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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心蕾知道白沙沙说这话不过是想挑拨,想激怒她,于是她并不在意,哼了声,说道,“以前的未婚妻算什么,我才是罗世琛的妻子。”她威胁道,“白沙沙,你若再敢挑拨我们,我要你好看。”
“你是他的妻子,没错,”白沙沙对心蕾恨之入骨,嘲笑般的说,“不过,现在结婚离婚也算是家常便饭而已。更何况,世琛最爱的女人回来了,你就等着被他扫地出门吧!”
“你……”傅心蕾恼怒着,虽然她也暗暗想过要跟罗世琛离婚,但她要离和罗世琛甩她,这可是两码事,关于面子和尊严,现在这话又从白沙沙的嘴里说出来,让她到底还是不高兴了,“那咱们就等着瞧,看谁先被扫地出门!”说罢,转身而去。
“你别把话说得太早了,”白沙沙怎么会让心蕾得意呢,冷笑着,没有再刻意吊她胃口,直接说:“实话告诉你,世琛以前的未婚妻就是谷永淳的女儿宋轻歌,你何家,怎么能和谷家相提并论?而你,有哪一点比得上她的?世琛对她一直念念不忘,一心想着复和呢,傅心蕾,我就等着看你被甩。”
心蕾一听果真怒不可揭,“胡说八道!”这宋轻歌就是她心里的伤,痛,难堪。她夺了自己谷家女儿的身份,也夺走了顾丰城,而她竟然是罗世琛的前未婚妻,这让心蕾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
“是真的,”白沙沙冷哼了声,故意又挑拨道:“你要不信,自己上网查查,就能知道当初世琛是如何死缠烂打她的!”
“不管以前怎么样,现在我才是罗家少奶奶,谁也别想打世琛的主意,否则,你就是例子!”心蕾气血冲脑,口不择言,愤然不已,转身就走。
看着她气极了的样子,白沙沙冷笑着,可这一笑竟然牵动了脸上的伤口,又疼得她龇牙咧嘴的。
不过,她却根本没有解气,想到自己难堪的处境,为了报复心蕾,她立刻就给罗世琛打电话,想要告诉他是心蕾把他们害成这样的。可他却早已经恨她入骨,将她的电话设成了黑名单。
打不通罗世琛电话,白沙沙直接拨了许华梅的电话,没有任何寒喧,直接说了真相:“伯母,世琛现在这样子,都是傅心蕾给害的!”
*
白沙沙的一番话,到底是在心蕾心里搁了根刺,刚走出医院,她就立刻用百度搜索了一下。
虽然谷永淳早已经让人删除了网络上对宋轻歌的负面新闻,可到底还是有漏网之鱼,当心蕾看到某个小论坛上罗世琛与宋轻歌走红地毯的亲呢模样时,心里腾的直冒火,到底是意难平。
虽说她算不上真爱罗世琛,可他毕竟是她丈夫,想到他一直深爱另一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还是她的头号劲敌,她就觉得愤怒。
那个宋轻歌有什么好的,顾丰城爱她就算了,就连罗世琛对她也是……这让心蕾气得咬牙切齿。
不过,等她气过了,回头又想,这会不会是白沙沙故意这样说来气她的,毕竟,沙沙知道自己跟宋轻歌是天敌。
一时间,倒拿捏不准了,于是,为了试探真相,她直接去了罗家。据她私下所知,罗世琛昨天就已经出院了。
当她的车驶进罗家别墅,透过车前的挡风玻璃,她看到花园草坪里的遮阳伞下,罗世琛坐在轮椅里,他身旁,一个身材窈窕的年轻女人正在喂他吃水果。
好一副惬意的画面。
不过,却看得心蕾火冒三丈,这个罗世琛,都伤成这样了竟然还不消停,公然将女人带到家里来了,这摆明了是不把她放在眼里了,她冷笑着踢开车门,大步走向他们,皮笑肉不笑的说:“女伴这么漂亮,琛少好福气啊。”
罗世琛原本英俊的脸上多了几道伤疤,重伤之后身体还有些虚弱,看见她时,眼底掠过一丝冷笑,许华梅已经将白沙沙的话原封不动的转给他了,他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傅心蕾将她害成这样的,哼,他还没找她麻烦,她竟然好意思找上门来。
董丛姗原本一直被罗世琛冷落在Z市,这次她趁着他受伤,借口照顾他才得已到首都来,可这刚来几天,就有女人找上门来,她心里,到底有些不悦。于是,这会儿,她冷眼打量着心蕾,看她身量不高,长相只能算是中上之姿而已,而自己则是身材窈窕,凹凸有致,在外形上,就已经甩开她一大截了,于是并不怯场,底气十足的看着心蕾。
不过,在Z市时,罗世琛身边也一直不乏女人,董丛姗起初仗着自己给他生了儿子便以正房的姿态自居,想要对他身边的女人赶尽杀绝,可却因为她太跋扈,所以惹得罗世琛生气,而后被冷落。既然曾吃过这方面的亏,那现在董丛姗倒是学乖了,她没有先发制人,而是倚在他的轮椅边,撒娇问道,“世琛,她是谁?”
