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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初听到这句话脸色微微一变,但是嘴角还勾着淡淡的笑意,如同噙了一丝淡淡的青烟,她望着陆宝,那张平素白白净净的小脸这会儿染了一些焦急之色,因为太过于紧张瞳孔有些微缩:“宝儿,有什么事情,你慢慢说。”
但是一旁的厉晟尧却在看到陆宝那一瞬间,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望着陆宝,只见陆宝只是犹豫一秒钟,复又说道:“时总,老爷子出事了!”
陆宝在没有跟时初之前,一直是时家人,他或许会呼称陆荣升陆老爷子,但是老爷子这三个称呼,却唯有用在时衣锦身上。
时衣锦是时唯的父亲,同样也是时初的外公。
当年,时唯生下陆朝衍的时候,不见得时衣锦有多高兴,但是生下时初之后,却是唯一一个冠上双姓的人,所以,可想而知时初当年在时家是如何受宠。
这重女轻男的思想让陆朝衍一度大受打击。
明明他该是那个享受万千宠爱的人,结果却落在了时初身上。
就连后面时家的家产,陆朝衍也只拿到了一部分,大部分全部落在了时初身上,所以陆朝衍从一开始的不能接受到后来,已经变得见怪不怪了。
反正时家重男轻女的思想由来已久,他早就习惯了。
时初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色完全变了,她脸上已经没有了方才的漫不经心,反倒是一下子变成了死灰色:“宝儿,你说什么!外公怎么了?”
这七年并不是不见,而是无法见。
陆宝神色复杂的看着时初,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她更了解时初的难处,有家归不得大概说的就是她这种人,女人一向妩媚的凤眼这会儿布满了震惊之色。
他抿了抿唇,开口:“我刚刚接到时家的电话,说是老爷子……”
“陆宝,我给你一个机会,不是让你跟她说这些事情的!”厉晟尧却突然打断了他的话,黑沉的眸色里似乎闪了一丝复杂之色。
那话里,分明暗藏着一丝警告。
陆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再继续下去,而是面有难色的看着厉晟尧。
时初的脑子里全是关于外公的事情,这会儿根本没有注意两人之间暗涌的风云,只是目光望着厉晟尧的时候透露了一分警告。
“宝儿,说,怎么回事!!”她开口,语调没有任何的起伏,可是目光却透着一股子前所未有的冷意,如果不是时衣锦突然出事,也许她会问陆宝,他跟厉晟尧怎么回事。
可是,她现在自顾无暇。
只要一想到时衣锦可能会有什么事情,时初全身上下冷的不行,整个人像是泡在了雪水中一样,没有一点儿温度。
那一张苍白的小脸,连最后一丝血色都褪得干干净净。
唯有一双凤眸还算漂亮,可是却冷的让人发抖。
这样的时初,仿佛入了魔。
其实也不怪时初如此,当年出事之后,她看清了一些人的真面目,普天之下能让她真正在乎的人不多,外公时衣锦算是一个。
她出事,恐怕最心疼的就是他老人家。
可惜,当年他什么都不能做,甚至想保她都不行。
虽然七年没有见他老人家了,可他的音容面貌全部刻在自己脑子里,想着终有一天,她还能回去尽孝,当年她年少轻狂,可是现在她早已经明白,能陪在家人身边是最幸福的一件事情。
时初不是不关注时衣锦的情况,她这么多年得到的消息是他老人家这几年身体还算健康,再加上时衣锦注意养生,七十多岁的老人了,看上去还特别硬朗。
所以,时初根本没有想过他会出事。
当年她离开之后,外公虽然生过一场重病,可是现在的他生活的仿佛跟普通的老人一样。她虽然想回去,可是碍于当年的事情,不能回去。
现在听到宝儿的消息,她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陆宝孰轻孰重拎的很清楚,犹豫之下,终于开口:“时总,刚刚接到消息,老爷子今天早上突然心脏病发作,现在还在医院抢救。”
他没有说的太清楚,可是话中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时初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的干干净净,她望着陆宝,时光似乎在这一刻静止了,她的心脏仿佛被人无声的掐住,血管之间的关联彻底掐断,血流不再流畅,有一股子巨大的压力砸在她的心头,让她没有办法好好呼吸:“我们马上回去!”
