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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续与部下们在帐内商议事情的时候,马腾也按时到了帐外,在迎进马腾后,公孙续的这次宴会才算是开始了。
为了避免马腾尴尬,公孙续不得不先为马腾正式介绍一下众人。
“来,马叔父,我来为您介绍下帐中豪杰,说起来也是我的不是了,昨夜大家都见过了,可马叔父可能还不怎么认识吧。这位贾诩军师想必您是知道的,他和您还算得上是老乡啊。”
“文和先生的大名我自然是知晓的,早年听说文和先生跟了董卓,却不想先生现在竟然在大将军帐下效力。”马腾对贾诩拱手行礼道:“先生之才,世所罕有啊。”
“马将军说笑了,人生际遇,本就难以揣度,当年的一个机会改变了我的一生,呵呵,很多事情,我也是从来都没有想到啊。”贾诩回了一礼。
“这位也是我的军师,想必叔父也是知道的。”公孙续指着戏志才说道。
“传言戏志才先生为北伐大业出谋划策,整场北伐的进行都逃不脱军师的谋略,在下佩服之至啊。”马腾对戏志才也是行了一礼。
戏志才回了一礼后没有多说什么,他跟马腾之间本就没有什么交情,如果公孙续不介绍的话,他们之间也不会有什么言语交流。
“这位高顺将军我是知晓的,大将军就不必介绍了。高顺将军翻手之间可让匈奴六万大军覆灭,当真是我大汉英雄啊,在下对将军的统兵之能甚是推崇,若是有机会,还希望能跟阁下交流一番。”马腾见了高顺后有点兴奋,昨天高顺一席话直接把匈奴单于和韩遂给恐吓住了,这没有点真本事,谁能做到。
高顺依旧是那副冷表情,马腾虽然对他的态度很好,但这并不代表他就能对马腾很好,说到底,现在双方也就是盟友关系而已。
至于赵云,还没等公孙续介绍,马腾就抢先说道:“这位,想必就是白马银枪赵子龙将军吧?”
“不敢当,赵云见过马将军。”赵云谦逊的回礼道。
“当真是一表人才啊,赵将军武艺非凡,若是有机会,还希望赵将军能指导下我那成器的儿子才是。”马腾眼冒精光的盯着赵云,全然不顾其他人一脸的疑惑。
如果别人知道这是马腾女儿马云禄从北疆回去后开口闭口都是赵云的缘故的话,恐怕他们就会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原来,在这位马将军心中,赵云是当女婿的人选啊,难怪这位马将军的态度会不一样啊。
众人熟悉过后自然是要饮酒庆祝一下,公孙续也正是要借这个机会来跟马腾商量点事情。
“叔父,昨夜我向韩遂施压为叔父争取了点牛羊战马,小侄我也就只能争取到这么多,韩遂是个老狐狸,我怕要是逼他太狠的话,这老家伙会想歪点子啊。”
“大将军这是什么话,昨夜您一句话就让这老匹夫吐出这么多东西,这自然是属于大将军的,我又岂能染指。再者,若不是当初大将军麾下的人马扰乱了这老匹夫的后方,恐怕我的损失会更大,大将军能仗义执言让他交换我妻子,这对我已经是莫大的恩惠了。
我马腾不是不识趣的人,昨夜韩遂那老匹夫吐出来的东西,全都是属于大将军的,我没有资格获得。唉,说来也不怕诸位取笑,我以前还当这老匹夫是兄弟,不想,在关键时刻我还是被这老匹夫给算计了,甚至还丢了妻妾。
若不是我儿马超等人刚从并州回来还没有到到老家的缘故,恐怕爷们也难逃次厄运啊,想我马腾戎马半生,不想连自己的结发妻子都没能护住,我马腾枉称男儿啊。”
说完,马腾就掩面痛哭起来。这倒不是马腾作戏,这段时间以来,他被韩遂压迫的不行,不仅丢了领地,折了人马,就连自己的妻妾也都丢了。
那几个小妾惨死在韩遂营中的事情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只不过这等耻辱之事他说不出口罢了,至于他的结发妻子,马腾早就不抱什么希望了。
堂堂七尺男儿连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马腾就算是个割据一方的豪强也掩饰不住内心的羞愧啊,昨夜要不是公孙续向韩遂施压的话,恐怕马腾是没有机会再见到自己妻子了。
马腾也是有血有肉的豪情汉子,昨夜公孙续帮了他那么多,他又怎么会不识趣,再加上现在他确实需要个大靠山,所以,对于那些牛羊战马,他是大方的要送给公孙续。
不过,马腾明显还没有意识到公孙续的打算,对于这些额外收获,公孙续当然是来者不拒,没有谁愿意跟钱财呕气,再者,公孙续也确实打算大量引进西凉战马改良马种。
可如果公孙续现在不支持马腾去应对韩遂的话,那接下来几年西凉这边极有可能就会被韩遂把持,到时候公孙续想从西凉引进战马或是将北疆商路引进西凉,那都是不可能的。
