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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俊成惊骇地看着陈旺荣，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不知道陈旺荣想要的是哪一个答案，索性战战巍巍地问道：“我的去留，全听董事长决定。”
他不知道，与这样一个妖孽为敌，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他现在能做的，除了臣服，别无选择。
陈旺荣忽然勾唇一笑，十分认真地说道：“我这么做不是为了吓唬你，是想让你知道，跟着我做事，以后将会面临的挑战是你无法想象的，即便如此，你还是愿意留下吗？”
陈旺荣没有斥责，没有公报私仇，也没有赶他走。
这让费俊成有些受宠若惊。
见识过了陈旺荣那诡异的力量之后，他反倒是越加坚定了跟着他的想法。
有这样世间少有的高人带着，随便跟他学点皮毛，就够用一辈子的了，不跟着他混，傻呀？
“我愿意，能够跟着陈先生这样的高人，是我的荣幸。”
陈旺荣于是淡淡笑道：“很好，只要你忠心，我会保护你的安全。”
费俊成又是连连点头感谢。
两人离开会议室之后，费俊成带着陈旺荣在公司里四处参观了一遍，又召集所有人开了个集体会议。
会上，陈旺荣除了跟他们讲述一些今后的发展计划之外，还交代他们在外对自己的身份保密。
他的理由是自己掌握了太多的核心专利技术，很容易成为竞争对手的目标。
对于陈旺荣的这些大话，有人非常赞同，也有人不以为然，甚至觉得他有些自恋了，搞得跟传销洗脑似的。
毕竟在很多小员工的眼里，北杉制药成立以来一直都还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业务，更不要说赚钱了。
再这样下去，恐怕有一天连发工资都成问题。
不过所有人对于陈旺荣的帅气都是佩服的，尤其是些个刚毕业的女大学生，更是当场陷入了霸道总裁爱上我的美好幻想。
对于这些，陈旺荣也不在意，毕竟他也不能控制所有人的想法，等到赚了钱，留下来的人自然会明白。
而那些早早离开的，就更不用去在意了。
身份保密这件事也只是缓兵之计，只要北杉一出名，他也会被暴露在公众眼前。
只是他希望那一天来得尽量晚一点，他也好有足够的实力去应付可能发生的种种危险。
忙忙碌碌到了下午，朱冰瑶和司亦两人准时到来。
前台妹子按照原代好的计划给费俊成打了一个电话，便是直接把两人带到了会议室。
朱冰瑶走进会议室，却只看见费俊成和金胜男、林柔这两个女孩。
“费总，陈北杉先生为什么没有出现？”
朱冰瑶有些不客气地直接问道。
她今天就是冲着陈北杉来的，却没看见人。
明明说好了陈北杉一定会出现的，这不是出尔反尔吗？
正当朱冰瑶准备接着质问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投影仪幕布附近传来。
“我在这呢，咱们还是直接谈合作的事情吧。”
朱冰瑶这才定睛朝着那边看去，便发现那里有一个屏风，屏风的下面隐约露出一个轮椅的下半截。
陈旺荣这话一出口，就连费俊成和两个女保镖都有些惊讶。
这个人，还会变声的啊。
不过见识过陈旺荣变老的费俊成却是已经见怪不怪了，他只是有些想不通，自己老板到底闹的哪一出。
明明就是喜欢这个姑娘，为什么偏要搞这些弯弯绕绕的。
难道这姑娘知道他就是陈北杉，就会跟他翻脸不成？
不过他现在来不及多想，只能客气地对朱冰瑶解释道：“我们董事长不喜欢跟人接触，要不我们就这样谈吧。”
费俊成这么说，朱冰瑶也没办法，然后便是把自己修改之后的合同让司亦送了一份到费俊成的手上。
费俊成看都没看，就直接送去给屏风背后的陈旺荣了。
“陈先生，经过最近一段时间的反思，我觉得我以前一直高估了我自己的实力，所以结合第一次跟费总谈判的内容，我对合同进行了一些修改。”
陈旺荣已经看出了合同上修改过的一些地方，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
“小姑娘，你怎么出尔反尔？”
苍老的声音自屏风后面传来，朱冰瑶感觉到了长者的威严和斥责，气势顿时就弱了几分。
“我这不是看着你们公司实力雄厚，管理层又这么有能力，当然是让你们自己去生产就好了，我们长青制药只管销售。这不也是为了各自发挥优势，相互取长补短吗？”
要说合同改动最大的地方，就是朱冰瑶放弃了生产权，因为这样就不需要付出高额的服务费。
毕竟她就算能够筹到这些钱，就这么白白交出去，还是觉得想想都肉疼。
陈旺荣一边感叹于朱冰瑶的精明，一边在心里把费俊成骂了个遍。
要不是他擅自修改那些条款，也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事了。
