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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和贵人敢和贵妃动手!皇帝还帮着和贵人!”太后顿时把当年自己被董鄂妃压得抬不起头,顺治还帮着董鄂氏欺负自己的情景重合起来,代入感是个不可理喻的东西!太后顿时怒了,拍着坐榻怒火冲天:“反了,反了,这个没王法的小蹄子,你们还站着干什么,去帮着贵妃把那个小贱蹄子给打烂了!有什么事情我来挡着!”
太后一发话,那些恨和贵人恨之入骨的嫔妃们立刻摩拳擦掌,簇拥着好太后向着徽之的寝殿去了。
康熙从来不知道徽之会有这么泼辣的一面,一切都发生的毫无预兆,就在康熙拥着和贵人亲吻爱抚的时候,徽之忽燃闯进来,她就像是一只老虎,无声无息的一下子出现在眼前。没等着康熙做出任何的反应,和贵人就被揪着头发拖到了地上。巴掌打在肉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徽之愤怒的声音在康熙的耳边响起:“我好心对你。谁知你竟然在背后算计我!不给你个厉害,你还真的无法无天了。”随着徽之的怒骂,徽之左右开弓,打的和贵人毫无还手之力,她只能缩成一团,嘴里含糊的喊着:“皇上,皇上……”
徽之听着和贵人喊康熙救她,她停下手对着康熙咆哮着:“你敢动一下试试看!”康熙才猛地醒悟过来,他这是在徽之的寝宫里面。昨天康熙一肚子的闷气被徽之赶到了和贵人那边去。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是和贵人娇媚很快叫康熙把那些烦心事扔在脑后,专心的享受起来男女之间的□□了。
谁知第二天早上起来,康熙就觉得浑身无力,颇有一种身体被掏空的感觉,险些还差点误了见大臣的时间。见了大臣出来李德全看着康熙的脸色不好忙着说:“皇上,是不是要请太医过来看看。太后那边已经开席了。”
康熙想着自己现在过去也没什么要紧,不过是叫大家不能随意罢了。康熙懒洋洋的问:“太后的心情如何?她们在做什么?”
“太后正高兴地叫大家给贵妃娘娘敬酒呢。现在怕是正热闹着。惠妃娘娘按着贵妃,交大家给她敬酒。”李德全瞅着康熙的脸色,试探着说:“不如皇上先去贵妃娘娘的宫里,那边凉爽,想来是皇上昨天热着了,在那边凉快的睡一觉。等着醒了,娘娘也回来了。”康熙想徽之回来的时候一定是喝了不少的酒,酒是色媒人,到时候——康熙想着徽之酒后面如桃花,眼含春水的样子,忍不住心旌摇荡,点点头。
就这样康熙跑到了徽之的寝宫睡觉去了,这里靠着水边,湖面上凉爽的风吹进来,幔帐摇曳,康熙舒服的躺在徽之日常午休的炕上,舒服的扯过来徽之的枕头,搂在怀里舒服的哼一声,抱着枕头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一阵丝绸窸窣的声音吵醒了康熙,他朦胧中仿佛看见徽之正坐在床边看着自己微笑呢。
“你来了?到朕身边来。”康熙拉着“徽之”,徽之则是顺从的靠在康熙的怀里,室内的温度慢慢升温,一切恍如当年般美好。康熙意负荆,“徽之”也无意拒客,两个人唇齿交缠,纠缠在了一起。
就在康熙和“徽之”两情渐浓,衣衫不整的时候,天上一个霹雷打下来,怎么自己怀里的人成了和贵人,徽之则是像愤怒的老虎恨不得把和贵人撕成碎片。在贵妃的寝殿里面宠幸她最讨厌的和贵人!
康熙看着外面白亮的阳光,捂着脸懊恼一声。他这是怎么了!一切都像是中了邪,好像被人驱使着做出不符合自己心意的事情。
和贵人从徽之第一轮攻击中慢慢地醒过神来,她开始反击起来,眼看着和贵人要抓住徽之的头发,康熙忙着出手去拉开了徽之。谁知徽之却是握住了和贵人的肩膀,狠狠地一个过肩摔——噗通一声,肉体和金砖地面碰撞的闷响传进了康熙的耳朵,听着声音都觉得骨头疼!
和贵人整个后背平平展展的和地面发生了亲密接触,她只觉得眼前金星直冒,耳朵里像是开了水陆道场,钟鼓齐鸣,眼前看什么都是重影。徽之骑在和贵人的身上,一拳一拳,拳拳到肉,和贵人的脸上真是开了颜色铺子,五颜六色的什么都有。
康熙被徽之吓傻了,他做梦也想不到徽之还有这么泼辣的一面!
