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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的弑道人,长生子脸上没有应该出现的喜意。反而透露出一点的灰白之色。眼神中满是凄凉,无奈,悲痛。恶尸这样斩出,是长生子连想都没想过的情景,可是如今又有什么用呢?
功德无尽,时间悠长,气运滔天,可是天道不允,又能如何?别说如今长生子斩出二尸,就是他三尸皆斩,问道成圣那又如何?难不成能违逆天道?
抬头看了看在功德金光中的后土,此时的她是那么的圣洁,美丽。时间所有的形容词都不足以形容她的美。梨花带雨的脸庞更显的一种娇柔,这种美不应该带着眼泪的!
长生子抬头看了眼弑道人,用手指轻轻点了点额头,一玄青色道袍的道人走了出来。看了一眼倒在黑莲上的长生子,又看了一眼站立虚空,一脸桀骜的弑道人。
“见过弑道友!”
“你我同体,勿需如此!”
抬头看了看这功德金光,又看了看后土不断消散的身体。
“道友……”
“咳…咳…天意如刀,天意如刀啊!”
“唉!”
长生子苦笑了一下:“此翻,却是对不住两位道友了。”
虚无道人弑道人一起朝长生子施礼“我等同体,合该如此。”
长生子伸起双手,弑道人虚无道人一人一边架起了他。
三人对着首阳山方向,长生子微微整了整已经恢复了月白色的长袍。此时的他,立于血海之上,长袍迎风飘动。面色虽有些苍白但是依旧俊朗,长发在身后同样随风舞动,两鬓的白发更加增添了些许的成熟的魅力,翩翩浊世,有此公子。
长生子朝首阳山方向,重重跪倒,然后开口。声音不大,没有传出,但是他知道老子看得到,听得见。
“师尊再上,请受弟子一拜!”
一次叩首。
“吾灵智于龙汉大劫之初觉醒,在龙汉大劫之中化型。初到洪荒,懵懵懂懂,大劫之中煞气冲天。不知有多少大能陨落劫中,吾不过一大罗金仙。所幸化形之时,得遇恩师,方才得以保全性命,于洪荒之中苟活。今叩谢师尊。”
二次叩首。
“承蒙恩师不弃,不厌我资质愚钝,悟性不高。收入门下,教我法术,传我大道,予我法宝,带我于紫宵宫中听师祖讲经。大劫之中,师尊庇佑。争斗之时,师尊解围。以至方有今日。拜谢师尊。”
三次叩首
“然,弟子不孝。师予万物以授徒,徒无一物以报师。弟子与后土早已于巫族之中约定终身,今纵使弟子使出浑身解数,功德气运,诸般法宝,也无法解救后土。后土一去,弟子犹如心死,无可眷恋。当年师尊曾言,道者唯心,今弟子心将离去,身又何存?请师尊宽恕!”
长生子叩首九次,郑重其实。然后起身,从开始到结束,老子不发一言。
转过头来,看向后土,长生子眼中满是爱意。轻轻的飞身上前,想伸手拂去她脸颊的泪水,可是奈何天道祥光在此,后土之身无人可近。
略带责怪,又有着些许的宠溺,长生子说道:“怎么又哭了?这可不是我认识的后土啊!”
后土已经无法说出话了,只是不断的流淌着眼泪,看着长生子。
长生子仿佛恍然想起了什么:“啊,看我,竟然把这事都忘了,等我!”话音还没落,长生子就催动白莲朝阴间飞去。
片刻之间,返回这里,只是手里多了一束血红血红的鲜花。
“看,后土,漂亮吧?”就像是在草原上那次一样,不过那是后土举着手中的花,问长生子。
“嗯嗯”后土点着头,不断的用力点着头。
“彼岸花啊!就知道你会喜欢。名字多美啊,花开彼岸,彼岸花开!”
右手向出一甩,彼岸花散落天空,如同一场花雨。漫天血红血红的花瓣,被风吹着,在血海之上飘飘洒洒,飞飞扬扬。
后土擦干了脸上的泪,将眼泪留在眼窝之中。他不喜欢看我流泪。看着眼前的花雨,看着花雨后面注视着自己的他,后土,一生无憾。
“后土!”长生子轻轻的喊着她的名字,后土把目光看向长生子。只见他站立虚空,足下莲花已然消失不见。笔直的站着,不知什么时候头发已经用发髻扎好,怎么看怎么帅。只是那两鬓的般白让后土心疼。
不等后土回答,长生子脸上露出了如同朝圣一般的面色,仿佛向天地宣誓般的说道“后土,我愿对你承诺,从今天开始,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无论生存或死亡,无论证道成圣亦或是身陨道消,我将永远爱你、珍惜你直到地老天荒。”
“后土,你愿意与眼前之人结为道侣,从今天开始,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无论生存或死亡,无论证道成圣亦或是身陨道消,你将永远爱他、珍惜他直到地老天荒?”
