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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时候,死了人都要到府衙报备登记,这么做除了是为防止有些人死的不明不白外,最重要的还是为了土地的分配以及税收。
不过能进停尸房的尸体并不多。
张古领着唐舟来到停尸房后,一股难闻的腐臭味突然就扑鼻而来了,唐舟闻到这个味道后,差点呕吐出来,于是连忙捂住了鼻子。
一旁的张古见此,道:“小侯爷,尸体没有什么可看的,不如还是走吧。”
唐舟摇摇头:“进去看一眼吧,来都来了。”
张古没办法,只好领着唐舟来到阿盛的尸体前,掀开白布后,张古就指了指阿盛的尸体:“小侯爷,这就是欧阳通打死的人了。”
唐舟捂着鼻子望了一眼,只见阿盛的确身材瘦小,如果是像铁不知这样的人,倒真有可能一拳打死他,可欧阳通的力道应该没有这么大才对,怎么可能一拳打死他呢?
这样想着,唐舟就又去看死者的面部,在死者的面部,的确有拳印,但除此之外,唐舟却还发现了一点异样,那就是死者嘴唇略有发紫,面部微黑。
唐舟虽不怎么懂验尸,但前世看过的推理电视剧也不少,发紫发黑不就是中毒的迹象吗,难道这么明显的东西府衙的仵作看不出来?
这般想着,唐舟走出了停尸房,直到再闻不到腐臭味后,唐舟这才问道:“死者有没有可能是中毒而亡的?”
张古听到唐舟问出这话,顿时一愣,道:“当时很多人都作证说是在欧阳通打了他一拳后倒地身亡的,怎么会中毒?”
“这么说你们并没有检验他是否是中毒而亡的了?”
张古面露尴尬:“没有,而且当时我们都没有怎么靠近尸体,就是让仵作翻看了一下。”
听到这话,唐舟心中颇有些气,当初调查五君庙命案的时候张古表现的挺聪明的啊,怎么调查这个案子时就变傻了?
难道就因为五君庙的案子涉及到了权贵,所以他们就狠狠调查,而这具阿盛的尸体因为有很多人证,所以连看都不看?
唐舟觉得这种查案态度真是令人很难接受。
不过现在唐舟也没心情跟张古说这些废话,他直问道:“嘴唇发紫,面部发黑,是中毒的症状吗?”
“是。”
“刚才的尸体你也看到了,有发现这些症状吗?”
张古犹豫了一下,然后转身又进了停尸房,不多时出来后,道:“小侯爷,死者只怕真是中毒死的。”
张古说完这话,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于是又连忙说道:“如果死者是中毒死的,那也就不是被欧阳通给打死的了?”
唐舟颔首:“所以这件案子有蹊跷,想来张捕头能够调查清楚吧?”
张古听到这话,心知唐舟这是要救欧阳通啊,不过死者要真是中毒死的,他也有责任调查清楚,因此向唐舟微一拱手,道:“属下定当尽力。”
唐舟点点头,然后又去找史文道,见到史文道后,唐舟说了一下欧阳询的意思,想见一见欧阳通,史文道知道欧阳通跑不了,再加上现在案情有了新的进展,所以他也欣然应允。
可就在史文道准备让唐舟带走欧阳通的时候,刺史府外突然响起阵阵高喊声,这事很反常,史文道眉头微凝,喊道:“来人,外面是怎么回事?”
一名衙役急匆匆跑来,急道:“大人,百姓跑来闹事。”
听到这话,史文道和唐舟两人顿时一惊,堂堂刺史府,百姓怎么敢跑来闹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无缘无故,百姓来闹什么事?”
“是这样的,今天太子殿下进宫给欧阳通求情,这个消息不知怎么回事就传了出来,然后大家都说太子因私废公,对他很是不满,为此他们来刺史府,要求大人您……要求大人您把欧阳通给杀了。”
太子李承乾给欧阳通求情,百姓却要把欧阳通给杀了,这听起来很奇怪,但仔细一想又觉得一点都不奇怪,百姓犯了法,多半就是死了的,如今欧阳通杀了人却被人求情,这些关中子弟如何能忍?
再加上这些百姓多少都有些仇富的心里,欧阳通这个富家子只怕就更加被他们给嫉恨了,为此来刺史府闹事要求杀了他也就显得平常了。
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后,史文道有些气愤:“太子求情是太子的事情,怎么能让本大人随便判一人死刑,这些百姓真是愚昧,把他们轰走。”
史文道是个聪明人,别说现在知道欧阳通可能并不是凶手,就算欧阳通真是凶手,他也不可能因为这些百姓的胡闹而随便判人死刑。
一个人是否判死刑是很严格的,需要一级一级的往上递交,直到皇上看过后觉得这个人的确该死,这才会判死刑,他史文道要是就这样被百姓逼着给欧阳通判了死刑,那他离离开刺史府也不远了。
衙役领命之后,正准备去驱赶百姓,史文道却又突然喊住了那些衙役,道:“不必管他们了,这些百姓越是跟他们作对越是疯狂,就让他们在门外闹吧。”
史文道突然改变了注意,因为他想起当初这些百姓在唐侯府闹事时唐舟的反应,虽然他是官,可要真把这些百姓给打跑了,只怕会惹出更大的麻烦。
这事虽在他刺史府,可现在唐舟要救欧阳通,这也就成了唐舟的事情,他何必把责任都一个人拦下?
这般吩咐完衙役后,史文道望向唐舟,道:“小侯爷,您看这事?”
唐舟何等聪明,早看出史文道是什么意思了,如今史文道问,他便浅浅笑道:“这些百姓定是受了什么人蛊惑,不然太子帮欧阳通求情,跟他们有什么事,史大人,你说是不是?”
史文道听完,心中顿时一惊,暗想幸亏自己没有做出什么举动来,不然可就真闹出大事来了,太子李承乾求情怎么会让百姓这般愤恨,想到如今朝中几位皇子争来争去,他史文道如果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那可就太笨了。
“小侯爷说的极是,那如今我们应该怎么办呢?”想到此事牵涉到了皇权党争,他史文道可不敢马虎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