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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刘猛和张炎对望一眼,异口同声叫:“周夫人!”
“你们两个,在这里保护瑶姑娘,我们过去瞧瞧!”刘猛吩咐一句,飞快跑过去。
然而,原本正在池塘边赏花气度雍容的周夫人,此时已瘫倒在地,肚腹边一滩鲜红的血,此时正汩汩而出。
两人赶紧冲过去,把她扶起来。
“夫人,出了什么事了?”刘猛急急问。
周燕氏捂着肚子,嘴张了又张,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是抢劫!”周围很快有很多游人围过来,其中一个显然是目击者,他抚着胸口,急急道:“可吓死我了!那个人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突然就动手去抢这妇人身上的首饰,老妇人还不肯松手,其中一个,拿刀就捅了她一下……哎呀,她这伤怎么样啊?快去找大夫瞧瞧吧!”
“可这个地方,哪有大夫啊!”刘猛急得不行。
“瑶姑娘就是大夫啊!”张炎大声叫,“快,快去叫她!”
顾思瑶在茅房里听到那声鬼叫,便知道自己的人已经得了手,不由露出得意笑容。
等到刘猛回来报信,她那张脸立时又变得苍白惊慌,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
“我是会医术,可是,我没有工具,也没有药啊!”她哀哀叫。
“那怎么办?”刘猛呆呆看着她。
“去云谷!”顾思瑶想了想,大叫:“你们快去云谷找人帮忙!快去啊!”
刘猛急急跑去云谷。
其他侍卫则在顾思瑶的吩咐下,将周燕氏抬到园中一处供游人喝茶歇脚的茶室之中。
“夫人,夫人您怎么样啊?”顾思瑶抱着周燕氏放声大哭,涕泪涟涟。
“救……救我……”周燕氏费力的抬起满是鲜血的手,扯住她的衣袖,气喘吁吁叫:“救我啊!”
“夫人,可是我没有工具,也没有药啊!”顾思瑶哭着大叫,“你要挺住,我先帮你压住伤口止血!你千万要挺住啊!你们,不要再在这里站着了!”
她转身侍卫大叫:“该去想办法的想办法,该去找王爷的找王爷,夫人这眼看就不行了!若是王爷来得早,还能赶上说句话!”
“是!”侍卫们听了她的吩咐,各自跑开。
“大家都让一让吧!或者你们帮忙去报官,说不定还能抓住那凶手!”碧桃在外驱散围观的人群,将房门关上。
人群渐渐散去,有的真的跑去报官,有的则唏嘘感叹,一时间又说回这老妇人身上的珠宝有多值钱。
“那可不止是值钱的事儿!”一开始那个珠宝商也恰好在附近,啧舌道:“她那一身行头,是价值连城啊!”
“不是吧?竟然这样值钱?”
“那两个镯子,是西岭国的国宝!”珠宝商人道,“当初是被平西王缴获,贡给了宫里头!”
“那你这么说,这老妇人还颇有来头?”
“是明王的乳母!”有人识得周燕氏,当下报出她的身份。
众人一阵唏嘘。
“明王一向低调简朴,不想,这位乳母倒是豪奢啊!这样的行头,也敢戴出来招摇过市,这简直就是请人来抢嘛!”有人发出感叹。
房间内的顾思瑶,隐隐约约听到这些话,唇角一扬,“噗”地笑出声来。
周燕氏本来正死死盯住她,指望她来救自己的命,此时见她突然发笑,一下子愣住了。
“你……你……”她咴咴的喘着粗气。
“我什么啊?”顾思瑶掩唇轻笑,“夫人,外头那人说的多对啊!价值连城的宝贝,你也敢戴出来招摇过市,可不就是请别人来抢吗?”
周燕氏的眼睛直了直,浑身陡然一僵。
“不用猜了!”顾思瑶咕咕笑,“没错,那抢你的杀你的人,就是我找来的!”
“为……为什么?”周燕氏被突然变脸的瑶姑娘吓傻了。
“为什么?你这老贱货,居然还有脸问我为什么?”顾思瑶柳眉倒竖,银牙暗咬,手一扬,一记耳光重重的掴在周燕氏的脸上,她恨声道:“亏我还拿你当盘菜,那般热切的真心待你,帮你在王爷面前说好话,可你居然吃里扒外,跟我玩这两面三刀的把戏来!你这穷酸货,身上戴这么多值钱的东西,不怕压死自个儿?”
“我……我……”周燕氏似乎想解释什么,但嘴角却不断涌出血沫,淋漓的血液,堵住她的喉咙,让她剧烈的咳嗽起来。
“你这个老贱货!”顾思瑶又骂了一声,“居然敢得罪我!告诉你,所有负了得罪我的人,都不会有好结果!这些价值连城的珠宝,也是你这贱命能承得起的?”
“你难道不知道,那姓苏的贱人,是王爷的仇人,最他生平最嫌恶的女人吗?要是他知道你这样,你觉得,他还会那么敬重你吗?他要是厌恶了你,你和你家人,还有什么希望?就为那些首饰就背叛了他,背叛了我,为了一点蝇头小利,放弃王府这座大宝藏,老货,你到底是有多蠢啊!”
“你蠢成这个鬼样子,还活在世间做什么?白糟蹋粮食罢了!”
“求……求……你……”周燕氏抖抖索索的握住她的手,嘴里说不出话,眼里却满是哀求,“我……错……”“这会儿才知错,已经晚了!”顾思瑶咯咯笑,“现在,你必须死!你要是不死,我怎么拿你这条贱命,去拉那位清高的白谷主下水呢!他要是下了水,我那位好姐姐,一定心疼得要死,一定会站出来护着他,跟王爷作对,到时候,哈哈……”
周燕氏的瞳孔猛缩了几下,浑身急颤,一口鲜血,狂喷而出,喷了顾思瑶一头一脸。
顾思瑶伸手抹了抹,仍是笑,那笑声那模样,不知有多瘆人!
周燕氏吓得连声惨嚎:“救命,救命啊!”
然而她受伤过重,哪怕拼尽全力,发出的声音,嘶哑模糊,连这房门都穿透不了。
“别叫了!”顾思瑶笑嘻嘻,“老货,你就乖乖死吧!用你这条贱命,为我铺一条金光大道,我会记得你的好的!你放心,我会为你风光大葬,会为你守孝七七四十九天,嗯,以后每逢清明鬼节,也不会忘了,给你坟头上烧把纸,你喜欢金银珠宝,我到时,就找最好手最巧的工匠,给你扎好多好多,让你在下面,好好享用!你说好不好?”
“贱人……婊子……”周燕氏眼见死期将尽,知道求饶已不可能,索性破口大骂,只可惜,就连这骂声,也是极细微,听起来,倒像是跟谁窃窃私语一般。
“竟敢骂我?”顾思瑶狞笑,“我本来打算好好的送你走,让你少点痛苦,可你居然敢骂我……”
她冷笑一声,忽然伸出手,在周燕氏本就汩汩流血的伤口处用力一抓,又是一拧!
“啊!”周燕氏痛得浑身抽搐,眼珠几乎要凸出眼眶外。
“住手!”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