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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否呆呆的看着窗外阴沉沉的天空,心情沮丧到了极点。
他本不叫袁否,而叫袁野,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上班族,本来这个时候,他应该躺在马尔代夫的海滩上晒着太阳,而绝不应该出现在这么个鬼地方。
只是,谁又能想得到,生平第一次坐飞机,结果就遇到了空难。
好不容易穿越一回,结果却又穿越到了东汉末年,你说倒霉不倒霉?
东汉末年是什么时代?那是中国历史上少有的几个最混乱的时代之一,除了五胡乱华以及唐末乱世,恐怕再没有比东汉末年更乱的年代了。
更加倒霉的是,袁野居然穿越成了袁术的儿子。
袁术是什么人?那可是大名鼎鼎的“冢中枯骨”,作为一个历史爱好者,袁野怎么可能不知道曹操这个大奸雄对袁术的评价?
还有更倒霉的,袁野穿越的不是袁术的嫡子袁耀,而是袁术的庶长子袁否。
别看庶子和嫡子也就一字之差,但两者的地位却有着天壤之别,最明显的,嫡子拥有继承权,而庶子却没有继承权。
换句话说,袁术的权势、地位、爵位、府邸、封邑乃至部曲,都是袁耀的,跟他袁否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就这,都还不是最倒霉的。
最最倒霉的是,当袁野穿越过来时,他妹的已经是建安二年的四月了,这个时候袁术已经称帝,曹操已经纠集吕布、孙策、刘备四路联军,打到了袁术的伪都寿春城下,袁术的“仲家江山”已经是摇摇欲坠了。
尼妹,不带这样欺负人的吧?
这不是存心要把人往死里整?
不过,沮丧归沮丧,终归还是要面对现实。
袁野,哦不对,是袁否,现在他是袁否了。
袁否从卧榻上坐起身,开始认真考虑接下来的生存大计。
有一点是确定无疑的,那就是,袁术的“伪都寿春”很快就要失守了,如果按照原来的历史走向,袁术在被曹操、吕布、孙策、刘备四路联军打败之后,逃到汝南又苟延残喘了两年多时间,然后被刘备赶回淮南,咯血而死。
袁术死后,他的堂弟袁胤、嫡子袁耀率领残部前往庐江投奔袁术旧部刘勋,结果在半路上被徐璆截击,袁胤被杀,传国玉玺也被徐璆抢走并献给了曹操,袁耀虽没死,后来还做了孙权的儿女亲家,但袁否却多半死在了半路。
因为,史书上并没有关于袁否的只言片语的记载。
所以,袁否如果想要活命,就必须改变历史走向。
那么,辅佐袁术守住寿春,击退曹操、吕布、孙策、刘备四路联军?
别开玩笑了,先不说袁术根本不待见他这个庶子,根本就不可能听取他的谏言,既便袁术对他言听计从,袁否也没半点信心打败曹吕孙刘这四大猛人。
吕布、孙策能在汉末乱世崛起成为一方诸侯,岂是易与之辈?
曹操、刘备就更不用说了,他们两个,一个险些统一了中国,一个却能从贩席织履之辈成为皇帝,又岂是侥幸?
何况,原本富庶的淮南大地早已经被袁术糟蹋得不成样子,地主豪强大量南渡,平民百姓更是十室九空,淮南根本就做不了根据地。
所以,袁术这颗腐朽的大树是绝对靠不住的。
那么,去抱曹操的大腿?貌似也不是什么好主意。
虽然说他拥有超越这个时代将近两千年的知识,但问题的关键是,此时曹操手下已经是猛将如云、谋臣如雨了,他袁否此时去投靠未必就能混到什么好位置。
而且,官渡之战马上就要爆发,说不定他会被曹操当成袁绍的奸细拿去祭旗,毕竟他在血统上是袁绍的侄子,曹操这厮又一向多疑,他的人生信条就是宁可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所以,这种局面是极有可能出现的。
想到袁绍,袁否的心头忽然一动,为什么不去投奔袁绍?
从那个可怜的公子哥的记忆,可以知道,袁绍对他这个侄子还是挺不错的,在袁否十八岁行冠礼时,袁绍特地派人从河北送来了一匹千里马,这可能跟两人的出身相似有关系,因为袁绍也是庶出的长子,袁术就时常骂袁绍是妾养子。
虽然说,袁绍也会在三年后的官渡之战中败在曹操手下,紧接着,河北的袁氏势力也会土崩瓦解,但这不是还有三年时间么?有三年时间作为缓冲,足够袁野做很多事情了,没准有机会改变官渡之战的结果呢?
袁绍,就是袁绍了,就去河北了!
不过,空着双手去显然是不行的,得带一份见面礼过去。
拿什么当见面礼呢?袁否眼珠一阵乱转,忽然想到了一样宝物。
玉玺,没错,传国玉玺!如果将传国玉玺献给袁绍当作见面礼,袁绍一定会欣喜若狂继而对他另眼相看。
只是,如何得到传国玉玺却是个大难题。
还有得到玉玺之后,又如何千里迢迢送往河北?