“你既然前怕狼后怕虎的，那就不要干了！”
屏风后面发出这一声严厉的呵斥，吓得司亦身子一抖。
朱冰瑶却是冷声道：“我胆子是有点小，但是生而为人，谁没有点畏惧的事情呢，就像您不喜欢见人一样，我就不喜欢冒险。”
朱冰瑶这话若真是对一个老者说的，就显得有些太不礼貌了，就连她身边的司亦都为他捏了一把汗。
当所有人都以为屏幕后面的那个人会生气的时候，却听见一个那人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很好，如果我说要给你投资两千万，并且给你配一个能干的团队，你可敢放手去干！”
陈旺荣这话完全出乎朱冰瑶的意料，她有些不敢相信地跟司亦对视了一眼，然后想了想，才咬咬牙说道：“如果陈先生真的这样信任我，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只是不知道陈先生为什么选中了我？毕竟偌大的宁市，比我有才能的，比我有钱有实力的人多了去了，你为什么要跟我合作？”
朱冰瑶这话，是她一直都很好奇的。
因为从一开始说要跟他们合作，对方给她的条件就非常不公平。
这种不公平就体现在对她太好了，许多条件都在向她倾斜。
这种资源的倾斜，大概只有大佬扶持自己亲儿子创业的时候才会这么干吧。
这个陈北杉跟自己非亲非故，他图什么呀？
相比之下，后来费俊成谈判的时候给出的那一版合同虽然对她来说有些苛刻，但是她后来想想就觉得那才是最正常，最公平的合作合同。
陌生人之间，冷漠互利才是平等。
如果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陌生人忽然对你很照顾，那你就要怀疑一下他的动机了。
朱冰瑶的社会经验告诉她，这种人必须防着点。
“因为你父亲跟我是莫逆之交，你又有着一股子冲劲，对这件事如此投入，让我感觉跟你非常有缘。”
若是看在朱冰瑶父亲的份上，这话也说得过去。
可是朱冰瑶还是不相信，这年头还有人因为缘分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牺牲自己的利益吗？
她很怀疑。
于是看向那面屏风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探究。
见朱冰瑶不再说话，陈旺荣就直接做决定道：“好了，就维持最初的那一份合同吧，小费已经打印好了，咱们今天就签了，也好去推进这件事情。”
说到这里，费俊成已经拿出了一份打印好的合同送到朱冰瑶的面前。
屏风后面的声音继续道：“以后，费俊成就给你打下手，全权负责这个项目的跟进，还有就是这两个小姑娘，以后就做你的保镖，负责保护你的安全。姑娘，放手去干吧，我相信你的能力，记住，出了事有你大爷我帮你扛着呢。”
随着陈旺荣这话说出口，费俊成和两个女孩全都懵逼了。
费俊成上午还想着自己得罪陈旺荣的事情就这么混过去了，现在才发现这才是惩罚的开始啊！
猝不及防就被降职发配了啊！
从总经理到小小的项目经理，这落差有点大啊！
但是他能怎么说，除了选择服从，他还敢怎么说。
另外两个女孩原本以为陈旺荣招聘他们进来就是为了保护他自己的，那样她们倒是省心。
如今看着眼前柔柔弱弱的朱冰瑶，两个人的心都瞬间落到了谷底。
可是她们还能说什么。
瞎子都看得出来这个女人就是那位董事长喜欢的人呀！
恐怕以后的工作不只是保护好她那么简单，还得顺带着解决一些桃花之类的事情呢。
朱冰瑶看着手里的合同一脸恍惚。
这就谈成了么？
这也太顺利了点吧？
所以今天不但什么都没损失，还莫名其妙地得到了两千万的投资和几个得力的手下？
这特么……
朱冰瑶开始努力回想着自己小时候见过的自己爷爷的样子。
要不是她爷爷和她老爸真的长得真的很像，她都不得不怀疑自己老爸是屏风后面这个老头的私生子，自己是他的私生孙了。
天下哪有这样的大好事。
费俊成把陈旺荣签完名字的合同递到朱冰瑶的手里，朱冰瑶看着那个签名呆了呆，忽然开口道：“我不签。”
朱冰瑶这话一出口，众人又是惊讶地朝她看了过来。
费俊成几人心里不知道多少句MMP冒了出来，心里肯求着朱冰瑶这个小祖宗快点完事滚蛋吧。
毕竟陪着他们俩演戏也挺累的。
虽然没什么台词，但是这样一惊一乍的真的太刺激了点啊。
“为什么不签？”
陈旺荣实在想不通还有哪里没能让她满意，竟然还要拒绝。
“事出突然必有妖，没见到你本人的样子，我不放心。”
朱冰瑶一边说着，脚步已经小心翼翼地朝着屏风走去。
费俊成几人吓得满头大汗，急忙就要过来阻止。
朱冰瑶却是瞪了几人一眼，对着屏风那边的陈旺荣冷声说道：“你让我看看你长什么样，我就马上就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