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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禩再度给黛玉行礼:“多谢皇后娘娘。”然后就离开了。
看着允禩离开,黛玉笑看胤禛:“看来你心中其实早已经有打算的。”
胤禛微微颔首:“这老八是个难得的人才,但是他不会真心臣服我的,虽然遵从皇阿玛的命令,辅佐在我身边,可是这心中未必就服气了,而且如今我将户部的事情都交由他做,他虽然做的不错,但是总觉得少了一份积极性,所以还不如让他换个地方去展示他的抱负,你我是夫妻,因此你的茜香国跟我的大清有什么分别,但是对他来说却是有了天大的区别,首先是那史湘云在茜香国,其次我就算让他离开,依照他的性格也不想欠我的情,倒不如如今这般做了,他去的坦然,而且你也可以不用为福慧操心,依照福慧的聪慧,也是可以应付一切困境的,而且茜香国又是女主国,他去了也注定只能为臣,而不能为君,就算有谋逆之心,也不能有什么任何给他展示的机会。”
黛玉点了点头:“我一直就说这皇阿玛是个老狐狸,如今看来,其实你也一样是只狐狸,这样算计人,结果人家还对你是感恩戴德呢。”
胤禛笑了起来,刚硬的脸上多了一丝的柔和:“也就你会这样说我了。”
黛玉含笑点头:“对了,你原本雍亲王府的那些侍妾,好歹也给人家一个封号吧。”
胤禛微微皱眉:“我不是让你出面打发了她们走吗,怎么还没走。”
黛玉哭笑不得道:“你说的简单,我如何打发,给了她们钱还是给她们别的承诺,我固然是可以以吃醋的理由硬是打发了她们走,但也不能禁止那些朝臣给你献美的想法,因此我想,既然她们要留,就留着吧,反正也就守个名号过日子,你是我的,别想看别的女人一眼。”
黛玉话中透着霸道和深情,让胤禛不觉爽朗一笑,然后将黛玉揽入怀中道:“今生有你就足矣。既然你要留就留吧,我也懒得理会她们,要给她们什么位份你做主好了。”
黛玉听听了笑了起来:“你倒是个简单的,也罢了,我就给她们每人一个贵人的称号好了,可别说我吝啬了,至于她们想抱了这个贵人的称号直到进了坟墓位置,我也不好阻拦。”
在一定程度上,黛玉和胤禛其实都是很像的两个人,两个人对情都一样的专注,至于其他的,他们也从来不放在心上,也许正是因为这份相似,两人都很尊重对方,同样也很信任对方。
再说允禩,得了黛玉的答复,就匆匆回了廉亲王府,首先就要要打发后院的那几个妾室,对于满族人来说,寡妇再嫁都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因此遣嫁妾室自然也是没什么可说的。
其他几个因为无所出,倒也好说话,允禩只给了足够的银子也就让她们离开了,但是对于张氏,允禩倒是有一份歉疚,毕竟她也曾为自己生下过弘时,虽然孩子夭折了,但是对于允禩来说,也觉得欠了她什么,因此特地找了她来问话:“爷要走了,爷的想法是让你们各自出府寻找自己的幸福去,你有什么想法吗?”