说完之后,长生子直直的盯着后土,眼神越来越温柔,情意越来越浓厚。
后土的泪在也无法压抑,顺着脸颊不断的流淌,可是她不擦,这不是悲伤的泪。
“我愿意!我!愿!意!”
同样的如同向着天道,向着洪荒,向着众生宣誓一般,后土郑重的回答着。
“哈哈哈,哈哈哈,从今以后,我们就是道侣啦!哈哈哈”长生子仰天长笑。
隔着天道的光,长生子用手抚摸着后土的脸,看着她那已经消散一半的身体。
“原谅我,原谅我的自私,就这一次,就这一次。”时间长河从长生子的头顶出现,无穷无尽的时间气息从血海威压天地。一向缓缓的向着前方流淌的时间长河,此时竟然飞速的倒流。过去,时间长河的倒流即是过去。长生子动用时间大道,将自身的时间长河倒流,而他也将消失在过去,身陨道消。
一如既往的微笑,是那么的充满着阳光。仿佛看见他的笑就能驱散世间所有的阴霾一般。
“后土,就这一次,我实在无法看着你的逝去,我……先走一步!”时间长河倒流的更加迅速,长生子的身体已经有渐渐虚化的趋势了。
“唉!”整个洪荒天地响起了一声巨大的叹息声音。伴随着这声叹息,长生子的时间长河瞬间破碎,而他更是连一个手指都无法活动,被完完全全的禁锢起来。
无穷无尽的气势从首阳山中腾起,如同一团烈日一般,威压洪荒。人还未走出山中,方圆三千里之内紫气漫天。圣人出世,紫气东来三万里。一根扁拐,须发皆白,身形不高,一向淡漠的脸上出现了些许的无奈,些许的痛心,些许的气奋。一步一步的从首阳山中踏入血海。老者步伐不快,但是两步便从首阳山踏破虚空来到血海之上。
站立虚空,看着长生子,拂尘轻轻一甩,恢复了长生子的行动,嘴里叹道:“痴儿啊!痴儿!”
长生子也不知道该和老子说些什么,只是将身体弓到极点,弯腰不起。
老子目前也不想和长生子说什么,因为他清楚,后土问题不解决,这个徒弟怕是真的保不住了。要说洪荒之中谁最了解长生子,恐怕后土都得排在老子后面。
老子一转头,看向后土,脸色有些复杂。刚想做些什么,西方,娲皇天气势接连腾起。老子却是看也不看,不一会儿,娲皇天上盘古幡的气息震慑天地,西方诛仙四剑的剑气横扫虚空。
“后土娘娘有礼了!”
后土更是面色复杂的看着老子“见过老子圣人。”
两人久久无语,最后老子看了看长生子“罢了,便予了你!”
说完眼中神光一闪,从虚空之中有一物,散发着无尽的神秘瑰丽的气息。洪荒众生全部跪倒在地,因为这股气息是属于那个人的,而那个人的名字叫盘古。
当此物缓缓的融入后土的身体的一刹那,原本消散的后土的身体停止消散不断的恢复。身体之中更多了一种之前不曾有过的灵动的祥光。后土的眼睛轻轻的闭上,气息渐渐的归于虚无。
当此物融入后土的同时,老子脸上瞬间苍白了一下,不过瞬间就恢复了。不过,从天而降了无尽的威压,整个血海被乌云瞬间笼罩,乌云之中电弧不断闪现,滋啦啦,滋啦啦的电声,轰隆隆雷声不断响起。乌云之中,一颗巨大的眼眸不含一丝情感注视着老子。纵使是圣人在这眼眸之下也不过是一个蝼蚁而已。
老子头上一条长河出现,长河不知有多宽,流水不知有多急,长河之上一幅太极图缓缓转动,一座高九层通体金黄的宝塔,一尊巨大古朴的鼎,两朵一黑一白的十二品莲花,一颗果树。
天空之中的紫色巨眸,冰冷而无情,盯着老子看了一会儿把目光又看向了后土。最后默默的闭上了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长生子一眼。
当洪荒众生都以为天罚不会出现的时候,一道白色的闪电从天空无声无息的降下。可是目标并不是人,而是老子头上的气运长河。一道闪电劈下,玄水黑莲从气运长河破碎,消失。紧跟着八道闪电降下,净世白莲,阴阳两仪果树全部破碎消失。乾坤鼎出现一道裂纹,玲珑宝塔灵光不显,太极图阴阳鱼转动速度减慢。整个人教气运长河如同绝口的黄河一般,咆哮不安。
老子脸色不断的变得苍白,但是这次长生子却是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就凭他目前的这个状态,恐怕受一下攻击也就交代了。
人教气运遭受重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