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三八章 非要降和非不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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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章作了修改,从两千字补充到三千字的篇幅(修改章节不另计费),本章接修改过的内容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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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诸位老将军们不计前嫌,各自用实际行动对丘岳的壮举表示了支持和肯定,就连倔强的杨家后人杨温,也在紧急情况下,打出杨志的大旗,企图唬住楼车下的喽啰。

    丘岳叫不知从哪里射来的一箭,震慑了心魄,悬在半空中,不上不下,尴尬极了。

    刚刚那一箭只射掉头盔,明显带着警告的意味,丘岳对此心知肚明,若是他再往上半分,指不定下一箭就直指脑门了。可若是原路退回去,谁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怎么样的命运?这一退,不但让自己陷入被动境地,若是那些粗野的小喽啰给就地格杀了,对于他这么一个八十万禁军都教头来说,这种结局岂不是太冤了?

    轻微的震动感,提醒丘岳已经有追兵上来了,丘岳低头一看,见是手臂有伤的张开和王文德这对老冤家被人拉开,十来个口衔利刃的梁山喽啰正往自己这里赶来,丘岳心中一急,暗道这样下去有违初衷啊!若是弄巧成拙,还不叫人笑掉大牙!

    狗急还会跳墙,何况这位身怀绝技的禁军教头?只见被逼无奈的丘教头把心一横,双手陡然间猛的使力,顿见他整个人贴着楼车底板便滚了进去,起身时猛然转向,寻了一个面朝北面(防冷箭)的位置站好,做警戒状。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好险!居然躲过这一箭!看来,这应声虫还是有些真本事的!”被四名亲卫擒住的张开不再反抗,只是面色欣然的发出感叹。

    “八十万禁军都教头,你当是耍笑的?高俅总不会搞个草包。叫别人整日看他笑话罢?”此时,项元镇也不再有其他动作,很是配合的任由眼前这伙人摆布。因为在他看来,这些屈辱都只是暂时的。只要丘岳上去了,王伦失机必在顷刻间。

    “高俅的笑话难道还少了?”项元镇接言道,说完叹了口气:“只怕接下来就该是我们几个老家伙的笑话了。居然要靠这么个人脱身!”

    “丘岳,千万要冷静,只要王伦亲口说一句话,答应送我们走便成!莫要节外生枝!”杨温又喊了起来,在他看来。丘岳绝不是甚么舍生取义的人,也绝不会选择和王伦同归于尽。他怕就怕丘岳要坚持拿对方做人质,到时候渐成僵局,说不定竹篮打水一场空。

    “丘都头,看来他们都很看好你啊!”

    原本众老将心中此时应该惊慌失措的王伦很是淡定,只是伸手在半空中一摇,像是在与谁示意,只见他做完这一切。便没有其他动作,开始上下打量起这位不速之客来。

    王伦开口了,焦挺自然不便立刻动手。只是虎视眈眈的瞧着此人。此时把帅旗交给手下代掌,急匆匆赶来的郁保四,也是站到了丘岳身后,如临大敌般的防着此人。

    “王首领,请恕小将说句不自量力的话,这会儿就是来再多的人。也挡不住你我间这几步之遥!”丘岳回应道。

    “丘都头大可一试!”

    王伦岂是容人威胁的人?闻言淡漠的回敬道。

    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高俅此番带来这些大将,原本轨迹中虽出场比较少。导致面目有些模糊,不过有徐京和林冲这些熟知内情之人在身边,谁是甚么样的脾性王伦再清楚不过,除了荆忠(手上沾了郓州百姓的血)以外的八位节度使,外加一个良心发现的王文斌,剩下的人王伦都不抱太大兴趣,其中就包括这位相貌堂堂的应声虫。

    王伦这句话,就等于动手的许可,只见此时焦挺大喝一声,“都别动,让我来!”许贯忠含笑而立,唯有郁保四拿不准,抬眼去看王伦,见主帅微微摇头,便立着不动了。

    焦挺此时兴奋多过敌意,虽然天天在山寨跟自己人过招,不缺对手,但“自己人”三个字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打起来总觉不太过瘾。此时好容易遇上个有分量的对手,如何肯放过?在心里感谢王伦的成全之意的同时,对许贯忠亦是感激,要不是有这位武举出身的军师兜底,自己如何能放开膀子,尽兴斗他一场?

    但见焦挺大喝一声,拽开步子便朝丘岳逼了过来,哪知,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叫他一辈子都耿耿于怀。

    原来,丘岳放完豪言,自觉达到了目的,就在焦挺一脚还未踢出时,毫无预兆的朝王伦拜倒,口称:“小将丘岳,愿降梁山!现有万分紧急的机密事宜,要向王首领禀报!”