“叔父就不要推辞了,侄儿我也不想瞒你,我之所以为叔父争取到这么多牛羊战马,其实也是有目的的。”公孙续为马腾斟满酒说道:“韩遂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我想叔父比我更懂这个道理。
现在韩遂又有了匈奴残部的支持,再加上他手上的羌族部落和自身部队,他可是能组建出二十多万骑兵的,西凉之地民风剽悍,只要他愿意,恐怕还能号召更多的部落为其效命。
这是我最担忧的地方,我北疆军虽然强大,但暂时还不想陷入西凉这块泥潭,若是叔父都被韩遂吞并的话,那我北疆军就得和韩遂直面交锋,到时候会拖累我北疆军的。
故而我才想和叔父商议商议,你我两家联手,共同抵挡韩遂和匈奴残部,我可以为叔父提供一批兵器战甲,至于士兵和战马,那就得叔父自己去想办法了。
据马超说,叔父现在手上只剩下不到三万士兵,其中还有不少伤兵,甚至很多士兵连兵器盔甲都没有,我想,这很难抵挡韩遂的大军吧,若是叔父能凭借自己的威望组建四万左右的大军的话,再加上我北疆军在河套这边的留守部队,我想,韩遂就算想动你,恐怕也得掂量掂量了。”
马腾心中已经在计算这场交易的得失了,与其说马腾是在思考要不要跟公孙续合作,倒不如说他是在思考该怎么合作,到了现在这个境地,他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
“不知大将军要我做什么。”马腾皱着眉头问道:“我想大将军也没有把握拿下韩遂吧,而且西凉这么大,势力这么复杂,就算击败了韩遂,恐怕也很难取其性命,他大可以往西逃跑。
再者,匈奴残部也不是吃素的,他们也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我两家联手,也就是能与其抗衡而已,大将军能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好处呢?”
“无他,还是那句话,通商而已。”公孙续笑了笑继续说道:“我可以帮助叔父夺回失去的领地,但叔父必须保证每年向我提供大批优良的西凉战马,而且要保证与我北疆的通商。
若是叔父能重开丝绸之路的话那就更好了,可惜西域诸国阻碍了我通商的想法。至于叔父能不能击败韩遂,这就跟我没有关系了,我想,通商这件事,对叔父是有利而无一害。”
“难道通商就这么重要吗?大将军,恕我直言,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如此卑贱,大将军何必推崇?”
“呵呵,这个,解释多了没用,如果不通商,我北疆很难向前发展啊,这一点,我想叔父以后就会明白。不过,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帮助叔父夺回领地,叔父能保证每年向我提供多少优良战马?”
“若是大将军能够保证公正通商的话,我可以为大将军搭桥引线,羌族部落应该不会拒绝向我售卖战马,若是顺利,初期的话每年提供五万应该是可以的,后期的话,每年七万应该不难。”
“好,叔父果然是个实在人。”公孙续拱手笑道:“有叔父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叔父现在急需什么我都明白,这一点,请叔父放心。”
马腾笑了笑,他明白公孙续的意思。众人都心照不宣,现在双方都达成协议,西凉这边暂时算是安定下来,接下来,北疆军需要恢复生产和发展,马腾需要的是夺回自己地盘。
两个多时辰后,马腾走出了北疆军的营地。这一次,他总算是安心下来,这次会盟,他就是为了寻求自己的盟友,为的就是能抵挡韩遂的咄咄逼人。
这也是他敢于在昨夜的会议上那么明着帮助公孙续的原因,如果这次寻求不到强有力的盟友,那他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被韩遂击败远走他乡,要么就投降韩遂,不论哪一条,都是他不愿意选择的。
马腾走了之后,自然有韩遂的探子将相关情报传了回去,此时韩遂虽然被徐晃他们拖在营内,但他也没有放松对北疆军和马腾那边的监视,不过,不仅仅是公孙续,现在连马腾也会在意这点了,反正回去后是要大干一场,马腾也不在乎韩遂会知道。
公孙续故意将匈奴这边的事情留到最后,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匈奴是北疆军的心腹大患,公孙续不得不慢慢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