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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琅神色笃定:“这是蟒袍!”
“蟒袍?”
众人闻言都愣了一下。
蟒袍是什么病症?闻所未闻!
你咋不说是龙袍呢?
便是对疑难杂症知之甚深的王宽,此时也不免眉头紧锁,不明所以。
赵明德揶揄道:“这个名词倒也新鲜。”
李纨嫌弃地瞥一眼陈琅:“陈琅,你行医资格都被吊销了,还敢在这招摇撞骗!你再装神弄鬼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赶紧滚开!”
热脸贴个冷屁股!换作平时,病人家属要是这个态度,陈琅兴许真就拍拍屁股闪人了。
不过,一来他确实声名狼藉,人家不信他鄙视他,情有可原。
二则,人命关天,既然碰上了,能伸手还是得伸手,医者仁心,这是医者的立身之本。
第三,林妙彤可就在旁边看着呢,他可不想坐实自己在林妙彤心目中的庸医形象。
于是陈琅便道:“好心当成驴肝肺!这位小姐,你说话最好是客气点,你爸的病只有我能治,再多骂一句,到时候你就算跪下来求我……”
他话还没说完呢,门外就传来了救护车急促的急救警报。
“纨纨,救护车到了,大家帮把手,把赵总抬门外去!”
我去!这是被无视了!陈琅终于尴尬了一下。
“庸医!骗子!杀人犯!你让开!”李纨冷着脸一把推开陈琅,跟着众人一路小跑到门外。
林妙彤满脸不悦:“我拜托你不要动不动就抽疯,你已经不是医生了,往后能不能不要凑这种热闹?”
“呵呵,他们还会来求我的!”陈琅自信满满的笑道。
“求你什么?别说你的医术已经荒废了三年,就算没有荒废,你比的过王宽吗?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不说了,先回家吧。”
……
回到家里,林妙彤甩掉高跟鞋,脱掉风衣,叠腿坐在沙发上望着陈琅一言不发。
陈琅苦笑耸肩:“别这么看我,今天的事我承认没给你爸妈留面子,但是我坚持我的立场,如果要我道歉,恕难从命!”
“我没要你道歉,也没认为你做错了什么。我只是想知道,那支世纪之酒到底是怎么来的。”
“哦,我昨晚帮一神豪开了一养生药方,他送我的。”陈琅一本正经的说道。
这话真假参半,他总不能告诉林妙彤这瓶酒是他拿聚灵锻体功法太上冥想经跟吕雄图做交易的添头吧。
再者,这种怪力乱神,严重有悖三观的事情,即便说出来,林妙彤也不会相信。
“哪个神豪?”林妙彤冷笑。
陈琅笑道:“好像叫吕雄图,就是在云顶山建宫殿开会所的那个。”
林妙彤想都没想,抓起抱枕就朝陈琅砸了过去。
吕雄图何等人物?那是人称虎侯,雄居明海,虎瞰江东,便是整个炎夏都屈指可数的豪富巨擘。
混到吕雄图这个层面,身边那少的了私人的医疗团队。人家即便是得了什么病,脑袋进水都不会找陈琅这种声名狼藉的庸医看。
再说了,云顶是年费会员制,根本不对外开放,就陈琅这种吊丝,连云顶的大门都进不去,又上哪去见吕雄图?
“你就不能有句实话!”林妙彤真生气了。
“我说的真是实话!反正来路正大光明,不怕查!”陈琅好无奈,这事根本解释不清。
见陈琅满嘴跑火车,林妙彤也不想再深究,打开手包,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到茶几上:“我想过了,外卖你就不要再做了。你昨天的按摩……嗯,确实有效,推拿针灸你也都懂。要不就打个擦边球,租个店面开个推拿店。这是八万块,我全部的积蓄,不要再让我失望。”
陈琅沉默不语,感觉鼻子有些酸涩。
“怎么?你不愿意?”林妙彤蹙了蹙眉,“要不做美食主播也可以?”
