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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全凭他一句话
心理疾病，也是一种病。
林满月一直以为，她是积极向上，积极健康的。
难道，其实她是悲观的吗？
回家后，林满月就找着网上的心理测试来做。
结果出来，心理有问题和心理没问题，各占一半。
比例很平均，她越矛盾。
到底是，有问题还是没问题？
暂且当做一个小问题，她没有当着盛韩轩去说这件事。
前因后果，不是还得把陆迪说出来，以为陆迪出车祸了芸芸。
大佬吃起醋来，她害怕。
大佬有别的重要事要做，她还是先不提了。
就算盛启泰有中风的前兆，大佬也要摊牌。
他们去到盛家的时候，宋姿跟杨太太她们打牌去了不在家，只有老太太跟盛启泰在。
大概猜到了所为何来，盛启泰的脸色，很差很差。
“跟我妈离婚，这是我的要求。”
当盛韩轩说出这句话后，老太太脸色也不好了。
能够到达离婚这一步，那只能证明盛启泰犯得错误不可原谅。
老太太不是不知道盛启泰在外面乱来过，有几次她还看到了盛启泰往宋姿的水里放安眠药，喝下只管睡觉，不会发现他晚上没有回家。
有次她看不下去，就把那杯安眠药水给换了。
当天，宋姿没有睡着，就给轩儿打了电话，轩儿把他爸爸从酒店捉了回来。
安眠药，老太太提过一次，轩儿生气是生气，都没有提到离婚。
比安眠药更重，老太太不敢想。
“叫父母离婚的儿子，本市找不到，世界各地都找不到几个！”
盛启泰的声音很大。
仿佛声音大，气势就足，底气就足。
“亲生儿女不救，只顾着私生子的爸爸，世界各地找不到几个！”
盛韩轩的声音更大。
声音不输，气势不输，底气更足。
盛启泰看向林满月。
盛韩轩微微侧身把林满月挡住，蔑视的眼神，让盛启泰很难受。
“当年那时候，我根本不知道家里出事了，如果知道了，就算于文志快死了，我都会丢下他来救你们的。”
盛启泰很痛心的闭上眼睛，睁开时，眼眶里已是一圈的泪。
“你说什么？当年你到底去哪里了？”
老太太更受打击。
两个宝贝孙女，那么可爱，永远不会再回来。
宝贝孙子遭受了暴打，封闭自己，几乎没有童年。
那场灾难，差点把盛家给摧毁了！
“你是去见那对母子了是吗？耽误了救我孙女，我孙女就死了？”
“是……”
老太太扬起手，打向盛启泰。
打得是胸前，没有打够，老太太又扬起手。
这次，被盛启泰抓住了手。
“妈你打我，你手会疼，我自己打自己。”
盛启泰说着，自己扇了自己一耳光。
“我一直都在后悔，当年不该去A市……”
“住口！”
老太太双眼通红，把手抽了回来，指着盛启泰的鼻子。
“不争气的东西！你这样怎么对得起轩儿？怎么对得起宋姿？怎么对得起你岳父岳母？又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爸爸？啊！他们那么信任你，你这些年都对他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我是罪人……”
盛启泰背靠在沙发上，头也枕着，双眼一闭，两道泪从他的眼角流了下来。
这些年，一个谎言说到底。
当年是出差忙公司的事，才没有来得及赶回来救女儿。
只字未提于闵敏和于文志母子。
不敢提，一提出来，盛家就会散。
相比起来，他是更喜欢韩轩姐弟们。
对于于文志，他只是一时好奇而已，根本就没有父爱。
“你怎么不去死！”
老太太一手摸着胸口，一手指着不孝子，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妈，我年纪大了，只是想要一个家。说谎的时候，我也心如刀割，她们两是我的女儿，我的心也很痛！”
“我的孙女不该死，该死的是于文志！”
“我不会离婚的，死都不会。”
“那你去死啊！”
老太太真的是什么都不管不顾了，真相来得太突然，无法平静。
时间的缓冲作用，林满月跟盛韩轩，都没有大起大落的情绪。
老太太猛地一下站起来，脚不稳又倒了下去。
往后倒，被林满月和盛韩轩双双接住。
林满月手忙脚乱地掏手机要给容医生打电话，手机才拿出来还没打出去，老太太就抓住了她的手。
“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我没死之前，不要让你们爸妈离婚……”
这……林满月看向盛韩轩。
离婚不是她提的，是盛大佬提的。
答不答应，不是她说了算。
“轩儿……”
“嗯。”
盛韩轩握住了老太太布满皱纹的手。
“在奶奶的有生之年，可不可以不让你爸妈离婚？没有多久了，奶奶活不了多久了，奶奶心里有数，也许等不了你们的宝宝出生，就要去见你们爷爷了……”
“不会的！”
林满月哽咽地拉着老太太的另一只手，“奶奶你答应我了要长命百岁的。”
“你们不喜欢盛启泰，可以不回盛家。就当奶奶，求你们两个，可以吗？”
顺着脸上的皱纹纹路，眼泪流到了下巴，再滴在老太太的手背。
那一滴，正好滴在了老太太手背长的老年斑上，像是给老年斑的一次洗礼。
林满月抿了抿唇，什么都没说。
这事儿，她做不了主。
盛韩轩没答应，也没有否定，眼睛里多了犹豫。
奶奶在他心中的位置，真的很重要。
屋里，僵持着。
盛家以后是什么样子，全凭着盛韩轩的一句话。
维持原貌，还是分崩离析，都全在盛韩轩的决定。
他有权利，有能力有资格来做最后的掌握者。
而盛韩轩，久久都没有说话。
两唇之间，怎么都启不开。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了脚步声。
提着大包小包的宋姿，姿态婀娜地走了进来。
一家人都坐在沙发上，宋姿可高兴了。
好几天没见韩轩，主动回家，她小跑着到了客厅。
只是越近，越怀疑。
每一个脸上，都没有笑容，盛启泰和老太太，还哭了……
手上的袋子掉在地上，宋姿小声问：“你们，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