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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当然是了。
舒乐一听, 顿时一个蹦子就从床上扎起来了。
漂亮可爱的小姐姐都是宅男的珍宝, 他怎么能不善待珍宝呢?
当然是不能的。
舒乐披上大氅,一边打呵欠一边出去了。
贴身侍卫本来还是硬着头皮才进去通报的, 没想到舒乐这么给面子,分分钟就出来了。
于是立刻走上前将烛芯点燃了,拉开椅子请舒乐坐下, 为难道:“将军,她们就是不肯走,属下实在没办法……”
舒乐摆摆手, 将手边的热茶端起来喝了一口,装腔作势道:“无碍,请进来吧。”
门外的两位姑娘这才款款走了进来,手中拎着一个食盒,看上去的确是来送滋补药膳的。
见到舒乐后, 二人似乎也没被他面上的面具吓住,反而格外有礼貌的道:“见过将军。”
舒乐笑眯眯:“二位辛苦了, 不知如何称呼呀?”
“民女叫姜乐, ”左边的小姐姐先开口, 又指了指身旁的另一位姑娘,“这位是民女的亲妹,名唤姜夕。”
“好名字!”
舒乐很给面子的抚掌道,“二位姑娘人美, 名字更美~来, 给二位德才兼备的姑娘备座。”
姜乐和姜夕被撩得红了脸, 似乎没想到舒乐身上一点武将的血腥之气都没有,反而十分风流倜傥,倒像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哥儿。
座椅上好,两位姑娘手中提的食盒也一并摆了上来,揭开盖放在舒乐面前。
一盅参汤,一碟形状好看的梅花糕。
一看就是出自心灵手巧的小姐姐之手。
舒乐心里美滋滋,表面上还要故作矜持,咳了声对下面的两位小美人道:“没想到出征在外也能有幸吃到如此精致的点心,二位姑娘有劳了。”
舒乐弯了弯嘴角,又道:“但后周军中有令,出征时无论将军还是士兵,只能食用军中统一的配粮。二位姑娘的心意,本将只能心领了。”
姜乐和姜夕惊讶片刻,当即跪了下来,惶恐道:“民女……民女不知军中有此规矩!民女,民女绝无谋害将军之心!”
舒乐赶忙让侍卫将小姐姐们扶了起来,轻声细语的安慰道:“是舒某没有提前与二位姑娘说过,倒是让姑娘们白白辛苦一场,是舒某的不是。”
姜乐和姜夕缓缓站直身子,一起看向大帐正中央坐着的那个人。
这半年来西南已是纷扰不堪之地,她们姐妹二人相依为命,彼时正想跟着从小投靠的马戏班子一同逃离此地,却在途中被山匪劫掠至手。
本已报了死志,却不想正巧竟有朝廷军路过山涧。
山匪纵然嚣张,但也不愿与人数众多的朝廷军起干戈。
本欲带着姐妹二人逃离,却没想这位白玉面具的将军拨了拨山间的野路,轻笑一声道:“哟,这山上还有人呢。”
姜乐与姜夕当时正被那伙山匪捂着嘴躲在路旁的枯草中,至今都记得这位将军手中红缨枪一转,指了个方向:“派个先锋队过去,若是普通路人便护送一程,若是山贼……”
他身旁的侍卫恭敬道:“将军,若是山贼该当如何?”
“若是山贼嘛……”
那位将军扬唇一笑,语气中多了几分坏意,“反正此地天高路远,没人认得我们。去端了巢穴,抢了他们的东西充军饷,我们也当一回山贼!哈哈哈——”
过了几日,她们终于又见到了这位将军。
舒乐安慰了两位漂亮小姐姐好半天,然后发现竟然没安慰成功。
不但没有成功逗乐小姐姐们,还让她们红了眼眶,眼中的泪花垂垂欲坠……
舒乐很惊恐:统统?统啊!我是不是太久没谈恋爱都不会安慰小姐姐了!
