把舒依依身上的炸弹拆掉。这在别人来说或许是不可能,就连拆弹专家也不能在短短数秒中做到,可要没点儿特殊的本事,査士弭也就不会被从暗卫营中调出来了。
沈昱谦爬上了摩托车,査士弭乐呵道:“小爷,这可不是好玩的。”
“男子汉!”沈昱谦拍拍胸脯道,査士弭想了下,得,反正爷没在,翻身跨上了雄伟的车身,把小家伙提在身前,道:“坐稳了小爷。”
沈昱谦一张脸通红,眼睛雪亮,那是来自心底的兴奋。
约克转头看了眼沈昱谦,心里抖了下,果然虎父无犬子,那小子眼里闪烁的就是嗜血的兴奋,无疑将来不会是平凡人。
瞧这两人,约克跟査士弭就从来不会避忌着沈昱谦做任何事,这就是在潜移默化中影响小家伙,让他将这些场面当成家常便饭,往后遇到再艰险的情况,那也只会是小菜一碟儿。见识了各位叔叔是怎么应付突发情况的,他自己遇到了才不会慌,冷静,用脑子,会动手的不如动脑子,这得从小就养成习惯。
査士弭骑着彪悍的车身飞了出去,像只破空而出的厉箭,快得令人唏嘘。在下一秒被列为狙击目标时这片山区瞬间断了电,庄园所有系统即刻陷入瘫痪。而在这一刻,査士弭提着枪射中了吊着舒依依的钢绳,人下落到地面时车身已经碾了过去,査士弭单脚落地摩擦地面,提着地上一进入深度昏迷的女人,手法极快的将炸弹给拆了。炸弹爆炸前一秒失去了威力,把人摔在车身前,让沈昱谦坐上女人后背。沈昱谦那在脱衣服呢,査士弭脸子狰狞了下,这小坏蛋……
沈昱谦把小皮夹克给扔了出去,大喊了声:
“快跑!”
査士弭踩地的脚一个用力,骑着飞车走了。后面两秒后瞬间轰炸声而起,浓烟滚滚冲入天际,捐狂的火舌几乎席卷了逃跑的一车三人。
霍弋那边看得心惊胆战,他么这是经过剪接后的特技片么?他怎么感觉刚才那短短的一分钟所发生的事情是那么不真实呢?
揉揉眼睛,不是做梦吧?那对他霍弋来说难于登天的事儿,在人家爷面前,就是个小角色都能轻易而举化解的事情,亏得他当初还妄想跟那位爷斗?
车子杀进了安全区域,査士弭从车上跳下来,车子直接摔了几个翻,舒依依也从车上被摔了下来,霍弋连忙奔过去,脱了衣服裹着舒依依身上。
査士弭拧着沈昱谦,差点气得吐血,指着火势还在蔓延的庄园大声道:
“死小子,你知道你炸了什么地方吗?那地儿,你知道里头是谁?”
爷一直不肯动手,没别的原因,因为那是他亲生父亲。结果,好家伙,被这小子一排炸弹给轰了,他么这小子是什么变的?小小年纪就这么狠?
“我管他是谁!”沈昱谦绷着一张小脸,眼睛瞪得老大,“我没错!”
他只知道,昨天被人虐待了,挨了鞭子,有仇不报,非君子!
约克嘴上挑着跟狗尾巴草呢,瞅见査士弭那气急败坏的样儿,愣了下,合着轰了那地儿的人不是査士弭,是那沈昱谦那小魔头?
约克这边还在震惊呢,只听霍弋大声喊道:“射!一个不留!”
査士弭,约克同时抬眼看出去,霍弋的人已经端着枪冲了出去,对准从大火中逃出来的人,果真是一个不留。査士弭眉头皱了下,立马俯身端着沈昱谦脑袋道:
“小爷,你记住,炸弹是霍弋那王八龟孙子扔的,跟你没关系,人都是他杀的,回头你老爸要问起你了,你就万不能说实话,听见没有?”
沈昱谦抿着嘴巴不说话,为什么要说谎?
约克踹了査士弭,出声道:“我们先离开。”这麻烦还是少惹,轰了就轰了,爷不动手,迟早是祸害,小爷这一手倒是解决了个大麻烦,反正那老东西早就该死了。
査士弭点头,提着沈昱谦上车就走。
霍弋那边把人都收拾干净了后回头,哪还有半个暗卫的影子?