张氏沉吟了一下,然后道:“王爷是不是要去找侧福晋。”虽然湘云已经和允禩和离,但是张氏还是习惯以侧福晋的称呼相称。
允禩点了点头:“没错,今生我亏欠云儿太多了,所以要去找她,还她一生一世。”
张氏看着允禩,然后点了点头:“其实我们都知道爷对侧福晋是不同的,因此也明白迟早有一日爷是要离开我们的,爷不用为这事情有什么内疚的感觉,若是爷真觉得亏欠奴婢,只要爷答应了奴婢一件事情就成。”
允禩点头:“你说,是什么事情,只要爷能做到的,一定帮你完成。”
张氏道:“其实奴婢在未入府前,也是有个青梅竹马的,只是后来进了府中,因此就断了音讯了,前几日,奴婢上街买丝线的时候,发现他竟然还在等奴婢,虽然他不在乎奴婢是爷的人,也不在乎奴婢曾经生过孩子,但是奴婢知道他的母亲是不待见奴婢的,谁让奴婢如今已经不是清白之身,因此想请爷帮忙,说服了他的母亲,能够让我堂堂正正嫁给了他,我也就满足了。”
允禩听了笑道:“我打量是多大的事情,这事情也是容易办到的,别的不说,只说本王收你做了妹子,让你以亲王妹子的身份嫁了也就是了。”
张氏忙跪下:“多谢王爷成全,那奴婢也祝福王爷早日跟侧福晋团聚。”
允禩笑了笑:“承你吉言吧。好了,这事情我会让管家给你办好的,你只去准备自己的嫁妆就是了。”
张氏再度磕头,然后离开了。
允禩也没有失信,只让管家去办了这事情,其实张氏看中的也就是一个小商贩,倒不是他母亲有多刁蛮了,只是担心自己的儿子跟了一个王爷侍妾好了,会没了前程,后来允禩答应给她儿子找个公门的差事,虽然不是定好的,也不过是个牢头,但是却也是难得的饭碗,何况这犯人进来,总不忘贿赂牢头,希望自己在牢中的日子好过一点,因此算起来也是个美差,那妇人听了这等好事,自然也就同意了张氏和自己儿子的婚事。
而允禩也没有失信,以亲王府中郡主的礼仪将张氏嫁了过去,倒也给她家添了些许荣耀,因此张氏过门后,婆媳关系也是很好,这是题外话,不在此书中。
允禩处置了府中后院的所有人,然后就打发一些奴仆离开,也就是留了几个打扫的老杂役,以及原本的管家,其他的人都让允禩打发了。
允禟听说允禩这般举动,好奇的过来,进门看见果然比往常少了热闹,因此不觉道:“八哥,你这是做什么,就算你要找小嫂子,也不用打发了所有的人啊,那要是你跟小嫂子回来了,你们不就没人侍候了。”
允禩听了笑了起来:“老九,你知道云儿为何不肯留在大清吗?”
“为何?”允禟好奇的看着允禩,他倒是不知道,这湘云到底有什么想法。
允禩笑了笑道:“因为云儿知道只要我在大清,我就是尊贵的廉亲王爷,这样她就感觉没有安全感,她羡慕皇上和皇后,不是因为他们身份尊贵,而是他们相濡以沫的感情,他们之间是任何人都不能插足的,我以前不明白,现在我算是明白了,而这些是云儿教会了我,所以我要去找云儿。”
允禟好笑道:“我没说不让你找,只是你有必要这样做吗?还是听我的,这里的一切先好好的让人照看了,然后你去找小嫂子回来,等你们回来了,也有个住所。”
允禩看着允禟,笑了起来:“老九,你还不明白吗,你认为这云儿还会回来吗?”
允禟一愣:“难道小嫂子就不会来了吗?”
允禩点了点头:“我不敢说百分之百,但是十之八九她是不会回来了,尤其她去的茜香国,你是商人,也知道这茜香国是女主国家,女人当家的地方,你说云儿去了哪里,还会回来大清吗?”
“皇后不就回来了?”允禟直接道。
允禩笑了起来:“那是因为皇上在茜香国是皇夫,这个身份,你不能忘记吧。”
允禟一窒:“八哥,你要不说我还真忘记了。”
允禩微微摇头:“老九,我知道其实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我去了茜香国,我真没打算回来,云儿需要重新开始,其实我也一样的,我希望和云儿能够重新来过,而这来过很多时候是要有所代价的,所以我宁愿放弃眼前的一切,也要去找云儿。”
允禟不是很明白的看着允禩:“说真的,四哥,我真的不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不可否认,你有点说服我了,那你打算将这里的一切都结束掉吗?”
允禩点了点头:“我先结束了府中的一切,然后会跟皇上辞去户部和刑部的一切事宜,当然若是可以,我会将廉亲王的名号也辞了,然后心无旁骛的去找云儿。”
听了允禩的话,胤禟不觉叹了口气:“这样说来,我们兄弟岂不是以后再不得见面了。”
允禩拍拍允禟的肩膀笑道:“老九,你应该为我感到幸福才对,因为至少有一点,我会过的很幸福,会在其他地方有一个新家,有云儿,说不得将来还有孩子,这样的日子,不是每个人都追求的吗?”
