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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木长形案两侧,小小浅和淡笑的望向龙烨,在那两句‘兴会’说出口之时,她感觉到了他眼底的冷冽与隐怒,那扫过来的目光几乎要将她烧穿成洞。然,龙烨即便是怒,即便是恼,却还是形不露表的低沉一笑,浑厚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道:“梁公子当才所言,就是这位姑娘?摆设灯谜都能遇到如此佳人,可叹,可妒啊……”
梁枫本就对小小大加赞赏,几乎都忘却了自己的心仪之人就在身旁,竟哈哈大笑,道:“正是,正是,能遇见陈姑娘实在是梁某三生有福,对了,不知陈姑娘是否也精通音律,若是能与诗姑娘琴瑟相和,想来,这烟花刘柳巷之地的靡靡之音,从此都要另天下人流连往返,视为瑶池仙居,升于九天之上了。”
诗娇娇自小小走进来,一双流连盼顾的眸子就不曾离开小小,她细细打量,旁待观察,在听到梁枫这么一说,正合心意,便娇柔笑道:“刚才闻得梁公子将姑娘夸赞得赛比天仙,让诗儿都有些嫉妒了,若是陈姑娘不嫌弃诗儿出生风尘,寒裘薄锦,不知道是否能赐教一二,也让诗儿长长见识。”
小小长睫微颤,心里自是明白这位花魁是想试探自己,于是谦虚一笑,道:“小女子自所以能猜出诗姑娘所制灯谜,不过是读过几本书,认识几个字罢了,如何能与姑娘攀比。”
梁枫见小小推辞,便笑得更为开怀,笑道:“陈姑娘不必过谦,今日难得梁某能偶遇生意知音,又巧得姑娘提点,实在是福禄双至。不如这样吧,陈姑娘以为该如何与诗姑娘切磋,梁某都站在姑娘这边,如何?”,说着,更是眉眼带笑的望向龙烨,道:“秦公子意下如何?”
龙烨沉声一笑,深邃的眸子扫过小小淡淡笑颜的面容,把捏着着手中碧绿精致的瓷杯,放在薄唇边轻抿了一口,沉笑道:“既然梁公子站在陈姑娘那边,那在下,只能站在诗姑娘这边了”
“哈哈哈……秦兄果然爽快,正合在下的心意,不如这样吧,现在帝都正流行时下小曲调儿,诗姑娘又擅长笔墨,不如,两位姑娘就以填词为切磋内容,我与秦兄择一胜负后,择优者谱曲,以后让诗姑娘天天在大堂中弹奏吟唱,不过一两日,必然是流传整个帝都城,哈哈哈……”梁枫望向小小,眼底满是沉溺,似早就将之前他百般追捧的诗娇娇忘却在九霄云外了。
诗娇娇本就是在红尘花柳中打滚的女人,最大的本事是就看男人的眼色,她早就知道梁枫只是一个故作情深的花花公子,所以听得这话,竟也不伤心,道是一双妩媚娇柔的眸光如滴水一般的望向沉稳不语的龙烨,声音带着撒娇的意味,道:“诗儿多谢秦公子捧场,诗儿再敬秦公子一杯”,说着,纤细素手兰花翘指,执起一旁的杯子,眸送秋波的轻撞了一下龙烨的杯子,仰首豪爽的饮下。
“好好好,既如此,那就开始吧,所谓先主让宾,谁先来都无所谓,但是想来陈姑娘是客,恐不明白这里的意趣,就让诗姑娘先开始吧,来人,取笔墨来”梁枫乐然自得,又见小小裘袄加身,恐她不便,立刻让忠伯缓张妈妈取来暖炉,添置了木炭以供取暖,又摆了茶果点心。
小小见梁枫对自己关爱过之,但却也抿唇不语,而是淡淡的扫了一眼神色深沉的龙烨的一眼,柔笑道:“秦公子也精通音律么?”
龙烨抬眸凝视小小,眸光乌黑深沉,另人看不出丝毫情绪,他又饮下一杯酒,沉笑道:“略懂一二……”
片刻,门外齐齐走进四名身着薄纱绸缎的女子,小小转眸,只见四人个捧红漆托盘,盘上分别放着笔墨纸砚等物,后面还跟随着一名颇有姿色才情,裸腰坦背,肌肤白皙,纤腰楚楚的女子,赫然就是小小之前看到在大堂前领舞的女子。只是此刻她手捧一架七弦凤头琴,缓缓走进,与那四名女子齐拜向梁枫与龙烨,娇柔之声如莺啼:“妾身铃兰、芙蓉、芬菊、腊梅见过梁公子、秦公子、陈姑娘……”
名字道还算有新意,不似那些春兰、秋菊等恶俗,小小暗道,随即眼光望向身后那名一直垂着面容,似生涩,却也腼腆的女子,笑道:“后面那位姑娘是谁?”