霍弋踹了一脚地面,抱着舒依依上了车,又往公爵府追去。没有约克,舒依依同样得死。
这边事发突然,待警方赶到时,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循迹到。
霍弋想求见沈祭梵,无疑会吃闭门羹。把人给救下来就不错了,还想要求别的?这可不是慈善机构,爷不追究舒依依就算仁义了。
霍弋抱着舒依依在公爵府外等了整整一晚上,期间舒依依醒过一次,但意识已经不清了。霍弋不敢耽误时间,即刻把人送去了最近的医院做初步治疗。毕竟舒依依在他身边时间也不短了,他知道,只要人还有一口气,约克都能把人给救回来。
舒依依送去了医院,留下了通差和身边亲近的几个照顾后,又折回了公爵府。
霍弋那是想下跪来着,但又不确定他这一跪那位爷能不能看到,要是那位爷根本没看到,那他不是白跪了?一个劲儿在公爵府蹦跶,就跟只发春的猫一样叫嚣个不停。硬闯不敢,枪眼子指着呢,大声嚎,喇叭,扩音器什么的,一通吼。
要见沈爷,什么代价都可以,倾家荡产都无所谓,换一条命。
公爵府里头上上下下烦不胜烦,可公爵大人没发话,谁也不敢出去。
沈昱谦回到公爵府后就在面壁思过,扎着马步绷着小脸子要哭不哭的。他妈没在这边,他是休想偷一分钟懒。沈祭梵批着公文亲自守着,书房里气氛阴沉沉的压人。沈昱谦想哭,可不敢,他老子不喜欢哭哭啼啼的人,一直憋着。
沈昱谦在别人面前皮,在他老子面前是半分都不敢,乖得很。
魏峥敲门进来,低低说了几句,沈祭梵并没作声,魏峥就那等着,良久沈祭梵道:
“把人请出去,再出现在外面,就灭了。”
“是,爷!”魏峥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沈昱谦转头看合上的门,瞧瞧,他老子并没有顾忌小家伙在场,说话的方式依然狠绝。这让本来就崇拜父亲的小家伙能不当回事?早就暗暗记住了。
外头嚎叫的霍弋被人带上车,开出几公里后扔去了哪个不知名的水沟里。霍弋气得跳脚,太狠了,好歹他现在也是有身份的人,怎么能这么对待?
转身让通差准备飞机,他去要Z国。他没法子,那只笨兔子总有法子吧。
霍弋是说走就走,当下就往机场去了,即刻启程连夜往Z国京城敢。
霍弋到这边时候是这边的下午三点多,人在浅水湾别墅外站着,还是那破喇叭,带上就一通嚎:
“姓的小白兔,我是你亲亲大哥老霍,快出来我给你带了份儿厚礼。兔子,我在外面等着,你不出来我不走,天荒地老我都等,兔子,老霍专程为你而来……”
霍弋那声音怕是整个浅水湾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安以然头往被子里钻,窗户是开着的,当然能听见。外头那不死不休的声音就复读机似地,一遍一遍的嚎,安以然给郁闷得,她昨晚上看电影儿几半夜才睡,现在哪里肯起床?
实在被折磨得没办法,抓着圆圆堵耳朵,还要不要人活了?
外头有人敲门,是小菲佣:“小夫人,外面有为先生要见你。是请他进来还是让人赶走?”
小菲佣这话说得好实在,请进来还是赶走,总得给个话吧。这么一通喊,别人会有意见的,浅水湾住的人非富即贵,一点不对都会投诉用法律说话的。
安以然拨了拨乱糟糟的头发,小菲佣以为里头人没听见,又敲了下门,停顿了片刻然后推门进来。这也是爷不在的时候才敢进来,要是爷在,谁都不敢往楼上走。
小菲佣瞧见安以然坐起了身,当即松了口气,起床了就好,赶紧又问:
“小夫人,大门外的那位先生,是请他进来还是赶走?”
“请进来吧,让云婶儿给他个大面包堵住嘴巴,吵死人了!”安以然懊恼出声。
她根本就没有睡好,犯困得不行,丹田内空空的不舒服。
小菲佣笑着应下,转身跑了出去。安以然倒在床上缓冲了阵儿,这才从床上爬起来,慢搭斯里的梳洗,安以然踩着可爱的妥协正对着镜子刷牙呢,结果镜面上忽然就出现了张妖娆的脸来,吓得安以然心脏一抖,尖叫出声:“啊--”
霍弋舔着笑脸打招呼:“Hi--小兔子,好久不见了啊。”
安以然吐着怒气,瞪他,翻了记白眼儿后握着牙刷继续刷牙。
霍弋在卫生间门口靠了靠,转身就在外面房间里走动,边打量边出声道:“啧啧,这就是那位爷的安乐窝啊,哟,这床就是那位爷每晚上逍遥快乐的地儿,啧啧,真爽,哟,衣帽间还是独立的,那位爷的衣服可真多,啧啧,真有品味……”
安以然三两下给洗漱了,踩着拖鞋跑出来,扯着霍弋不高兴道:
“你别随便别人东西好不好?你到别人家都这么不拘束的吗?出去出去,这房间是不让人随便进来的,你先出去等我,我换好衣服就出来。”
霍弋被安以然推了出去,有事相求,不能死皮赖脸把人给惹毛了,所以顺着她在门口站着:“安安,你可紧着快点儿的啊,哥哥我在这里等呢。”
安以然连番了几下白眼儿,什么时候跟霍弋那只妖孽称兄道弟的了?
