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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冷漠然睡得一点都不踏实,虽然她不是第一次与任以寒这么亲近,亲密,但是却是第一次与一个男人独处,并且还是相拥而眠。
早上七点半的时候,她迷迷糊糊的有了睡意,但是却被一阵瘙痒的感觉惊醒,睁开双眼,竟然发现任以寒和昨天晚上一样,正吻着她。所有的睡意一下子被驱赶,冷漠然几乎是从床上跳起来,小脸火辣通红,但是任以寒却凝视着她,眼底有些戏谑的笑意。
快速的奔进洗手间,无瑕顾及沙发上的衣服是任以寒给她买的,洗手间里什么时候多了一套牙刷毛巾和化妆用品,只是快速的梳洗完毕,提起自己的包,画了淡妆,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憔悴,然后就要奔出门去上班。
“这里连黑车都没有,你打算走着去上班吗?”任以寒倚在门边上,神色懒散,手中提着车钥匙,低笑着说道。
冷漠然停住脚步,转头望向他,却见他嘴角溺着笑意,又说:“再说,你认识路吗?”
没错,她昨天晚上来的时候根本没有看路,所以连这里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而且像这里的豪华程度,根本不可能有黑车和的车。
“我也要上班,顺路送你去”任以寒看着冷漠然为难的表情,没有多说,跨到她面前,拉着她的手就开门,进了电梯。
路上,风光不错,但是冷漠然却没有心思欣赏,昨天夜里没有睡好,今天精神很恍惚,再加上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连反应都比平时迟钝了很多。车子渐渐开进了市区,熟悉的喧闹声包围住了她,突然间,竟觉得有些不太适应这样的喧闹。
“要不要先吃早饭?”任以寒将车停在路边的一个早餐店前面,转头问冷漠然。
冷漠然迟缓的抬头,这家连锁早餐店她认识,是公司对面的,原来已经到公司。抬手看了一个手表,七点五十分,还早。可是跟任以寒一起早餐……
“不用了,我打包一份带走就行,你慢慢吃吧”冷漠然解开安全带,下车,几乎是逃跑一般的走进了早餐店,买了东西就离开。
任以寒坐在车里看着冷漠然刻意的疏离和慌张,面色有些冷清,但是却没有阻止,只是目送她走上人行道,走进了对面马路的宏远大楼。
宏远…任以寒黜起眉宇,沉思。
……
不知道是怎么熬到下班的,冷漠然拖着疲惫的身体,只觉得自己快要散架了。不过她虽然已经困的迷糊了,但是脑袋里还算清楚。走出办公大楼的时候,她果决的先打了电话给赵欢,恐吓加威胁之下,原本还想创造她和任以寒独处的赵欢终于缴械投降,连声保证今天一定会在家里。
出了宏远大楼,冷漠然和做贼一样左右张望,然后在没有发现任以寒的身影时,快速奔上公交,拉着扶手喘气,在车子发动时,走到一旁的座位上坐下来,抱着手提包,闭眼眯会。公交车慢慢开走,任以寒站在路灯下,目光深沉的看着它开远……
回到住处,赵欢拉拢着脑袋看着冷漠然,表情无辜,但是冷漠然累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哪里还有精神去骂她,直接去了洗手间梳洗之后倒在床上睡觉。
赵欢走进冷漠然的房间,蹲在床前,笑嘻嘻的问道:“漠漠,昨天…那个,发展的怎么样?”
冷漠然睁开眼瞪了她一下,翻身继续睡。赵欢讨了个没趣,撇了撇嘴巴,无比沮丧的走出了房间。陈浩站在外面,用眼神问赵欢,赵欢只是嘟着嘴,摇了摇头。
一觉睡到晚上十一点,冷漠然被自己哀嚎的肚子给唤醒了,她鍒着眼睛起来到厨房去找吃的,可是一开门,却看到客厅里的沙发上竟坐着一个男人。她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见了鬼了,可是她的动静也惊动了沙发上的人,客厅里的灯被打开。
“睡醒了?”沙发上的男人站起来,一身黑色衬衫黑西裤,脸上带着几分疲惫,但是却依旧那般英俊。冷漠然几乎看呆了,她全身僵直,过了许久才从惺忪中回神,吞吐的说:“以…以寒?”
他怎么会出现在她的家里?
