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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跃悠娃儿,你刚才放的是什么调料,能不能给我一些这味道太好吃了。”张老头抱着烤鸡冲进来,吓得黏腻的两个人赶忙分开,两个脸皮很厚的年轻人不约而同的微红着脸,竟有些无措。
“你这个粗鲁男人,都不知道心疼人,你再这样对待跃悠儿,小心我拐了她让你一辈子找不到!”张老头微微红了耳郭,张牙舞爪的喊着掩饰自己的不自在麻利的出跑出来。
“阿悠,你什么时候跟老头这么关系好了?”又被人拉上床压着,马跃悠郁卒的看着悬诞在自己上方的面孔,越发觉得自己往日真是小看了他。
“快起来吧,再这样懒下去,村里人都不理我们了!”
“你不怪我了?”男人明显的喜悦,取悦了她。
“我们没相处就成亲了,我觉得亏得慌你要补偿我!”怎么嫁人不是嫁呢?反正她马跃悠这辈子不靠男人生活。
男人轻抚她背脊的手一颤,心就像在沙漠中饥渴许久,忽然遇到一汪清泉无法抑制的激动心酸在心里漫开来。
大红的床上一黑一白抵颈相交,满室温馨。
屋外。
“你是说这病虽然难治但不是没有机会!”男人对别人说话永远夹着犀利和冷硬,即便他态度谦逊。
一向被人尊重的张老头觉得自己瞬间压力山大,马跃悠等着看张老头笑话,早让他告诉他没治了,他偏偏不听,如今被人逼着躲到旮旯里,活该!
“好好调养只怕……要十年的时间,老夫……也不能保证——”张老头觉得一条老命要交代到他手的时候,大股的空气从鼻腔里猛灌进来。
“怎么调养?”萧炎一瞬不动的盯着张神医的眼睛,一副若果他不说一定拿他一家人的性命XXX。
“首先是吃食,尽量要吃些有营养的,再就是不能操劳,不能锻炼,一定要保证好好休息,还有就是配合我吃药针灸。”老夫什么时候都改成我了,可见张神医是怕了某人的威胁,马跃悠想她眼中看到的萧炎绝不是外人熟悉的那个。
“阿悠!”厉目射来,萧炎这是要她表态。
“可以,反正我腿断了,这半年有时间。”马跃悠又不想让萧炎太得意。
这夫妻两简直是魔鬼转世,他以性命医德保证半年的时间绝对治不好她的病。“老夫只能试试,结果如何,老夫也不能保证,你怎么威胁都没有用!”逆天而行是要遭天谴的。
“阿悠,你不要多想。”
张神医鄙夷的看着某个轻声细语的男人,傲慢道:“要治病,最起码要个我住的地方吧!你们卿卿我我——”
看着张神医故作高傲的样子,马跃悠莞尔一笑,进屋打算先做点吃的填饱肚子再说。
不会儿,院子里稀里哗啦来了一群人。
男人吆喝着人砍树的砍树,做墙皮的做墙皮,到晚上一间离茅草屋百丈远的三间草庐挨着山脚便建好了,再如何抗议的张神医,最终带着萧炎从外面买来的大量药材连夜入住。
因为都是茅草屋,马跃悠为了区分好叫,将自己与萧炎住的叫小屋,山脚下张神医住的叫药庐。
至此,马跃悠开始了她这辈子唯一逍遥的时光。
第二天一大早,马跃悠从村里人手中买来了两把锄头,萧炎已经在她的招呼下用竹子引流山边的清泉到草地上灌溉,幸好茅草屋的地基高,还是用石头垒的。
“阿悠,你到屋里休息,或者拿个板凳坐着看,这地我来翻。”马跃悠举着锄头,萧炎立刻跑过来一把夺了。
男人都是自私的,以前怎么没见他阻止她去打猎,“好,那你挖吧,我去村里看看有没有别的什么种子,现在种瓜是有些晚了,不过山里气候冷,说不定还可以种的。”
马跃悠真的走了,萧炎望着她的背影,眼里却有些说不明的失落。
“傻小子,人家跟你都不错了想那么多做什么!”张神医觉得这么强势的一个女子愿意在这里种田,对萧炎何尝不是有感情。
萧炎淡漠回神。
马跃悠身上带着辣椒玉米瓜子这是她早先准备好的,只等着脱离了萧炎,打算一个人找一个无人认识的村落种田发家致富用的,现在只得拿出来,又担心时机不对,怕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见着她来,村里人的人都很热情。
她和萧炎的事情现在在村里穿的沸沸扬扬,妇人见了她便说大个子对她多好多好,她怎么有福气,又听说她打算在茅草屋前开荒种地,都愿意送她种子,这么一趟下来,葱韭菜,白菜,小青菜,莱菔子,苏子,等杂七杂八抱了一怀。
“阿悠,这么多种子,我给你一把芜菁种子。”金花将马跃悠堵在路上,笑盈盈意有所指说道:“你们当家的可是出手大方,那三间茅草屋,村里人可赚了好多钱,都顶着他们出去一年的收入了。”