边上服侍的奴才们早就被李德全给撵走了,不管如何,贵妃如此和一个贵人动手打架,传出去都不好听。康熙傻傻的看着徽之痛殴和贵人,惊得张口结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正在闹着,忽然外面小太监叫着:“太后来了!”趁着徽之分神的机会,和贵人忽然翻身把徽之压在身下,康熙一惊忙着过去要拉开和贵人,太后此时已经扶着惠妃带着一众人气冲冲的闯进来了。
“好,好个造反的小蹄子!你们还站着干什么,就这样看着这个奴才犯上作乱?皇帝,你——你舍不得这个狐狸精,我来替你处置!你们给我一起打,打死她!”太后以为康熙是帮着和贵人在打惠子,气的浑身乱战拿着拐棍的手都哆嗦起来。
在场的那些嫔妃早就对着和贵人恨之入骨,密嫔尤其是对和贵人恨得咬牙切齿的,听着太后的话顿时挽袖子上来,拖着和贵人的头发把她扯倒在地,众人巴掌,指甲花盆底一起上,没一会功夫和贵人只剩下出气没了入气了。
徽之这个时候早就是哭的泪人一般,逸云则是跪在太后跟前说着事情的起因:“奴婢服侍着娘娘回来换衣裳。刚到了门口就听着小丫头说皇上在里面歇着呢,娘娘不敢惊动想着回去。谁知听见里面有说笑的声音,竟然是和贵人的声音。她在和皇上说娘娘的坏话。说娘娘唆使着别人给她难看,在太后跟前进谗言。还说——”逸云看一眼太后不肯说下去了。
“你只管说,哀家倒是想听听这个狐狸嘴里鞥嚼出什么蛆来!”太后看着逸云的表情就知道和贵人没说好话。
“和贵人说贵妃只会哄人,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生个皇子也是心机深沉的。还说贵妃娘娘机关算尽,怕是那个命享受这个富贵。还说八爷将来会栽跟头!”逸云的话一出口,现场哗然。
太后想起来自己一直被董鄂氏压制,没有恩宠,连个亲生的孩子也没有。和贵人诅咒八阿哥和徽之简直是董鄂氏转世,康熙听着逸云的话也是脸色冷的吓人,在刚才神魂颠倒的时候,和贵人是在自己耳边低声的絮叨了很多。但是她到底说了什么,康熙一个字都没听明白。只是和贵人言语之间偶尔提起来胤禩什么,那个时候康熙以为和贵人是徽之,想着他埋怨自己派了胤禩出去,今天的宴席胤禩不能出席。因此康熙含糊的应着:“好,都按着你说的办。”
现在竟然知道是和贵人在诅咒徽之和胤禩,康熙立刻冷着脸对着李德全做个决绝的手势,李德全立刻会意,几个小太监上来拖着不成样子的和贵人出去了。
太后狠狠地剜了康熙一眼,看见皇帝衣衫不整,气的脸色通红:“皇帝都是做祖父的人了,还是这样好色。你日常是怎么教训儿孙的?你这个样子叫孩子们怎么看,你还有脸教训儿子和孙子们。阖宫上下那个嫔妃不是美人坯子,你见着那些脏的臭的就猴急起来!贵妃给你生儿育女,替你孝顺我,安抚后宫,她那样做的不好?”
康熙见着太后生气,赶紧站起来垂着手不敢说话。这个时候徽之已经缓和了一些,哽咽着替皇帝说话:“还求太后看在孙儿和重孙子的份上别骂皇上了,都是臣妾不好,刚才实在是酒后无德,还请太后宽恕。”
“儿子知道错了,请额娘宽恕了儿子这一回吧。”康熙趁机下台,跟着太后求饶。
“哼,你还站着干什么?给贵妃陪个不是!也是我不好,叫她喝多了几杯酒就开始喝醋了。你也不要伤心了,皇帝知道错了,你就看在老婆子的面子上饶了他吧。”太后风向一转,脸上的怒气没了,笑着拉着徽之的手安慰她。
康熙忙着对徽之作个揖,徽之脸上一红,转身躲开了。惠妃早就把那些嫔和贵人遣出去,在场的就是德妃和成妃,德妃似笑非笑的说:“贵妃娘娘里子面子都有了,还是宽恕了皇上吧。”
徽之哽哽咽咽:“我没脸在这里了,我愿意一直侍奉太后。”
惠妃笑着说:“也是这个道理,和贵人身上还穿着贵妃的衣服呢。这个狐媚子心机太深,就是圣人处在贵妃的位子上都要生气的。肯定是和贵人趁着贵妃不在,听见了皇上在这里,趁机过来魅惑皇上的。换成是谁,都要生气的,贵妃这样好性子的人,都气成这个样。换了别人指不定还怎么闹呢。这个地方叫奴才们好好地收拾下,贵妃先到太后那边住几天可好?”
太后想着方才进来的场面,分明是徽之被按在地上被和贵人欺负,康熙还帮着和贵人。皇帝一定是被和贵人给迷住了!太后气哼哼的说:“果然是个有心计的狐媚子,我上了年纪不怎么理会。谁知后宫里面竟然出了这些妖精!和贵人别的不说,以下犯上,她今天敢和贵妃动手,备不住明天就要看着我老婆子碍眼了。皇帝你看该如何处置?”