“不行!”没有人想到,厉晟尧会在这个时候出声阻止,男人俊美的脸色这会儿阴沉的要滴出水,他拦在时初的面前,眼底是不容反抗的坚定:“时初,你不能回去!”
时初望着厉晟尧,那张脸明明很熟悉,偏偏陌生到极致:“厉晟尧,我外公心脏病发作,生死不如,我为什么不能回去?”
她已经忍了太久,不想再继续忍下去。
有风吹来,吹不动厉晟尧脸上的一丝表情,那俊美犹如雕刻的五官没有一丝浮动,像是沉寂万年的冰雕一样:“七年前,你答应过我,不会再回去。”
“呵!”时初笑了,那一笑百媚横生,凤眸里勾出淡淡的嘲:“你用七年前的事情压制了我七年,可是厉晟尧,我外公生死不知,你还想用这句话困住我吗?”
女人眼底的悲伤是那么显而易见,七年前,是他们两人中间深深的一道裂痕,只恨他们假装七年前的事情没有发生,假装那些事情不曾存在。
可是,终究有假装不下去的时候,厉晟尧听着那些话,心脏仿佛被一股子巨大的疼痛贯穿,痛的他有点儿不知所措:“时初,我不是为了困住你。”
我只是……想保护你。
气急败坏的时初哪能想这么多,她现在只想回去,只想回去,看看她的外公,那个从小最疼她宠她的外公,眼睛里仿佛有什么东西无端的刺出来,鼻子隐隐发酸,像是那些情感快要控制不住,她眼底涌出了一些湿气,又仿佛是笼罩在薄薄的雾气之中:“不管怎么样,四九城,我终究会回去,如果你一定要拦着我,别怪我不客气!”
那样子,仿佛厉晟尧在拦着她,她一定不会让他好过。
女人的表情太让人心惊,明明没有多余的表情,厉晟尧却觉得那张脸上仿佛竖了无数道的刺,她的眼睛幽深明亮,像是绞着一丝杀气。
杀气从眼底挑出来,如同烈火,灼灼而烧,她望着他的眼神,是那般陌生,像是穿越了时光,回到了七年前。
七年前,也是这般,她跟他彻底绝裂。
“如果我不准你回去呢?”厉晟尧开口。
时初却不以为意的笑了一下:“你确定,你要拦着我?”
两人对峙了一会儿,大概有几秒钟的时间,厉晟尧从时初眼底看到了决绝和陌生,他望着她:“我会给外公请最好的医生,我保证他性命无虞。”
心脏病这种事情可大可小,今天早上出的事,到现在还没有结果,时初不知道情况继续恶化下去会怎么样:“你能保证他的安全吗?”
“我尽力!”厉晟尧在得到消息之后,已经请了最好的医生过去,他相信时衣锦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万一呢,我外公出事了怎么办,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厉晟尧,你可以继续拦着我,但是如果我真的见不到外公,我会恨你一辈子!”时初说完这句话,看到男人脸上闪过一丝悲痛之色,眸底像是闪过一丝不忍。
时初不想继续浪费时间,在心底无声叹了一句:“不管回去会怎么样,跟你无关。”说完这句话,喊了一声:“宝儿,咱们走!”
然后带着陆宝就要离开,可是,厉晟尧却突然拽住了她的胳膊,明明不重的力道,那肌肤相贴的地方像是火一般在燃烧,突然,她抽离目光,一把甩开了男人的胳膊。
然后,掉头离去。
时初从来没有想过,时间对她会那么奢侈,连一分一秒都不想浪费,脑子里嗡嗡作响,不管怎么样,她要回去,哪怕是刀山火海,她只能从容的踩过去。
厉晟尧跟时初分开之后,当即给苏寒打了一通电话:“苏寒,我要回去一趟。”
若不是电话那端还是厉晟尧的声音,苏寒肯定以为这通电话打错了,他屏住气息,好一会儿才问道:“厉总,您想清楚了?”