梁枫瞥向那女子,笑道:“那是‘艳春楼’里的琴师,也是舞姬,名叫‘玄冰’,因为自幼面容有损,所以买艺不买身”
小小秀眉微挑,竟觉得那个女子十分眼熟,于是便道:“抬起头来。”
被唤作玄冰的女子怔了怔,显得十分无措,但片刻还后还是僵硬的缓缓抬首。
在看到那女子面容的的刹那间,小小眸光一沉,立刻转眸望向龙烨,但龙烨却依旧悠然自得的喝着酒,而诗娇娇露骨风骚的身体几乎都快黏在了他的身上,二人正在郎情妾意,浓烈得不亦乐乎。
收回眸光,小小起身,红唇带着几许笑意的看着眼前的女子,随即接过她手中的琴,轻笑道:“我记得以前曾听过一个四大美人的传闻,除却当初的西施貂禅之外,还有一名出塞远嫁的公主,经常一身红色斗篷遮掩面目,后世便又题诗言笑‘犹抱琵琶半遮面’,如今我见了这位姑娘,竟觉又这样的风韵,实在难得……”
众人本都知道玄冰面丑,额头眼前天生一块黑色胎记,所以她平日总是垂脸自卑,甚至连操琴跳舞之时,都以半边碎发遮掩,如今被小小这么一说,竟都唏嘘起来,不想一个青楼女子,尚可与一个传闻中出塞远嫁的公主相提并论。
梁枫听了,也觉新奇,不免甚觉有趣的笑起来。而几乎将半露春光的身体依偎进龙烨怀中的诗娇娇则喋斥一笑,言语软软的道:“陈姑娘果然是才情横溢,连这种传闻都听过,呵呵,玄冰,你可有福了,明儿,都成了公主”
“呵……”龙烨也笑起身,沉溺的眸光深邃的凝视着小小,不知是故意还是有意,竟接过诗娇娇递来的酒,一杯接一杯的饮着,那神色动作竟似十分习惯,好不生硬。
虽然知道他以前从来不曾来过这里,否则诗娇娇不可能不认识他,但是看他那似十分习惯女人伺候的懒散模样,小小的心却不由得揪起。他曾经是有六宫嫔妃和三千佳丽的男人,所以,他习惯这样被女人伺候也是理所当然……
轻柔一笑,小小也不讨没趣,捧起那上好的琴,放在自己案前,纤细的玉指拨弹一声,其声脆如鸟鸣,笑道:“梁公子,比赛是否可以开始了?”
梁枫双眼含笑的凝视着小小清丽的姿容,心神几乎都被吸去,他略略回神,这才尴尬笑道:“自然,姑娘请……”,随即命令那四名歌舞姬铺纸研墨,自己甚至亲自挑选了一支青竹柄的狼毫递给小小。
小小浅笑接过,抬眸望向诗娇娇,秀眉微微挑起。
诗娇娇也回以微笑,转眸娇柔妩媚的望向龙烨,但是却不想龙烨竟径自饮酒,丝毫不理会她。面容微红,诗娇娇自觉讨了没趣,眸光冷扫了一旁的歌舞姬一眼,而那名唤为春铃兰的女子则立刻恭敬的递上一枝狼毫,芙蓉立刻铺纸磨墨。
女人斗才斗貌斗妩媚斗风骚,这个规则无论是在青楼、世家还是皇宫,似乎永远都是一层不变,小小唇边抿起一抹似有若无的苦笑,她没有想到自己在跟后宫那些女人争斗之前,先拿来练手的竟是一个青楼女子。
为评比赛公证,张妈妈特地送来了一只香炉,半柱香的时间片刻即逝,在时间到之前,梁枫与龙烨却豪爽畅饮,二人无话不谈,从经商之道到各处生意,小小一心二用,边写边听,在一篇小曲作完之时,也大概将梁枫的身家背景以至于经营哪些商铺都记诵在心。