“饿了吧?”任以寒看着冷漠然,走到她面前,拉着她的手走到沙发旁坐下,蹲在她面前,笑着捏了一下她的鼻子,道:“还没睡醒吧,赵欢留了菜,我去端给你。”
说着,站起来就要向厨房走去。冷漠然眨了眨眼睛,这下彻底清醒了,她赶紧站起来跑到厨房前,说:“不,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不麻烦你”,然后快速的钻进了厨房里。
二十分钟后,冷漠然端着热好的饭菜走出厨房,看到任以寒坐在沙发上看书,有些尴尬,于是礼貌性的问道:“要不要一起吃?”
“好啊”任以寒头都没抬,就应了一句。
冷漠然愣了一下,然后真想甩自己一巴掌,谁让自己多嘴?
回到厨房又盛了一碗饭递到任以寒面前,两个人没有再说话,沉默的吃了起来。
原本这样的气氛,吃快点也就可以过去了,但是偏偏赵欢在这个时候打着哈欠从房间里走出来,在看到他们两个人在吃饭时,先愣了一下,然后竟然笑着说:“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三更半夜梦游到人家去了。”,说完,她走进了洗手间。
冷漠然觉得自己额头已经冒出了黑线,她快速的将碗里的饭吃完,又喝了两口汤压压肺里上涌的怒气,刚要对任以寒说自己吃饱,可这是赵欢已经从洗手间里走出来,踱步走到她面前张望了一眼,然后凉凉的说:“真是默契啊,十点钟起来吃饭,嘿嘿嘿……”,接着,如幽灵一般的飘走了。
冷漠然觉得自己今天真的是撞见鬼了,后背凉气直冒,她默念着自己在做噩梦,在任以寒也吃完之后赶紧收拾碗筷,然后奔回房间去睡觉。
“漠漠,客厅里冷,就让以寒到你房间去睡吧”赵欢的声音又传来了,她伸着半个脑袋门缝里说道。
“赵欢”冷漠然咆哮了,赵欢吐了吐舌头,将门关上。
冷漠然觉得委屈极了,没想到她一直将赵欢当做好朋友,但是她竟然这么不仗义的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昨天将她送进狼窝,不,送到任以寒那里,还买了内衣也就算了,可是今天居然还将人带进家里来。
如果是以前的冷漠然,绝对是会冲进房间去,将这两个人抓在床上,拿着照相机猛拍照,然后借此威胁,可是现在……冷漠然的脑袋拉拢了下来,她甚至连回头看任以寒的勇气都没有。她真的没有要和他发生什么的意思,可是赵欢这么掺合,究竟让她该这么向以寒解释呢?
“不进去睡觉?”任以寒走到冷漠然身边,依靠在墙上,很是懒散。
“我去拿被子你”冷漠然低垂着脑袋,看着自己的脚尖,闷闷的说道。
任以寒眉宇动了一下,口气有些不悦:“你怕我?”
“我没有,我只是……”冷漠然抬起头,却对上了任以寒深幽的眼神。任以寒看着冷漠然,随即将眼睛瞥向了窗外,声音冷淡:“我等会就回去,不必了。”
“以寒,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只是什么呢?冷漠然下意识的想解释,可是话说了一半之后,却又发现自己似乎又变成了以前那个急脾气,只是一味的希望他不要误会,一味的想解释,可是话说了一般之后,却又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解释什么,怎么去解释。
任以寒幽幽的看着冷漠然,看着她如同以前犯错之后低垂脑袋的样子,看着她一犯错就急着想解释,可是解释了一半却又结巴的样子,看着她苦恼的黜起眉宇,冥思苦想,最后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无辜的表情挂在小脸上,让他想生气,最后却反而笑起来。
任以寒看着她的摸样,嘴角扬起了笑意,抬手捏住她的鼻子,道:“解释不出来,就去罚站半小时”
冷漠然错愕的抬头,眼睛里充满了不敢置信,他让她罚站?
