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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走得并不远,我不一会儿就看到她了,不过我并没有马上追上去,而是跟在她后面,默默地跟着她。
我现在的心情很复杂,明明很想见她,很想和她说话,却不敢面对她。
她听到了我的脚步声,回头看了一眼,看到是我,她马上回过头去,加快脚步跑起来,我愣了一下,然后默默地加快脚步,保持不变的距离,跟在嫂子后面。
她越走越快,到最后,她甚至跑了起来。
看到她这慌不择路的样子,我心里真的很难受,原本加速着的步伐,也慢慢地放缓下来。
既然嫂子这么讨厌我,我还缠着她干什么?
然而就在这时,前方的嫂子突然惊叫一声,摔倒在地上,右脚的高跟鞋也甩出去了。
“嫂子!”
我心里一紧,急忙跑过去,蹲下来关心地问道:“嫂子,你没事吧?”
看得出来她崴得挺严重的,这一会儿脚都开始肿了,脸上表情也充满了痛苦,紧紧蹙着眉头,即便她咬着牙,故意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
“走开,我不用你扶。”她冷冷地说。
我伸出去的手,僵硬在半空,悻悻地缩回来。
她瞪了我一眼,眼睛却是红的,她咬着牙,单手支撑着地,缓缓地站起来。
因为她今天穿的是包臀的职业装,这样的姿势站起来,在我这个位置,刚好就能看到她裙下的风光,虽然看到的是安全裤,不过也够我尴尬了。
很快她也看到了我的目光,顿时脸上一羞,急忙夹紧双腿,同时着急转身,不想被我占便宜。可是她忘了自己右脚崴了,这样一来,她重心不稳,整个人往一边倾倒,眼看就要摔在地上,在这个时候,我完全是条件反射的,就伸出手,拦腰抱住她。
这是我时隔了好久,再次搂抱嫂子,这种美妙的触感,让我一阵晃神。
搂抱之下,我立刻感受出来,嫂子变瘦了,身段变得更加苗条了,抱起来更加舒服了。
“你干什么!放开我!”嫂子羞恼地吼道,同时用力地挣扎,好像我要了她的命一样。她这种行为,像一根针,深深地刺进我心里,让我呼吸不过来。
“对不起……”我低着头,虚弱地说话,把她扶起来了,我默默地放开她。
或许是我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很可怜,让嫂子原本愧疚的表情,松动了一些,她看了我一眼没有在说话,而是单着一只脚,默默地捡起地上的另外一直高跟鞋,慢慢地跳着走。
我看着她艰难地往前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走吧,这大晚上的,嫂子一个人在这种偏僻的公园,我实在是不放心,特别陆丰他们还在后面,要是追上来了,留下嫂子一个人,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
要说留吧,嫂子对我深痛恶绝,看到我都觉得烦,我要怎么留?
想了想,我还是决定留下来,距离保持得更远,一个让嫂子看不到的距离,默默地跟在她后面,等她安全了再离开。
可我刚做好这样的打算,前面走着的嫂子又哎哟一声,摔在地上,原来她踩到了坑,把另外一只脚也崴了。
这样一来,她根本就走动不了,无助地坐在地上。
她东张西望,看到了后面的我,咬了咬唇,又挣扎着起来。可是她这种情况下,哪里能站起来,刚挣扎到一半,又坐了下去,这一摔,把膝盖都摔破皮了。
这天气看着要下雨了,嫂子再不走,非要被淋感冒不可。
我咬了咬牙,还是硬着头皮走过去,蹲在嫂子面前,轻声地说:“嫂子,要下雨了,我送你回家吧。”
见她低着头不说话,我语气更加轻柔地说:“你放心好了,我不会碰到你的,我会用衣服套住双手,或者你拉着我衣服,等出去外面了,你再打车回家,好吗?不然陆丰他们追上来了,就不好走了。”
她还是没有说话,我心乱如麻地愣着,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象现在这么无奈过。
这样的时间度日如年,一秒钟像一个小时,我干干地站着,怀疑已经过去了一年,才听到嫂子啜泣的声音。
声音很小,要不是小树林里环境足够安静我都不可能听见。
听到这声音,我全身僵硬,手足无措地说:“嫂子对不起,你别哭了,我这就走,这就走!”
“林墨,你为什么要这样作弄我?”
我刚走两步,突然听到了嫂子的声音,不由地停下来,机械地回头望去,映入眼帘嫂子满是泪痕的脸。
看到她的眼泪,我浑身一震,头脑都空白起来,张开嘴喊出来:“嫂子我……”
那是一种怎么样的表情?
我形容不出来。
嫂子两行眼泪,从眼睛缓缓流下,眼睛里噙着泪水,复杂地望着我,眼神里充满了伤感,无助,痛苦,愤怒……
我突然有一种想打自己耳光的冲动,而这个冲动刚出生,就奏效了。
啪,我一个耳光打在自己脸上,伴随着我愧疚万分的抱歉。
“嫂子,对不起。”
她全身一动,紧紧地咬着唇,盯着我说:“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面前!还嫌伤害得我不够多吗?!”
她保持不住情绪的激动,让她全身都在瑟瑟发抖。
“我……”
我很想说告诉她,其实我不是故意出现在你面前的,可实际上我也是天天都盼望着能够重逢她,所以话到了嘴边,我忍了下来,化作了一句无力的,对不起。
在没遇到她之前,这么多个日日夜夜中,我想了无数想对她说的话,迟来的道歉,禁忌的爱意,无穷的思念,等等等等,可是到了真正在她面前,我却变成了哑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我是真的没用啊。
我又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轰隆!
天上响起了一个惊雷,同时吹起了风,卷起地上的落叶泥沙,预兆着马上就要下雨。
沉默了一会儿,嫂子目光望向我,她没有说话,但我从她眼神里,读明白了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