“她呀……”罗世琛轻蔑的哼了哼。
可心蕾却打断了他的话,看着董丛姗,一脸傲然的模样,“你又是谁?”
董丛姗看看罗世琛,见他脸上是轻蔑嘲笑,便说道,“我嘛,是他的……”她话里,有些许暧昧,“朋友。”
“朋友?是姘头吧!”心蕾冷冷的看着他们。
“你……”董丛姗气结,可又不敢当着罗世琛的面发火,只好撒娇般的说,“世琛,你看她……她骂我。”
“有什么好生气的?”罗世琛为了气傅心蕾,伸手搂着董丛姗的蜂腰,一副极亲密的模样,“你本来就是我的女人。”
董丛姗被正了身份,笑靥如花,依在他的轮椅旁,眼神里带着挑衅,得意洋洋的看着心蕾。
见他当着自己的面已经毫无顾忌了,心蕾妒忌不已,微怒道,“你竟然公然在外面养女人,罗世琛,你还要不要脸?”
“娶了一个被轮过、身上还有刑期的女人,何止我的脸,罗家的脸也早已经丢光了,”罗世琛不痛不痒的说,可话却直戳她的痛处。
轻歌怒了,吼道:“罗世琛,你什么意思?你忘了你跪着求我原谅的时候了吗?你忘了是你们家赶着巴结我的吗?”
他们这几句,倒让董丛姗听得略略皱眉,什么娶不娶的,她赶紧拉着他,问道:“世琛,她到底是谁?”
心蕾看着他们,越看越碍眼,越看心里越冒火,“我是他妻子,是这个房子的女主人,”她盯着董丛姗,“你——马上给我滚!”
董丛姗有点儿懵了,她一直待在Z市,看着双胞胎一天天的长大,她以为她嫁进罗家只是迟早的事,却不曾想罗世琛竟然在首都娶了妻,想到自己放弃光鲜表现的主持工作为他生孩子,他竟然……
就在心蕾得意洋洋的时候,从别墅里跑出一对胖乎乎的孩子,他们长得一模一样,才一岁多的样子,他们咯咯咯的笑着跑向董丛姗,争先恐后的撒娇叫妈妈,将手里的水果递给她。
得知罗世琛娶妻,董丛姗很生气,不过此刻,为了宣誓主权,她却搂着孩子,“把果果给爸爸吃,好不好?”
双胞胎好像听懂了,将水果都递向罗世琛,清脆的叫着“爸爸。”
不知道是为了故意恶心傅心蕾,还是看着一对萌哒哒的儿子罗世琛萌生了疼爱,他少有耐心的摸摸他们的头,说,“爸爸不吃,你们吃吧!”