    这一句声音洪亮的言语,差点没把楼车之下几个死命挺他的老将给活活气死,他们拼了性命挺他一场,哪知到头来却被这厮耍了,真可谓是玩了一辈子鹰,最后让小家雀儿叨瞎了眼睛,这种从情商到智商上的双重打击,顿叫众人把肺都快气壮理直,这时身心俱疲的老将王焕已经承受不住,一头栽倒在地。

    张开和王文德见状,气得仰天痛骂,一个骂他“狗改不了吃屎!”,一个斥他“烂泥扶不上墙”,无意间却显得那么默契。

    梅展和项元镇一左一右,就在王焕身旁,此时也顾不上痛斥丘岳,连忙蹲下查探他的声息,除了这五位,就剩下一个欲哭无泪的杨温愣在当场,心中涌出的无尽悔恨,将他深深淹没。

    如果给他一个从头来过的机会,他会发誓,宁愿烂了舌头也一定不参合这伙不靠谱之人的鸟事,明明已得赦免的他,就因为画蛇添足,此番怕是真要回不去了。

    且不说楼车之下。被丘岳闪得叫苦不迭的六位节度使,只说丘岳这个突如其来的主动,叫王伦既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毕竟林冲和王进都曾说过。此人武艺不俗,人也聪明,但太过油滑,以至于压根就没有立场。关键时刻,不大靠得住。

    王伦回头看了许贯忠一眼,两人目光交流一番。便听许贯忠不急不缓道:“你这般辛苦攀上楼车,就是要前来请降?这个弯子怕是绕得有点大罢?如此,你到底有甚么机密,便请说罢!”

    丘岳不知许贯忠的身份,但看他斯斯文文。不像刚才那个壮汉一般的保镖,这样一来,大战之时能站在王伦身旁出谋划策、参与指挥的人,身份便呼之欲出了。此时丘岳也不道破,只是对许贯忠颇为恭敬,行了一礼后,对王伦禀告道:

    “昨夜,济州知州张叔夜鼓动地方上的民壮。勾结贵寨的叛徒史文恭和苏定,以里应外合之计,夜袭了贵寨蓼儿洼。大火烧了半夜都不止,情况万分紧急!”

    王伦见他说完这句,便没了言语,道:“就这事?”

    王伦的轻描淡写,在丘岳看来好似不信任自己所言一般,连忙道:“不是小将信口胡诌。今日高俅还派了禁军枪棒教头王文斌,率领一万步军前去增援。恁若是不信,可派一艘小船。回去查探一番,便知小将所言是真是假!”

    发现王伦还是不置可否,丘岳急了,恨不得找个证人来证明自己的话,可是刚才把下面几个老家伙得罪惨了,如何指望他们?正急得东张西望时,不由跟焦挺对视到一块去了,对这位王伦的嫡系保镖,丘岳是不敢怠慢的,连忙面上堆笑,哪知焦挺架没打成,本来就有气,见他望来,怒道:

    “你言语是真如何?是假如何?我也不妨告诉你,带队的是张叔夜的两个儿子张伯奋、张仲熊,身边跟着的是原本沂州召家村召忻、高粱这对贼男女!你不要这般看我,想这山东地面上,我们梁山泊若是还要靠你们官军来告诉我们点甚么,那我们早就不存在了!”

    丘岳听到焦挺把详尽的情况都列举了出来,头上的冷汗不住往外流,也难怪他们此役能大获全胜了,刨去圣恩光环的高俅,跟这样的人斗,怎么赢得了?只可惜了自己的觐见大礼,在对方看来竟然落了个一钱不值的下场。

    见卖弄完本领,又卖弄机密的丘岳陷入窘境当中,王伦终于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高俅这厮害过的人不少,却对你不错,他现在生死未卜,你就背主投靠,有些不太地道罢?你说,我这义气为重的梁山泊里,如何安排你的位置?”

    “首领容禀,不是小将忘恩负义,背叛高俅,实在是我如今落在梁山泊手上,即便首领开恩,不杀小将,又或放小将回去,小将也没活路。想当初于直、温文宝两位统制在高唐州被贵寨俘获,即便大家都知道,他们根本没有落草,后来又冒死逃出,艰辛万苦来到高俅面前,结果呢?除了本人身首异处,就连其家人也被罚没为官奴!有此前车之鉴,小将实不愿重蹈这两位的覆辙!”

    一番话说完,丘岳颇为动容,以头凿地,用力不小,直叫周遭木板都在微微颤动。王伦和许贯忠目光一触,只见后者微微摇头。

    就在这时,楼车下面传来一声爆喝道:“王伦,这软骨头降了你,我们却是死也不降!劝你还是速速杀了我们干净!”

    “几位当年既然可从绿林入官府,今日如何从官府回归不得绿林?”王伦探出头来,对这些反应过度的老将们道。

    “从绿林入官府乃是正道,从官府入绿林,那叫反叛!王寨主,我们哥几个承认你年纪不大,本事不小,做事也很有一套。但拉人入伙,起码要搞清楚对方状况,我们这些人,已经都这把年纪了,你莫不是非逼我们晚节不保?”

    梅展抢在众人之前答话道,他知道其他几个老兄弟脾气不大好,就怕言语冲撞起来,不好收场。他的担忧很有道理,他话音一落,只听张开道:“就凭你那小小水洼,如何容得下我们?”

    “东京开封府倒是大,难道就容得下你诸位了?罢了,此处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就简单给诸位前辈说知一下:天下人皆知梁山与高俅的恩怨,此番我梁山泊必擒高俅,高俅擒之必杀,杀之必然牵连各位前辈,是以还望勿嫌简陋,便请诸位留在梁山避祸。但是,若是天意不欲王伦留下诸位,叫高俅从我眼皮底下跑了,我王伦二话不说,到时候摆酒相送,便放几位归去,可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