系统的机械音格外沧桑悠长:求你了,你别再瞎几把撩了行吗……
它都担心根本来不及做完任务,舒乐就要翻车翻进下水沟了。
舒乐也很绝望,将视线调转道姜乐和姜夕身上,担忧道:“二位姑娘怎么哭了?”
姜乐和姜夕擦了擦泪水,相视一眼,哑着声音道:“将军是个大好人,民女,民女这是感动的。”
说着一同跪了下来,对舒乐齐声道:“民女姐妹二人无依无靠,无父无母,将军救了我们二人,就是一辈子的恩人。不知将军是否缺少贴身侍女或者低等侍妾,民女二人愿留在将军身边,陪伴照顾将军。”
舒乐:“……”
古代的小姐姐们真的好难懂啊。
为什么一言不合就要以身相许。
唉,要是他对小姐姐硬的起来就好了……
舒乐委屈极了。
但是关爱小姐姐们还是要做到的,于是他硬着头皮道:“此事……现在大敌当前,此事容后再议吧。”
“好……”
姜乐和姜夕擦了擦眼泪,努力挤出一丝笑来,“将军,民女在马戏班子长大,也学过一些歌舞。此时身无长物,不知将军可否愿意让我们二人为您舞上一曲临阵曲?祝将军此战大捷。”
这话舒乐爱听。
被两位小姐姐吓了又吓,舒乐的瞌睡都去了一半,而且刚刚他都拒绝了人家好几次,现在实在不好再推辞。
最关键的是——
漂亮小姐姐弹琴跳舞,舒乐就,超喜欢的呀!
舒乐美滋滋的坐了下来,微笑道:“那本将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小姐姐腰细腿长胸也大,虽然只穿着普通的粗布衣服,却还是让舒乐有了一种重回京城照月楼的感觉。
唉,当将军苦啊!
天天对着营地里那些又不洗澡又不洗头还不洗衣服的兵蛋子,就算他是个弯的也快要受不了了。
舒乐眯着眼,歪在营帐的主位上看得兴致勃勃。
他身旁几个上梁不正下梁歪的近卫也一起看得兴致勃勃。
总之,在周绥撩起门帘阴沉着脸走进来之前,气氛是非常完美的。
要是没有那坑爹的小皇帝,舒乐觉得自己一定会拥有一个美好的夜晚。
周绥进来的突然,带进来一阵夜风的凉意。
还有他那黑得比锅底还黑得脸色。
姜乐和姜夕愣了一下,在看到旁边几个士兵对周绥行礼的时候一起跟着跪了下去。
舒乐在心里叹了口气,周绥来了,这舞蹈怕是要看不成了。
他站起来行了个武官礼。
周绥半天都没让舒乐起来。
舒乐弓着腰站了好半天,才听周绥冷哼了一声,走到他刚刚坐的位置坐下:“起来吧,舒将军倒是好兴致。”
舒乐这才直起腰,在心里把作妖的小皇帝骂了一百遍,笑呵呵的迎上去:“陛下这么晚怎么还有空过来?”
周绥面色阴冷:“怎么?许你这么晚寻欢作乐,不许朕也来瞧瞧?”
舒乐:“……”
这口气,啧。
幸好舒乐脸皮一向厚的惊人,加上面具之后更厚,佯装不知的腆着脸凑近周绥身边,软着声音道:“好陛下,这两位姑娘就是前日救回的那二人,哪里算得上寻欢作乐呀?”
周绥冷笑:“那你这么晚了,与她们在帐中作何?”
舒乐道:“她们姐妹二人也是可怜,无父无母又背井离乡,说要献舞一曲,感谢救命之恩。”
周绥笑得更阴了:“有趣,就单独谢你一人?”
舒乐冤枉,想打醒周绥让他看看帐中其他的士兵,何谈单独二字。
但既然周绥这话说了,舒乐赶忙转过身朝二人严厉道:“那日救你二人之时陛下也在,还不快来谢过陛下!”
姜乐和姜夕颤颤抖抖,还没过来,周绥就一扬手:“罢了,朕没兴趣欣赏你们拙劣的歌舞!”