孩子们似乎也感受到他的亲呢,依偎在他身边乐呵呵的。
看着这一幕,瞬间,心蕾血压上升,“你们太无耻了!”看着两个可爱的萌童,她气血冲恼,口不遮言的跳脚说:“罗世琛,你竟然敢背着我养私生子!”
罗世琛见她气得跳脚,便搂着两个孩子,风轻云淡的恶心她:“私生子又怎么了?你不也是私生子吗?”
傅心蕾被呛,一时间,脸色苍白,怒骂,“一对狗男女,”她说了狠话,“有我在罗家的一天,你们的私生子就永远别想要正大光明的出现!”
“你算什么东西!谁给你的权力,你竟然想当罗家的主?”不知什么时候,许华梅走过来了,她寒意履面,目光冷冷的看着心蕾。
“我……我是他的合法妻子!”心蕾悻悻的回道。
许华梅冷声质问,说,“哪有妻子找人殴打自己丈夫的?”
心蕾眉微微一皱:他们知道了?她硬犟着脖子说,“我……反正我生的孩子才是罗家真正的继承人,”她指着两个孩子,“这两个野种……”
啪,她话没说完,就挨了许华梅一耳光,“你生的才是野种吧!”她步步紧逼,咄咄逼人,“傅心蕾,你这个贱人,不要脸!蓄意栽赃,骗婚不够,还把你和别人的野种硬说是世琛的,”她怒道,“你这个骗子,你们全家都是骗子!”
心蕾挨了打,气得跳脚:“你……你竟然又敢打我?”
啪。
“我就打你,怎么了?”许华梅又给了她一耳光,想到儿子是被她害成这样的,心里那股子气就咽不下去,“你嚣张什么,有个不要脸当小三的妈,才教出你这样的不要脸又下贱的女人!”
心蕾这下也被激怒了:“不许你骂我妈!”
她正欲还手时,却又被许华梅扇了耳光,“我就骂了,怎么样?你有本事,去把你妈叫来呀。”
心蕾接二连三挨了巴掌,脸都有点肿了,想要还手,却不是她的对手,一时间,气忿不已,可也知这样纠缠下去她只有吃亏的份,于是指着他们,撂下狠话,“你们等着!有你们好看的!”
许华梅双手揣在怀里,看着心蕾的背影,哼了声说道,“你妈在拘留所里都自身难保了,我倒要看看,你能给我什么‘好看’。”
心蕾心里咯噔一下,怒目,“你胡说!我妈现在在巴黎!”
许华梅冷哼一声,“我有没有胡说,你回去问问你的家人就知道了,她杀了人,你们家再有权有势,这次恐怕也保不了她了!”她一副看笑话的样子,“一个小三的私生女还这样嚣张霸道,这真没天理了!”
看她说得这样信誓旦旦,心蕾倒有些慌了神,立刻就走了。
*
何老那晚突发脑溢血,后来经过300医院的专家精心治疗,在何舒月细心的照顾下,他慢慢的康复了。
为避免他情绪过于激动而再出意外,何舒云出事的消息一直瞒着他,当他问起时,舒月告诉他,何舒云去了巴黎。
何老有疑惑,可舒月巧言簧舌的哄着他,一时间他倒信以为真,想到大女儿能够避开这一切的糟心事,他倒也松了一口气。
经过大半个月的调养,何老出院了,回到何家,见保姆抱着孩子在喂奶,他就顺口问了句:“心蕾呢?”
“出去了。”保姆如实的回答。
何老皱了皱眉,一时气结,絮絮叨叨的说:“还没满月就往外面跑……”病后,他说话口齿不如往日利索,略略的有些口吃。
何舒月正推着轮椅,怕他生气影响病情,便赶紧劝慰道,“爸,你别生气,心蕾兴许是有事,她还小不懂事,回头我说说她。”
“这都当了妈妈,怎么还没懂事啊,”何老叹了口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不过,说到底是自己的外孙女,再怎么也是心疼的,“舒月啊,你姐去了巴黎,你就多费心教教心蕾,再怎么说,她也是你亲侄女。”
提到何舒云,舒月眉一紧,不过,却说道,“爸,我会的,你就放心吧!”将何老安置好后,她刚走出何老的房间,就撞到风风火火回来的傅心蕾,看着她怒气冲冲的样子,舒月皱了皱眉。
不等舒月开口,心蕾就拉着她问,“小姨,我妈呢,她到底在哪儿?”
