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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小爷看起来,像,像当你娘的人吗
沈瑾祎来不为别的,只为一件事,接楚嫱和穆泽羲回京。
本来楚嫱的铺子才刚开张,她还是很忙的,但是沈瑾祎以来,穆泽羲就以女子不得抛头露面为由,拒绝让楚嫱出门去打理那些后续事务。自己每天忙忙碌碌,脚不沾地。
偏生沈瑾祎还一脸正色的告诉她:“恩,妹夫说的是。”
妹夫,妹夫你大爷的!
楚嫱想骂娘,可是她不过是在沈瑾祎面前说了一个卧槽,便被沈瑾祎拎去书房,之乎者也女戒三十八般武艺齐上阵,给楚嫱来了一遍心灵鸡汤全面教育。
楚嫱顿时痛哭流涕,太尼玛罗嗦了!
所以,楚嫱每日就被关在了书房里,读书,读书,而且还要被门外悠闲的下棋弹琴喝茶的沈瑾祎极国子监三弟子听见。
这就是穆泽羲这货的心计,丫的明知道她有些字都认不得,偏生还要她读书?这不是摆明了让她在小鲜肉面前出丑吗?
关键是,只要楚嫱语气一停顿,沈瑾祎那副半死不活的声音就出现了:“嫱儿啊,切莫辜负了王爷的一片苦心啊,女子便应当贤良淑德,可是你看你现在,有什么?”
楚嫱还真的仔细想了想,她确实什么都没有。可是这能怪她吗?贤良,她一不会做饭,二不会主持家务,算不得贤良吧?淑德?她这副糙汉子的德行,能沾边?估计贤良淑德是邻居家的,与她是无缘了。尽管如此,楚小姐还是底气十足的回了句:“那表哥你有什么呢?”
沈瑾祎顿时答道:“女子与男子不同,男子只需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便好。”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男子的宏伟报复。楚嫱终于知道自己这身子的主人为什么之前没有喜欢上这么有才华的沈瑾祎了,这人的心中,始终将事业放在首位,礼教紧随其后。
“呵呵,表哥,你看看你这瘦鸡仔似得身材,还修身呢?再说,你现在一个媳妇都没有,还齐家呢,表哥,我忠诚的给你一个建议,去把许言玉娶回来当嫂子,不然你这话,还是拿去见鬼吧。”
许言玉痴情沈瑾祎那么久了,这人到现在还是半点反应都没有,楚嫱都开始着急了,实在不行,一瓶药下去,两人一躺,一睡,直接生米煮成熟饭算了。
沈瑾祎的脸色有奇怪,表情也十分的纠结,欲言又止的模样当真是让人难受。
一旁的国子监第一一号看见自家的夫子被一个女子教训成这样,不禁膜拜之情油然而生,感慨道:“若是男子,当是何等风采!”
我才,鄙夷小爷是个女人?楚嫱闻言暗骂一声,这小白脸小鲜肉,真是没眼色!这年头,女人怎么了?那苏妲己还不是祸害了商纣王,害的人家国破?那武则天还一统唐朝,成为女帝呢!也不想想,没有女人,你们跟太监过得生活有什么区别!哼!
“听说王妃娘娘是谁上次被门撞了脑袋,这才突然脑袋灵光了起来的。”
“恩,要不,我等也去将这脑袋撞一撞?”
“不行,万一失败,岂不是要破相了?”
“堂堂七尺男儿,破相怕什么?”
“你不怕,那你去破一个给我们带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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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瑾祎沉默的坐在一旁,也不管屋里的人是否还在读书,也不管自己的得意弟子已经开始探讨男子美貌学了,手指无措的搓着自己的指头,像是一个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的无辜孩子一般。
楚嫱偷偷的爬上窗头,见没人注意到自己,正准备从窗户上跳下去,突然,头顶响起一道声音:“王爷说了,若是娘娘跳窗户,以后府里的窗户也加高一丈,王妃尽管跳去吧。”
我擦,加高一丈?那还有活路?跟关在小黑屋有什么区别?
安言抱着剑,坐在楚嫱屋外头的房梁上,不做声不动气的,楚嫱愣是忘了安言这人的存在!
好一个穆泽羲,自己出去就算了,竟然还派安言来监视自己?
