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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老师家在贡城,跟我姑妈在一个城市,过年的时候我还跟郝老师碰见过呢,不过具体她住在什么地方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总不能满大街去找啊,拿跟大海捞针有什么区别呢,一路上我让夏小灵不断给郝老师拨打电话,终于在我快到贡城的时候,郝老师接了。
夏小灵说:“亚楠姐,你在哪儿啊?这么久不接电话,你都吓死我了。”
不知道电话那边郝老师说了啥,我只听见夏小灵说:“没事的,你别太紧张了,我跟林枭已经从滨江市往贡城赶来了,你等着,千万别着急,没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
夏小灵挂了电话后,我迫不及待的问:“出什么事了?”
夏小灵说:“亚楠姐的爷爷重病住院了,现在一家人竟然不管老爷子的死活,开始争家产了,老爷子在医院还在手术呢。”
我皱了皱眉头说:“看来郝老师家不简单啊,老爷子还没死就开始争家产了,啧啧,我还真没看出来,郝老师也是土豪。”
夏小灵翻了翻白眼说:“你能不能正经点?现在亚楠姐一个人在医院,而她妈妈一个人弱势,什么都争不过,只能被他的大伯和三叔欺负,你看得过去,我也看不过去,看老子怎么收拾他们。”
我说:“别人家里的事,你瞎掺和什么?等会儿到了地方在见机行事,别一见面就炸毛,咱们都是外人。”
夏小灵撇嘴说:“老子才不管那么多,亚楠姐是我最好的姐妹儿,谁敢欺负她,我就跟谁没完。”
夏小灵这丫头虽然性格古怪刁钻,但是跟郝老师之间的感情倒是一点不作假,我还挺欣赏她们之间这种友谊的,我开着车进城之后,很快就到了郝老师所在的贡城第一人民医院,夏小灵迫不及待的带着我上楼,去了手术室,门外竟然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郝老师,另一个女的得四五十岁了吧,不过眉眼间倒是跟郝老师有几分的相似,想必就是她的妈妈了。
郝老师看见我和夏小灵之后,立马站起身走了过来,看她一对眼睛跟鸡蛋似的,就知道肯定是没少流眼泪,夏小灵说:“亚楠姐,发生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害得我担心死了,赶紧把林枭都给叫来了。”
郝老师说:“小灵,多谢你的关心,这都是一些家事,我怎么好意思告诉你,还麻烦你们俩亲自跑一趟,林枭,你走了,你的场子怎么办?”
夏小灵抢先说:“他就是个甩手老板,除了花钱,其他事什么都不用干,他在不在场子里都没事。”
郝老师说:“小灵,怎么说林枭也是你的老板,你就这种太对对待老板么?”
夏小灵撇嘴说:“我对他算是客气的了,否则我肯定挖掉他一对眼珠子。林老板,我对你客气吗?”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大家都是年轻人,随意一点比较好,小灵说得也对,场子里有没有我在都是一样的,老爷子现在怎么样了?”
郝老师满脸愁容,眼圈又有些发红了说:“现在手术中,医生已经下达了死亡通知书,恐怕手术成功的几率不高啊。”
我说:“有希望就不要放弃,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郝老师,你跟我千万别客气。”夏小灵也说:“对,别跟他客气,他人傻钱多。”
我翻了翻白眼说:“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夏小灵说:“当然是夸你,夸你钱多呢。”我说那为什么要加个“人傻”?我很傻吗?夏小灵说:“说你傻也是夸奖你,傻人有傻福嘛。”
我说:“我书读得不多,你别骗我。”
郝老师的妈妈也过来跟我们打招呼,郝老师给她妈妈介绍了我跟夏小灵,她没说我是她的学生,而说是她的朋友,郝老师的妈妈说:“真是麻烦你们了,这么大老远的还特意赶过来。”
郝老师的妈妈举止谈吐都很有气质,大方得体,一看就是有极好的涵养和素质的,手术室的灯还是继续亮着,我走到走廊上给白菲和莫天鹏分别打了个电话,叮嘱他们把场子看好,我可能今晚不回滨江市。
中午的时候,郝老师的妈妈让她带着我们去吃饭,我说:“阿姨,你别这么客气,老爷子手术还没结束呢,我们还是继续等着吧。”
郝老师说:“手术可能一时半会儿没办法结束,还是先去吃东西吧,我妈妈在这里守着,等会儿我们打包点东西回来。”
这时候,一群人从走廊那边走了过来,有男有女,年龄都不小了,郝老师脸色顿时变了变,我看出了猫腻,但毕竟是外人,也不好说什么,走在前面的那个男的,长相挺英俊的,四十岁左右的样子吧,在他身边还跟着个特别漂亮的少妇。
英俊的中年男子走过来说:“亚楠,你爷爷死了没?”
郝老师趁着脸说:“三叔,你怎么能这么说?爷爷不会有事的。”
另外一个两鬓有些斑白,跟郝亚楠的三叔略微有些相似的男子则说:“亚楠啊,节哀顺变,老爷子年纪大了,生老病死是很正常的事啊,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旁边一个贵妇人插嘴说:“早死早超生。”
郝亚楠的三叔闻言大笑起来说:“大嫂这话说得再理啊。”谁都听得出来,这他妈的是一句话诅咒人死的话,竟然用来说自己的公公,郝亚楠的妈妈不悦的说:“大嫂,你们日理万机都很忙,既然都知道老爷子早晚要死,也不用来医院说这些风凉话了吧?”
贵妇人说:“我说什么风凉话了?难道不是这个理儿?”
郝亚楠的大伯冷喝道:“都闭嘴!这个……二弟妹啊,你大嫂这人说话都是这样,但话糙理不糙,关于财产分割的问题,我跟老三拟定了一份协议,你看看,要是没意见的话,就在上面签个字。”
郝老师的妈妈根本看都没有看大伯手上的协议,直接说:“老爷子现在还在手术,你们没有权力分割财产,我是不会签字的。”
贵妇人冷笑道:“说得比唱得都好听,老爷子病了,你们母女赶紧守在医院,等着老爷子咽气,说得好听是孝顺,说得不好看,可不就是想再老爷子面前献殷勤,想多分点家产么?现在你装什么?”
郝老师的妈妈说:“随便你怎么说,我问心无愧,只做自己该做的事,总之老爷子没醒过来,这份协议我不会签字的,如果老爷子醒不过来,家产你们想怎么分都行,我跟亚楠都是有手有脚的,没有家产也饿不死。”
年轻一点的美少妇立马说:“好啊!一言为定,二嫂,这可是你说的,怎么都都行,我呀就欣赏二嫂这种性格,你那分家产不想要,就给我呗,我们家老三身体不太好,就指望着这点家产过日子了。”
贵妇人接过话头说:“你倒是想得美,凭什么给你?长兄如父,他们那份应该归我们。”
这两个女的直接争了起来,走廊里吵得不可开交,我在旁边看得一清二楚,这两男两女可都不是省油的灯啊,而郝老师的爸爸早几年就出意外死了,就只剩下她和她妈妈,显然是争不过,受欺负,夏小灵在一旁看不顺眼了,看她的样子似乎要暴走,我赶紧抓住了她的手腕,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乱来。
对付这种恶人,要找对办法,夏小灵这会儿出面跟人争,毫无立场,站不住脚,不过这次的闲事,我还真是管定了。欺负别人我管不着,欺负我的人,那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