“不是告诉你,你妈去了巴黎吗?”舒月皱了皱眉,想到一门之隔的何老,她便要把心蕾拉走。
可心蕾却推开她,生气的问,“可罗世琛他妈说,我妈被关在拘留所里!”
舒月吃惊,伸手捂住她的嘴,低声训斥道,“你胡说些什么!”
心蕾拉开她的手,不依不挠,音量又高了许多,“她还说,我妈杀了人!”
咚的一声,门内传来一声响。
舒月大惊失色,推开心蕾冲进门去,只见何老从轮椅上倒下来,她吓坏了,叫着:“爸!”
心蕾跟进来,还在追问着,“小姨,我妈她……”当她看到何老四脚和面部都抽筋时,吓傻了。
“还不快叫救护车!”舒月朝她大喊。
*
何老又突发脑溢血中风,人虽然被抢救过来了,可却半身不遂,不过,算大幸的是,脑子还算灵活,还能说话。
张一冬正忙着处理公务,却突然被舒月叫到医院来,有些不悦,不过,见到何老时,他仍旧恭敬的问道,“爸,好些了吗?”
何老躺在病床上,眼神里已然没有了犀利,说话也是有些不清不楚的,“离死不远了。”话里,隐约还是很生气的。
张一冬被呛,到底还是有点尴尬。
何老的目光,从心蕾看到舒月,最后还是落到张一冬身上,想到他们对自己的欺瞒,到底是气难平:“你大姐……怎么回事?”
张一冬微怔,看了看舒月,只见她沮丧的点点头,那传达的意思是何老都知道了。张一冬略略皱眉,没说话。
“说!”何老说话到底没了往日的气势,吐字也不算很清楚,有些囫囵。
事已至此,张一冬只好坦白的说,“大姐想要杀害谷夫人,被人当场抓住。”
“怎么……可能?”何老不信,“是不是……谷永淳……蓄意栽赃?”
“她自己也承认了。”张一冬说。
“蠢啊!”何老说完,便一口气喘不上来,眼睛圆睁,舒月吓得哭了,又是抹他胸口又是帮他检查氧气,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顺过气来,“她把人杀了没?”
“没有,”张一冬说。
何老慢慢松了一口气,看着女婿,祈求道:“一冬……我求你了,无论如何……不管用什么方法,你都要想办法……保你大姐。”
张一冬顿了顿,没说话。
不想丈夫为难,舒月皱了皱眉,犹豫的说了实话:“爸,谷永淳让一冬负责审讯大姐的案子。”
“只要没有伤到人……就不算大案,”何老说道,“那正方便找借口……让你大姐……脱罪!”
稍事沉默后,张一冬说道:“爸,我会想办法的。”
得到他的承诺,何老这才松了一口气。
*
“一冬,你真能想办法保大姐吗?”趁着何老睡了,舒月问道。
张一冬脸色凝重,“爸病成这样子,我还能怎么说?”不过是怕加重何老病情,他才这样说的。
心蕾听得一头雾水:“小姨父,你什么意思?难道你不保我妈了吗?”
张一冬看着心蕾,语气倒有些凉,“她身上两条命案,又蓄意绑架和故意伤害,要我怎么保?”
心蕾和舒月都吃惊不已。舒月看着他,“这……不是只有故意伤害吗?怎么又牵扯到杀人和绑架了?”