这是他以前处罚她犯错的手段之一,以前,她只要得罪了他,他基本上都会使用三种办法,第一,坐在他身边不准动,不过这项通常用在他看书,而她总在一旁捣乱的时候。第二,罚站,站在他看得见的地方,他说这是深刻检讨。第三,陪他去上体育课,然后担当后勤工作,送矿泉水,擦汗。
可是基本上,任以寒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惩罚她,因为她坐在那里不到五分钟就会扭捏,然后抱着书趴在桌上偷偷看他,一直看到他耳朵都红了,然后无奈的放下书,问她:“说吧,你想怎么样?”,而那时,她则会无辜的瞪大眼睛,说:“以寒,我没动,真的,我没动。”
至于罚站,她也是站不到两分钟就会东张西望,然后笑嘻嘻的问他这个问他那个,在他生气瞪她的时候,她则是义正言辞的说:“以寒,你说让我站着,可没有不让我闭嘴。”
而伤体育课时,要给任以寒送矿泉水,擦汗的女生几乎都将整个球场包围了,她根本挤不进去……
往事历历在目,仿佛就发生在昨天,可是他们之间却已经有着那么一条深邃而无法跨越的鸿沟了。冷漠然看着任以寒,眼眶有些酸涩,她急于掩饰,所以低下了头,推门要进房间,可是刚进房间,后背就被一堵温暖而宽阔的胸抱住了。
熟悉的感觉,令人觉得温馨,也不在那般的排斥。冷漠然的泪水掉落了下来,心底也一阵酸涩,可是同时却又觉得满腹委屈,既然,他和韩晴晴在一起了,为什么不能彻底的从她生命中消失呢?虽然韩晴晴来见她,说了一些,可能再跟任以寒没有任何关系的话,可是他们毕竟……他又出现,是为什么?觉得她比韩晴晴好吗?
两年前的操场上,那个身影再次闪进了自己的脑海中,冷漠然开始挣扎,但任以寒却抱得更紧,他贴着自己的耳朵,温热的气息吹拂她的肌肤,带着沙哑的温柔道:“我不会再放你走了……”
闭上双眼,泪水从脸颊滑落,冷漠然觉得自己的心似突然被什么东西狠狠的压住了,再难逃离。房间里的昏暗包围了两个人的身影……
……
清晨,睁开双眼,冷漠然看到自己依靠在任以寒的怀中,他早已经醒了,正凝视她刚睡醒的惺忪摸样和娇红的小脸,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早安”,俯身,在她的眉心亲吻。
冷漠然心底突然跳跃着什么,似满满得要溢出来,她浅浅一笑,如同某一种小动物般,又往他怀里钻了钻,将小脑袋埋了起来。
任以寒低低的笑起来,却没有取笑她的害羞,只是俯身吻她露在外面的耳垂,在听到她连连惊呼时,笑道:“该起床了”
冷漠然立刻从被子里钻出来,却发现睡衣的纽扣不知道什么时候松了两颗,露出了雪白的肩膀,她手忙脚乱的扯住,根本不敢看任以寒,脸也一直红到了耳根,她低垂着脑袋,慌忙的想扣上去,但是手却不听使唤。
任以寒看她这个样子,不禁被逗笑了,原本以为两年不曾在一起,她也变得不如以前那般孩子气,稳重了不少,可是没有想到在一慌乱的时候还是露出了马脚。抓住她的手,颁开,以寒慢慢的为冷漠然将扣子扣上。
冷漠然的脸已经可以用火烧云来形容了,她掀开被子就逃,可是却摆脱不掉身后低沉的笑声。
冲进洗手间,冷漠然大口喘气,无意中瞥见了镜子前自己红红的脸,呆愣了一下,随即自己也笑出声了。她究竟是怎么了?又不是第一次和他这个亲密的在一起,为什么以前的自己可以做的那般坦然,可是现在却这个害羞?