原来梁家自所以能被称为京陵富甲,竟在各行业都有参与,一般至木材、绸缎、当铺、谷粮、钱庄、金银玉器等,大至古董、洋货、寒食散、砒霜、官盐私卖、奇石珍品、海上人鱼膏等走私物品样样俱全。当然,这并非是从梁枫口中所说,但能他因为听得龙烨在江淮一带做水路生意,竟也旁敲侧击的问起一些私货如何出手等等……
这就是所谓的无奸不成商,但要能在帝都城中,天子脚下将这些生意做得不露声色,必须要跟官府勾结,也许,龙烨今日带她出宫,就是想挖出这幕后的主使者。
落笔,小小长睫抬起,却正发现与梁枫站在窗前高谈论阔的龙烨看着自己,秀眉一挑,小小别开脸不理会,只淡淡的道:“时间到了”
楠木小桌对面,诗娇娇也刚落笔,她抬眸娇笑道:“诗儿也好了,请两位公子评判。”
梁枫与龙烨二人走来,只见两张宣纸铺设在案几上,对比之下,一张字迹清丽小巧,而另一张娟秀而坚挺。
梁枫看罢,不禁啧啧称奇,连连笑道:“好,好,果然是别具风韵,各有千秋,难怪人唱言道,姹紫嫣红,各有不同。果然牡丹芍药,芬芳清雅各占一酬”
“不错”龙烨也点首,随即竟拿起小小那张宣纸,剑眉微黜的吟道:
绿绮轻拂刹那玄冰破,九霄仙音凡尘落,
东风染尽半壁胭脂色,奇谋险兵运帷幄。
何曾相见梦中英姿阔,扬眉淡看漫天烽火,
谈笑群英高歌剑锋烁,缓带轻衫惊鸿若。
浅斟酌,影婆娑,夜阑珊,灯未缀,
丈夫处世应将功名拓,岂抛年少任蹉跎。
天下美名卓,伴,当世明君佐,豪情肯掷千金重一诺。
奏,一曲舞纤罗,君,多情应笑我,且挽兰芷步阡陌。
晓寒轻,晨光朔,残红翩,双影落,
更深红袖添香闻桂魄,漏尽未觉风萧索。
弹指强虏破,忆,千年竟如昨,而今空余故垒江流豁。
展,文武定疆廓,惜,星陨似流火,风云散聚任评说。
大江东去千古浪淘过,乱世尘灰转眼没。
帅将鸿儒只堪载轩墨,从何阅尽纤豪错,才俊风流傲万国。
其实,这是一曲《子陵·周郎顾》,又名《绾青丝》,但小小刚才需一心二用,既要听梁枫与龙烨的对话,又要写词,所以就将记得的那一首曲调相似于古韵的词写下,将那‘江东’改为‘天下’,‘三国’的临时改成‘万国’,虽然有些不顺,也算是交了差。
然,却不曾想,龙烨一念完,众人皆都怔住,甚至刚才还心高气傲的诗娇娇都睁大了双眸,不敢置信的望向面色从容自若的小小,而刚才那名为玄冰的女子也惊骇错愕,因为小小的词曲之中,竟有‘玄冰’二字。
“好,好啊……。”梁枫看罢后分外开怀,不禁笑道:“陈姑娘的才情当真是世间难得,独一无二,可是,梁某却不知姑娘此句‘何曾相见梦中英姿阔’之人,究竟是何人,居然能得姑娘赏识?”
龙烨的眸光越发阴沉,他漠然的望向小小,俊容冷硬,声音也更为低沉:“在下也很有兴趣,不知姑娘是否能赐教?”
