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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时初的瞳仁里一闪而逝的是一道细微的变化,随即笑道,仿佛不知道他口中的二哥是谁一样,故作惊讶的问:“你说的是吾心哥哥?”
“时初,我知道两年前你失去了孩子,后来车祸差点死亡,可是二哥当时也重伤昏迷,甚至医生说他可能都活不下去了,为了见你,他不顾自己后背中了一枪去找你,可是你却让他看到了你的尸体!”说到这里的时候,宁陌寒一个大老爷们想起当初的情景还是觉得莫名的心揪,当时厉晟尧的样子,不知道用了多大的毅力才从那边赶到了医院。
可是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了天人永隔,时初没了。
而二哥也彻底撑不下去了。
想着那些事情,宁陌寒的心情莫名的有些沉重,呼吸沉甸甸的,扑在心头之上。
他望了一眼陆时初,她这座房子光线极好,大片大片的光落在客厅里,将坐在那里的女人勾勒的有几分虚化,她的眸色如玉,却波澜不动。
他心口一提,涩然问道:“你假死在国外呆了两年,可是,你知道二哥这两年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吗?”
如果是厉晟尧说这些话,陆时初肯定会顶一句,你过什么样的生活跟我无关。
可是,这是宁陌寒,她没有办法说出这些话来。
眼眸轻轻的抬起,那些光束在她眼底里描绘出大片大片的光影,美的惑人,女人秀眉软软似挑起红尘万丈:“宁陌寒,你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
终归,那些已经过去了。
宁陌寒听着她漫不经心的确语气,第一次有弄死陆时初的冲动,不过他明白,这个世界上能救二哥的只有她,谁让二哥喜欢她呢。
他轻吐了一口气,仿佛这样能将那些压抑的气息都吐出来一样:“当初他亲眼看着你躺在手术台上没有气息,可是他一直觉得你还活着,这两年他明明跟从前一样,可是我们都知道他变了,他一直说你没有死,你天天晚上会来陪他说话,陪他一起吃饭,他那样精明的一个人,却这样一遍又一遍的骗着自己,他宁愿自己活着幻梦中,也不愿意清醒过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宁陌寒一说起这些情绪有些激动,语气就HOLD不住了。
男人的声音又沉又狠,每一个字仿佛要往人心里砸。
可惜,时初的表情还是没有变,一丝一豪都没有变,她应该是在休息,身上一件棉质的睡衣,很宽松的款式,但是穿在她身上有一种青春的味道。
脸上未脂粉未施,皮肤却显得玲珑如玉,身上的气质像是经过岁月打磨之后留下来的圆润,总之,光华慑人。
这样的女人,无论怎么看,怎么好看。
也难怪二哥为她着迷这么多年。
“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时初的语气好似寻问,又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宁陌寒的眼神里仿佛是X光一样在打量着她,仿佛要看看她的心是不是红色的,不然怎么给人感觉的是黑的。
这样一个漂亮的女人,空有美丽的皮囊,却有一副蛇蝎的心肠。
他气的差点要破口大骂了,哪怕是当年宁颂笙大学的时候跟教务处主任表白,他都没有那么生气,他望着面前的女人,仿佛从来没有认识过她一样,那目光凉中带着一丝嘲讽,恨不得将她揪起来,狠狠问她:“陆时初,你究竟有没有心!”
她不置一词的笑了笑:“可能是无心吧。”
那懒懒散散的态度却让宁陌寒被她气得完全说不出来话。
好一会儿,男人脸色涨红的望着她,手指头都有些发抖,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眸色一晃,有说不出的情绪从那双眼睛里重新流淌出来。
这辈子,除了宁颂笙那个小混蛋,谁都没有让他这么失态:“陆时初,当年二哥说那些话害你没有保住孩子不假,可是他这两年怎么折磨自己的,你知道吗?”