刷牙洗脸,从洗手间里出来时,大家都已经起床了,赵欢也端着丰盛的早餐从厨房里走出来,她穿着一件简单的浅蓝色长裙,外面系着围裙,看起来颇为像一个家庭主妇。
“出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占着洗手间一天呢。”赵欢看了一眼冷漠然,不忘记取笑她。
冷漠然瞪了她一眼,赵欢只是笑笑。她目光扫过盯着她看着的冷漠然和陈浩,这时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换衣服,立刻扭头转身,又跑回了自己的房间,但是关上门却还听见陈浩偷笑着跟任以寒说着什么。
陈浩那个家伙从来都没正经,从他嘴里肯定说不出什么好话,听不见也就算了。
换了衣服,到客厅吃早饭,陈浩和赵欢两个人无数次的用暧昧目光在她和任以寒之间徘徊,任以寒只是淡然的笑,而冷漠然则就当做没有看见,但是一顿早饭下来,她的脸却是遮掩不住的绯红。
“你们慢用,我上班去了”终于吃完了,冷漠然丢下筷子,抓起包就要往外面跑。任以寒也放下筷子,拿起车钥匙,说:“我送你”
“噗……”一早上都没有说话的陈浩终于忍不住喷了。赵欢得意洋洋的在后面跟腔:“这就叫做妻唱夫随。”
上了车,冷漠然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消除,她甚至都不敢看任以寒,但相较于冷漠然的羞涩,一向冷静自制的任以寒却镇定的多,俊容只是淡淡的,没有什么表情。
车子拐过住处,已经飘着黄叶的法国梧桐小道,行驶上了市区渐渐拥挤的马路上,红绿灯闪烁。冷漠然坐在车里,偷偷的看着任以寒的依旧如记忆中那般令她痴迷的侧容,心里却柔肠百结。
他们现在算是恢复了以前的关系吗?只是这一次他们彼此都换了一个角度,不再是她追着他跑,而是他回头看她,等她,甚至依顺着她的脚步……
刚上大一的时候,总是梦想的能有这么一天,不再是自己跟在他后面叽叽喳喳的乱叫,追上去缠着他,而是能像所有的情侣那样,他也能偶尔跟随她的意思。可是那场美梦在刚刚幻想了一个开头,就已经画上了句号。在那个冬夜的操场上,他和另外一个女孩……
脑海中再次闪过那个将她的心撕成碎片的画面,冷漠然突然打了一个冷战,眼睛也从任以寒的脸上收回来,飘忽的瞥向的车窗外拥挤的车潮和忙碌的人群中。
“很冷吗?”任以寒转头看冷漠然,她刚才的那些小动作都已经被他察觉了。
冷漠然雪白的小脸映在车窗上,长长的睫毛眨了眨,然后摇头,又恢复了之前冷漠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她淡淡的道:“没有……”
任以寒疑惑的看着她,过了半晌,才又听到她说:“恩…。以寒,以后…以后你不用送我上班,我习惯了一个人,所以……”
车身突然一阵扭转,发出刺耳的叉车声,冷漠然忘记系安全带,被吓了一跳。当她回过神时,发现车子已经停在了一处无人的路边,而任以寒正冷冷的看着他,仿佛蓄积着怒火。
“以…以寒?”冷漠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些被他的摸样吓到了。
“为什么?”任以寒冷冷的问她,大手甚至握住了她的手腕,紧紧的扣住。冷漠然有些疼,她紧张的看着眼前这个生气起来自己就觉得陌生而可怕的男子,连说话都吞吐起来:“什…什么?”
“我已经看不透你了,你的这些手段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一时热情,一时冷漠,对我一时好,又一时不好,你究竟想怎么样?”任以寒的声音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带着破碎而震怒的声音。
冷漠然怔住了,他在说她吗?她又吗?
“我……”冷漠然梗住,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任以寒看着冷漠然欲言又止的样子,突然烦躁的放开了她的手,握紧了拳头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他深吸了一口气,又似找不到发泄口,最后只能闭上双眼,等自己慢慢的平静。
两个人的沉默显得格外的压抑,冷漠然几乎是小心翼翼的看着任以寒,不敢发出任何声响。以寒变了,变得容易暴躁,容易生气,她印象中的以寒是淡漠的,冷静的,甚至曾经面对她没完没了的纠缠都无动于衷。
当时的她,以为以寒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以为即便她做的过分了,他也只是用无奈的眼神看她,却从来都不会生气得令人害怕,可是现在的以寒……却让她觉得害怕了。不过这样的人才算的上是真实的吧,因为人总是有脾气的,她每每想起以前的任以寒,总觉得他只是自己梦幻中勾勒出来的人物,太玄幻,太美好,也太过不真实。
“说吧,你究竟要我怎么样,我们才能回到以前?”任以寒突然低沉的说道,那声音闷闷的,仿佛有些无尽的压抑。
冷漠然有些错愕,但是随之就将自己的情绪给掩去了。其实,能和以寒在一起,不是她多年来梦寐以求的吗?她还记得自己在那个冬夜的操场上看到那一幕的时候,回家就病倒了,那半年里,她每一天都能梦见那个操场,他和韩晴晴在一起的摸样,也是从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原来自己竟然已经那么喜欢他了。
接着,后来便是闪躲,逃避,不愿再看见他。凡是有他存在的地方,她都会主动消声灭迹,甚至是她一向踊跃参加的体育课,只要有他在,她都会以各种理由请假,为的,只是不想再看到那个操场,和那群围绕他的女生。
“不是你的问题,是…是我”冷漠然低低的说道,她抬起头,望向任以寒,眼底流动着这么多年来的思念和纠结:“是我,我觉得配不上你,我喜欢你的时候,并不知道你的身世竟然这么的…。我们不适合。”
也许是自己的错觉,冷漠然竟然在话说完的时候,听到了任以寒松了一口气的声音,然后她的双肩就被有力的抱住,压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她有片刻的失神,却听任以寒说:“这些,你都不需要担心……”
这个怀抱真的很温暖,很让她觉得流连,可是她能留在这里吗?能吗?