小小见龙烨眸光隐怒,心头顿时悬起,她忙笑道:“这不过是小女子随性而作,若说此人,道不如说,是小女子所敬重的古人。”
“哦?”龙烨剑眉微挑,眸光带着几分戏谑的深沉,笑道:“可是在下实在很想知道,究竟是哪位古人能得姑娘如此垂青”
小小望着龙烨那乌黑的双眸,知道他猜忌的毛病又犯了,但却也不多言,起身便道:“小女子曾读《春秋》,故而十分敬佩郑国谋臣祭足的风采,也敬畏天下第一公子急子的大义,若要说,此词所指,那应当是战国诸雄”
“原来陈姑娘如此博古通今,实在令诗儿惭愧”诗娇娇听后,已知自己输败,她所写的词,不过是男欢女爱,你情我愿的温柔乡之事,如同能与眼前女子的天下家国论证相苟同,更无可比之处,于是她聪明的当即撕去手中的宣纸,扔进炉中,笑打道:“诗儿拙词,输得心服口服。”
“哈哈哈…好,诗儿不愧是‘艳春楼’的花魁,有心胸,有气阔”梁枫见到诗娇娇都甘愿认输,心头对小小是更加刮目相待,然,此刻,站在一旁的龙烨却神色带着几分醉意的放下手中的宣纸,脚步略带踉跄。
“秦公子是否醉了?”诗娇娇眼利手快,立刻上前搀扶住龙烨,随后娇柔一笑,道:“快,将公子扶到我的房里休息”
“公子,属下来迟了”门外,突然一道低沉的声音传进,诗娇娇一怔,只见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身着黑色锦袍的赤焰大步踏进,也不理会室内其他人,上前就接替诗娇娇搀扶住龙烨,低声道:“公子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属下刚才得到传报,江淮有位盐商来找公子……”
梁枫眼神一沉,神色有变,双眼紧紧的盯着龙烨那醉意熏然的神色,见他没有什么表示,立刻上前,笑道:“私盐这种东西,若是没有强硬的支柱,根本拿不下来,秦公子也是生意人,更是第一次做私货买卖,应该能听得出在下的意思”
龙烨沉声一笑,抬手拍了拍梁枫的肩膀,笑道:“梁兄放心,在下做生意一向遵守规则,也讲究实效,只要梁兄在与在下约定的时日内能将货物全部拿出,那么在下自然不会再理会其他的商家”
“好,秦兄果然快人快语,那么三日后,就请秦兄前往梁府验货”梁枫心情舒畅,以为当真做了一笔大买卖。
“梁公子,我家公子不甚酒力,就先告辞了”赤焰面无表情,拧眉望着双手还继续纠缠在龙烨衣衫上的诗娇娇,随即十分不客气的道:“姑娘,请放手,我家公子从不曾来这烟花柳巷之地,若是被少夫人知道,恐怕又要责难属下照顾公子不周……。”
“秦公子已有家室?”诗娇娇诧异,一时间竟怔住,就连紧紧纠缠龙烨长袍的手也缓缓的松开,眸光冷沉,贝齿咬唇,显得十分不甘愿。
“姑娘的话很是奇怪,我家公子年纪不小,怎么会尚无家室?”赤焰冷言冷语,颇有管家的威严,随后便背起龙烨,向梁枫低首道:“梁公子,告辞了……。”
梁枫并不是一个善辈,虽然他自信自己谈生意的本事了,也相信龙烨这样气宇不凡的相貌,决然不是行走江湖的骗子,但是毕竟心存疑虑,但是此刻见赤焰刚正坚毅,忠心护主,一看便知在江湖上打滚多年,身手不凡。像这样的护卫,若非是真正有身份人,根本请不起,并且又闻龙烨已有家室,不曾来过着烟花之地,心底所有的疑虑都放下,乐呵呵的拱手道:“不送,秦兄慢走……”
诗娇见龙烨离开,面色含着浓浓的不甘,玉指握起,流连盼顾的眸光闪烁着阴冷,红唇紧紧抿起。
小小见状,也起身笑道:“天色的确晚了,梁公子,诗姑娘,小女子也该告辞了……”
“陈姑娘且慢”梁枫一见小小要走,眼中顿时划过一丝焦急,但随即又知道自己唐突了,忙掩饰道:“陈姑娘,您的家丁似乎还没有到,不如再这里多坐片刻,吃点东西,由在下送姑娘回去……”
小小秀眉一挑,刚要回绝,却不想诗娇娇扭捏了娇笑了一声,转身望向梁枫,道:“梁公子真是多情男儿,所谓‘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若是娇娇没记错,公子今日还在为娇娇大摆设案,悬赏思三百两银子解灯谜,如何现在却是左一个陈姑娘,右一个陈姑娘,连诗儿也不曾唤过一声。”
小小长睫一颤,心知诗娇娇因为没有能巴得住龙烨而恼然,如今见得梁枫对自己献情,醋意大起,于是只淡淡笑道:“诗姑娘才貌双绝,看那灯谜就知道定然是看淡风月烟尘,实是天下奇女子也,不过小女子也有一句话送给诗姑娘,愿姑娘斟酌。”
“什么话?”诗娇娇挑眉,娇憨妩媚,但眼底却满是敌意。
“不愿君王召,愿得柳七叫;不愿千黄金,愿得柳七心;不愿神仙见,愿识柳七面”小小望着诗娇娇渐渐苍白的面容,继续道:“古往今来的戏文里,男子功成名就后,抛弃曾经捐助过自己的青楼女子之事,屡见不止,但惟独柳七,愿青楼女子放弃功名,诗姑娘,你才思敏捷,容貌出众,又何必苦苦追寻求而不得的东西?”