其实安言是相当委屈的,他本是穆泽羲的贴身暗卫,却被穆泽羲抛弃,留下来保护楚嫱。这江阴之地,怕是想让穆泽羲死的人更多吧。
安言察觉到楚嫱的怒气,再一次开口补充道:“王爷说了,若是娘娘生气,便回去好生读书,读书可修身养性,实在不行,娘娘那副狗刨字也着实是该改改了,九王爷的鸡爬字都比您的好看许多。切不可失了皇家的威仪。”
“小爷我就失了,就不去,怎么样!有本事你咬我啊!”
楚嫱鼻孔朝天,一副不服气的模样,但是这一招在安言面前似乎并没有什么用,之间安言淡淡的扫了楚嫱一眼,云淡风轻道:“王爷说了,娘娘若不照办,例银减半,膳食减半,让娘娘自己看着办。”
看着办!小爷看你大爷!我就不!楚嫱冷嗤一声,不悦的转过身,从窗户上跳下去,默默的滚去读书去也。心中也已经咆哮开来:穆泽羲,你丫丫的,你不得好死,小爷做鬼都要废了你!哦,不,睡了你!
沈瑾祎师徒四人坐在院子外,没过多久,便被楚嫱的魔音给赶走了,走之前还隐约的听见其中一弟子说:“都说貌美的女子一定声音柔媚,怎么王妃娘娘这声音跟千年野鬼似得?”
“千年野鬼?我看是千年老妖吧。”
“什么千年的?我觉得是万年。”
“说的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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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听不见,楚嫱还趴在墙角上听着小鲜肉们对她的评价,顿时哭的心都有了。
老子的形象啊!
他么的穆泽羲,老子跟你势不两立!除了睡觉!
“王妃娘娘,听墙角并非好的习惯,王爷交代,要您更改恶习。”
恶习!你这个恶奴!楚嫱愤愤的转过身,一脚踹开挡着自己道的凳子,顿时脚尖一疼,凳子倒在地上,楚嫱扯着嗓子大叫一声:“啊!”
安言一个踉跄,差点从房梁上摔下来,匆忙进去一看,那一幕,太美,他简直不敢看。
楚嫱脸色通红,抱着脚丫子在地上打滚,嚎叫声尤其像是,千年老妖。
“娘,娘娘,您——”
“瞎叫什么呢?小爷看起来,像,像当你娘的人吗?”
小爷才,年方十八好吗!正是一株花的年纪啊!安言嘴角抽搐,无奈的朝着身后吩咐了一句:“通知王爷,娘娘受伤了。再派人去请大夫,一炷香内回不来,断掌。”
暗处有人一阵风似得跑了,这年头,当暗卫的,还得兼职跑腿的,速度慢了,轻则断掌断腿,重则,都断了。
楚嫱抱着脚,委屈的坐在地上,疼痛感减缓了些,这才稍微的舒服了点。
“怎么回事?”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门口就响起了穆泽羲的声音,紧接着,一道人影就迅速的闪了进来,安言急忙让开,差点没来得及挡了穆泽羲的道。
一见到穆泽羲,楚嫱就跟被丢下的小鸡仔见到老母鸡一样,直接扑了上去,嚎啕大哭起来:“穆泽羲,你大爷的,你在屋子里放的都是什么破玩意儿啊!小爷的脚要断了,就劈了他们烧柴。”
穆泽羲无奈的揉了揉楚嫱已经有些凌乱的头发,叹了口气,柔声道:“拿这么贵重的楠木烧柴,是不是太浪费了些?”
“我不管,我就是要把这破玩意儿烧了!”
楚嫱不讲理起来简直跟泼妇没区别,但是这会她心里就是不顺了。为什么,还能为什么?
其一,今个在国子监的学子面前出了丑,毁了形象,内心大受打击,必须要发泄一下,以证明她楚嫱还是很在意形象这玩意儿的。
其二,穆泽羲你丫的为什么不让小爷爬窗户?还有,加高一丈你丫的是不是忒狠了点?小爷是你的犯人吗?禁脔吗?还是童养媳啊!
其三,今天小爷不舒服,你们也别舒服了。破玩意儿,既然敢弄疼小爷,丢了,烧了。
穆泽羲深知楚嫱的秉性,这会也不跟她 讲道理,只是一味的哄她,一边让人去催促谢耀。
你说堂堂的谢耀谢公子也是可怜了,好歹还是江阴第一大家族的家主,竟然沦落到被穆泽羲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郎中的地位,还不带给诊金的,你说他容易吗?