允禟点了点头:“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在挽留你了,八哥,你凡事要当心啊。”
允禩点了点头:“我会当心的。”
允禩处理好了一切府中的事情,然后就去找胤禛,提出了请辞的奏折。
胤禛看过后道:“你的刑部户部两块朕会让人去替了,只是你这廉亲王的封号,朕就暂时不准你辞了,这原就不过是个封号,也没什么重要意义,你去了,在茜香国,若是能落地生根,想来福慧知道该如何做,若是他日你回来了,至少还有个歇脚的地方,难不成还让你有家不能归。”
允禩想想也有道理,因此道:“一切就听从皇上的安排。”
胤禛点了点头:“既然如此,这事情就这样定了吧,户部的事情朕让张廷玉做户部尚书,他顶了朕也放心,刑部的事情,朕就让允禟暂时接管了,他跟你学了这么长时间,想来也可以独当一面了。”
允禩点头:“皇上说的不错,只是老九这个人总喜欢有点自傲,因此若是将来得罪了皇上,还请皇上能够看在兄弟情分上,饶他一次。”
胤禛点了点头:“朕当初答应过先帝,只要兄弟之间没有太过忤逆事情发生,朕都可以不做追究的。”
允禩放心了:“如此臣也能放心的去找云儿了。”
胤禛从御案的抽屉拿出了一块黄绢给了允禩:“这是去往茜香国的地图,是皇后连了好几个晚上绣出来的,她说用笔画了,这经过大海万一有点差池就没了,用绣的,自然就不会有事情了,你就拿去吧。”胤禛又道:“还有,去的时候不可忘记了罗盘,毕竟出门在外罗盘是能指点方向的。”
允禩点头答应:“皇上只管放心,这些臣都会记得。”
胤禛点了点头,步下御阶,然后拍拍允禩的肩膀道:“一路上小心,到了茜香国,记得给朕来封信报个平安,另外你要去茜香国的事情,朕已经传书给了福慧,皇后也已经传书给了茜香国内的将相王臣,他们会接待你的。”
允禩脸上是感激,他想不到胤禛和黛玉会给他想的这么周到,因此深深作揖道:“皇上,谢谢你,以前虽然我不知道您有什么抱负,但是也有过为难您和皇后的时候,过去的,还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胤禛拉起允禩:“自家兄弟,有什么这般计较的,朕知道你素来等宜贵太妃为母,如今要远行了,记得去跟贵太妃告辞,免得她为你担心了。”
允禩点了点头:“臣一会就去,明儿臣就不进宫了,也不跟皇上道别了。”
胤禛点了点头:“去吧,路上小心就好。”
允禩再次做了一揖,然后告辞离开了乾清宫,然后去见宜贵太妃,宜贵太妃其实也从允禟的嘴里知道了允禩的想法,因此看允禩来跟自己请辞,只道:“路上也小心了,见了你的媳妇,多陪个不是吧,本宫知道女人不管如何的恨一个男人,其实心中还是惦念他的,你记得放了姿态,这样才好。”
允禩笑道:“宜额娘放心吧,这一去,去的是茜香国,那里都是女子当家,因此只怕到时候我还要云儿护着呢。”
宜贵太妃听了笑道:“极好,是该让你们爷们好生吃吃这种苦头,这样才会珍惜了自己身边的人。”
允禟听了宜贵太妃的话,哭笑不得,只道:“额娘,那若是儿子哪日也去茜香国呢?”
宜贵太妃瞥了一眼允禟:“你若有你八哥这一半的痴情,我也放心了,你啊,以后也多收心,别娶了这个又纳那个的,传了出去,也不好。”
允禩笑道:“只怕以后九弟也没这个功夫,皇上说了,我原本身上的刑部户部两部,户部让张廷玉接管,刑部让九弟来管,你可别管差了才好。”
允禟听了只道:“皇上要逼死我了啊,明知道我只喜欢经商,如今竟然让我管刑部,好八哥,你怎么就不给辞了呢。”
允禩笑道:“这个事情你自己辞吧,其实我发现皇上外面虽然很冷,但是其实很看重兄弟情分的,你若是好生的将你不能做的理由告诉了皇上,皇上会准的。”
允禟狐疑的而看着允禩:“八哥,你怎么好似变了,变的会维护皇上了。”
允禩微微摇头:“不是我变了,而是我在跟皇上接触中,了解了皇上的为人,以前,其实一直是我们自己在针对别人,而且皇上的能耐让我相信大清一定能够富庶起来的,九弟,我还是那句话,就算你不想帮助皇上,但是至少不要跟皇上唱对头戏,不管皇上心中如何看重兄弟情分,你都要明白一点,他是君,你是臣。”
“这话说的好。”宜贵太妃只点头:“我也想好了,过两日就跟皇后说说,让本宫到老九府中去享受天伦之乐,想来皇后是会答应的,到时候我就看着这允禟,不管如何,也是不会让他认出祸事的。”