“什么?”这神奇的脑回路把陈琅彻底搞懵了。
林妙彤解释道:“现在短视频平台直播很火的。你看你颜值出众,菜也做的很好,做美食主播应该可以的。只是,听说那些网红后面一般都有工会团队支持,你单枪匹马要想红,不光要有实力,还要看运气。”
陈琅心里并没有觉得林妙彤的建议有多好笑,反而有些感动。
她说这些,那至少可以说明,我在她的心里多少还有一点位置吧。
陈琅答非所问,表情温柔而郑重:“不离婚了吗?”
“你就那么想离婚?”林妙彤瞬间恼羞成怒,“要离婚也是我先提!”
如果是在今晚之前,林妙彤怕是会毫无犹豫的把离婚协议书甩给他,可陈琅的改变让她本已是一潭死水的心境微妙的泛起了一丝涟漪。
她想或许应该再给他一次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见陈琅沉默不言,林妙彤贝齿轻咬嘴唇,小声道:“我想……我们再试试吧。”
“好啊!”陈琅一下子回过神来,眯眼看着林妙彤那双似是泛着莹莹光晕的性感长腿,激动地一把抓住林妙彤玉手,“在这里?”
“你脑袋里想什么呢?滚开!别碰我!”林妙彤气个半死,好不容易酝酿出的情绪,立时被陈琅搞崩溃了。
“你不说再试试吗?”陈琅一脸憧憬加无辜。
“你无耻!”
林妙彤又羞又恼,叱责一声,起身便回了卧室。
陈琅尴尬的摸摸鼻子,心里好一阵唏嘘。
感觉自己这一世就是一个大写的悲剧。
结婚三年,除了新婚之夜的第一次,林妙彤就再也没让他碰过。
别人当上门女婿,混再惨好歹还能在老婆床下打个地铺,他这三年来,却只能睡客厅沙发。
……
明海第二人民医院。
有赵明德一路开绿灯,李诚儒的检测结果很快便出来了。
结果很意外,既不是胸膜炎也不是带状疱疹,只是普通的急性皮肤炎症引起的间歇性神经疼痛。
“惭愧惭愧,看来我们都误诊了。”赵明德合上检测报告,“李总身体无碍,我开点药,回去吃两天就能好。”
王宽有些拿不准:“我看保险起见,李总还是住院观察一下比较稳妥。”
“没那个必要!”李诚儒下了病床,摆摆手,“这大晚上的,劳烦赵主任,王医师费心了,既然只是普通的皮肤炎症,就不用住院了。对了,周末刚好家里有个酒会,还望二位到时莅临,也好让李某聊表谢意。”
说着招呼李纨:“纨纨,安排车送我回家。”
“嗯,爸,您慢点!”李纨赶忙上前搀扶。
结果,意外陡生!
李诚儒刚迈出病房,身形骤然一滞,紧跟着捂住胸口,仿佛被扼住喉咙一般,急促大口喘气。
“爸!您怎么了?”
“我……我喘不动气了!”李诚儒脸色瞬间青紫。
“快!扶回病床!”
情况紧急,王宽上去用力撕开李诚儒的衬衣。
就见李诚儒胸腹处的皮肤几乎变成了半透明形态,皮肤下一道足足五指宽的淡灰色鳞状带犹如巨蛇一般漫过李诚儒胸腹,盘绕而上。
“啊,这是鱼鳞症吗?”小护士慌不择言。
“不懂别乱说,鱼鳞症怎么可能长在肉里!”
赵明德与王宽也是面面相觑,束手无策。
这病状太诡异了,压根就没听说过。
治病救人,讲究的是对症下药,这连什么病都无法确诊,该怎么救?
“难道真的是蟒袍?”王宽忽然说道。
“师兄,陈琅就是个不学无术的江湖骗子,他的话怎么能信?你赶紧想想办法呀?”李纨看着呼吸愈发沉重的李诚儒,急的泪流满面。
“送重症监护室,上呼吸机!快!”赵明德焦急道。
王宽则是严肃郑重地对李纨说道:“纨纨,不管陈琅是不是骗子,至少有一点他说的没错,你爸的病既不是胸膜炎也不是蛇缠腰。这种症状我和赵主任都没见过,无从下手。所以,想办法找到陈琅,带他来医院,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