说罢又叫来福全,指着二人道:“既然她们身子无碍,便不必留在军中。正巧川南城中百姓四散流离,便给她们些银钱干粮,让她们离开营地。”
福全上前一步:“奴才接旨。”
接着挥着手中的拂子走到姜乐与姜夕面前,声音尖利道,“二人姑娘,与奴家请吧。”
姐妹二人当即跪了下来,哀求周绥道:“陛下!陛下!将军是民女姐妹的救命恩人,民女什么都不求,只愿留在将军身边照顾——”
周绥弯了下嘴角道:“想留下来照顾他?”
二人以为有戏,带着哭腔道:“是,民女不求名分地位……”
周绥却陡然一拍桌案,发出一声沉闷的钝响声。
然后他沉下声音,“扰乱将心,动乱军营,给朕拉出去!谁敢留她二人,一律死罪!”
莫名其妙就被迫动心的将军舒乐:“……”
我不是,我没有。
陛下!
唉,他的小姐姐。
舒乐试图垂死挣扎,又觉得小皇帝最近的性情越发奇怪,酝酿了一下措辞才道:“陛下……臣觉得不必如此严苛……”
周绥扬起眉角,似笑非笑道:“舒将军是想违逆朕?还是舍不得那姐妹二人。”
当然是舍不得那姐妹二人了!
舒乐不敢这么说,只能一副苦口婆心的表情道:“陛下……您初登基,又是第一次御驾亲征,威名很重要……不必为了这二人……”
周绥打断了他:“过来。”
舒乐愣了一下,姜乐和姜夕都已经被拉了出去,账内其他人也不知何时都退了下去。
一时间帐中只剩了他与周绥二人。
舒乐纠结了下,走过去站在了周绥面前:“陛下?”
周绥道:“跪下。”
舒乐:“……”
几天不见,小皇帝真是越来越蛇精了。
舒乐撇撇嘴跪下了。
周绥坐在正位上的姿势十分闲适,双腿微微敞开。
而舒乐这样一跪,嘴的位置刚好和周绥的小腹齐平。
舒乐:“……”
按道理剧本里的舒乐是个不折不扣的直男,但他自己是在是比蚊香还弯,这个姿势实在是,非常别扭。
面对面前秀色可餐的周绥,舒乐担心再看下去自己都要起反应了。
为了使自己显得不像是个色魔,舒乐只能低下了头。
周绥却不同意,开口道:“抬起头。”
舒乐:妈的,抬起头我就控制不住自己了,太阳你信不信啊?
舒乐偏不抬头。
周绥低低笑了一声,伸出手,亲自扶着舒乐的下巴,将他的头抬了起来。
二人目光相对。
静谧的营帐中,周绥突然想起一句话。
——灯下看美人。
虽然舒乐是个男人,还是个带着面具从来不摘的男人。
但那双望过来的眼睛,红润的唇。
甚至还有钳着他下巴时细腻的感觉。
周绥的心头像是被火烧了一样焦躁,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舒乐道:“喜欢那对姐妹?”
扬着头的舒乐总算不用对着刚刚那个尴尬的位置,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便听到周绥的问话。
舒乐抬抬眼皮,下巴被周绥掐得死紧,此时微微泛出些疼意。
下手真狠!不但给乐乐下毒,还掐他!
舒乐决定不要周绥的象拔蚌了。
反正天下蚌类何其多,何必单恋这一只!
于是舒乐十分豁达的道:“不喜欢。”
周绥面上似乎有些满意,又道:“舒将军多久没碰过女人了?”
从来没碰过!
舒乐磨着牙:“陛下怎么有兴趣过问臣的私事了?”