时初的目光短暂的沉了一下,复又抬起头来,一副天大的事情跟我无关的样子:“对于一个陌生人来说,我并不是特别想知道。”
她突然松开了手。
John不在家,虞娘也不在,家里只有她一个人,既然开了门把这个人放了进来,在他没有把话说完之前,他肯定不会离开。
她懒洋洋的坐在了沙发里,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没滋没味的喝了一口,才慢悠悠的开腔:“其实宁少,有些事情你不用告诉我知道,哪怕我知道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宁陌寒倒是没有想过两年不见,这个女人会这么冷血。
他望着她,像从来都没有看透过这个人一般,当年她明明是喜欢二哥的。
全世界都反对,她依然喜欢他,难道有些感情爱着爱着就能不爱了。
不知道为什么,接受到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突然狠狠一抽,来的莫名其妙,他抬手重重的按压了一下心脏,才让自己的呼吸重新平稳起来:“陆时初,如果二哥死了呢,他如果死在手术台上,你还会不会为他难过一点?”
时初最终跟着宁陌寒来了医院。
手术已经结束了,厉晟尧被送到了病房里,而秦西城守在一旁,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物件,那是一个白玉一般的扳指。
听到声音微微抬起头来,而手中的玉扳指已经被他轻抹淡写的收了起来。
时初看到这一幕,并没有任何想法,反倒是宁陌寒跟见了鬼似的,望着他那个玉扳指,语气莫名:“老四,你的玉扳指……”
“有问题?”秦西城挑眉。
宁陌寒想点头,又听秦西城慢悠悠的来了一句:“既然你们来了,我出去打个电话。”说着,人已经出去了。
路上宁陌寒已经夸大其词的把厉晟尧的身体状况说了一下,然后又把方才的病危通知书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他就不相信这个冷血的女人不会动容。
结果,他果然是想多了。
时初到了病房之后,眸光随意打量一番,最后目光落在病床上的男人身上一眼,宁陌寒清咳了一声,上前一步说道:“时初,我知道你不喜欢二哥,可是二哥现在病的很严重,你能不能放下从前的芥蒂好好陪陪他?”
时初抬眼,女人的眸光里似乎流淌了什么情绪,可是如果不仔细看却看的不是很分明,那些小束在她眼底一闪而逝:“宁少太看得起我,我不是医生,什么都做不了。”
可是,你虽然不是医生,却是二哥的一味心药,缺之不可。
如果不然,这两年二哥也不会把自己的身体折腾成这样子了,宁陌寒没有把这些话说出来,只是目光意味深长的扫了她一眼:“你就这么陪他一会儿就好。”
他方才一时脑热把人给弄了过来,可是到了之后,他又不知道让陆时初做什么了,看着时初的目光无波无澜的落在厉晟尧的脸上。
仿佛男人都这个样子了,还是撼动不了她的心一样,他正准备开口的时候,时初已经收回了目光,目光落在他脸上。
宁陌寒想了想,又说道:“如果你愿意的话,就陪二哥说说话。”
那语气要多客气就有多客气,时初细眉轻轻一蹙,又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厉晟尧现在昏迷不醒,她说话,他能听到吗?
想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时初的眸色又微微一个晃,而这时宁陌寒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出去接个电话,如果有什么事情,你叫我一声,我就在外面。”
不待时初开腔,宁陌寒已经转身出去了。
他接了电话,哪知道电话里面传来一道熟悉的男音,宁陌寒懵了:“老四,你打我电话做什么?”而且还弄了一个陌生的号码打给他。
他也是醉了,老四有这么想他吗?
秦西城简短两个字:“出来。”
宁陌寒出来之后,就看到秦西城把手机还给一妹子,那妹子双眼冒红心,还想跟他说什么,却被他一句话给打发了。
哎,真是一个薄情郎。
他边感叹边走了过去,伸手一勾,搭在男人肩上:“四哥,你叫我出来做什么?”
“难道你还想在里面当电灯泡?”秦西城不答反问。
宁陌寒想二哥这会儿刚刚做完手术,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他当什么电灯泡,就算是当,他这个主角也得能清醒过来啊。
看到秦西城如玉的侧颜,他突然反应过来似的,跺了跺脚:“老四,你不会是说……”
“我什么都没说。”秦西城懒洋洋的搭了一句腔,双手漫不经心的插在口袋里,姿势帅气的可以去拍封面杂志了,他扫了宁陌寒一眼:“折腾半天,要不要请我去吃个午饭?”
宁陌寒被他的无耻程度深深的恶寒了一把:“你作梦!”
