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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天一大早,赵石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瞅了一的阳光,赵石明白,好像自己的生物钟出了些毛病,不论前世还是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天蒙蒙亮的时候他便能睁开眼睛,这是前世时严格的训练所养成的习惯,但现在嘛。。。。。不提也罢。
想起昨晚。。。。。赵石也是一阵苦笑,这个新婚之夜的遭遇可真是够瞧的,几乎是一夜未睡,小丫头哭了个昏天暗地,他可没遇到过相同的情形,自然也谈不上什么安慰,半宿下来,几乎都是小丫头一个人在那里嘀嘀咕咕,说的都是家里的好处,最后哭的累了,迷迷糊糊的眼皮子松了下来,还总结了一句,不该让人将她弄到这个离家这么远的地方来,之后小脑袋一歪,径自睡倒在桌子上,还得赵石将她再抱到床上,既然人家不让衣服,也就不脱了,自己也只是将大红色的吉服脱下来了事。
几乎是觉着刚闭眼,这天就亮了,也可见昨天一天下来是怎样的疲惫了,胳膊有些沉,转头向身边望去,小丫头也不知什么时候将他一只胳膊死死抱在怀里,娇小的身子像猫儿般蜷缩着钻在他的腋下,他这里一动,小丫头却是在睡梦中皱起了细细弯弯的眉毛,小脸儿在他的胳膊上蹭来蹭去的,却露出原来地方的一大片湿迹,原来这小人儿还有流口水的习惯。
这个新婚之夜到也别致,心里自嘲地念叨了一句,正要叫人,外面却是传来脚步声,房门轻轻叩响,外面有人细声细气地唤道:“老爷,夫人。。。。。。。老爷,夫人。。。。。”
赵石这才醒起,事情还不算完,那该死的规矩好像新婚之夜后的早上,新妇还要给公公婆婆奉茶,之后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他这个新郎官来做的,比如婚礼之时上门的宾客送来的贺礼,都要查验一番,贵重的还要牢牢记在册子上,以待有了机会时,回礼时有个掂量,自然了,官场中人,都能分得清轻重,不会有谁奉上连皇上,太后都压下去地厚礼,那样的话,礼物一定会被奉还之外,对自己也没半点好处可言的。
来到那座独特的院子,石头娘就住在这里,院前院后此时绿意盎然,其中有蔬菜,有瓜果,还有一些其他作物掺杂在里面,看上去俨然就是一个农家小院,石头娘是个闲不住地人,虽然如今已经有诰命在身,是身份尊贵的诰命夫人了,但说到底,她还是一个地地道道地农家妇人,让她一天到晚闲着,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于是,如今这座占地广阔,华屋林立的府邸中,也就出现了这么一座独特的院子。
等到见到石头娘的时候,此时老太太正捻着一串不知从西山哪座庙里求来的佛珠儿,端端正正坐在正堂之上,等到见到他们入内,取代脸上微有些焦灼神色地是真心的喜悦,立即便想站起身来,但还是强忍住坐下,看着赵石两个,笑地眼睛都眯了起来。
等到新人施礼完毕,早有老太太的贴身丫鬟将一盏准备好了新茶奉给了范柔儿,小丫头此时方才睡醒,她这个年纪又是最贪睡地时候,昨天劳累了一天,今天又起了个大早,被丫鬟婆子们围着一顿梳妆打扮,又迷迷糊糊的走了一大段地路,此时眼睛中带着三分迷糊,三分的茫然,还有四分的困意,看上去到像个瓷娃娃般惹人怜爱,不过还好的是,之前早有人把规矩讲给了她,到还记得这个程序好像十分的重要,这才勉强端着热茶双手奉给了石头娘。
石头娘是眉开眼笑,越瞅这个小丫头越是顺眼,茶水也只沾了沾嘴唇,便立即放了下来,一把将小丫头从地上拽了起来,搂进了怀里,小丫头在府中曾住过些日子,对石头娘是分外亲近的,此时却是蜷在石头娘的怀里,张开小嘴,打了大大的哈欠,不一时,竟然就又睡了过去,瞅的旁边的丫鬟婆子们是一阵的目瞪口呆,都是心道,还真没见过这样的新媳妇,这是哪门子的规矩?