周绥面上泛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朕很好奇,将军便满足朕吧。”
舒乐:“……”
舒乐忍住想要怒而暴起的冲动:“不记得了。”
周绥又笑了笑:“哦?朕怎么记得,出征前一日,舒将军还去了照月楼夜宿一宿。”
舒乐:“……”
舒乐咬紧了牙,不想搭理这小皇帝的明知故问。
但周绥在把那姐妹二人赶走之后心情很明显好多了。
他甚至安抚的摸了摸舒乐的下巴,就像是给猫咪顺毛那样:“好吧,舒将军不想说,朕便不问了。”
舒乐赶忙借坡下驴,从周绥手中挣了出来:“谢陛下恩典。”
周绥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了舒乐一眼:“大敌当前,舒小将军切莫大意,别再惹朕生气。”
舒乐恨不得小皇帝气死算了,却只能应声道:“臣知晓。”
周绥走了两步站定,又转过身,笑了一下:“舒乐,乖一点,等回了京,你想要的——朕自然会给你。”
不过也就是这半天的混乱,城门终于大开,倒是给了城中许多百姓逃难的机会。
帐帘没拉,侍卫汇报到一半发现舒乐似乎也没认真在听,反而视线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外面。
不远处不时有小小的火把相连而过,舒乐定睛看了一会儿:“那些都是城中的百姓?”
侍卫顺着舒乐的方向看去,应声道:“回禀将军,从川南城中撤出势必要经过营区。”
这名侍卫也跟着舒乐不少年,感叹了一句道,“要打仗了,百姓肯定是要逃难的。”
舒乐站起身:“走,去看看。”
帐篷外的温度自然比账内更冷,舒乐刚一出来就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又紧了紧身上的羊毛大氅。
旁边的侍卫道:“将军,要给您备个手炉吗?”
舒乐:“……”
舒乐看了眼旁边只穿了身普通长衫的士兵又看了看自己,脸一沉道:“大男人用什么手炉,有这个功夫看我不如多去看看地图!”
侍卫:“……”
舒乐一边跟着侍卫往营区边缘走,一边抖抖索索的跟系统哭:统啊,乐乐好冷!
系统沉思了一会儿:哎呀,怕是要毒发了,嘻嘻嘻。
舒乐:看到我毒发了这么高兴?
系统:毒发了你就没时间去和男人搞来搞去了!啊!感谢小皇帝!
舒乐:……
真是亲系统没错了。
果然是百姓们在夜色中打着火把离开。
舒乐在营区前停了下来,大批大批的人群从他们面前互相搀扶着走过,见到他们的时候,枯黄麻木的脸上没有任何一丝多余的表情。
昨天他们还是后周的百姓,现在却成为了后周的难民。
舒乐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正要离开,突然有个人摔在了他面前。
那是个年级很大的老人了,胡子眉毛全都白了,穿得破破烂烂,有一截袖子都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随着他的摔倒,像是与他同路的一位年轻妇人便牙尖嘴利的骂了起来:“你这老不死的东西——”
“——又脏又臭,拖累人!”
“还不滚起来给我赶路——”
难以入耳的话喋喋不休的传来,舒乐低头向下看。
老人像是很努力的撑着地想站起来,试了好几次却都没有成功。
舒乐还没来得及动作,旁边却有一双手先一步伸了出去,眼见着就要扶住那个老人的手。
舒乐下意识往旁边一看,看到了周绥那张俊俏又养尊处优的脸。
在周绥的手即将抓住老人的前一秒,舒乐伸手抓住了周绥的胳膊。
随后又唤来一个士兵道:“将这名老人家扶起来,再给他带一包干粮。”
两个士兵听令将老人扶了起来,又摸出自己腰间的干粮递给老人。
老人苍老的手颤抖着接了粮食,慢慢的和那名年轻的妇人一同缓缓向前走了去。
夜风越发凉了。
舒乐冻得又抖了抖,放开周绥的手,转过身叮嘱福全道:“看着点陛下,切不可让陛下与生人接触。”
福全低声应了,舒乐便准备回帐中去睡觉。
还没离开,就听周绥在他背后道:“都是朕的臣子,为何朕不能扶他?”
舒乐看了周绥一眼:“你是君,他是民,君民有别,怎可乱了秩序。”
周绥冷笑一声:“是么?”