“时初要回四九城,我怎么可能不回去。”在心底无声叹了一声,厉晟尧开口,他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丫头回去,而他不陪在她身边。
“可是,厉总,你真的要回去吗?”这一句话,苏寒问得迟疑。
不怪苏寒如此大惊小怪,当年的事情已经让厉晟尧跟厉家有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如果不是厉晟尧的妈妈秦晚和这么多年在里面调和,恐怕厉晟尧跟厉家的关系更为僵硬。
厉晟尧按了按隐隐发胀的眉心,惊人阖黑的双目难得泛了一丝冷意:“她回去了,我不可能一个人留在安城。”
“厉总。”苏寒还想再劝,却被厉晟尧一个眼神看的动弹不得,好半天之后,他终于又开了口:“我跟你一起回去。”
“不用,你留在安城!”厉晟尧摇了摇头,神色一派清明:“你继续查下去,看看陆宝到底是谁的人?”
“是,厉总!”虽然心有不甘,但是苏寒还是适时点了点头。
车子不徐不缓的行在路上时,车厢里的气氛诡异的让人心惊,没有人说话,仿佛空气里的氧气被人无端的挤掉了一样。
压的人心头,莫名的有些不舒服。
陆宝不知道,告诉时初这个消息是对是错,可是这两人的关系才缓和了一点儿,又重新成为这种僵持的局面,让人总是觉得有点儿可惜。
他从后视镜看着女人沉静如水的表情,这样的时初,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让人觉得莫名的心疼,她的眼眶隐隐有些发红,可是,却在她脸上看不到一丝柔软。
“时总,其实厉总也是为了你好。”有一瞬间,陆宝觉得这两个人恐怕会打起来,可是最终没有,时初按捺住了自己所有的脾气。
毕竟厉晟尧再怎么说也是厉家大公子,时初没有必要跟他对着干。
在四九城,厉家现在是只手遮天的大人物,现在跟厉晟尧闹不和,只能说他们回去之后,恐怕会行动更为不利。
时初轻轻眨了眨睫毛,那薄如羽翼的睫毛像是在眼底遮了一层淡淡的青色。
好一会儿,车厢里的气氛都压抑的紧,正当陆宝以为她不会开口说话的时候,时初突然不紧不慢的开口:“可是,我刚刚没有别的选择。”
陆宝心底咯噔一跳,有些不明白的望着她:“时总,我不懂你的意思。”
时初的表情不变,嘴角莫名浮了一丝笑意,有些柔软,仿佛被她妥善保管多时,突然浮出来的时候,着实让人惊艳:“宝儿,我这一次回去生死不明,何必要把他牵连进去。”
当年的事情历历在目,她不想再一次,看到当年的惨剧。
这七年,不是没有恨过,没有怨过,可是七年时间,足以让她不像当年那般年幼无知,可是正因为知道了一些事情,她才没有必要让厉晟尧再牵扯进去。
四九城她会回去,哪怕明知前路凶险,她也要回去。
饶是陆宝猜出了她心中所想,这会儿也微微震惊了一下:“时总,不会的,你不会有事的,陆家不可能不管,老爷子也不会让他们再害你一次。”
如果,时衣锦还健康的情况下,他不可能不管。
可是现在他生死不知,又怎么可能顾及时初的情况。
时初却无所谓的笑了一笑,安抚性的开口:“宝儿,也许事情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坏,如果外公能好起来,如果没有人知道我回去了,也许一切会好一些。”
如果没有人知道她回去,也许,会是一个转机。
可是,她却不知道,这一条路,是别人早已经设计好的,她回去的消息不可能瞒得住。
而时初虽然心底隐隐约约有些担忧,但是为了外公,她从容的踏上了阔别七年的四九城,而今天的她还不知道,这一去,从此改变了她一生。
飞机缓缓降落在四九城的机场时,她才从怔忡中恍过神来,一路上,时初几乎没说什么话,连陆宝好几次目光落在她身上,都不由自主的离开。
她的脸上像是铸了一块冰,没有任何的表情,陆宝看着这样的时初却有些心惊肉跳,这七年,不是没有见过时初脸上各种各样的表情。
妖娆的,风情的,无端让人安心的,漫不经心的,可是从来没有见过,她脸上有这种表情,像是她的血液被冻住了一样。
“时总,到了。”陆宝小心翼翼的提醒。
她眼珠子微微动了一下,恍然大悟勾了勾唇角:“到了啊。”
七年了,她终于回到了这个阔别七年的四九城,不过她没空欣赏这七年四九城的景色有什么改变,她下了飞机,直直的朝机场外行去。
可是因为走得急,两人一件行李都没有带。
但是,没有人想到会在机场的接机口碰到了熟悉的人,那人看到时初远远行来的身影,鼻子一酸,一个大老爷们差点没有掉眼泪:“小姐,你可算回来了!”