“金花嫂子,到家里坐坐去!”马跃悠念着金花照顾她的情分,也觉得自己这小半年都得住在这里,不同青村,这里的人防备心不重,或者因为萧炎的关系对她家存着感激,所以与她说话倒是亲和。
“不去了,你快些回家,莫要让大个子担心!”金花想,最近几月没人敢去打扰马跃悠,但是那大个子对她的重视,他们这些普通人应该早早避开才算聪明。
“阿悠,你都要了什么回来?”萧炎只对着小路挖地,看到马跃悠才冒出头,立刻小跑着过来接,这麻利劲儿,要是外人见了还不得惊掉大牙。
“你做的好事,多的都种不下了!”马跃悠将怀里的种子一股脑儿抛给萧炎,又看他手张的吃力,自己拿回来一些。
萧炎看马跃悠并没有生气,眉眼间还带点说不出的风情,心里一动却是有种说不出的甜蜜,再想马跃悠过往那男人冷傲模样一时间心思百转。
这片刻功夫,萧炎将挨着小溪的一边整理出来一小块,马跃悠看着一片地,又生了小气,想想她以往多苦多累,小半天才能弄出这么一块。
“萧炎,这边我们种韭菜白葱,芜菁这些小菜种这边,等你将所有的地开垦出来,我们在这边种玉米,南瓜……”
马跃悠将门前画出十字田,靠着溪水的两块打算种些需水多的,靠小路的种些玉米瓜果,这么安排下来单是她手里的种子都种不下,只能等以后从村里买些地。
萧炎若无其事顺着她安排,又在她的安排下进屋拿桶,准备一会儿提水浇地,可等他出来,马跃悠将要种的韭菜籽递给他,并安排道:“你来种,按照这样的距离,挖坑,要浅浅的撒籽。”
萧炎在马跃悠的示意下,挖地,撒菜籽,刚开始那叫一个蠢,一块儿有一块儿无,过了许久,手下才均匀些。
马跃悠也不嫌,立刻将葱籽给他比划着沟的距离,种了两行,密密实实的,等小葱苗儿长出来怕是要挤破头的。
“剩下的两行,种辣椒吧!”
萧炎便见着自家妇子从衣兜里取出一个油布小包拆开来,是金晃晃的辣椒籽,这东西还没有种,他只在益州见过那些夷人种出来卖。
媳妇儿躲躲藏藏几年,怎么还将它宝贝似的装着,不过,此时她能拿出来,那意义对他来说却是不同的,很显然她极珍视这些种子。
等她拿出玉米种,萧炎的脸上猛然一惊,这东西是边塞国传来的,在西北,他的战马将士一年到头全靠它来养活,她从哪里得来的?
“耀州的那些商人卖的是你们种出来的?”他以为南边没人知道这种粮食,只当自己高价买来的是西北出产的。
“这番麦我们种了三年都卖了高价,抵过一年的军饷。”原来,他以为填了自家将士的口袋,结果便宜了她?
“马跃悠,你坑我!”
马跃悠笑,“我怎么坑你了,是你自己傻,好吧!”
她让白痕随便造了个假,他就信以为真。
怎么可能随便造假他就相信,那些粮食可是从南边运到北边,绕了大半个大晋国土,最后还是说话都不真的那些北面番子卖给他的。
“不过这个真的是好东西,要不然,你再傻,也不会高价买进。”
萧炎无语,她这是夸奖还是嘲笑。
“你干净挖地,天黑之前,我们要将挨着溪水的都挖出来。”看着韭菜葱有了,辣椒也占了地,剩下的芜菁,小菜马跃悠先不急着种了,反而想先种了玉米。
张神医出来觅食,就看到马跃悠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指手画脚,那奋力挖地的男人乖的跟什么似的,不由得嗤之以鼻。
“女娃娃,你怎么敢指挥这个杀星挖地?”张神医挨着马跃悠坐下,凑近她的耳朵,低声说道:“你这个娃胆子也太大了,你没见他从百万军中杀将出来的那股子狠劲儿,你再看那铁拳一样的手臂,要是揍你,只怕你一巴掌都挨不住啊。”张神医一想到那个惨样,自己心里先舒服了。
“他这辈子不说可怜,遇到我是挺倒霉的!”我也是倒霉才遇到他!马跃悠看着索性落了上衣的某人挥汗如雨,强健的体格诉说着力与美的完美结合。
“女娃娃,你们到底年轻,但是还是要悠着点啊——”马跃悠一阵摸不着头脑见着张神医遇到屎一样的表情,若风一般飘走了。
马跃悠定睛一看,脸颊不由得红了,不要脸——他一定是故意的!就是见不得她休息,是不是?看着他背脊上一道道鲜红的抓痕,饶是马跃悠脸皮城墙厚也转头进了屋里。
米面不用她操心,果蔬不用她管,这当甩手掌柜的感觉还真是惬意,要是只有她一个人就好了,马跃悠幽幽叹口气舀水和面擀面,准备晚饭。
马跃悠刚刚擀好面,萧炎来拉她,“阿悠,地翻出来了,你陪我去看,种什么好?”马跃悠就差被人抱在怀里移动了。
怎么这么像个孩子!