舒乐打了个呵欠,转过身来,终于叹了口气:“好吧,真实原因是因为——臣担心他怀里藏了匕首,想趁乱刺杀陛下。”
周绥面有寒意,好半天才道:“舒小将军未免忧思太重,后周臣民,难不成要因为区区蛮夷刺杀予朕?”
舒乐歪着脑袋,漫不经心道:“陛下乃真龙天子,自是不怕。不过大敌当前,臣还是有一句话想告知陛下——”
周绥皱眉:“什么话?”
舒乐飞快地又装了个逼:“自己的命比什么都要紧,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周绥:“……”
舒乐脚步轻盈的遁了:“时辰不早了,陛下早些睡吧。”
说罢后带着侍卫进了帐篷,很快帐中的灯火便熄灭了。
只留下周绥站了一会儿,突然问福全道:“舒乐何出此言?”
福全感到非常绝望,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好试探性道:“奴才去问问?”
周绥随他去了,没过多久,正巧边上又走来一个正在营地中巡逻的小卫兵,便伸手拦住问道:“你也是舒弘毅的旧部?”
小兵突蒙圣上召见,好半天才缓过神颤巍巍道:“回,回陛下……卑职……卑职是一直跟在舒小将军身边的,这次和舒小将军一起回的京,又被将军带来这里的。”
周绥眯眯眼:“哦?那你跟他多久了?”
小兵想想道:“已,已有差不多三年了……”
周绥思考了一下,问道:“舒乐军中,可曾有过叛徒?”
那名小兵吓得面色惨白,慌忙跪下道:“陛下!陛下明鉴!舒将军带兵勇猛善战,从,从未叛国!”
周绥:“……朕是问你,舒乐的军队中有没有出现过叛徒?他将那叛徒如何了?”
小兵这才冷静了些,苦思冥想:“没……有!回陛下,有过一次!”
周绥:“哦?说来与朕听听。”
小兵偷偷看了看舒乐的营帐,见灯烛已灭,吞了吞口水小声道:“那是两年前的事儿了……”
“舒小将军身边认识许多年的兄弟,寒门出身,跟小将军一同入的军。”
“后来小将军做了主将,他做军师……结果后来投了胡人,有一天晚上趁舒小将军睡着,想进帐中谋害将军……”
“结果谋害不成被将军斩杀,不过舒小将军也因此受了伤。”
周绥没想到舒乐军中还发生过这事儿,随口问道:“他伤哪儿了?”
小兵这倒是记得很清楚:“左肩,舒小将军那道伤至今还留着呢!”
左肩……
周绥突然想起那天他去镇国将军府看到舒乐睡觉时的模样,正巧也是露出左肩。
光滑白皙的皮肤上的确有一道突兀极了的褐红色伤口,像是一道令人难以忘怀的烙印,永远的停在了那人的身上。
周绥皱了皱眉,明明舒乐的伤按理与他并无关系,但他发现自己还是觉得格外不爽。
尤其是这道伤口来自于另一个男人时——
把心惊胆战的小兵放走,周绥一路散步回了自己的营帐,坐在桌前习了一副古字。
正习到一半,福全躬着身走进了营帐,将刚刚打听到的关于舒乐军中的旧事跟周绥提了一提。
福全能在周绥身边伺候,自然耳聪目明,八面玲珑,说的和刚刚那个小兵差不了多少。
但说完之后,福全又悄悄凑近周绥耳边道:“不过关于此事……舒弘毅的旧部还有另一个说法。不过此说法很是荒谬,陛下可要听听?”
周绥反而被吊起了胃口,反正左右无事,便道:“你且说来听听。”
福全一躬身:“据传,那名军师是因为心悦舒乐将军……却被舒小将军严词拒绝,一时将想不开……”
周绥大惊:“你说什么?!”
福全小声道:“所谓的半夜刺杀舒小将军也并非真实,将军恰巧有几个旧部与奴才关系不错,他们告诉奴才——”
周绥面上的惊讶已经被压了下去,心里却完全静不下来:“告诉你什么?”