事到如今,张一冬也不隐瞒了,“她杀了傅迪成和谷家老嬷嬷,更蓄意绑架丹莱首相夫人。”
“这……老嬷嬷待大姐像女儿一样,大姐怎么会……”舒月震惊不已,完全不信,脑子嗡嗡嗡的响着,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还有,杀傅迪成的凶手不是已经抓到了吗?”她说,“绑架首相夫人的事不是心蕾吗……怎么全怪到大姐头上了?一冬,你可不能冤枉大姐啊。”
“都有证据,怎么可能冤枉她?有监控显示,是她亲手拔掉了老嬷嬷的氧气,”张一冬说道,“有环卫工亲眼看见她将傅迪成抛尸,”他看着心蕾,“关于你蓄意绑架的事,你妈全部承担了下来,所以,心蕾,你没事了。”
心蕾完全没想到,愣住了,一言不发。
“那……大姐会不会被……判死刑?”两条人命啊……舒月沮丧不已,虽然姐妹俩经常吵嘴相爱相杀的,可到底是一母同胞,心里终是难过不已。
张一冬叹息道,“她全部都认罪了,明天开庭。估计,难逃啊……舒月,这件事,一定要瞒着爸,否则……”
舒月落泪了。而心蕾整个人都懵了,瘫坐在椅子上。
*
谷家大院。
今笙坐在轮椅上,桑兰琴和轻歌坐在沙发上,他们的目光,都落在小家伙身上。
轻快的儿歌响起,只见小家伙正跟着音乐节拍跳舞。不过,说是跳舞,倒不如说是乱扭乱动。只见他扭扭小屁股,走两步,又伸出小胖手挥一挥,毫无舞感,不过却别有一种可爱。
看他萌哒哒的样子,她们都笑了。
就在这样其乐融融的时候,只听院子里响起了车声,小家伙机灵的跑到门口,朝外面瞅了瞅,然后又跑回来,说道,“外公……”他边说的时候,小胖手还指着外面。
虽然只听懂他说“外公,”后面叽里呱啦的话听不懂,可她们都知道,应该是谷永淳回来了。
小家伙没闲着,一溜烟的又往门口跑去,恰好谷永淳进门,他就扬着胖乎乎的脸看着,双手抱住谷永淳大腿,乐呵呵的叫了声“外公”。
孩子的笑靥最纯真,让谷永淳的心情大好,伸手将他抱在怀里,“小乖。”而后用下巴去蹭他的脸,那微微冒起的青茬扎得小家伙痒痒的,一直咯咯咯的笑不停,一双小胖手毫不客气的拍打着谷淳的脸。
看着爷孙俩互动的情景,她们都笑了。
就在这时候,轻歌看见了傅心蕾,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的,这会儿正站在门口,脸色有些青白,那样子,有些不知所措。
“爸,有客人来了。”轻歌提醒道。
谷永淳抱着小家伙回头,看见了伫立在门口的心蕾,而此刻的她,全然没有了往日骄傲跋扈的模样,有些怯怯的望着他,“爸……”叫了声之后,她已然泪湿眼眶。
她的眼泪,倒让屋内的众人有些尴尬了。
谷永淳眼底微恙,他将怀里的小家伙递给轻歌,而后对心蕾说,“有什么话,进来再说。”而后,心蕾跟着他上了楼,来到楼上的书房里。
心蕾知道,谷家有两个书房,楼下的紧连着谷永淳的卧室,平时只有他能用,楼上这个书房是接待客人的。
进了书房,谷永淳挽起衬衣的袖子,打开冰箱,刚拿了瓶澄汁出来,手滞了滞,又将澄汁搁回去,然后拿了杯子,接了杯温水回身,见心蕾还站着,他说道,“怎么不坐?”
心蕾像是提线木偶,他说话了,她才坐下。
谷永淳又将水杯递给她,心蕾怔怔的望着他,他微微抬头,她才接过,那瓷杯外有稍些的温度,握在掌心,暖暖的。
“澄汁太冷,你还在坐月子,要喝点热的。”他说道。
他的话,触动了心蕾的泪腺,她哭了。
看她哭得伤心,谷永淳微叹,到底是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虽不是亲生的,可到底还是有一份感情在里面,他拿了纸巾帮她擦泪。
心蕾动容,她一直以为,谷永淳不喜欢她,厌恶她,可他却竟然知道她喜欢喝澄汁,也知道她还在月子里……蓦的,她心里燃起了希望,她跪在了他面前,哭着,“爸。”
谷永淳伸手欲将她扶起来,可心蕾却摇头,怎么也不起来。
见她这样倔,他只好作罢,“找我什么事?”
