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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4)
秋世可没想这么多,他只是不知道要怎么接话,遂当没听见,咀嚼着嘴里饭菜。
左封脸上的表情就精彩多了,一会红一会白,一会白一会黑。
秋意浓脸上的表情无波无喜,像是听到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新闻一样。
骤然间,碗里落下来一只剥好的大虾仁,她愣了下,侧头朝宁爵西弯唇一笑:“谢谢三哥。”
宁爵西眉目干净英俊,黑眸看了她一眼,抽出纸巾一根一根的,慢条斯理的擦着手指,然后对她说:“还喜欢吃什么,我帮你夹。”
“嗯……”她贝齿轻咬着筷子,竟真的在长桌上离自己较远的位置看了一遍,然后认真的说:“我想吃那边的糖醋小排可以吗?”
宁爵西不假思索,长臂一伸,给她夹了两块小排放到她碗里。
秋意浓开心的吃起小排来,然后她也伸手夹了离她近,离他远的西湖醋鱼,夹了一块鱼肉放到他碗里,小声说:“是你喜欢吃的鱼。”
宁爵西揉揉她的手心,她吃到一半,皱眉说:“有软骨。”
“不喜欢?”
“嗯。”她准备把咬了一半的小排扔掉,另一只筷子从半空中夹走了软骨。
众目睽睽之下,那只还泛着她口水且被咬了一小口的软骨被宁爵西面不改色的放进了嘴里,被吃的津津有味。
这两人旁若无人的亲密互动,有人觉得理所应当,新婚嘛,都这样,正是感情最是浓烈的时候。
有人看来又是另外一番滋味,秋凌炫耀不成反被人家秀了一脸的恩爱,不甘心的咬唇,气愤的拿起筷子。
晚餐后,秋世自然想极力挽留秋意浓和宁爵西在家里住下。
秋意浓不吭一声,她看了看宁爵西,宁爵西眼睛眨都没眨,直接答应下来:“好,那我和浓浓就恭敬不如从命,今晚叨扰了。”
秋世高兴的合不拢嘴:“哪里的话,爵西你客气了,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的说话。小意的隔壁的客房每天都有人打扫,你们可以直接上去休息。”
“不用了,就住她的房间。”宁爵西看了眼身边的小女人,“走吧,带我上去。”
“对,对,小意,你带爵西上去看看,他还没看过你的房间,你房间不是有本相册吗?让他看看你小时候的照片,长的可漂亮了。”秋世乐呵呵的说。
秋意浓下意识的皱眉,很快她脸上的笑容绽开,对宁爵西俏皮的说:“你要有心理准备,我的房间比较小,可能也就比你家的浴室大一点儿。”
这一席话下来,秋世的脸僵了僵,旁边的林巧颖更难看。
但这时,秋意浓已经带着宁爵西到楼上去了。
林巧颖把手中的纸巾扔到桌子上,对秋世冷冷说道:“你这个女儿从小就这样,冷不丁的冒出来一句话能把人刺死。就她这样的也能嫁进宁家,也真是走了狗屎运。”
秋世一时没说话,听到这里,低喝了一句:“你少说两句,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她说的也是事实。我早就跟你说过,家里还有两间比较大的房间,你偏不听,非要故意把那两间,一间改成衣帽间,一间弄成什么客房。这下好了,你这不是成心让我在宁爵西面前难堪吗?”
“呵,你这时候埋怨我了,当初我那么做的时候也没见你哼哼呀……”林巧颖不甘示弱的回嘴。
旁边秋凌怒瞪着左封:“你说,为什么刚才我说我们的婚事,你都没配合我,是不是你看到秋意浓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你后悔了?”
左封忍无可忍:“秋凌,你别无理取闹,我爸妈有没有和你说过,婚事还没定下来,先不要公布?你呢,头脑发热,什么话都往外冒,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那样说不就是在故意刺激小意吗?这样有意思吗?”
“还小意,你叫的挺亲热的,你打算和我结了婚,也这么叫你的小姨子?”秋凌气的把手中的碗和筷子一摔,“左封你别忘了,现在是你左家求着要我嫁过去的,你爸妈那副嘴脸我看着就想吐,你们不就是想打着娶我进门的旗号,好从蔻儿和宁朦北那边下手,进而和宁家攀上关系吗,我告诉你……”
一张餐桌,两头夫妻都在吵架,声音不大,却吵的不可开交。
秋蔻夹在中间,被吵的脑袋快炸了,她索性推了饭碗起身离开。
回到房间,关上门,耳边没了争吵声,秋蔻坐在床边上茫然的想,到底结婚是为了什么,就为了像楼下那两对夫妻一样每天争吵埋怨吗?
如果这就是婚姻的全部,那么她要结婚干什么?
秋意浓说的没错,当她推开门的一刹那,宁爵西看到门内的空间第一反应就是皱眉,确实很小。
所谓她从小住到大的卧室只有一张床一张书桌,以及一个人多高的衣柜。
“要不晚上我们回宁宅吧?”秋意浓关上门,看他浓眉深拧的样子:“这儿确实不方便。”
“怎么不方便住?你不是住了十几年?”宁爵西没看她,他在房间四处仔细的打量起来,看得出她平常爱干净,房间收拾的倒挺整齐。
窗帘是小清新的风格,床上用品也是非常素净的水蓝色,整体看上去非常清雅透亮。
衣柜里能装多少衣服?他记的每次见她,她都是光鲜亮丽的样子,以为她和那些千金大小姐一样家里有个大的衣帽间,却万万没想到这样小。
见他打开她的衣柜看了半天,秋意浓笑着靠在书桌边解释:“我的衣服大部分放在蔻儿房间,她那儿有个非常大的衣柜,这里我只放少部分衣物。”
宁爵西抿唇关上衣柜,抬起眼看着她,心底某个地方像被人一下一下的刺着,隐隐的疼。
这样一个外表看上去美艳不可方物的漂亮女人,住着父亲和继母的大别墅,睡的却是小到令人心酸的房间。
若不是亲眼看到,他是怎么都不会相信,她就是在这样小的地方,一住就是十几年。
难能可贵的是,她从来没有抱怨过,也没有表达过任何的恨意,仿佛她从始至终都是这样平静,平静的接受,平静的被鄙夷,被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