马跃悠啪的一巴掌打在萧炎结实的胳膊上反而自己手一阵发麻。
地确实被挖出来了,杂草也捡起来了,有三间房子那么大块,等玉米长起来,都遮了看远处的视线,“种玉米,等玉米长好最热的时候屋里也凉快吧!”
马跃悠挖坑,嘱咐着萧炎放种,又怕种子不够,单怕一颗种了不出来,一窝点最多放两个,这么下来,扁扁的小粒种子虽说不够也差不多了。
等两人种下还未来得及进屋休息,张神医喋喋不休骂将过来,“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不做饭,你们要饿死,不要拉着我垫背!”又见着马跃悠一手一脚的泥,又说起她来,“要你好好休息,你偏偏不听,等将来人家儿孙满堂,你就躲着哭吧!”没有子嗣,张神医觉自始至终觉得萧炎一定纳妾。
话虽然说得难听,但是那一片赤子丹心马跃悠理解,“神医勿恼,饭已经做好,再炒个小菜,便可吃了!”
张神医恶趣味的看了眼自觉倒水让媳妇洗手的萧炎,掩着鼻子端了八仙桌到屋外,太恶心了,这两个人!
村人和种子一起送给她的还有青菜和几个鸡蛋,马跃悠捡起一根葱拨了,就着鸡蛋炒,再往锅里煮面下青菜,捞起后沥干放进木盆里,刷锅烧油待得油凉了,刺啦浇在面上,准备了一些调料蒜泥,醋之类拌好。
萧炎亲自来端碗和盆,马跃悠端上葱炒鸡蛋,三个人都到外面坐着,马跃悠给两人盛饭,自己也舀了一碗,只听得旁边两个簌溜溜吸着面条那速度赶上饿狼。
“女娃娃,你这手艺跟谁学的,做个面条都这么好吃!”张神医第二碗装满,这才眉开眼笑说道。
这个问题,萧炎也想知道,想他岳父怎么说都是永靖侯府三爷,那侯爵却是世袭罔替的,五代人传下来的世家名门,怎么他妇子小小年纪就得给人做饭。
“天赋使然!”马跃悠放下筷子,幽幽一叹,浑身充斥着一股子的排斥,她前世今生都是不折不扣的吃货,她的人生除了猪蹄不可辜负之外,孩子……
吃过饭,马跃悠坐在外面消食,萧炎捡了碟碗进屋,不一会儿便传来乒乒乓乓的洗碗声,等到萧炎再出现在马跃悠眼前浑身都是水。
“想来,少帅从未过过这种生活?”马跃悠笑着打趣他。
再看眼远处茂密苍翠,脚下块块小田,心情大好。
萧炎只是不语,用那含着蜜的鹰眸盯着她瞧——马跃悠长得也算清丽,偏清冷,只是那双酒窝总给人她好接近的错觉。
“明天,想不想吃鱼?”
“不想,我想吃肉,红烧肉,粉蒸肉,红烧狮子头,对了,还有猪大肠。”马跃悠见她说到猪大肠萧炎明显不郁的神色,解释道:“大肠可是好东西,下辣椒花椒一炒香味扑鼻。”要是她不做,恐怕这辈子萧炎都没机会吃到它。
“那我明天先进山一趟,村里人我了解过,只有到年关才杀猪,我们也不能一直从外面买来,我去猎些回来!”萧炎示意马跃悠在自己身边坐下,沉声道。他喜欢和马跃悠过现在这样的生活,他不想这么早就离开这里。
“我——”也想去!
“你在家里休息!”没等马跃悠说完,萧炎直接拒绝。
那还有什么聊的,马跃悠起身进屋。
这个人,怎么这么容易生气?
萧炎自己生闷气。
一床的大红团花,软和的锦被,耀眼,又人有些羞涩,马跃悠想了想,还是一步步走近大床,拉开整齐叠放的被子,都能闻到某人的体味。
和衣躺在床上,马跃悠闭上眼睛,从未有过的轻松荡荡悠悠划过心头。
萧炎进屋,就看到灰黄的蜡烛下,她纤细的背脊,微微弓着的身子,顿生一股满足感,从今以后他的大床上就多一个人,不论寒暑盛夏,都与他相依。
“阿悠——”情人间最柔情蜜意的喊着,感受着从身后贴上来的温暖怀抱,马跃悠将自己往里侧挪了挪,与他隔开一些距离。
熄了蜡烛,在黑暗中沉默许久,萧炎淡淡道:“睡吧!”