安以然走出去,跟霍弋并排着走下楼时候问他:“你怎么忽然跑这来了?”
多少年不见了,安以然还真是有点要把这只妖孽提出记忆的趋向。
“求你办件事,舒依依要死了,你能救她。”霍弋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认真道。
安以然在吃下午茶点,一边喝着香浓的咖啡,听说舒依依就是舒默时候差点儿没喷出来。
噎得够呛,当即顺了口气,涨红了一张脸嘀咕出声:“我还跟她睡一起过……”
苍天啊,大地啊,这是故意在整她么?舒依依是舒默,是舒默?!
安以然第一反应就是想起了当初相拥而眠的场景,还有,那什么,她在舒依依面前,宽衣解带过吧?啊,啊啊?天杀的,这是在报复她什么呀?
沈祭梵要知道,不,不,沈祭梵不知道,一定不能知道!
安以然那已经严重跑神儿了,霍弋还继续在惆怅万千,好容易抬眼看安以然时,就瞅见她满脸通红,跟土鳖似地一脸的扭捏。霍弋满脸黑线,敲了下桌子说:
“安安,能不能尊重下我的态度?我很认真在跟你分析情况,你别吊儿郎当的行不?”
安以然抬眼,飞了他一眼,慢腾腾道:“哦,你说啊,我有在听。”
安以然自己还糊里糊涂的呢,就已经被霍弋给推上了车。霍弋那边在给她检查证件儿,车子很快开了出去。安以然老子晕晕乎乎,上了飞机才忽然大叫一声:
“这是要去西班牙?我不能去西班牙!”
“主要是去见下你宝贝儿子和老公,求个情就是顺带的而已,你别这么小气成么?想想舒变态当初为了你做了多少事儿?就算那时候救你离开那什么劳什子岛的不是他,可在你回来时候却给你挡了一枪,怎么地,死兔子,做人不能忘本,得知恩图报,人是用命在救你,你呢?说个情而已!”霍弋一巴掌给安以然脑门儿拍去,拍得还挺响亮,霍弋还觉得不痛快了,一通说叨。
安以然脖子缩了下,赶紧伸手捂着脑门儿,她已经够笨了好吧,还打头?
“喂,说话呢,怎么着啊?求个情呗,让约克神医给点下头就是,不难吧?”霍弋怂恿着,那位爷不肯帮,没关系,能说动那个约克就万事大吉了。
安以然吐吐舌头,小声哼道:“你说得那么严重,你怎么没想想,我们现在过去,舒,那个谁,有可能死了呢?死了谁也救不了的,约克医生也没办法。”
霍弋脸子垮了,好大会儿压下火气狠狠道:“闭上你的乌鸦嘴!”
安以然缩缩脖子,好吧,她就是随便说说而已,至于嘛。
其实她有很多很多疑问啊,始终不相信舒依依和舒默是同一个人,可能吗?
明明那个时候,见到舒依依,舒默也有出现啊,她是真的见过的。要舒依依是舒默的话,那她那时候见到的人是谁?还有,舒依依跟舒默,差很多吧?舒依依,就是女人啊,身量也差那么多,脸完全不一样,一个人?开什么玩笑?
不过想想,舒默命挺大的,死多少次了,还没死掉,这人是不是死不了啊?