想挣扎,可是任以寒却不容许,冷漠然只能依顺着他,靠在这个自己曾经想拥有的港湾里,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到了公司门口下车,冷漠然转身跟任以寒说拜拜,他没有说话,只是笑,眼底充满着宠溺的看着她。脸有些羞红,立刻转身跑进了大门。
半天的忙碌让时间过得很快,几个小助理在闲暇时间叽叽喳喳说着八卦新闻也让上班的气氛多了几分欢愉。今天,李姐回公司了,生完孩子之后,她保养的特别好,皮肤鲜嫩雪白,虽然身材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过,那中成熟的味道却更有亲和力了。
李姐的先生也来了,在众人看到她的先生时,都不由得尖叫起来,因为谁也没有想到竟然是开发部的当家总监,人称宏远四大美男子之一的萧经理。
一时间,多少人惊叹,多少芳心破碎,震得宏远六层楼都抖了三下。
“李姐,身子恢复的还好吗?”冷漠然笑着收拾李姐以前坐的桌子,请她坐下,但是李姐却笑着摆摆手,说:“不用收拾了,我已经申请了董事会,将我调到开发部去帮忙,这里有你,我放心。”
冷漠然有些诧异,还没有问为什么,李姐就笑着说:“我询问过几位经理了,他们对你的工作表现很满意,都称赞你一点不向刚从学校里走出来的大学生,也不娇气,很合适这份工作。而且我也有一些私心,因为开发部最近的业绩不是很显著,你也知道,能否跟上社会的发展,还是看人才的流动,现在大半个地球的经济都开始缩水,我们宏远能撑得住,靠的不仅仅是我们这些人的努力,还有就是要不停的收纳新人,我先生不擅长交流,所以我打算转过去帮他,所以这里就交给你了。”
难怪公司的标语是以公司为家,看来李姐是当真将这里当做自己的家一样在经营,不过最关键的是,还是这里的领导人们的善解人意。反正,这也是她的机会,所以冷漠然也不客气,就笑着说:“那恭喜李姐了,您先生还真是有福气。”
“呵呵,是我的福气”李姐十分豁达的笑着,然后似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对冷漠然说:“漠然,我刚才看到王总那里有个客人,那气质真的是没话说,不过我好像听到他们提起你啊,你有朋友做公司的业务?”
王总是销售部的经理,人脉广阔,结交四海,不过这个老头子就是太过八卦。冷漠然想了想,笑着摇头:“我哪里有那么富贵的朋友,可以做公司的业务的,应该是我的什么事情做错了吧,等会我去趟销售部问问。”
李姐一副疑惑的样子,但也没有说什么,又闲聊的两句,就去和其他人打招呼了。
中午吃饭时,冷漠然看见王总,上前去打招呼,顺便问了李姐跟她说的事情,但是王总却只是笑嘻嘻的,说:“没事,没事”,然后十分怪异的走了。
冷漠然一头雾水的回到办公室,然后再下班时,同办公室的特助小玲却尖叫一声奔进来,对着她就大叫:“要死了,要死了,冷助理,你有一个那么帅气的男朋友居然不告诉我们,天啊,太没天理了……”
这一天时间,冷漠然被第二次搞得莫名其妙,她?男朋友?