马跃悠又往里挪了挪,拥着另一床被子呼呼大睡。
第二天,天大亮,马跃悠揉着眼睛坐起来,身边已经没有萧炎,想着他可能进山了,心里又有些失落。
吃了早饭,望着屋外发呆。
“悠婶子——”
“阿悠婶子,我们来陪你抓鱼!”
“阿悠啊,你们家大个儿说让我们几个来陪你做针线,我寻思着你可能也没准备针线,就做主从村里买了些来!”金花领着几个妇女,连着一帮小娃娃,叽叽嘎嘎在门口喊道:“你家那位可真是勤快,昨夜丑时就到村里找我们几家的进山打猎去了,听当家的说,要是想要猎到大物,这一去怕是要三五天才能回来,要不,你到我们家里去住着吧!”
马跃悠开了门,只听她说。
金花家的三个萝卜头相差也就一两岁,齐顿顿的,最大五岁,最小两岁。
“阿婶,你好漂亮!”五岁的男娃娃,腼腆说完害羞的躲到了金花的身后,又怯怯的偷瞄着马跃悠。
“这是我家大柱,刚刚五岁,我们一家都不识字也不知道他跟谁学的!”金花为自家儿子的激灵自豪,那同来的几个小娃娃,羞答答的也跟着喊人,最大的也就六七岁,虽然麻布衣裳但是洗的干净,个个都萌萌哒。
马跃悠一见就喜欢上了,她就知道萧炎不会毫无心机的,给她找来这么一群小娃娃。
大人一个个的做了介绍,除了金花她早认识,还有狗娃她娘,月桂嫂子,还有新嫁来的杏花,马跃悠看她比自己年龄都小,笸箩里却放着几个针脚紧密的绣品,一问才知道,是更深山里的一户人家换亲到这里来的,往日都做针线补贴家用,这个村叫做小溪村,邻着这个村往里走,还有几个深山里住着人,他们一般都不出山,只有货郎跑山的时候才进去,都是自给自足。
看了她们的绣品,马跃悠自认做不了,又想着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何不做几件合适的衣裳穿,身上的这锦绣衣裳还是萧炎直接买来的,怎么都没有棉布做的舒服。
“几位嫂嫂,我这里有几匹布,想做你们这样式的衣服,你们帮我做,我给你们算钱,好不好?”
“哪里啊,不用算钱,我替你做!”马跃悠话落,金花第一个道,其他三个跟着附和,她们家里人都跟着大个子进山了,以后也怕是要一起,大个子能耐,自家拿的肯定不少,做个衣裳有什么难的。
马跃悠莞尔一笑,从地上的箱子里取出两匹棉布,一匹藏青色,一匹浅绿,质地细密染色均匀,一看就不是一般铺子可以买得到的,乡下人都识货,几个人见她一拿就是两匹,都有些眼红。
“这个藏青的给我家那位做两身外衫,这浅绿的给我做两身,剩下的布料就送给嫂子们,算是工钱,你们看,可不可行?”马跃悠比划了自己的要求要半身的褂子和裤子,留下几个大人在屋里忙活,领着一群小娃娃抓鱼去了!
“阿婶,我们这河里,有螃蟹,还有长虫鱼,你喜欢吃什么?”大柱子被马跃悠牵着小手,糯糯的问道。
“什么好吃,我们就抓什么!”
马跃悠穿着鞋跟着早下水找的小娃娃一起搬石头,摸索,这般惬意没有目的性的摸鱼她已经好久没做过了。
螃蟹最多,搬开石头,就有那么一两个小的,小娃娃都嫌弃没肉,不抓,马跃悠当然也不抓了,可是鱼速速的跑,她腿脚不便又抓不住,摸了一会儿鱼,便偷懒了,坐在大石头上看着一群小娃娃叽叽喳喳忙的不亦乐乎。
“阿婶,你看,我抓着了一跳长虫鱼!”个子最高的虎娃,高举着小鱼儿,幸福的喊道。
“阿婶,我也抓了个大螃蟹!”
这么一看,原来婶子早偷懒在一边休息了。
“大柱,虎子,你们想不想识字读书,将来考状元啊?”
“阿婶,你要教我们吗?”
“阿婶,我们可以读书识字吗?阿爹说,你和叔叔是读书识字的精明人!”
“我爷爷也说,要我们好好跟你学!”
不一会儿,这些小娃娃就将自家大人给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