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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瑾夜还想再说些什么，尹青鸟已经到一旁去接听电话，接着只留下一句要他自己会公司的话后就一阵风似的飘走。
柏暮言微愕的看着她，“你真的确定她还是你之前娶的那个女人？”虽然苏瑾夜跟尹青鸟的婚事没有大肆张扬，可因为他跟苏家的交情不浅，对这件事也算了解的清楚。以前见过尹青鸟的那些时候跟现在的这个女人对比起来，他很想说这不是同一个。
苏瑾夜尴尬的笑笑，“我会认不清自己的女人么？”青鸟的确有事先提起过有时候因为公事会没办法在他身边，可是刚刚……她不多说什么的就离开，还是让他有些不是滋味儿。自己先前也是这样对待她的吧，而且还是在青鸟为了他放下公事的情况之下。
“那是我们之前没带眼睛出门？你娶的花瓶千金……呵，竟然会是天使集团的高层，这件事可以列为今年我所听到的怪事之最了。”开着苏瑾夜的玩笑，柏暮言其实是在自嘲。
苏瑾夜看着瞬时颓然的好友，“你跟那个卓雪凝，究竟怎么回事？六年前……不就是你拖我调查那件CASE的时候？”记得那时候柏暮言是被人设计绑架之后又被注射了不少剂量的催情药物，可是后来没听到这件事的下文，他一直以为暮言已经处理妥当了。
柏暮言愣了愣，“当初设计绑架我的那个女人有严重的精神问题，在那件事之后的一年我才知道她已经被送去国外的精神病院疗养。至于雪凝，她不是那个女人的妹妹，只是当时她去酒吧想辞掉工作，误入其中才会跟我……”tqR1
苏瑾夜迷惑的听着他近乎自语的话，“妹妹？”绑架了柏暮言的是当时一个名气不小的帮派老大的大女儿，自己调查过此事，即使过了六年也还是有些印象。
“你记得你调查的时候拿到过那个女人的病历么？上面清楚的记载着她是因为堕胎后导致终身不孕，所以当雪凝带着孩子找上门的时候，我以为她是……”柏暮言双手盖住了脸，为自己当时的愚蠢感到挫败。他怎么会那么不细心，没有经过任何的调查，就认定了雪凝是那个女人的异母妹妹……
苏瑾夜有些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当初你以为卓雪凝也是在那场设计之中跟你发生关系，然后在一年之后以孩子作为要挟让你娶她姐姐？”
柏暮言嘲讽的笑笑，“那间酒店是私人所有，我忘记了雪凝出现在那里还有可能是因为工作，因为她父亲病重欠下了不少债务，后来大概是尹青鸟出现，帮她解决了当时的困境。所以她才要到酒店去辞掉了工作。”如果那时候不是绑架自己的疯女人突然发病，他或许也不会有机会碰到雪凝，她是误打误撞进了他所在的房间。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刚刚青鸟的意思很明白，卓小姐应该已经知道了你的误会。她看你的眼神……并没有特殊的感情，这也就表示她不怨你。”苏瑾夜一向自傲的便是洞察细微的观察力。
柏暮言苦笑，“没有特殊的感情，可是你知不知道我忘不了她！”在雪凝离开后他过着比从前更放浪形骸的日子，直到自己感觉到疲倦。接下来便会消停上好久，用工作来麻痹自己的神经。一次又一次听到下属报告找不到任何她的消息，他从最初的期待和希望慢慢的转为失望自责，以至最后的绝望。
“冷静一点，她回来了不是吗？只要人出现了，一切就还有希望。”苏瑾夜拍拍她的左肩，“原本我还在想，究竟有没有女人可以让你驻足。原来早就出现了那么一个人，就是因为一直以来找不到她，所以你才这么荒唐的生活。”比起花心，他是远不及柏暮言的行止。
柏暮言并没有因为他的话振作起来，反而是颓然的坐到地上，“你不了解，也不会知道那段时间我是怎么对待她的。”想到那些过往，他真的没有勇气去跟雪凝说出自己的感情。一个曾经只懂得伤害她的男人，哪有资格来说爱？
苏瑾夜平静的看着他，“你觉得青鸟会回到我身边是顺理成章的吗？撇开尹家不谈，在这段婚姻里我始终没有正视她的存在。你那个卓雪凝原本是什么性子我不清楚，可她再冷淡也不会超过青鸟，如果青鸟都可以回头了，你就没有信心去做好自己想做的事么？”
柏暮言仰起头，“瑾夜，你没有给过她婚礼，在婚后仍然跟其他女人来往，甚至对她冷冷淡淡，这些都只是关注的不够，因为那时候你不爱她。至少你没有真的想要去伤害到她。可是我对雪儿……那段记忆常常让我觉得自己跟强暴犯没有两样，她应该是恨我的，如果她恨我，或许我还可以去挽回。但就像你刚刚说的，她看着我的时候眼睛里只有一片漠然，那是心死的感觉。”如果一个人心死了，该用怎样的热情才能去唤醒？
苏瑾夜错愕的看着往日里总是意气风发的好友，这么多年的交情，他从没瞧见柏暮言有这么颓丧的时候。好像一瞬间，所有的精神都被人抽走，只余下一具空壳。
“我认识的柏暮言，不会是轻易言败的男人。你们不是还有女儿么？只要有孩子，你们之间的关系就扯不断，青鸟刚刚的话虽然听似绝情，但她并没有把话说死。等得开心，那就表示你还有机会。”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已经能够准确的揣摩青鸟的用意，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心灵相通。
柏暮言慢慢的转过头，“你确定……确定她是这样的意思？”尹青鸟方才的话不假，在雪凝心里，她的分量已经太重。若是尹青鸟肯帮他说话，也许真的还有机会。
苏瑾夜笑笑，“我陪你去喝酒吧，为有情人终成眷属。”青鸟突然离开，他也没有兴致再回公司做事，还不如就跟柏暮言痛快的喝喝酒。
“喝酒？不用麻烦，就在这里好了。外面还有那些请来参加订婚宴的客人，我没有心思去应付了。”他整个人已经打不起精神去处理琐事，不管谁来看笑话，尽管看就好了。
“我看外面的人你不需要担心了，天使集团的人做事从来不留把柄，不会出岔子的。倒是柏氏的首席秘书，原来也要跳槽到天使了，这下你没理由再取笑我了。”苏瑾夜起身去酒柜里拎了瓶威士忌，另一手捏着两只高脚杯走回到柏暮言身边。
听到他说起这个，柏暮言愣了愣，“梁秘书跳槽到天使集团，也是因为尹青鸟？”之前她陪着苏瑾夜整日泡在公司的时候的确跟梁秘书接触不少，所以在尹青鸟打算离开瑾夜之后连梁秘书也要跟着走了？
苏瑾夜再叹气，“虽然最初不是，不过很快也没差别了。”梁雨缘在公司时就已经表现出对他的不满，尤其是他对待尹青鸟的冷淡态度这一点更是让梁雨缘相当不悦。否则也不会说出那句有情有义的男人不是他。换句话说，她其实是想说自己无情无义吧。
“什么最初不是，又没有差别？”柏暮言已经拒绝动脑去想了，直接出口询问。
苏瑾夜倒好酒给了他，“梁秘书的弟弟，在青鸟身边做事。在知道这件事后，她也就义无返顾的跟我决裂转而投效天使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