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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宣帝一道封柳清菡为诰命夫人的圣旨下来,百官甚至是整个京都权贵的人都一片震惊加哗然,自明宣帝登基以来,也不过只是封了三个名额,这些莫不是德高望重,年龄都在五六十岁,为南楚国立下一些功劳或者有其他的过人之处的,但是像柳清菡这样一无家世背景的,二是根本不知道她有何功劳能力能获得这个封号的,三更是资历不够,年纪不到,像是获得封号的哪一个不是随随便便就上了五六十岁的,做人家祖母的年纪。
一个个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没有一个不是震惊的眼珠子都要掉了,就跟自己耳聋了听错了,更像是一场怪诞的梦境。
明宣帝这圣旨下出去,上朝的一些劝谏的文官莫不是劝明宣帝收回成命,还有的人还算是委婉,而黄大人和江大人本来就是左相一阵营的,劝诫的更是苦口婆心的,更有人直言说柳清菡没有什么大功的。
明宣帝听底下的官员一天到晚的不知道干实事也就知道吵吵嚷嚷的,心里听得厌烦,沉着脸庞也不说话,对一旁的太监小德子使了个眼色。
小德子带着憨厚的笑容把手上的奏章递给一位大人,让人传阅,一开始还不有人莫不知道头脑的,等狐疑细细看了看奏章,一个个官员顿时惊讶了,朝着同僚点了点头。
“你们可有什么话要说?”明宣帝坐在龙椅上,情绪不明。就跟随意抛出一个问题似的。
一名官员上前几步,拿着玉牌说道:“皇上,这聂大人的办法确实不错,有理有据的,可是恕微臣愚钝,这事跟获封的事情有何关系。”
另外一名官员跟其他的同僚互相看了一眼,也是同样说道:“皇上,这确实两者关系搭不上边。”
明宣帝心里早就压了一团的火,冷冷哼了一声说道:“如何没关系,关系大着,这奏章上的办法就是将军夫人献上来的,你们为官数载,早就过了而立之年,居然连个年纪轻轻的妇人都不如,我要你们何用。”
明宣帝这话一出,更是惊得众位官员的眼球都要掉下来了,不理会这些官员的惊疑不定的,明宣帝把朝廷上的大大小小的官员几乎全骂了一遍,下朝的时候,垂头丧气的众位官员纷纷跟司马骁翊道了一声恭喜的,只是声音靡顿无力的,就跟霜打的茄子一般。
黄大人和江大人也跑来司马骁翊跟前说了一声夫人好运气的,就甩袖走了。显然是不想要看见司马骁翊这张倨傲的脸孔,若是他们仔细看就会发现,司马骁翊对于这样的荣誉丝毫没有放在眼里的,一想到柳清菡昨天推拒诰命夫人而想要跟他和离的事情就跟一根鱼刺梗在他的喉头,咽不下的难受。
司马骁翊头一次不想早早回家,怕柳清菡对他依旧熟视无睹的,就跟一个不相关的陌生人一般,他也就答应跟关仲信一同去外头喝酒的提议。
关仲信也就照例说一声,也知道司马骁翊一下朝是肯定要回家的,哪想到他这么爽快的回答,关仲信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麻木淡然说了一声,哦。等他回想起司马骁翊到底说了什么,顿时就睁大了一双眼睛,大嗓门拍了司马骁翊一下,爽快大笑道:“好兄弟,说走就走。”
萧安远素来比较有主意,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看着对面那条街道的热闹非凡,站在外头的穿的花红柳绿的姑娘家挥着手帕。他心间一动,给了齐楚阳一个手肘,然后斜眼看了他一眼,眼中的意思显而易见,齐楚阳一眼就明白萧安远的意思,邪笑一下,搓了搓手。
正在往前走的关仲信被萧安远一把拉住手臂。
“干嘛?”关仲信不耐烦说道:“都快要到了。”
萧安远赶忙说道:“哎哎,你听我说,这天天去酒肆也腻了,不如今天去个新鲜的地儿。”
关仲信哪里不懂萧安远的尿性,一口回绝说道:“不去。”
齐楚阳一副遗憾的模样说道:“哎,看来今天去那里是没戏了,仲信啊我也能体谅你,毕竟嫂夫人管束的比较严苛,这不许那不许的,我还当你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扭扭捏捏的姑娘家,哎,算了算了,你不用说了,我们都知道。”
最后关仲信一咬牙,为了挽回自己男子汉一家之主的威信,打肿脸充胖子说道:“去,就去,谁怕谁?”