允禟似乎有点不服了:“额娘,瞧您说的话,好似我是个不懂事的人。”
宜贵太妃只道:“你何时懂事过,你若懂事了就不会说这种不知好歹的话了。”
允禟倒也怕宜贵太妃生气,因此只好一旁唯唯诺诺的不语。
允禩见了微微一笑,然后看着宜贵太妃道:“如此允禩在这里跟宜额娘告辞了,明儿就不来请辞了。”
宜贵太妃拿起手绢微微擦拭眼角的泪痕,然后只点头道:“你去吧,记得路上要小心。”
允禩点了点头,然后再度跪下,跟宜贵太妃磕头后,才离开。
允禟则说要送送允禩,因此也跟了出去了,一路上兄弟俩也没说别的话,只怕这离别的气氛闹的不舒心了,允禩似乎想起了什么,然后对允禟道:“对了,九弟,我走后,你多看这十弟,他的性子太糙了,我担心会惹出什么麻烦事情来,其实皇上只要不是太过分,都不会太追究,但是我一走,就没人能约束了他,你可要好生看着他。”
允禟点头:“放心吧,八哥,我会看着十弟的。”
允禩点了点头:“听说他最近跟十四联系很甚,如今十四虽然有郡王封号,可到底已经架空了实权,何况他如今又是在守皇陵,因此绝对不能让他做出什么差事来,你看着十弟一点,其实皇上也跟我说了,只要兄弟之间不是过分忤逆的事情,他不会太追究,但是我们都知道这十四是皇上眼中的刺,十弟跟他搅和了,将来必然没什么好结果,趁如今还来得及,你多劝劝他。”
允禟道:“八哥你放心吧,我知道的。”
允禩点了点头,然后笑道:“走,我们去你的酒店好生吃喝一番,这次吃喝后,还不定什么时候才能跟你重聚呢。”
允禟哈哈一笑,也豪爽道:“好,我们走,去好好吃喝一番去。”
兄弟两个手搭手的就去了允禟的酒楼,好生吃喝了一番,足足也是有八九分醉了后,允禩和允禟才各自回府去休息了,第二日天蒙蒙亮,允禩也没惊动任何人,只自己拿了包裹,然后上了去往茜香国的船,悄然离开了。
允禩离开后,胤禛下旨,将刑部交由允禟负责,而张廷玉提升为了户部尚书,户部由他掌管,并称廉亲王府一切不动,王爷俸禄还是发到王府中。
“皇上,廉亲王为什么要离开朝堂?”允俄出列问道。
胤禛看了看允俄:“你是在质问朕吗,廉亲王自然有廉亲王的去处,朕下的圣旨何时让你来这般的质问了。”
允俄似乎有点不服,想说什么,允禟忙出列道:“皇上,敦郡王没有别的用意,他素来跟廉亲王比较兄弟情深,因此廉亲王离开,他多半是担心,还请皇上谅解他的莽撞。”
胤禛看了一眼允禟,然后点了点头:“好吧,如今看在醇郡王的面子上,朕不做追究,如果没事,今儿就散朝吧。”说完就散朝。
允禟拉了允俄走出了紫禁城,允俄看着允禟:“九哥,你为什么不让我质问。”
“质问什么?”允禟瞪这允俄:“难怪八哥临走时候都不放心你,你知道八哥是去做什么的吗,八哥散尽一切只是为了挽回小嫂子的心,你让皇上在朝上能说这话吗?堂堂大清国的亲王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了一切,这说出去明白的人自然是说八哥痴情,但是不明白的人,就会说是红颜误国。”
允俄听了直接道:“这是真的吗?八哥竟然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了这里的一切。”
允禟无奈道:“你说说,我有必要骗你吗?我们兄弟做了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不了解,说实话,今天你真的很莽撞。好在皇上没追究你,不然我求情都没用。”说到这里,允禟笑了起来:“看来八哥走的时候说的没错,皇上其实还是很看重兄弟情的。”
胤俄狐疑看着允禟:“真的?九哥这是八哥说的话?”
允禟淡淡道:“你傻了,若不是八哥说的,我如何会说这样的话,别忘记了,当初虽然我们跟他没什么瓜葛,但是对于他,我们还是有一定提防的。其实转念想想就在了,哪个皇帝会容忍以往不支持的人还在朝廷的,但是他不但容忍了,而且并没有埋没我们的能力,所以你以后说话还是当心的。”说完走了几步,又停下来道:“对了,八哥要我告诉你,少跟十四掺和,皇上对于十四可不是对我们这样能容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