“爸,求求你,救救我妈。”心蕾泪如雨下,“现在只有你能救她了……”
谷永淳略略皱眉,直接回答道:“心蕾,你妈的事,恕我无能为力。”
被他断然拒绝,心蕾心一慌,攥住他的衣服,语无伦次,“爸,你能的,只要你去招呼一声,我妈就会没事了……”
谷永淳推开她的手,冷声说道:“没有任何人能凌驾于法律之上。”
心蕾哭着说,“我妈是做错了很多,可再怎么说,她跟你也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一夜夫妻百日恩,爸,你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吗?”
“做错了事就应该承担责任。”他说。
他一再拒绝,激怒了心蕾,她眼底全是泪,唇颤抖着,“难道你就没有做错事吗?你娶了我妈,却不爱她,又抛弃她另结新欢,”她指着他,“我妈成这样子,都是你逼的……你才是刽子手,你才是杀人犯!”
“够了!”谷永淳冷声喝斥道。
心蕾心底压制的怒火这会儿全都冲到脑子里了,她继续口无遮拦的说,“你抱着新人笑的时候,可有想过我妈独守空房的那些日子?你现在一家人其乐融融共享天伦,可你有想过我们母女就要天人永隔了吗?明明你一句话就可以救她,可你却见死不救……”
“话说完了吗,”他冷冷的看着她,“你可以走了。”
“你是要把我扫地出门吗?”心蕾恨意陡生,怒目相向:“我叫了你二十多年的爸,可你是怎么对我的?”
谷永淳眉一紧,不再理会她,而是打了通电话,沉声说道:“张一冬,心蕾在我家,你过来把她接回去。”
这下子,彻底激怒心蕾了,她努不可揭,蛮力抢过他的手机,猛的一扔,那手机摔在地上,屏幕瞬间黑了。
谷永淳眼底一沉,脸如寒冰的看着她,饶是心蕾素日跋扈,可看到他这眼神,也知道他生气了,她那冒出的怒火也被生生的压制住了。
“你走吧!”他说。
此刻的心蕾,心里害怕,到底不敢在他面前再嚣张了,不过,走之前,还是撂了句话,“谷永淳,你见死不救,会有报应的!”说完话,她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心蕾下楼时,看到客厅里今笙她们逗着小家伙,其乐融融的画面时,心里面那被压制住的怒火又蹭蹭蹭的往上冒。
她狠狠的盯着今笙,此刻,今笙的笑靥看在她的眼里却那样讽刺,让她心里腾起浓浓的仇恨,就是这个女人,如果不是她,谷永淳就不会跟何舒云离婚,那么她就还是谷家大小姐,何舒云也不至于会杀人,罗世琛也不敢随意轻贱她……
想到林林总总的好多事,那瞬间,心蕾气血冲脑,她失了心智,手揣进了随身背的包里,握住了一个东西,她麻木的下了楼,穿过客厅,不偏不倚的往今笙走去。
轻歌正帮小家伙擦着唇角的奶渍,抬头时,发现了神情愤怒的心蕾,她惊觉不对,发现她的目标是今笙时,立刻跑过去,推开了今笙的轮椅。
心蕾也是在这刹那从包里掏出匕首扑过来的,可轻歌快了几秒,她扑了个空,没得逞,这一下子,她怒火更盛了,怒目又向她们扑去。
轻歌推着今笙就躲,可客厅摆着家俱,轮椅要躲避就显得有些笨拙了,眼看碰到墙壁已无退路,而心蕾又红着眼扑过来时,轻歌咬牙,扑在了今笙身前,为她挡住危险。
心蕾红着眼,举着匕首猛烈的刺着,鲜血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