安以然一会儿冒一想法出来,一会儿又想到别处了。
西班牙啊,她竟然糊里糊涂就上了飞机,她没想过要过去啊,求情不就是说句话嘛,打电话不行吗?安以然是想起西班牙心里就莫名的恐惧。
飞机抵达马德里是这边时间的晚上七点,比Z国晚了近八小时,霍弋这厮精力果然非同常人,间不容息啊。
魏峥早等在机场了,安以然出走,沈祭梵这边无疑会知道,早让魏峥过去接。安以然惨白着一张脸从机场里面走出来,看见魏峥后终于露出笑意来,还好是魏峥来的。快走了几步,魏峥跟沈爷同了信息后就上前去扶。
“晕机?”魏峥低声问了句,安以然点头,心里素质太差了,知道不会怎么样,可就是害怕。头晕都形成条件反射了,她自己都没办法阻止。
“喝口水吧。”魏峥给拧开了瓶矿泉水给她,安以然推了,“别,我怕会吐。”
是真不好受,脸色很难看。时间坐太久了,整整十个小时啊,刚上机还好,越来越撑不住了,中间就是各种难受啊。还有霍弋那只该死的妖孽在耳朵一直说一直说,弄得她睡不了。中午用餐时候就吐了,胃里不适应,碍,反正是个特别折磨的过程,异常之痛苦,看她现在连说话走路都没力气。
安以然叹着气说:“算了,不跟你说,你不晕机的人是不会理解我的痛苦的。”
魏峥笑笑,扶着她走出机场,霍弋在后面跑上来,在安以然上车前大声喊:
“安安,记得哥哥拜托你的事儿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你以后死了绝不会下地狱会升天堂的,哥哥我就等你好消息了啊,记住,电话联系。”
安以然听见霍弋那通话当下有些咬牙切齿,但是心里很不舒服,咬着牙坐进了车里,不准备搭理霍弋那妖孽。她现在这么难受,大半原因都是霍弋弄的,要是能一觉睡过来,哪会这么难受啊?中午也不会吐了。
“等下,我要坐前面,晕车。”安以然坐进车里又喊停,魏峥抬眼看她,坐前面?
安以然已经推开门下车了,拉开前面副驾的车门坐了进去,魏峥侧目看她,好大会儿才出声道:“安安,这不妥。”
“没关系的,坐后面我又会晕,空调关了吧,我开窗。”安以然把车窗降下来,魏峥没动,安以然有气无力的,转头无奈的说:“你怎么这么死板呢?你不说出去,谁知道我坐前面了?要看情况嘛,我现在还晕着呢,能坐后面嘛?”
真是服了他了,说不让就不让,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嘛。她知道魏峥开车,她坐前面不好,除非开车的是沈祭梵,不然她就得坐后面安全座去,可她是真晕啊。
安以然自己把车里的空调关了,魏峥无奈,只能依言把车开出去。
安以然头趴在车窗上,一手捂着胃上。魏峥又把水递给她:“要喝水吗?”
安以然没出声,这时候她动一下都不舒服,更不愿意说话。
魏峥也不再出声了,知道她难受。可他毕竟不是约克,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是尽可能的把车子开到最慢最稳。可这样安姑娘就不干了,她本来就不好受,他还一个劲儿的在路上淌,这不是故意整她嘛?
忍不住出声说:“魏峥碍,你能不能开快点呀?你车子是没油了嘛?跟乌龟似的,什么时候才能爬回去呀?难道我要难受一晚上吗?你是不是故意整我的啊?”
魏峥拧了下眉头,体会到爷对小姑奶奶那种莫可奈何的感觉了,明明是为她着想的,可无论怎么做,都不合她的意。魏峥出声道:
“快了不会更晕吗?”要快他是没问题的,这不是为了将就她么?
“难道你没听过长痛不如短痛这话吗?”安以然没好气的出声,笨死了真是的。这速度得开多长时间才能到地儿?难道她要难过那么久吗?
“……”魏峥不说话了,照她说的,直接加码,车子飞了出去。
后头两辆跟着的车都愣了下,开车的兄弟挺诧异,刚还慢得要死,这立马就坐上火箭了?这差别也太大了吧?后面车很快跟了上去。
车子稳稳的开进公爵府,沈祭梵在那等她。安以然惨白着张脸从副驾下来,沈祭梵上前,把胳膊给她,安以然身子直接就挂上去了,沈祭梵摸了下她额头,眼底目光有些沉,直接忽略她从副驾驶下来的事,低声问:
“很难受?站会儿才进屋好吗?”掌心摸了下她冰凉的额头,这是一路吹着风过来的?
“嗯。”安以然靠着沈祭梵,身子有些摇晃,脑子整个是起起伏伏的状态,势必得好大会儿才能缓过来。
霍弋是为了赶时间,开飞机那位哥们儿合计是技术不达标,开得颠簸就算了,还让飞机一直处在一个强压的状态,弄得安以然只感觉耳膜都要快破了,疼得不行。
“以后再也不坐飞机了。”安以然低声咕哝道,十几个小时的航程就是要人命的。
“好,都不坐了。”沈祭梵巴不得她这么说,留在西班牙也挺好不是?要不然就坐船回去,哦,不,姑娘也晕船,得,她就是彻头彻尾的倒霉蛋。
沈祭梵让人拿了糖水出来,插了吸管让安以然喝,安以然摇头,怕胃里进东西就会吐。中午就是因为吃饭才会吐的,不然她还能坚持挺长时间。
沈祭梵坚持把吸管插她嘴里,低声道:“冰镇的,压胃,喝点就舒服了。”
那是约克紧赶慢赶给弄出来的玩意,合着药粉就混进糖水里了。
安以然喝了两口,冰凉的倒是挺舒服。抱着肚子蹲在地上,还不想进屋去。
沈祭梵同样半蹲在她身边,抬手摸了下她额头,温度还没回来,指腹给揉压着太阳穴,低声道:“不想进屋休息会儿?蹲着不累?”