说罢,小小转身,披上白狐长裘,走出了内室,也不顾梁枫在身后的疾呼,快步离去……
‘艳春楼’外,寒气逼人,蒙蒙细雨再次淅沥不止。一辆黑帘马车快奔而至,车上驾马的黑衣男子身着斗笠,遮掩去了大半个面容,在漆黑的夜色中,更是看不清楚。
小小走上前,拂裙上车,看也不看那大堂之中已经追出来的梁枫,掀开车帘,隐去了自己的身影。马车飞奔消失在元宵灯会已经散去的萧索街头……
马车内,龙烨的身子半依在红漆梁上,面色潮红,显得有些难受。小小见状,依偎过去捏着丝帕想为他擦擦汗,但却不想自己的身体刚靠近他,就被一把扯进怀中,随即一记火热滚烫的吻袭上她的唇。
轻轻吟声,小小秀眉拧起,只觉龙烨有些不对劲,他身上烫得厉害,肌肤似着火了一般,她抬手轻推开他,气喘吁吁的道:“烨,你怎么了?”,但话还没有说完,唇却再次被封住,这一次,龙烨吻得更为粗暴,甚至带着几许狰狞的狠意,紧紧与小小纠缠,逼迫她承欢自己,撬开她的贝齿,搅乱她的芬芳甘甜。
“等等……”小小察觉到龙烨真的不对劲,立刻用力推开他,想制住他,却见他胸膛起伏,喘息沉重,夜明珠幽幽的光线中,眸光暗沉,似在压抑着什么一般,噗的一声将小小推倒,压在了她的身上,声音沙哑压抑的道:“容儿,朕…被人下药了……”
一句话,如同响雷在小小头顶上狠狠霹下,她心头顿时串起了火苗,怒瞪着压在自己身上开始胡作非为的男人,怒道:“可是你喝了很多酒……”
龙烨自她进那间雅室时就一直在喝酒,以他的谨慎,这些东西一闻便知,又怎么会一杯接着一杯的喝,更是难怪诗娇娇见龙烨醉了,就像是抢到宝一般的要扶他进自己的房间休息,原来那个女人……
“恩,朕没想到他们会在酒里下这个东西”龙烨低哑的声音透着蛊惑人心的性感,但话语却显得无辜,仿佛他只是误中圈套,根本不是故意为之,但是那埋进小小胸前衣衫内的脸,却显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湿热的唇一寸一寸的吻着那娇嫩如凝脂的肌肤,心神早就飞到了云端。
今天可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不好好利用,怎么能对得起自己。其实他也的确早发觉了酒中有问题,不过还是将计就计了,所以龙烨此刻的心底一点儿都不觉得委屈,甚至是雀跃的。为了守住他这个娇媚的美人儿,他以后还打算天天喝鹿血,每夜颠鸾倒凤……
然,就在龙烨心神荡漾的时候,小小闷闷的声音却传来:“烨,你是故意的吧”
呃…正在畅想未来的帝王顿时像是被鱼刺卡住了,在她的怀中僵住,随即,他的身体被小小狠狠的扳过,小小更是以九十度换角旋转,将龙烨双手剪住,膝盖抵在他的小腹,一头青丝披散,面容微红,但乌黑的眸却浸满怒气的咬牙道:“龙烨,这是你第九次设计我,我绝不绕你……”
“明明是第六次,你冤枉我”欲求不满的皇帝全身赤红的咆哮,早就忘记了对于前眼的女子,要小心谨慎。
“好啊,六次,你还记载成册了……”娇媚的女子当真火了,双眼闪烁着隐隐的火苗,几乎没将眼前的男子烧成骨灰。
龙烨呆了,但是所谓自古以来就有一句话,叫做‘恶向胆边生’,现在他是一个欲火攻心,冲丧神智的男人,所以他当机立断的让自己的邪恶主宰神经,明天就算被惩罚也甘愿。
于是,车前驾马的赤焰只听到一声女子的尖叫,然后……赤焰的面色紧绷,赶紧从口袋中取出两个棉球塞进耳内,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