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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儿见来人忙行礼:“是大管家来了。”又对素问道:“小姐,是大管家。”
素问点了点头,淡淡看着来人:“大管家好。”不卑不亢,并没有因为他是大管家特别的客气,也没有因为自己是凤三绝的女儿而骄傲面对。
“不敢不敢。”大管家凤鉴看着素问,这是一种打量,在凤家,管家有八个,分管府中吃、穿、用、调度、管理、收账、交际和统筹分配,而大管家则是监督着八个分管家的人,大管家直属凤云峰,这权利高过其他各方之主,因此素问见他来,心中也有数了,所以直接道:“是族长要你来见我,还是说要素问过去,有事要问?”
凤鉴有点诧异素问的了然,不觉心中有点佩服素问,而事实上,在这个府中,能和凤鉴这样坦然相处,不卑不亢的人,根本就寥寥无几,要做大管家,没有威慑感是不行的,眼前这个素问就给了他一种感觉,似乎素问才是自己的主子,她那种居高临下的感觉是那么的明显。让人暗中不自觉会屈服。
凤鉴到底是凤鉴,虽然佩服素问,对素问也好奇起来,不过这会并没有直接露出自己的好奇,而是对素问道:“族长命我来请小姐去书房一趟。”
素问点头:“请大管家带路。”说完站起来,扯了扯自己坐皱了的衣服。
凤鉴诧异:“小姐不梳洗一下吗?”
素问笑了起来:“有这个必要吗?”说完率先走了出去。
凤鉴暗暗点头,不觉微微一笑,他心中很期待,这素问和凤云峰见面时候到底会如何?
凤鉴和素问缓缓走在回廊上,凤家很大,据说总共有七个房头,风别以红橙黄绿青蓝紫为名,而每个房头看似独立,但是似乎又相互有关联,因此这凤家的布局很是巧妙,中间的凤家总宅周围是七个房头,似乎形成了七星拱月的布局,同样也说明了一点,在总宅中的人,地位要比其他各宅来的高。
素问是秋素华带走的,秋素华是二房中的人,因此素问就住橙宅中的小院子,而凤云峰是族长,因此住在总宅,凤鉴作为大总管也是在总宅中的,现在素问要去见凤云峰,自然要朝总宅走,一路上,丫鬟仆人不少,但是每个人都是各司其职,有条不紊,虽然好奇素问这个陌生人,但是他们也只是诧异的看一眼,没有做别的想法。
凤鉴看素问缓缓走着,却没有东张西望,似乎见多了这样的一切,心中倒是好奇,这凤家可是洛城三大家族之一,其富贵可想而知,就算是洛城中的豪门贵胄家来了凤家,对于凤家的布局也会为之惊叹,但是素问却没有,她只是在行走,淡淡的行走,似乎走过的就是一条路,这样的人到底是不经心还是说见怪了这一切呢。
“小姐不喜欢凤家吗?”凤鉴突然问道。
素问看着凤鉴:“大总管为什么这样问?”眼中也是打量,素问有一种感觉,这个凤鉴绝对不会只是一个大管家这么简单。
凤鉴笑道:“凤家富贵甲天下,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在下虽然是个下人,但是也知道凤家的布局不是一般人家能比,何以小姐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诧异。”
素问轻笑出声:“非我之物,诧异作甚?”
凤鉴一愣:“小姐可也是凤家小姐,只要这次顺利见过了族长,那么以后凤家也就是小姐的家,小姐又如何能说‘非我之物,诧异作甚’这样的话语呢?”