安以然摇头:“不要走。”
“我抱着?”沈祭梵耐心的问,边顺着她乱糟糟的头发,头发都没梳吗?
还真给沈祭梵猜对了,安以然今天就是还没梳头发。沈祭梵拨开遮住她侧脸的发,然后将她抱了起来:“不进去我们去花园走走?花开了不少。”
安以然连眼皮子都懒得翻了,天都黑了好吧?还看什么花呀?
“你别动我好不好?我不舒服。”安以然推着沈祭梵,可已经被他抱了起来。
沈祭梵站着不动,安以然真是无语极了,她怎么忽然发现今天这些男人都变笨了呢?她说不动他就站着一动不动吗?抱着她这么大坨人不累的哦?
“放我下去吧。”安以然低低的出声说。
沈祭梵将她放下,是吃不准她是怎么样的难受,所以她说什么就得是什么。
陪着她站着,安以然这会儿站着就把事情说了:“霍弋说你不肯就舒默,是真的吗?”
沈祭梵垂眼看她,安以然看不清楚他的五官,只看到他深邃的面部轮廓和高挺的鼻子。他垂眼,湛亮的眸子直直就扎进了安以然眼里。安以然伸手去触摸,沈祭梵当即伸手给握住。安以然莞尔一笑,呵呵乐道:
“那么小心呀?我又不会挖掉你眼睛,就摸一下而已。”
沈祭梵眉峰微微抬了下,禁不住出声问道:“摸下眼珠?”
安以然立马黑脸了,不高兴的呶呶嘴,哼声说:“什么呀?我有说摸你眼珠子了嘛?摸下脸而已,沈祭梵你怎么变这么笨了碍?”
沈祭梵微微俯身,俊脸往她面前凑,大有让她尽管摸的意思。安以然又笑了,一张惨白兮兮的脸凑过去,在他唇上对了下,笑道:“沈祭梵,你救就舒默好不好?”
沈祭梵面上的笑意缓缓拉了下去,直起了身躯,安以然抬眼望着他,伸手抓着他衣服问:
“为什么忽然不高兴了?你不愿意救舒默?只是一句话而已。”
沈祭梵抬手摸摸她头顶,出声道:“然然,很多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
“哦,那这就是说,你不愿意了?”安以然脸上笑容垮了下去。
沈祭梵无奈,抬手捏了下她的脸,道:
“小东西,耳根子软,任何人说什么都听,你就没想想我的处境?就为这点儿破事,值得你这一通折腾的?”
安以然吊着脸子望着他,哼哼声不断,“什么嘛,我是很善良的好不好?”
才不会像他这么狠心,见死不救,再怎么说,舒默曾经是真救过她,也帮过她很多。她是不可能把这些事当做没有发生过,现在可以救啊,又不是很费力气,需要什么荒诞不可行的条件,只要他一句话,让约克救就可以的,为什么不行?
“小东西。”沈祭梵捏了下她的脸,点头,没再出声。
安以然抓着他的衣服喋喋不休的说着当初舒默帮她的事,沈祭梵安静的听着,安以然见他竟然不出声了,有些恼意,扯着沈祭梵的衣服吼出声:
“我跟你说话呀,你行不行‘吱’一声儿啊?”真是火大。
沈祭梵低笑出声,点头,“行,答应了,然然说话了,还能不行?”
沈祭梵俯身将她拦腰打横抱起,看她这样儿,应该是恢复了些,抱着人走进去。安以然抓住沈祭梵的衣服,咬着牙,低低的出声:“那个,你真答应了?”
沈祭梵点头,安以然抬眼,看着门口,顿了下,低低的出声说:“那个,你妈,不是,婆婆还在家吗?不对,这样说不太好对不对?她在不在啊?”
沈祭梵摇头,“母亲不在公爵府,她在皇家疗养院,有专人照顾。”
“哈?”安以然眼里亮了下,但觉得自己好像不应该表现得太高兴,所以硬生生压下脸上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