尽管太后不是康熙的亲生母亲,但是当年佟佳氏也是个不得皇帝宠爱的,这位太后对着佟佳氏和康熙也颇为照顾。在宫里这些年了,康熙也是拿着老太太做亲额娘看。这会康熙慢慢地冷静下来,听着太后如此说,忙着表态:“是儿子不好,还请太后息怒。至于如何处置和贵人,还要调查清楚。”康熙越发的有些狐疑,自己好好地竟然无端昏沉沉起来。不是和贵人动了手脚就是有人导演了这一切。听着康熙的话惠妃下意识的看一眼徽之,徽之只是拿着手绢捂着脸,伤心的抽泣。
这个时候李德全进来了,太后的气还没消:“一定是你讨好你主子,可恨的奴才!成天教唆主子——”
李德全忙着跪下来连生喊冤:“太后息怒,奴才冤枉啊。今天皇上起来就觉得神思不畅,本来说要过去给太后敬酒。可是身子是在困倦的很,想着贵妃这边凉爽就过来眯一会。奴才本来是在外面守着的。谁知刚去看茶水的功夫就——刚开始奴才还以为是贵妃娘娘回来了。并没敢惊动。”
“太后,李德全一个奴才,哪里敢做出这样的事情。你方才出去是什么事?”惠妃给太后捶背,把太后的火力引向了别处。
“奴才去叫太医看了和贵人,她——她的伤太医说了并无大碍。只是她一个劲的骂人,说的都是很恶毒的话,奴才不敢和太后皇上说。”李德全无奈的摊摊手的。
“她说了什么?你照实说!我倒是想听听和贵人是怎么怨恨贵妃的,她那个人,依仗着自己年轻长得好,会哄人就想霸占着皇帝,为王为霸的。你说,照实说!”太后这些日子没少听见些和贵人作威作福的风言风语。
“喳,和贵人现是骂贵妃。说贵妃娘娘伪善当人一套背后一套,背地里下黑手排挤自己。还说今天这一切都是贵妃一手策划。她恨当时没挖出贵妃的眼睛来。还说贵妃才是后宫最心狠手辣,心机深沉的人,要不然怎么从一个辛者库的贱婢成了贵妃,还说了好些的腌臜话,实在是不堪入耳。就是打死了奴才也不敢说。”李德全对着太后和康熙磕个头。
“你说,哀家倒是想听听,她的心到底是多黑。”太后接着逼问。
“她还说各位娘娘愚蠢——说不过是一根烂黄瓜,既不中看也不中用,你们还拿着当成宝贝!要不是看在他是皇帝的份上,看一眼都觉得恶心!”李德全胆战心惊,捏着一口气把和贵人的疯话说。
殿内安静的吓人,康熙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就像是龙卷风的前兆!康熙额头上的青筋都暴起来,狰狞着从牙缝里面挤出来恶狠狠地话:“好,她还真是疯了!既然她嘲讽贵妃,朕就叫成全了她!瓜尔佳氏忤逆犯上,藐视圣躬,立刻发大辛者库为奴,你去和管事说一声,不能叫她轻易死了,叫她做最脏最累的活。朕要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和贵人的话深深地刺伤了康熙身为男人的自尊心,徽之的心里一块石头落地了,和贵人再无翻身之日了。
徽之伤心的哽咽着跪在了太后跟前:“是臣妾有失体统,一时暴躁,还叫太后和皇上生气着急,还请太后责罚臣妾!”
太后忙着拉着徽之起来:“起来,都是瓜尔佳氏不好。你这些日子受了不少委屈。我怎么还能怪你呢?不过既然皇上及时明白过来还惩处了那个贱婢,你也就不要再生气委屈了。夫妻过日子总有磕绊的时候。你跟着我回去,洗洗脸,换件衣裳。哎呀,惠妃你看看,徽之这丫头的脸怎么了!”太后拉着徽之转开话题,给康熙个台阶下来。
“竟然是肿了这么一片!快叫太医看看……”惠妃咋咋呼呼的宣太医,最后太后带着徽之回到自己在松鹤斋的寝殿,康熙则是一个人臊眉耷眼的回了正殿休息。和贵人就像是花园里面忽然开放的鲜花,热闹了几天就零落成泥消失不见了。
徽之就住在了太后的偏殿,早上起来徽之正对着镜子抹药,镜子里面帘子一闪,康熙龇牙咧嘴,一脸讨好的进来了。
“朕来看看贵妃,你脸上的伤可好了?”康熙笑吟吟的进来,俯身要看徽之脸上的伤。
徽之一闪身,跪在了地上:“臣妾面目憔悴,不宜面圣。还请皇上回去吧。”
“一切都是朕不好,你脸上不管是怎么样了,我对你的心都不变。那天,朕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和别人给控制了一样。只会连着几天身子也不好,神思倦怠,一点力气都没有。怕是真的要病了!”康熙拉着徽之坐下来,一脸的疲惫之色。
“皇上这是怎么了,快点传太医!”徽之顾不上自己一脸的泪痕,头发还没梳理整齐,就忙着叫人去宣太医来。
康熙抓着徽之的手,一脸的柔情:“你的心里还是有我的!我就是现在死了也值了!徽之,以前的事情我们谁也不提了吧。”
“呸,你个狠心薄幸的——”徽之甩开了康熙的手,说着眼圈一红,捂着脸坐在一边无声的啜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