齐楚阳看解决了一个顽固分子,知道关仲信这种性情急躁暴躁的人最受不了人激怒的,又是好面子的,专挑他痛处下手并不是很难,难就难在司马骁翊身上。
齐楚阳朝萧安远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说,这下换你来。
萧安远眼珠子骨碌骨碌转了几圈,正打了满腹的草稿,开头像是试探性说道:“这几日也不知道聂凌云这小子干什么去了,整天不出来,活像是被婆娘管束住了一般,明明连个成亲的对象都没有,这小子也太不够意思了,大哥你应该不会学凌云这小子的德行吧?我们可是很久没有聚在一起喝酒了。”
萧安远咽了咽口水早就打算说的口干舌燥的,磨得司马骁翊不得不留下来,结果司马骁翊问了一句:“哪儿的有好酒吗?”
萧安远重重点了点头,一副就跟要把脑袋摇晃的跌下来一般。
“那走吧。”司马骁翊一口答应下来。
萧安远瞬间就傻眼了,这还是开头呢,他都计划好了,他要是说的口干舌燥的,要是还不行的,他唱完白脸,轮到齐楚阳扮红脸,一唱一和的,结果他一肚子的劝解的话没有什么卵用。
萧安远还以为喝酒是司马骁翊隐晦的说法,没想到他们一个个搂着两个姑娘家的温香软玉的时候,司马骁翊还真是一个人在喝酒,萧安远和齐楚阳顿时就无语了,这不会是嫂子守身吧?两人本是经常一块玩,也玩的比较开的,对于对方哪一点的龌龊心思全知道,萧安远和齐楚阳两人相视而笑。
不过等俩个人的视线转向关仲信,关仲信旁边坐了姑娘,那姑娘像柔软无骨的蛇似的要缠上去,可惜关仲信立刻一手推开,忙说道:“离我远一点,不要靠近,对对,咱们就这个距离最好。”
两人毫不客气的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萧安远对关仲信率先嘲笑说道:“你那样跟个良家妇女似的,弄得人家伺候的姑娘像是登徒子了。”
关仲信才不管萧安远的嘲笑,自认为刚刚自己进来已经是够爷们了,不过爷们过后,他也是真怕莫昭蔚生气的,不过男人还是要面子的,因此梗着脖子就说道:“我这不是嫌这姑娘身上一副甜腻腻的香味,熏得我难受,哎哎,你再离我远点。”
他这话一出更是令来寻欢作乐的萧安远和齐楚阳哈哈大笑,就跟听见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
“你不会是怕嫂夫人闻到来把你当犯人拷问?”萧安远焉坏,毫不客气戳破关仲信的理由借口。
关仲信瞪了萧安远一眼,知道还要故意说出来,真是欠揍,不过他大底是在自己兄弟前丢够了脸,也不怕再丢。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是不知道啊,你们嫂夫人那就跟一个狗鼻子似的,要不是我让着她,她会这么嚣张,所有说奉劝你们以后相看人最后看准了,免得娶了个母老虎回来。”
“我看你到是乐此不疲?”齐楚阳笑着说道。他又跟讲笑话似的说道:“难怪上一次我去仲信家吃饭,总觉的他家里酸酸的,原来是醋坛子打破了。”
司马骁翊听见他们的对话,眼眸闪了闪半天没有说话,等他真的在萧安远一行人的惊叹中只是喝酒之后,不过他们也就只敢眼神戏谑并不敢像是对关仲信一般对司马骁翊造次。
萧安远一行人各自散了,也就萧安远跟司马骁翊顺路,几乎顺了大半的路程。
一路上司马骁翊沉默寡言的。
萧安远对司马骁翊突然问道:“你刚刚拿了什么?”