“穆泽羲,我要吃鸡鸭鱼肉,还要吃一口酥,还要吃酒酿圆子,还要吃脆皮鸡,还要吃——”
一连串说了许多的菜名,到最后楚嫱都不记得自己说了哪些,只是隐约的感觉,好像是把她记得名字的都报了一遍。
穆泽羲认真的听完之后,对身后交代道:“记下了吗?”
空中飘来一人的声音:“记下了。”
然后就没然后了。
楚嫱一把揪住穆泽羲的衣领,哽咽道:“穆泽羲,你就会欺负小爷,小爷连零花钱都没有,小爷好不容易把事业搞起来了你又来插手,你是不是故意的?说,谁派你来跟小爷对着干的?你是不是别人派来的商业间谍?”
越说越没有厘头,总之就是楚嫱说的胡话,她自己说完之后就不记得自己说了些什么的。
穆泽羲的嘴角始终微微的翘着,不像是生气,也不像是要笑,等楚嫱吐槽完了,这才捏了捏她的脸蛋,笑道:“怎么一会不见,就变成了小怨妇了?你等下去瞧瞧你的钱袋,每日不都与你留下了银票么?不够?”
“你才怨妇呢!穆泽羲你忒混蛋了,好端端的读什么书,这不是故意害我出丑的吗?我好不容易攥起来的形象,这一嗓子下去,都烟消云散了。”
等等,不对,钱袋?银票?
床一惊,急忙浑身去翻自己的钱袋,因着这钱袋之前空了太久,所以楚嫱只当它是装饰,倒是没有看过。如今穆泽羲这么一说,楚嫱的第一反应就是,卧槽,穆泽羲给小爷发工资了!
等看到钱袋里的工资之后,楚嫱这才安静下来,心中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
如今楚嫱的脸上还挂着泪水,手还抱着自己的脚丫子,整个人窝在穆泽羲的怀里,与穆泽羲风度翩翩的样子着实是不搭的很。
好在穆泽羲已经习惯了楚嫱的这副落魄样,只是微微的蹙了蹙眉头,便劝诫道:“你何时还有形象一说?国子监弟子对你的印象大抵还停留在六年前你在国子监门口被楚相抓着打手板的时候,所以你的形象,不要也无甚关系。”
“啊?我有那么丢人?”
怎么倒霉的总是自己啊?打手板这种事情这么丢人,爷爷也真是的,怎么不把自己拎回家了再打呢?非要在国子监的门口动手。
想了想,脑子中似乎是有了点印象,似乎是因为楚嫱偷偷跟着穆泽羲去了国子监,被误认成小太监,然后楚嫱一个愤怒之下,竟然把那学生上交的作业偷偷换了,在作业上写了一句话: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
然后那学子也没落得好下场,被打断了一条腿,楚嫱则是被楚相一路拎着,在国子监门口打了手板子,也就是因为这,楚嫱下定决心,此生打死不进国子监。
至于为什么楚嫱一定要跟着穆泽羲去国子监,那原因更是说来羞愤啊!因为穆泽羲的小书童就是容浅那厮。一听到晚的添墨拿书,真是把一个下贱的小书童做到了极致。
见楚嫱神思飘远了,穆泽羲咬着牙,朝着楚嫱的脑门上狠狠的拍了一巴掌,冷冷道:“楚嫱!你何时能专心听话一些?”
“哦哦,好,能啊!现在就能,那个,我,我想问你,宫里到底有没有太监上青楼啊?”
这个问题困扰了她好久了,严格来说,太监也是男子,就是残缺了点,应该也会有那方面的需求啊,那,他们除了对食,到底去不去青楼的呢?
穆泽羲的脸一黑到底,都跟眼珠子一个颜色了,冷着脸瞪着楚嫱,突然一把松开楚嫱,自己起身,背着手,站在她面前:“看来本王太放纵你了?恩?”
完了,楚嫱的心咯噔一声,一不留神就把心想的东西问了出来!楚嫱啊楚嫱!你何时能长点脑子!太监上青楼这种事你问穆泽羲做什么!他又不是太监!哎,下次还是去宫里的时候抓个太监问问吧。
谁成想,穆泽羲却是一眼洞穿了她的想法,冷笑道:“以后,若是你敢跟任何阉人说半个字,你就再也别想走出府门半步!”
“呜呜呜呜——我要休——”
夫字还没说出来,楚嫱便被穆泽羲的眼神一扫,立马收了哭腔,委屈的站在一旁。
你大爷的穆泽羲,混蛋,变态,你丫的怎么这么讨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