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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琬顿觉惊奇:“青楼的花魁?那位靖安王府的郡主也同意此事了?也不怕连累许尚书府的名声吗?”
她在长公主府的寿宴上接触过许长瑞一回,当时就觉得他不是什么正经之人,却没想到他荒唐至此,连青楼的花魁也不放过。
可是,那玲慧郡主向来高傲,怎么会容得下一个青楼出身的花魁?
永平公主道:“自然是闹了一场。我听闻,那玲慧郡主发现了许长瑞与青楼花魁在府中苟合之事,气愤不已,当场就要将花魁乱棍打死,但硬是被许长瑞拦了下来。不仅如此,他还要纳花魁为姨娘,而许家小郎的母亲王氏也是个傻的,竟也支持了她儿子的决定。玲慧郡主当然不同意,但是……”
她微顿一下,问道:“阿琬,你还记得常安大长公主赐给许家小郎那个丫鬟不?”
苏琬迟疑地点了一下头。
永平公主捂嘴一笑:“那丫鬟虽出身卑微,但好歹也是平妻的身份。她与玲慧郡主向来不对盘,因此故意与她作对,同意那花魁进门。玲慧郡主一气之下,便狠狠推了那平妻一把,却不想她撞到一块尖锐的大石上。那位平妻怀着的几个月的孩子,就这样没了。”
她不知道许家曾经算计苏琬的事,叹了一口气道:“只可惜了那个孩子。那许家小郎还真是倒霉,娶了这么一个祸害。”
“别人的事情,我们还是少些议论吧。”苏琬不想再谈论许家的事,三两句便转了话题,“娘给我做了一些新的点心,你要不要尝尝?”
墨衣适时地端上茶水糕点,永平公主尝了一块,赞不绝口地道:“郡主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苏琬笑道:“你若是喜欢,就带些回去吧。”
两人用着点心喝着茶水,继续闲聊。永平公主似是想到什么,又说道:“是了,好一段时间没见,宫里那个小胖子一直嚷着要见你。”
小胖子指的是十三皇子沈昭,这是永平公主给自家弟弟起的外号。
听她提起,苏琬也想起上次在长公主府中落荒而逃的沈昭,微怔了一下,然后问:“十三皇子最近如何了?”
“还是那样,太傅布置的作业被认真完成便罢了,他还把太傅的胡子都揪了回来。太傅都要被他气坏了。他最近把父皇最喜欢的一块端砚石给打碎了,又被父皇禁了足,但还是不肯消停。”永平公主无奈地笑了一声,又打趣道,“最后还是我与他说,若他再捣蛋下去,就不带他参加春狩大会,让他见不到阿琬你,他这才收敛了一些。”
苏琬佯作不悦地道:“怎么说得我好像能止小儿夜啼的可怕之人一样?”
永平公主捂嘴笑了一下,接着问道:“阿琬,你还没参加过春狩大会吧?”
苏琬轻轻摇头。
她的确从未参加过春狩大会。
春狩大会是大盛朝每年的一大盛事。春猎为搜,猎杀的大多是践踏庄稼、尚未怀胎的禽`兽,更为考验猎者的技巧。
因此春狩有皇帝用作考核年轻才俊之用,意在培养年轻后辈,为国所用。参赛者必须是三品以上的官员或皇室侯门子弟,年纪须在十五以上、三十以下年纪。
但除了有选拔培养青年才俊的作用,这春狩还是一场变相的相亲宴会。三品以上官员的家眷,只要年满十四,便可随同观看,其中不乏尚未定亲的闺秀。
在这场比试中物色夫君的人选,再也合适不过了。
永平公主一笑,道:“上一年的春狩大会真的可热闹了,你错过了实在太可惜了。在春狩大会上获得头筹之人,可以获得额外的奖赏。”
苏琬好奇地问:“上一年获得头筹的人,是谁?”
“是……”永平公主微微一滞,语气有些生硬道,“是七皇兄。”
七皇兄,自然是沈桓。
她显然不想继续这话题,话音刚落,便飞快揭了过去:“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过去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好提的。现下已经开春,春狩大会将近,这回阿琬你一定要参加。”
苏琬微垂下眼睑,只点点头,没有说话。
“说起来,阿琬你也还未定亲。”说到这里,永平公主话语一转,带上积分调侃之味,“说不定还能在春狩大会上结识到你的心上之人。”
苏琬哪会听不出她话中的玩笑之意,但动作还是微微僵了一下。她收起思绪,嗔永平公主一眼,道:“你就会笑话我。”
永平公主笑嘻嘻地道:“好了,我不说了。”
*
皇宫,宣正殿中。
“皇祖父,为何您不同意孙儿的提议?”卫王世子错愕地抬头,看向坐座上的凌帝,不解地问道,“前些日皇祖父拒绝了孙儿的请缨,是因为孙儿行军经验不足,情有可原。但当下边疆战事不断,百姓们正处于水深火热。若再不想办法解决,受苦的只会是百姓。孙儿也想为皇祖父分忧,既然秦王叔不肯亲征,那便由孙儿前去应援端郡王。”
“朕明白你想要为国分忧的好意,但是此事……朕已有了决定。”凌帝手握成拳抵在唇边,猛地咳嗽几声,“你就不要再提了。”
卫王世子眉头紧拧,问道:“皇祖父,是否……秦王叔与你说了什么?”
凌帝手掌紧紧攥住龙椅扶手,终是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道:“朕乏了,你暂且回去吧。”
此话颇有赶人的意味。
卫王世子也不好再留下去,只好起身告退。
他踏出宣正殿,耳边却不停回响着前些天,他主动向凌帝请缨领兵出征时,恰好在旁的沈桓那毫不留情地讥讽——
“卫王世子认为上阵杀敌只是纸上谈兵的玩乐?”
卫王世子的手暗暗地紧握成拳,未料刚抬头,便看见那抹熟悉的黑色身影迎面而来。
他的脚步停顿下来,看向来人:“秦王叔。”
沈桓神色淡漠,并未停下脚步,也未看他一眼,只与他擦肩而过。
在经过他身侧时,卫王世子突然问:“王叔是否对侄儿有所不满?”
明明与他年纪相仿,沈桓只是在他旁边一站,却让他感受到无形的压力。沈桓停下脚步,看向了他,似乎在看红尘间最微不足道的灰尘般,冰封的黑眸中融着不屑与讥讽之色。
卫王世子从他身上感受到一股渗透入骨的冷意。
沈桓淡淡瞥他一眼,道:“本王向来不喜不自量力之人。”
他大步离去,但入利刃般的眼神却在卫王世子心里留下一片阴霾。
卫王世子站在原地,看着昏暗冰冷、没有一丝人气的回廊,他捏住自己的掌心,深吸一口气。
秦王,果然是难缠之人!
确认的心中的猜想,卫王世子大步向宫外走去,他的心情更糟糕了——
*
卫王世子出宫后,便马不停蹄地回到卫王府中。
下了马,他径直走往卫王的书房,推开门,直接朝里头的人问道。
“父王,为何连你也反对我的提议?”
坐在书桌前查阅案卷的卫王听到声响抬头,看向卫王世子。
“前日儿子向皇祖父请缨,父王为何不帮我说话,甚至还认同秦王所说的话?”卫王世子略有烦躁揉揉眉心,忿忿不平道,“皇祖父这般,对秦王言听计从,分明是被秦王迷了心魂。”
卫王半晌没有接话。他在宣纸上写下几个大字,将手中的狼毫笔往旁边一搁,方才不徐不疾地开口道:“祁儿,你以为皇上真的是老糊涂了吗?”