司马骁翊一脸疑惑看向他。萧安远一副兄弟你不用骗我,心照不宣的挤挤眼睛,可惜司马骁翊还是面沉如水的,眼眸漆黑,不发一言的。
萧安远一手搭上司马骁翊的肩膀,两人差不多高,萧安远坏笑说道:“我明明看见了。怎么不是兄弟?你放心我嘴巴严得很。”
司马骁翊看萧安远越说越来劲,干脆直接掏出胸口的一小盒子的东西。
“哟,这是看对眼了?还互相送了定情信物。”萧安远从来都是极为风流的人,他总认为男人三妻四妾的很正常的,对于司马骁翊只守着柳清菡一个人面上不说,不过也是不大认同的,毕竟这一大片森林任人挑选的,吊死在一颗歪脖子树上是怎么回事,不过咳咳,虽然柳清菡还真不是一棵歪脖子树,还是森林里长得最漂亮的一棵,不过这丝毫影响不小,左拥右抱的。
萧安远夺过来看了一眼感觉不大对劲,他原以为这胭脂盒里还有什么不同的,打开还真是胭脂盒,顿时兴致缺缺的,撇了撇嘴说道:“这做信物也太寒酸了。”
“做信物?”司马骁翊觉得这萧安远还真是病的不轻的,前言不搭后语,也就不再开口懒得搭理他。他向那位姑娘买下这胭脂盒自然是有些想法的,在关仲信说到甜腻腻的,他就有了一个想法。
萧安远看司马骁翊陷入沉思的模样,突然想起什么,试探说道:“你不会是别有用处?”
司马骁翊这一回真的懒得搭理他了,大步流星朝前走。萧安远虽然不清楚司马骁翊到底是什么心思的,不过想着这胭脂盒也勉强算是贴身物,不过萧安远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送个全新的胭脂盒算是个什么鬼。
司马骁翊在走进房屋的时候,特地闻了闻自己身上,深深嗅了嗅,恩,很浓厚的女子胭脂香味。这剂量够了吧?他看了看本来是全新的胭脂被挖了一大半的凹陷的痕迹,总感觉自己浑身不舒服,这胭脂直想让他打喷嚏的。
其实他在那阁楼喝酒早就要被里面的甜腻腻的香味熏得没有胃口了,也就没有喝很多酒,打开窗户通了一阵子的风,才好些,真是不清楚怎么有人喜欢去那种地方,司马骁翊想起柳清菡身上总是带着淡淡的冷香,清香逸人的,总是让他忍不住在她颈项间深吸一口气,汲取怡人的馨香味,而且清菡其实不半部分是不涂胭脂的,清爽的紧。
司马骁翊揉了揉自己的额角,拍了拍额头怪自己胡思乱想的。
等他心内打好腹稿,推门进去,房内空无一个人,地上是断成好几节的金锁链。
“清菡,清菡?”司马骁翊这一回是真的心急了,在房间里大喊几句,没有人回应的,他又朝着门外大吼一声,声音如惊雷:“这里伺候的人都死哪儿去了?”
很快几个仆妇和几个小厮惶恐不安站在院落外。
司马骁翊满脸是具是戾气,凶恶瞪了几人一眼问道:“夫人呢?”
仆妇和小厮具是摇头。
“泠然和荷雨呢?”司马骁翊又问了一句。
仆妇和小厮全都摇头,忐忑不安的,司马骁翊看她们又是摇头,气的胸膛不断起伏,直接朝着一个近一点的小厮踢过去,小厮直接甩开几米远,仆妇和小厮早就跪下来瑟瑟发抖的求饶,胆颤心惊的。
司马骁翊突然想起什么,漆黑的瞳孔一缩,也不管地上跪着的颤抖的仆妇和小厮的,直接朝着汤圆和冬至的小房间走进去,等看见摇篮里也空无一个人,司马骁翊恼羞成怒,心里气恨,想到,我倒是要看看你的翅膀多硬,这一回他是决计不会对柳清菡客气了。
……
一辆马车上,柳清菡正透着窗户看外面的风景。
泠然和荷雨怀里各自抱了一个胖娃娃,粉雕玉琢的,看的人就想要捏一捏的。冬至汤圆被哄得睡下了。
荷雨本来就比泠然好奇心要重,她迟疑片刻问道:“夫人,您是怎么从那一条链子脱身的?”
泠然虽然装作不在意的,不过还是竖着耳朵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