“他们说,那名军师是用药迷晕了舒小将军,想借此机会行夫妻之事……然后将人俘去胡人之地,关他起来……过,过二人之日。”
周绥:“……”
周绥猝不及防的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面上却不好表现出来,咳嗽了好几声才缓缓道:“此事,可真?”
福全压低了声音:“回避下,舒家亲军中有陛下的心腹,此事定假不了。”
周绥坐在桌前,只觉得心里的感觉奇怪极了,像是万般推拒,又像是有一只无法抵抗的凶兽马上就要脱缰而出。
坐了半晌,周绥才将面前的骨瓷杯端起喝了一口,面色不太自然的问道:“男人之间,也可行夫妻之事?”
福全还在旁边候着,面上飞快的滑过一丝了然之色,恭敬跪下道:“回陛下,男子之间也可行此事,之事陛下不好此道,自然不知。”
似乎怕周绥不信,福全还进一步悄声道:“其实先帝也曾在后宫中豢养男宠,并且据古书籍载……滋味应该,甚是不错。”
周绥:“朕知晓了,你且退下吧。”
福全功成身退的下去了。
周绥喝完了两杯茶,发现自己心头还是挠得不行,像是被搔到了痒处,必须得有人亲自来解了这痒,他才能舒服。
又灌了一口凉茶,周绥将瓷杯往桌上一放,站了起来,在营帐里转了两圈。
转到第三圈时,他一撩门帘,发现刚刚已经熄了灯火的舒乐帐中竟然又亮了起来。
周绥喊来福全,咬牙切齿的道:“大半夜舒乐不睡觉,干什么呢?”
福全其实刚刚从舒乐帐中凑完热闹,默默的插了一刀:“回陛下,昨日那两名被解救的少女您可还记得?舒将军正看她们跳舞呢。”
周绥:???
舒乐从桌上摸了一个核桃吃完,本来想把脏手往周绥身上抹,又在周绥的视线下忍住了,砸吧砸吧嘴,笑嘻嘻道:“陛下又说笑了,臣妾们凑在一起,聊得最多的肯定和陛下有关的事嘛。”
周绥一挑眉:“哦?关朕何事?”
舒乐眼见着周绥又上钩了,接着道:“诸位娘娘们担心陛下勤于政事,累坏了身子,特来找臣妾商量如何为您补充体力一事。”
此话一出,不仅周绥,连在座的几位娘娘也觉得有哪里奇怪。
但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甚至仔细想想,舒乐这句话还非常的有道理。
德妃率先表示了自己对于周绥身体的关切,赞同道:“臣妾也听闻陛下日夜操劳,正巧江南进贡了些上好的人参,这几日臣妾就亲自炖了给陛下送去。”
叶贵人也关心道:“皇后娘娘和德妃姐姐说得对,陛下,市井最近有一批戏班子十分有名,不如请来宫里为您表演一番?”
只有惠嫔似乎听出来了哪里不对,坐在那儿最后一句话都没说。
舒乐看着周绥都快憋青了的脸,简直要笑死了,安抚性的摸了两把皇帝的小手,深情无比道:“陛下,虽然国事重要,但健康更为重要。您别嫌我烦,虽然年轻,但身子也不可儿戏。”
见周绥神色未定,舒乐在心里担忧道:统啊,这小皇帝什么都好。就是太拼命了,万一太过劳累,以后硬不起来了,那可就不好了。
系统:……我真希望他早点搞死你算了。
舒乐便感叹道:有道理,真希望他早日醒悟,快来搞♂死♀我,嘻嘻嘻。
系统:……
周绥:“……”
听了这么久,他可算是听出来了。
舒乐这左一句右一句,有一下没一下的就是想说他——不行。
他不行???
他这么年轻?怎么可能不行?!
他只是不想上舒婉怡这个麻烦,更不可能给舒婉怡任何宠爱——
娶舒家的女人回来,不就是为了制衡舒家,顺便告诫舒弘毅和舒乐,不要轻举妄动。
见周绥阴沉着脸,宫中其他几位娘娘也噤了声,纷纷望向舒乐,似乎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