在冷漠然还没有明白事情究竟怎么一回事,整个办公室就已经沸腾起来,无数特助不将她这个领导放在眼里,冲出了办公司,挤进电梯去围观了帅哥了。再然后,冷漠然终于在那帮八卦女的簇拥下,在公司大门口的前台处看到了她们口中电晕了前台和公司所有老少的超级美男子——任以寒。
“从实招来,这个帅哥是从哪里钓来的?天啊,跟他一比,我们公司的四大天王简直不能看”不玲丝毫不顾及自己的‘淑女’形象,大声嚷嚷起来,强要对冷漠然进行满清十大酷刑威逼她说出帅哥党的下落。
冷漠然无辜极了,好在她们还没有闹多久,任以寒就笑着走上前,说:“几位都是漠然的同事吧,初次见面”,说着,伸出了手。
冷漠然身后的特助们都全身发软了,满脸花痴的上前握手,让冷漠然都哭笑不得。折腾了十几分钟,冷漠然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中被任以寒揽走了。
坐上车,冷漠然的表情一度可以用僵硬来形容,她尴尬的笑道;“吓坏你了吧,这些同事都很热情。”
“恩”任以寒应了一声,并没有说话。
冷漠然系好安全带,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问道:“对了,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在这里?”
任以寒笑了笑,道:“宏远的销售总经理曾在英国留学时,曾经担当过任氏的特助,与我爷爷是很好的朋友,今天我来接你,顺道看望他。”
冷漠然恍然大悟,难怪李姐问她是不是有朋友做公司的业务,原来她看见的就是任以寒。想到王总见天那贼笑的摸样,冷漠然忍不住好奇的问任以寒:“以寒,今天你和王总提到我?”
任以寒边开车边道:“恩,他问我怎么会突然从英国跑到这里来,我告诉他,我女朋友在这里,然后就说起你。你的工作表现不错,王总对你满口称赞,不过他只是诧异你竟然会和我走在一起。”
冷漠然低垂下脑袋,心想,其实她自己也在纳闷,为什么能和任以寒这样的人在一起。他们原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人,可是…是命运吗?漠然转头看向窗外,突然觉得很迷茫。
……
他们算是确定了恋爱关系了吧,冷漠然坐在沙发上,抱着枕头发呆。每个礼拜天约会,上下班他都按时来接送,偶尔也在这里过夜,虽然他们没有发生什么,可是这样的亲密无间,应该算是恋爱关系了吧。
赵欢在冷漠然眼前晃来晃去,不知道已经走了多少圈,冷漠然终于受不了了,她放下枕头,说:“你晃什么呀?我头都昏了。”
“哇,漠漠,你终于发现我了?”赵欢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尖叫起来,冲到冷漠然的面前,依靠着她坐下来,笑嘻嘻的说:“从实招来,是不是再想以寒啊?是哦,他最近好勤快啊,三天两头往这里跑,还住在这里,并且每天早上都会送你上班,每天晚上两个人在外面吃了饭才回来,简直就是一对热恋中的小情人,说,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被赵欢这么炮轰式的一连串发问,冷漠然有些懵了,不过也立刻从沉思中回神,她结巴的道:“说什么呢?我哪有……”
“哪有和以寒在一起?拜托,我不是瞎子好吗?”赵欢笑嘻嘻的打断冷漠然的话,然后搂着她的肩膀,靠近她说:“漠漠,我虽然不知道你以前为什么突然放弃以寒,不过这一次我能看的出来以寒是特地为你回来的。”
冷漠然有些诧异,赵欢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跟你废话,陈浩有话跟你说,他在客厅。”
陈浩找她?冷漠然更疑惑,但赵欢却笑嘻嘻的将她拉起来,推出了房间,说:“快点去,我老公暂时借你,废话少说哦,否则我会吃醋的。”,冷漠然郁闷了,她又不是情愿的……
陈浩坐在客厅里,看见冷漠然,笑了笑,对一旁的椅子坐了一个请的姿势。冷漠然走过去,平静的坐在椅子上,笑着问道;“有什么事吗?搞的这么诡异,欢欢也笑得那么贼。”
“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两年没有和见面了,这一次回来,也忙着哄欢欢,都没有好好跟你打招呼,都没有问候你。”陈浩笑得温和,一如以前那样,斯文里带着邪气和顽劣,就像一个纨绔子弟。
“不用这么客气”冷漠然浅浅一笑。
陈浩看着她笑,道:“你可别这么对我笑,以寒要是知道,肯定要打我一顿的”
冷漠然脸上的笑意消失了,她就知道陈浩肯定要跟她说任以寒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