时初一愣,微微眯了眯眼睛。
比起七年前,时初出落的更加明艳漂亮,海藻一般的长发随意的散落身前,但是整个人却透着一股子无与伦比的高贵。
她身上只穿了一件长风衣,却将她的身线勾勒的完美。
这样一个美人,无论是从哪一点看,都有足够吸引人的资本。
管家何伯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面前的小丫头看,七年了,她终于回来了,看着时初有一瞬间的茫然,何伯赶紧出声解释:“小姐,你不认识我了吗?”
时初才恍过神来,喊了一声:“何伯!”
“诶!”何伯开怀的应了一声,如果不是时衣锦现在生死不知,何伯肯定会开心的笑起来,他几乎是看着时初这个小丫头长大的,阔别七年,重新见到这个小丫头心情无法言说,他颤颤巍巍的点头:“小姐,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咱们先回家!”
这丫头在外面漂泊了七年,肯定想家了。
时初却摇了摇头:“何伯,我先不回去,我想先看看外公。”
“你说得对,咱们先去医院!”何伯叹,自己果然老糊涂了,竟然忘了最重要的一茬,他望着时初,声音掩饰不住的激动:“小姐,这次回来,是不是不走了?”
时初的眼神微微一黯。
其实就算是她自己,她也不确定自己能在四九城呆几天,可是一对上何伯期盼的眼神,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何伯跟外公年纪差不多,一生的时间几乎在时衣渡过,他跟时衣锦一样,是看着这个小丫头长大的,在时初心里,他几乎跟外公上一样的存在。
何伯看着小丫头纠结的神色,赶紧岔开了话题,跟时初说起了时衣锦的情况。
时衣锦虽然发病突然,可是四九城最不缺的就是名医,再加上时衣有钱,又有陆家帮衬,最后还是保住了时衣锦的性命。
但是,人还在危险期,暂时留在监护室里观察。
时初听到这里,总算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人没事就好,只是她心中仍旧有一些小小的疑惑:“外公怎么会有心脏病?”
“其实老爷几年前已经有心脏病了,但是他一直瞒着不让我们告诉你,怕小姐你在外面担心。”何伯为难的开口。
果然是这么回事,可是外公以为瞒着她,她就真的不担心吗?可是,如果外公一直有心脏病,他平时应该会有注意,而且时家的佣人也会注意这些。
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发病,时初虽然有一肚子疑问,但是碍于自己刚刚回来四九城,只能暂时压制住心头的疑惑,转而跟何伯说起其他的话题。
到了医院之后,时初让陆宝跟何伯回去一趟,自己直接去了重症监护室,她来到重症监护室外,看着全身上下插满了各种各样管子的老人。
时初眼睛一酸,眼泪滚落了下来,滴在了地上。
外公,对不起,孙女不孝,这么多年没有能回来看你。
她扑通一声跪在了监护室外,对着监护室的老人跪了三个响头。
一跪,这么多年的任性,让外公担心。
二跪,这么多年,身为外公的最疼爱的外孙女儿,却没能尽孝于身边。
三跪,自己的幼稚无知,才会在七年前铸成大祸,希望此次回来,苍天保佑,能让外公平安的好起来。
有护士从这里经过,看着手术室外那个娇小的身影,不由多看了几眼,那个女孩儿脸上流淌着懊悔的表情,无端让人感觉到她心底的悲痛!
若不是至亲,肯定做不出这般悲伤的表情。
现在这个社会,这样孝顺的小姑娘,怕是不多见了。
因为时初容貌出色,又在小护士们心中留下了孝顺的印象,所以不少人对她的印象还蛮深的,只是她刚刚站起身,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里面的老人,心底的悔意还是难以平复。
倘若当年没有发生那些事情,是不是她这么多年就不会离开四九城,能在老人家身边承欢膝下了?都怪她不好,都怪她不好!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如同惊雷滚滚而来:“谁让你回来的!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