凤鉴很是有礼,温润的感觉好似让人无法设防,但是越是这样的人,就越可怕,素问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嘴角泛起微微笑意,眼睛却看向前方:“大总管,你也说了,要顺利见了族长,那么你说我这次能顺利见吗,这且不管,就算顺利见了又如何,在这里,我无父无母,来这里我是逼于无奈,生活所迫,我不得不来依靠凤家,也就是说,就算是顺利见了族长,留下了,那也不过是个寄居凤家的孤女而已,那么这里的一切又如何能是我物,非我家,何来我归,即非我归处,又何来我物。”
凤鉴听了素问的话,眼中路出一丝沉思,他在揣测素问,明明素问不过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为何有这样的见识,他很想看透素问,但是他发现看不透她。
总宅很独特,墙壁的颜色居然都是白色的,就好奇七个房头用的是红称呼暗绿青蓝紫的颜色一样,每一处不同,可是又给人一同特别的感觉。
凤鉴带了素问走到一个房间前,然后对素问道:“小姐等等,我去通报一声。”
素问点头,凤鉴进去,而素问则看转身看着院子中的一切。
“你是谁?”只见一对年轻男女过来,都是一身的蜀锦衣衫,男子为天蓝色,女子为湖青色,脸庞有七分相似,看来是兄妹,问话的人正是那个女子,纯真的眼神带着一丝的好奇。
素问只淡淡一笑,却并没有太多的恭顺,而是一种很平和的一笑,却有带了她本人的一股特有傲气:“我,不过是一个还不知道是否能寄居凤家的孤女而已。”
男子眼中也露出一丝好奇,然后道:“我叫凤天奇,这是舍妹凤天心。”
素问微微拂身:“凤素问见过两位。”
“你也姓凤?”凤天心好奇的问。
凤天奇听了自己妹妹这样的问话,担心的看了一眼素问:“不好意思,舍妹就是这个脾气。”
素问微微摇头表示不在意:“是啊,我爹爹姓凤,据说我爷爷也姓凤,所以到了我这一代,我自然也姓凤。”回答的很诙谐,却似乎又有一种淡淡的厌烦,就是因为这个凤让她失去了家失去了亲人,凤姓虽高贵,但是若非不能改动,她还真不乐意姓凤。
对她来说,凤其实是一种灾难。
“你说的很有道理。”想不到凤天心竟然点头:“你爹爹姓凤,爷爷姓凤,那你自然也姓凤,就好像我爷爷姓凤,我爹爹姓凤,我也姓凤一样,那样的话,你是不是我的堂姐妹。”
看来这个凤天心虽然纯真,却还是有头脑的,素问笑了起来:“我不知道。”
“为什么你不知道?”凤天心满眼疑惑,凤天奇也好奇的看着素问。
素问随手摘了一片廊檐下盆景的叶子,然后随手把玩了一会:“因为我是孤女,而孤女能不能留在凤家,是要族长说了算的。”
“所以你来求见我爷爷是吗?”凤天心问道。
原来凤天奇和凤天心是凤云峰的孙女,微微一笑,素问点了点头:“是大总管带我来见族长的。”
“大总管呢?”凤天奇问道。
素问还是一脸微笑:“进去通报去了。”
微笑,既然是自己的面具,她怎么也不会放弃的,就是不知道,自己可有一天卸下面具的时候。
凤鉴走了出来,只对凤素问道:“素问小姐,族长请你进去。”
凤天心道:“大总管,这位姐姐会留下吗?”
凤鉴笑了笑:“小姐若是想知道答案,不如就在外面等等。”
凤天心点了点头:“好啊,我跟哥哥就坐这里等。”说完就拉了凤天奇在一旁石凳上坐下等候。
素问无心管这凤天奇兄妹的想法,只是跟了凤鉴走进了书房。
淡淡的书香让人怡神,素问清目微微一转,书房中的一切,已经收入了眼睑中,两面是书架,书架上都是书籍,正面是一副威严的猛虎下山画,而画下面就是凤云峰的书桌和位置。
凤云峰看素问淡淡打量四周,并没有什么谦卑的感觉,反而似乎很适应这里的坏境,不觉也啧啧称奇,原来这书房虽然看似书香满屋,但是却有含义,正面猛虎,两侧书香,儒中带武,雅中带威,一般人进来都会被这个气氛所感染,自然产生一股谦卑的感觉,似乎是自卑,不敢随便抬头看凤云峰,而素问没有,只是淡雅享受这一切。
看着这个清雅的女子,没有出众的容颜,却又让人不敢忽视的威严和高高在上的气质,不禁心中也安赞一声,脸上却不动声色:“坐下说话吧。”凤云峰指指自己书桌对面的椅子。
素问只稍稍欠身,脸带微笑:“多谢族长。”然后大方坐下,似乎并没有什么戒备,很轻松。
凤云峰看着素问:“为什么来凤家。”
素问还是一脸微笑:“投亲。”然后看着凤云峰:“这事情三皇子不是已经跟族长说的很清楚了吗?”
凤云峰看着素问:“真的这么简单?”
素问只淡然处之:“真的这么简单。当然若说一点目的都没有是不可能的。”素问看着凤云峰:“我想借助凤家的力量调查我大姐被谁所杀,素衣,也就是我妹妹被谁掳走,现在到底是生还是死。”
凤云峰沉吟了一下:“这一点我会让人去查。”然后又看着素问,收敛威严神情,似乎很轻松的样子:“除了这些呢?”
“没有了。”素问轻笑出声。
凤云峰只微微笑道:“若是我帮你查出了凶手,然后你妹妹也有了下落,然后你会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