石头娘可不管这些,对于小丫头这无意间流露出来的亲昵举动是喜翻了心,不过在瞅到小丫头因为哭了半晚,而现出一圈浮肿的眼睛,转过头来,却是不满的瞪了一眼赵石,不过看到赵石也是一脸的疲惫,这个精力旺盛的儿子和他爹在面相上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就连平日健旺的精神头都是一样,但此时看去,也是有些两眼发直,身上还带着一股宿醉的酒气,到底是亲生儿子,石头娘这心里就是一抽,赶紧命人去弄些汤水,又将早已预备好的早饭端了上来。
虽然赵石此时并不怎么饿。但还是吃了一些。府里地饭菜日渐精致。景王府出来地厨子。自然是旁地地方比不了地。如今他这座府邸看似混乱。其实配备地人员却是连一些郡王郡公地府邸都比不得地。景王登基。原来府邸地人手便不能全挪进宫里。府里地护卫好安置。他们往往都有羽林军地职衔。护卫宫禁归左右卫统管便是。
只是这些下人侍女还有一些歌姬之类地难以安排。一些常年在府地就充入宫中。一些老人儿。则是愿意留下地便进宫当差。不愿留下地。便发给银两。遣散了事。至于那些有身契在手地。又不便带入宫中。便也都赏赐给了亲信之人。像王虎。赵布宗等人府上便多有这样来历地下人地。而赵石这里。有这么大一座府邸。原来用地便都是景王府地老人儿。如今更是成了这些下人们地好去处。从外院到内院。百分之八十地人手都是这么来地。
这既表示了君王地信重。却又难免有些约束地意思在里面。不过赵石也不管这些。他没多少旁地心思。除了当初曾度。还有李匪徐春这样地事情外。一切都是按部就班。并无多少不可对人言地**。在这样地事情上便也不甚在意地。
“石头啊。。。。。。
”
看着儿子吃地好像很是香甜。石头娘心里也是高兴。心里一件大事终究是了了。怀里这个媳妇小是小了些。但儿子岁数也不大嘛。儿子地心思她知道。但这是老头子生前定下来地婚事。也由不得儿子不愿意。至于再娶什么人进门。她便是想管也管不了。眼瞅着儿子创下这么大地一个家业。她以前可是做梦也梦不到老来会是这么一番情形。要是老头子还在。看见这么兴旺地一个家从无到有出现在自己面前。那该是多高兴?就算是回乡对着祖宗地坟头儿。也能理直气壮地说上一句。他为老赵家养了一个不得了地子孙。有这样一个儿子。石头娘虽是时常说不如在巩义县那地方住着舒适。但也是打心眼儿里自豪着呢。她呀。现在可就盼着能抱上白白胖胖地孙子了。其他地?她也懒地去管了。
“亲家公那边已经派了人来,不过。。。。。说是要见上你们一面,之后就马上回乡,可能是。。。。。。。你看。。。。。。。嫁妆是整整一万两银子,这个数儿太大,亲家公那边虽然家道殷实,但。。。。。。再说咱们也不缺这个。。。。。。。”
婚事之前,范家的二小子闹了一个大麻烦,石头娘这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既然结了亲家,有些话也就不好说,自己儿子的变化她都看在眼里,别刚结了亲,就弄个老死不相往来地情形出来,那不是让媳妇难做呢吗?