“看来你是不想知道阿笙的消息了。”男人扫了他一眼,目光益发的意味深长。
提到阿笙,宁陌寒瞬间没话说了:“她在哪里?”
“可是,我今天还没有吃饭。”秦西城答。
“我请你吃饭!”宁陌寒恨不得分分钟弄死他,比起找人,宁陌寒自认为比不上秦西城,秦家是以黑道起家,生意面涉及极广,其中有一个特别让人艳羡的能力就是找人。
秦西城满意一笑:“乖!”
乖你妹啊!
可是为了阿笙的消息,他也是拼了,毕竟两年没有这个妹妹的消息了,她一个人在外面终归是不好,这丫头也是够狠心的,说不联系就真的不联系了。
想到宁颂笙,宁陌寒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底。
厉晟尧昏迷了整整两天,在第三天下午醒了过来,他醒来的时候,感觉眼皮很重,似乎很久没有这样好好睡过一觉了,只是浑身的骨头像是生锈了一般。
他刚刚睁开眼睛,看着床边坐了一个女人,等他看清楚面前的女人是谁时,他心头一震,以为又是在做梦:“小时,是你吗,你又来看我了。”
厉晟尧在医院里呆了三天,时初每天都会过来看一看,不知道是不是宁陌寒说的那番话影响了她,可是也仅仅是轻微的一些变化。
她只是觉得两个人哪怕不爱了,再见面也不可能势同水火,那么她这么些年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目光澄静,带了一点儿凉意;“你先等着,我去叫医生。”
时初站起身来去叫医生。
哪知厉晟尧突然起身拽住了她的手腕,他的目光贪婪的望着她:“你才来,又要走了吗?”
时初抿了抿唇线:“你先放手,你身体情况还不稳定,我叫医生再过来给你做一个检查。”她听宁陌寒说了,厉晟尧身上的伤是两年前留下来的。
当时换届选举,厉晟尧为了把厉少容搞垮,站在他敌对的阵营上。
可是这种事情,终归是有一些让人想象不到的东西,比如说选举结束之后,对方选择了刺杀,而当时,时初在法庭上,控诉厉少容。
换照宁陌寒的说法,厉晟尧中那一枪是因为听到了时初出事的消息,一不小心恍了神才会中了一枪,后来时初身死,他就用那个枪伤日复一日的折磨自己。
她试图抽开手,哪知男人握得更紧:“陆时初,我不要你走,你不能再走了。”
男人的力道很紧,抓的时初的手腕很快就泛了一层红痕,她波澜不惊的望了厉晟尧,语气却低了起来:“放手。”
厉晟尧像是没有听到一样,还是紧紧的攥住她的手:“我不能放手。”
“啪”的一声,一巴掌豪无征兆的落了下来,厉晟尧眼底闪过一丝错愕,他眼底的墨色翻滚,似乎没有想到时初会这么打他一巴掌。
空气里,似乎还回荡着那一巴掌的声音。
可是这一巴掌,却彻彻底底的打醒了厉晟尧,男人眼底的光慢慢的沉静了下去,那浓黑的颜色在眼底卷来卷去,像是掀起了一场风浪。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些光晕总算淡了下来,那层阖黑沉静的仿佛像是墨汁一般:“抱歉,我刚醒,失态了。”
他收回手,可是还有些不甘心,拳头攥得紧紧的,指甲片片发白。
他看到时初眼底那一瞬间飞起的凉色,那种目光凉到了极致,如果不是怕她对他彻彻底底的厌恶和恨弃,他不可能这么做的。
心口激烈一荡,男人若无基事的望了她一眼,目光有一股子前所未有的眷恋:“我睡了多久了?”这一觉,他睡的前所未有的沉。
对于这样的事情,厉晟尧已经好久没有经历过了。
他这两年睡眠一直都不太好,睡眠好的人是无法体验那种感觉的,他把自己困在牢里,暗无天日,他想,这样对自己是一种惩戒。
人,总是会犯错,可是他的错,都弥补不了。
时初不会原谅他,他也不会原谅自己,就这样折磨着自己。
看着那张英俊的侧脸,明明他在克制,却不想再失态一分,时初知道,厉晟尧这是不打算伤到她,她跟医生了解过程了,厉晟尧的精神状态非常的差,像是人走在悬崖边,若是突然一失控,就会摔下去,万劫不复。
宁陌寒他们想给他找心理医生,可是他拒绝去看,他觉得自己没问题,他觉得自己如果真的病好了,就再也看不到时初了。
至少,自己生病了,他还能看到时初,这样其实也好。
自欺欺人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他在那个局中,永远不愿意醒过来,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正是因为如此,宁陌寒和秦西城才担心。
他们两个想尽办法想让厉晟尧去配合心理医生,去看病,可是他不愿意,他们总不能把他绑过去,可就算绑过去,没有人能将他催眠。
时初说了一个时间,然后目光波澜不惊的望着他:“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我去叫医生过来看一下,如果可以的话,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就是这么一句话,又让厉晟尧的目光望了过来,他的眼眸很黑很黑,却没有一点儿情绪,那些情绪被他铺在了眼睛里,像是覆盖了一层浓厚的墨汁。
如玉,似幻。
这样美好的眼睛,一生却只锁住了一个人:“你在关心我吗?”