单凭他一人可不行,从淮南到河北,这一路上可是虎狼环伺啊。
袁否正胡思乱想时,一个纤弱的小身影蹑手蹑脚的走进了他的卧房,袁否回头一看,却是他的侍女若榴。
若榴长着一对蓝宝石一般的大眼睛,肌肤雪白,还有一头火红的秀发,具有典型的突厥人种的生理特征,从那个公子哥的记忆,袁否得以知道,若榴是他那个已经过世的母亲从奴隶市场上买回来的月氏女奴。
母亲过世后若榴就成了袁否的侍女。
若榴大约只有十一二岁,身体瘦小,还没有长开,不过五官却已经出落得极其精致,看得出来,长大之后定然是一个美人胚子。
只不过,这个时代的汉人未必就懂得欣赏番邦女子的美丽。
“公子,这是你要的鹅毛。”若榴将两根鹅毛递到袁否手里,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寿春城里更加乱了,刚才她出宫,连续遇到了三拨当街抢劫的贼人,要不是正好遇到福伯,她就再也回不来了。
说到最后,若榴已经是眼泪汪汪了。
“若榴乖,不哭。”袁否赶紧用衣袖拭去若榴小脸上的泪水,心里却颇为自责,现在可不是什么太平盛世,而是乱世,让若榴这样一个缺乏自保能力的小姑娘去抛头露面,的确是太危险了,何况若榴还是个小美人胚子。
小若榴的眼泪来得快,收得却也快。
能得到公子哄她几句,小若榴就已经很满足了,当下又好奇的问袁否:“公子,你要这鹅毛做什么呀?”
“写字。”袁否笑道。
“写字?”若榴讶然道,“这又不是毛笔,还能写字?”
“你就瞧好吧。”袁否微微一笑,从靴套里拔出匕首,先在鹅毛羽管的尖端斜着切了一刀,然后小心的剔去羽管中的鳞片状物质,再将羽管尖端削成笔尖模样,最后在笔尖的中间开了个小口,一支简易鹅毛笔就算制成了。
中国的毛笔文化博大精深,但袁否作为一个现代人,却实在用不惯毛笔,反而是西方的鹅毛笔更接近现代的水笔,书写起来更加方便。
袁否拿着鹅毛笔走到书案后面跪坐了下来,作为一个现代人,对于古人跪坐在席上写字绘画,袁否表示十分费解,但是急切间他也没地方找椅子坐,而且书案的高度也只适合跪着书写,所以也只能将就了。
只是这样跪着写字,着实的不舒服。
“公子,小婢给你磨墨。”小若榴喜孜孜的跟过来,跪坐在书案的一侧,撩起衣袖露出雪白的皓腕,自告奋勇的替袁否磨墨。
不片刻,若榴磨好了墨,袁否拿鹅毛笔蘸足了墨汁,然后摊开一张蔡侯纸沙沙沙的书写起来。
蔡侯纸为太监蔡伦发明。
到了东汉末年,几经改进之后,蔡侯纸的质地已经极为优良,价格也不贵,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蔡侯纸却始终没有得到推广,当时除了江南少数士族使用蔡伦纸以外,北方的世家豪门却仍然习惯于使用木简。
袁否在纸上记的主要是汉末三国时代的一些人物以及大事,此外就是一些有可能会被用到的知识以及科技,譬如风箱之类。
这些人还有科技,将来都有可能用得着。
袁否主要是怕时间长了,自己会忘记掉,所以趁早记录在册。
看到袁否在那沙沙沙写个不停,小若榴的一对美丽的大眼睛渐渐瞪圆了。
小若榴其实也跟着袁氏子弟认了不少字,可她发现,公子写在纸上的字,明明比她认得的字要简单,却偏偏不认识。
而且公子的书写习惯好奇怪,世人都是从右往左写,而且是竖着写,而公子却是从左往右写,而且是横着写,哪有这样式行文的呀?
还有许多奇奇怪怪的符号,她更是完全看不懂。
袁否写的是简体字,还用了标点符号,小若榴当然不认识。
“公子,你可真厉害。”小若榴手托香腮,满脸崇拜的看着袁否,又道,“这些字,还有这些符文你都是从哪学来的呀?小婢怎么从未见过。”
“那是,公子我厉害着呢。”袁否说完,又轻轻掂了一下小若榴的俏鼻。
小若榴低低的唤了声公子,一张俏脸已经变得绯红,小丫头已经情窦初开了。
小若榴发现,公子这次昏迷又苏醒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过,她很是喜欢发生在公子身上的变化,因为公子变得更加亲切了。
跟俏婢耳鬓厮磨,袁否的心情也慢慢好了起来。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说的是愁眉苦脸是一天,快快乐乐也是一天,为什么就不能笑着面对人生呢?
袁否一边跟俏婢逗乐,一边拼命的回忆可能用得着的知识,不知不觉,就写了十几大张蔡侯纸。
直到老家将袁福进来,袁否才放下鹅毛笔。
袁福是过来提醒袁否,他应该去北门巡视城防了。
袁术对他这个庶长子还真是一点都不体恤,袁否十天前巡城时摔下马,连续三天昏迷不醒,袁术就没过来看过他一眼,现在袁否才刚刚痊愈,袁术便立刻又迫不及待的催促他去巡城,这样冷血的父亲倒也真是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