赵石却是毫不在意,“那就把嫁妆退回去。。。。。。。”
“胡说。。。。。。”石头娘把眼睛一瞪,有些哭笑不得,“哪儿有嫁妆退回去的?难道你想把刚娶进门地媳妇休了?这我可不答应。”
“嗯,那就不退。”
听他说的这般轻巧,明显是根本没放在心上,石头娘有些火儿,举起巴掌,最后却又放下,暗自叹了一口气,这儿子她还真就管教不了。
“照我说呢,巩义县那里咱们不是有些田产吗?反正都是旁人给照看着,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这样,给你姐姐姐夫留些,再给你妹子预备一些,然后多少拿出一些来,折给亲家,其他剩下地,留给子孙,等他们吃不上饭的时候,有这些田产在,好歹让他们还能将日子过下去。。。。
。。。。”
这下赵石却是笑了,这想地到是很长远,乡土气息也很浓,他现在名下的房产,田产多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尤其是宫里和太后娘家赵氏那边时不时就要给些,京师的宅子就已经有了三座,其他两处他见还没见过呢,都是手下的人在打理,就别说远在巩义县的那点田产了。
“成,娘,你看着办吧,范家。。。。。。。。嗯,岳父那边我去看看,让他们留下来在京里转转,不过最终还是要回乡的,长安虽然繁华,但也是是非之地,他们不适合这里,留下反而不好。”
他和这个时代的大多数人心思正好相反,对于亲族总想着别放在身边,而石头娘听了,虽然觉着有些不对劲儿,但也正对她现在的心思,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下来。
却听赵石又道:“娘,你也别老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能多出去走走就多出去走走,还有,这个小丫。。。。。。嗯,她昨晚哭了一晚上,想家想的厉害,你带她到城南庄子上走走,要不然,晚上还让不让睡了。。。。。。。。”
“混小子。。。。。。。你这是心疼媳妇还是嫌她晚上让你睡不好?我可告诉你,趁早给我生个孙子,柔儿性子好,长的也周正,你可不能嫌弃了她,不然。。。。。。。”
这个早晨就在娘两个你一言我一语中度过的,不过赵石到底没能立即去范天养那里,到了午时,宫里却是来人传见,召他入宫。
这多少在旁人眼里是有点不近人情,但皇家表现出来的这种不近人情却是让人分外羡慕的,这也变相表示了一种重视和信任。
来的几个传旨太监赵石到是见过几面,但却不熟,所以也不多话,随着他们便即离府入宫。
皇城进的多了,之前给他的那种震撼的感觉也已经趋近于无,一路无话,几个太监在前面引路,径自奔了乾元殿所在。
进殿施礼已毕,赵石这才发觉,却是一次单独召见,殿内并无他人,只有景帝李玄谨端坐于龙案之后,打量了一下这位陛下,眼圈有些黑,但精神健旺,用意气风发来比喻也不为过的。
这也好理解,川中指日可下,作为大秦立国以来,自太祖皇帝以下,第一位挥兵南下的英武之君,用中兴之主这样的字眼儿来形容也不为过,再想到川中平定之后,大秦之疆土扩展了一倍先且不说,大秦今后将再不是苦守一隅之局面,而是背靠巴蜀,居高临下,虎视中原,进可攻,退可守,在战略层面上,已是占据了主动,有了一统天下的希望。
此时这位帝王才登基两年,自身又在壮年,野心和实力两者兼备之下,一位雄才大略的君主的形象已然成型。
等到大殿之内其他闲杂人等都退了出去,李玄谨才微笑着上下打量了赵石一番,看到赵石那掩饰不住的疲惫之色时,这才大声笑了出来。
“新婚之喜,竟是将朕的猛将弄的身心俱疲?看来,温柔之乡,果然乃是英雄之冢,赵石,你可要小心些了。。。。。。。。。”
这句话到是说到了赵石的心里去了,不过温柔乡就没有了,只有一个哭哭啼啼的小丫头而已。
说笑了两句,显示这位皇帝陛下心情正自大好,接下来的话题却是不出赵石预料的转到了川中之战上面,但听了几句过后,赵石却是觉着有些怪异,这位陛下竟是在向他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