时初已经听了宁陌寒说了太多次,不让她再刺激厉晟尧了,怕他的病情会像这一次来势汹汹,所以她只是短暂的沉默了一下,避重就轻的说了一句:“你刚醒,还是多休息吧。”
看着女人平静至极的侧颜,厉晟尧心底突然涌起一种无法言说的疼痛。
很快医生过来了,又重新帮厉晟尧检查了一番,让他好好休息,配合医生好好治疗,事实上从厉晟尧进了手术室之后。
秦西城他们就带了一大波专业的医生替他看病,其中包括心理医生,还有心脏医生,都是国内的权威,这个男人的身份比想象中的更可怕。
他虽然这两年行事低调,一般不会在媒体上露面,可是宁陌寒不一样啊,公司有什么事情,都是他出面,再加上长得好,不但商业报,就连娱乐报都想采访他一下。
毕竟,这可能是现实版的霸道总裁,而且还长得这么帅!
看着宁陌寒这两天在医院里忙前忙后,他们几乎能猜想,厉晟尧的身份恐怕是更不简单了,不然又怎么可能会劳驾得了宁家的大公子。
医生离开之后,晚饭刚好送了过来,时初想了想,最终叫宁陌寒过来:“你陪你二哥吃饭,我还有事,先回家一趟。”
宁陌寒扫了一眼厉晟尧,明明男人脸色无波无澜的,可是他却觉得男人眉宇之间仿佛悬了一把刀,随时随地要落下来的节奏:“时初,不急于这一时吧,你要不陪二哥吃完饭再说。”
“不了。”时初拒绝:“家里已经准备好晚饭了,我就不在这里耽搁了,而且医生说了,他的情况已经差不多稳定了,只要好好休息,很快就好起来了。”
这句话一落下,病床上的男人眼眸又是一沉。
他好起来,她就不打算再关心他了吗,厉晟尧其实知道时初的心结,心结不解,她就永远没有办法原谅他。
当年孩子的死对她刺激很大,陆朝衍正是因为这个,不想让他在她身边刺激他。
时初可以不怪他任何事情,可是孩子的确事情,她真的没有办法原谅他,他知道,其实他也不可能原谅自己。
时初说完之后,没有给任何人机会,就离开了病房,而病房里的两个人看着她消失的身影,都没有说话。
尤其是厉晟尧,他的眸光像是凝固了一样,盯着她离开的方向,好半天,宁陌寒才鼓起勇气说道:“二哥,你先吃点东西吧?”
明明在医院里呆了几天,她心情没什么起伏,不知道为什么出了病房之后,她心底仿佛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一样,沉甸甸的。
方才打了厉晟尧那一巴掌,掌心微微有些疼。
她慢悠悠的走着,有些记忆其实不能想起来,一旦想起来都是疼,她的瞳仁有些涣散,不知道走了多久,她感觉天地苍茫一片,而她竟然不知道何去何从了。
怪他吗?
其实是怪的。
可是更恨的是自己,明明知道自己当时有孩子,为什么要跟他承认那件事情是他做的,明知道他那个人从小到大最敬重的就是黎晚和,为什么还要那么做?
想到这些,时初突然心绞如刀。
而这个时候,不远处突然听到一道声音:“小姐,少爷,你们小心点,别摔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